蒹葭苍苍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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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黑山沟惨案（完）
    翌日。
    ——四合院——
    “感恩戴德啊~黑妞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急忙接过陆齐越怀里虚弱的黑妞，王大妈一顿抱头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她知道黑妞是被河中男尸案的凶手带走时，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王大叔，一个糙汉子站在一旁暗暗抹着眼泪，不知所措，心里也是百般欣喜。
    夫妻俩婚后多年未得一子，黑妞虽非亲生的，却如同亲生女儿。
    “感谢你们，俺们知道什么都没报答你们。如…。如果你们需要俺夫妻做什么，俺们都愿意！谢谢，谢谢。”王大妈扯着嗓子，拧着眉，泪水哒哒直落，差点就给跪下了。
    旁人打岔道；“要你俩再生一个黑仔咯~”，众人嬉笑。
    一早，院里的人听说昨夜失踪的东苑黑妞被三个年轻人送回来了，纷纷过来围观。
    蒐缶急忙将王大妈夫妻二人扶起，“受不起受不起……如果大妈真说话算数的话，那今晚……可以来盆加酸加辣的土豆丝么？”
    几人破涕为笑，王大妈抹去眼角的泪水道；“中中中！这个俺们拿手，炒个一缸都莫是个问题咯~哈哈哈哈”
    陆齐越和陆安生俩人被蒐缶惹笑了。
    “先把黑妞带进屋内养着罢，这一趟难免损伤了不少精力。”
    陆齐越瞧见黑妞苍白的脸色一脸疲态，心疼地摩挲着小脸蛋。“黑妞好生睡一觉，待明日睡饱了，哥哥带你吃好吃的~”
    露出温暖的大哥哥笑容。
    黑妞疲惫地浅笑，被王大叔和王大妈带进屋去。
    三人半夜颠簸，衣衫沾满了发臭的黑土和斑驳血迹，便回屋换了套干净的衣衫。
    蒐缶就一套男装，现在又是女扮男装，和陆安生和陆齐越俩人体型相差悬殊，便取了院里体型偏小的大妈的衣衫来换。
    平民农家的衣衫皆是深色的麻布所编制，男女差别大不到哪去。一个发髻头上束，依旧是一俏兄弟模样。
    蒐缶放手活动了肩膀，幸得昨夜黑妞只是害怕才咬上自己，如今只是酸疼，也并无大碍。
    换完衣衫，三人坐在厅堂谈话。
    陆齐越抬眉，一脸恭敬：“，齐越愚钝，竟不知兽儿和安生兄弟乃修炼之人。”
    陆安生冷着脸，泯了一口茶。“我与蒐缶自幼相识，拜同一师傅学习术法。今日马神医透露蒐缶失散亲人的消息，”
    在人界，不乏修炼之人。凡人为斩杀驾驭神兽，称霸武林，成仙得道，入门派拜师求艺。此等皆看天性，但凡有资质者皆可修炼。
    对上蒐缶讶异的眼神，陆安生给了个“闭嘴！”的眼神。
    陆齐越灿烂一笑：“是啊，这等事本非稀罕事。是我眼拙，没想到兽儿和安生兄弟乃修炼之身。”
    眼神一淡，“曾经我也想上杭师门拜师求艺，修炼仙术。奈何也非人人都有这般资质，因此……”陆齐越顿了顿，朗声笑道；“兽儿昨晚看我一身功夫可帅气？”
    蒐缶浅笑，没想到看起来无所不能的越儿也有僭越不过的坎。
    不过没事，绝世美颜自是一门独门暗器了。正痴痴欣赏着陆齐越的帅气时，脑袋冷不伶仃重重挨了一记。
    陆安生冷冷丢过去阴冷的眼神。
    “那昨夜抓获的犯人可提问出什么了？”陆安生正了正身子，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做思考状。
