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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十二年,驻边司徒将军归来,平定异术国有功,护驾皇子白舒,右宰相白昭,为天下归一,大义灭亲,一箭射死义妹月姝,诛杀妖国大祭司立头等战功,白元赏赐黄金万两,美人十枚,封右将军,而本人推名避利,只愿请家还乡。
那些打扮的香气十足的美人儿刚怀着激动羞涩的心情坐了马车来,却又如当头一棒被遣散归家去了。
空荡荡的司徒将军府口,随着主人的辞官,也不再如往日般来往络绎不绝,只徒留这门前冷落鞍马稀之感。
而这府中别院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氛围,刚换下早朝那身明晃晃的九龙黄袍的白元,此时正坐在这将军府中轻抿着杯中的苦茶。
“吴疾,这几日的天气良好,为何不多于京城多待些时日再走,”白元用茶盖刨了刨浮在水中的茶叶,又叹道,“真苦啊,这茶。”
“皇上,臣下司徒穹礼。”这位也刚脱下战袍的将军,说话一板一眼,没有丝毫惧天子之意。
“真苦啊。”没有理会臣子的话,白元又独自抿了口杯中的苦茶。
“吴疾,你说,若那日暴毙身亡的不是司徒将军,而是朕,你今日便不会这般苦了。”白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颓自叹了口气。
吴疾的手是冰冷的,和司徒那粗糙温暖的手那日紧紧握在一起。
“慢些,我等你。”
吴疾那修长瘦弱的手慢慢从司徒的手中抽出,伸手最后抚了抚司徒多年来领军操心染上斑白的鬓角,看着依旧轮廓分明的脸,忍着心中的不舍转过了头去。
意料之中的,没有过多的言语,只听见背后的人翻身打马,徒留了几声马的嘶鸣,便扬长而去。
“将军,此去几时归!”终究没忍住的泪水从吴疾的眼眶中迸发,转身几乎是倾尽全力的朝司徒喊去。
百步之外的马蹄渐渐放缓了扬起尘土的幅度,一滴几近浑浊的泪珠从司徒那发干的眼眶中挤出,滑落到了脸颊处,留下一道短短的痕迹,那高大的,骑马的身影顿了顿。
“无需再等,此是去鬼门关。”
一阵阵的冷风把这句“遗言”呛到了吴疾的喉里,再也说不出话来,马儿扬起的前蹄开始了它的疾速奔跑,终于司徒的背影消失在了吴疾的视野里。
将军又去了,这一次拿出三年五载或许也等不到了。
吴疾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要下雨了。
她咧开嘴的苦笑活像在哭,司徒,你从未认真思索过我们的感情!每一次的分别你都从不掉一滴眼泪,你说你是将军,你为了你的兵洒了那么多鲜血,可是我呢,你不曾说你也是我的将军吗?你就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流给我。
永别了,我的将军。
做为臣子,你永远猜不透皇帝的心。无论是这次也好还是前一次,司徒真的理解不了皇帝的命令,自己忠心无二,却下了这个略显多余,意图明显的,让自己必死的令。
其实在此之前,他自己已大致猜到了一二,每每自己从沙场大胜归来立在朝堂上时,皇帝却总会向自己投来杀气的眼光,特别是当身为女官的吴疾,总对他展开慕意的笑容,悄悄地挪着瘦挑的身子,往他这边站时。
且次次吴疾撵着自己来他的府上吃住的时候,这皇帝绝对会后脚跟来。
尽管自己是对这种事缺根筋,但是一来二去自己也心中有数。
和皇帝争食,是祖宗不允许的,也是到头来会害了吴疾和自己。
所以,当他喝下那杯江湖术士贩卖的毒酒时,他并不有丝毫悔意,看着杯中猩红的酒水,竟有种别样的快意,吴疾自小无父无母,有了皇帝关照,此后定是无忧无虑,不过是眼睛一睁一闭,没什么大不了!
他自以为是做了于自己于吴疾两全的策计,他那死脑筋终归想不到,吴疾会自此后冒充了他来,替他做这多苦多难的将军。
这已是吴疾,不,司徒将军最后一次大胜归来,她已在心中决定,此次还乡就去大雁山,那里有穹礼的尸骨与魂魄。自己无父无母,哪里还有什么还乡一说,求个自由身罢了。
“要下雨了,”白元最后拿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起身捋了捋一身玄袍,“朕走了。”
“臣恭送皇上。”吴疾没有行礼,而白元也早已习以为常的并未不悦。
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的确要下雨了。
只见白元走到离开别院的门口,又转过身来,
“去了大雁山,我会再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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