    此刻他坐的位置面对蒐缶，也面对蒐缶屋内。
    陆安生表情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到那抹阴影出现在蒐缶屋内，飘忽不定。
    这鬼东西怎么无处不在！看来不得不赶紧除了！不对！方才傻缶在里边更衣来着！
    想到这，陆安生的脸又黑了几分。
    “昨夜抓获的两名罪犯已经被关押入牢。恰好，两人都是南郡人士。被打伤在地的是镇上出名的傻子，也就是昨晚晚膳出现的傻二哈。而试图逃跑的男子名叫陈二，以贩卖冰糖葫芦为生。据掌握的线索推断，二人为一个团伙。”
    陆齐越整理了逻辑，娓娓道来。
    “陈二在狱中醒来时已神志不清，一股脑说的全是浑话。衙狱根据他的只言片语的话，提取出部分有用的线索。陈二似乎很迷信鬼怪之说，扬言好像曾经见过河神，并与河神达成某种契约，提供祭品实现他的贪念之心。”
    “那南钧镇之前可曾出现类似案件？”陆安生道，冷眸却阴郁地盯着蒐缶身后的魂魄……。
    “并没有。据调查，知情人只道陈二曾半月前醉酒说了一通浑话，还提过河神的事，只是无人加以推敲理会。加上陈二性子暴躁，蛮力大，也没人和他有过过多的接触。反倒是傻二哈，几乎对陈二言听计从。”
    “那为何要挑那唱戏的和黑妞？”陆安生挑眉。
    “这就让人不解了，为何陈二偏偏挑中这两人。还有这河神究竟是何鬼兽？”
    这时，衙役行色匆匆进门，哈腰作揖，在陆齐越耳畔耳语。
    “陈二咬舌自尽了？”陆齐越略显惊讶，还是彬彬有礼将衙役送出。“兄弟辛苦了，劳烦禀报大人陆某已知晓。”
    蒐缶若有所思，望着陆齐越的侧颜，还是不住陶醉。越儿果然仪态待人都如此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陆安生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面色带愠。
    “这算是自食恶果了莫？一命偿一命。”经过昨夜的惊恐行动，蒐缶只想早早结束这件事，让紧绷的弦松弛下来。
    盘古塑天地，灵气生万物，自有许多未知的鬼魔兽灵存在。世间万物，存之必有其真理。
    若天注定，盘古也许未曾幻灭，一切都为未知。
    “但愿吧。”陆齐越轻叹了一口气，转而明媚一笑。
    “那今个儿，兽儿可想出去游玩一遭？尝尝鲜？”陆齐越笑容真让人动心。
    “好呀好呀。陆安生，一起吧~”方踏出门，蒐缶忽然回头，邀上在茶桌上一脸黑的陆安生。
    陆安生不情愿的跟了出去，余光瞥见那阳魂也悠悠跟了出去。心中一阵恼火，手生风将那魂轻轻一拍，那魂轻轻旋转数圈随风而去了。
    嘟囔着：“不是叫你……该哪去回哪去！”
    ——南钧镇街道——
    晌午的太阳异常灿烂，炽热的阳光将暗处的阴霾逼得无路可藏，空气除了雨后的沉闷，也算十分舒爽。
    陆齐越和蒐缶走在前头，陆安生不以为意地跟在后头。
    南钧镇不比陆家镇繁华，大多人都布衣着身，非官宦富贵之家。当却透着一股淳朴的风气，连许多手工艺品瞧起来都别具一格。
    “兽儿，你尝尝这皂儿糕，甜糯有嚼劲，入口即溶，美味非常。”
    陆齐越像个小孩子，买了几块牛皮纸包裹的白色方块糕递到蒐缶嘴边。
    蒐缶朱唇张得老大，一把将糕点塞进嘴里，弄得满嘴白末。惹得陆齐越忍俊不禁，扯着袖口细心擦净。
    “安生兄弟也来一块？”陆齐越转过身，瞧见双手交叉胸前，一脸怨念的陆安生，又默默转过身去。
    “嘿，大哥哥……”
    忽然一直小手拽住陆安生的衣摆，一把稚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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