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开

丁香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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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把女儿小香送到单位托儿所是因为想让孩子到那里长长见识,原本一直是丁香在家里带的,怕孩子娇生惯养多了坏习惯。当然,孩子不愿去,那天是丁香摇着自行车送孩子。小香很乖,一路上,她不止一次用恋恋不舍的眼神看着丁香,“妈妈,你早点来接我!”她的眼中充满期望。
    “放心吧,妈妈一定第一个接你,在托儿所要听阿姨的话。”那一刻,丁香突然感到孩子很可怜。
    小香,举起小手,极不情愿的和丁香告别。
    10点左右,丁香正在上课,一个同事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你女儿在托儿所里丢了!”
    丁香吓了一跳,把自行车摇得飞快跑向托儿所。阿姨讲,吃完早饭,她们带着孩子们到车辆段(跨过铁路就到)的球场玩,收队时却发现少了小香,已经找了很久了,不见踪影。丁香二话没说,摇着自行车,顺着铁路线往车站方向找去,丁香知道孩子最好看火车,她会不会沿着铁路去看火车了呢?铁道线里很不好走,丁香四处张望着,呼喊着,一直找到站台也不见踪影,此刻,丁香真的吓坏了——小香托儿所对面就是当时闽山市人市,一个农民工进城找活的自由市场,混乱不堪,如果小香离开阿姨遇到了人贩子,后果不堪设想。
    11点左右,丁香的单位铁路客运段服务公司领导也接到了报告,当时的总经理当机立断,组织大家分成几个组迅速赶往个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的进口处查堵,希望能找到孩子。丁香也摇着手摇车和家里的亲戚赶到了汽车西站,丁香们瞪大眼睛,对每一个带孩子的旅客都不放过,一直到下午,毫无结果。
    灾难就这样降临到丁香家,女儿刚刚过完两岁生日二十来天。但愿这是场恶梦,因为梦有醒的时。
    丁香的丈夫曹乐经不住这样的打击,竟然哭倒在路上,“丁香的虎儿啊,你叫爸怎么活啊!”哭声撕心裂肺,连交通都堵了,当人们知道是丁香这样的职工家庭出了这样的事儿后,不少人都落泪了。丁香跪下来扶起丈夫,对她说,放心,遇事儿要坚强,哪怕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孩子找回来。
    下午,丁香们家人来到了经理的办公室,经理表示公司会竭尽全力找孩子,让丁香们放心。当天下午,就印发了寻人启事,并悬赏5000元。在当时这可是笔不小的金额,拿到今天,至少相当于5万。
    下午丁香和同事们马不停蹄导出沿街贴寻人启事,一位环卫工人要截掉丁香们刚贴上的启示,丁香当时不知哪来一股气,大吼道,“不许揭,电视台不给发寻人启事,你让我们怎么办,我孩子丢了你知道吗!”
    晚饭刚过,丁香的母亲和丁香的婆婆一起,拿着脸盆和通条到托儿所附近,一边敲脸盆一边呼喊,“虎儿,俺的孙儿,你在哪儿啊!”她们拖着年迈的双腿,流着泪水哭喊着走过一条条小街,那喊声催人泪下,那喊声撕心裂肺!
    入夜时分,无奈的家人走进位于派出所报案,请求警察的帮助,可是值班的警察说别的事还忙不过来哪有空帮我们找孩子。
    21点过,“叮铃铃…”公司经理办公室的联系电话响起急促的铃声,从车站打来报信电话,她乘车北上中午路过这儿时,从车窗里看到站台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卖一个女孩,模样和寻人启事上的有些像。愁眉不展的侯经理立即兴奋起来,派人到站台上找到人问清了情况。原来,这个人在闽山站站台上看到了丁香们的寻人启事,她知道丢失孩子的父亲还是位职工,十分同情,就给我们打了电话,临走还说,要是找到了孩子,告诉她一声,让她也高兴高兴。
    信息就是命令,由保卫科长李开太带队,由几位阿姨和丁香爱人曹乐组成的“先头部队”立即蹬车南下。
    此时此刻,先头部队的成员们又紧张又兴奋。曹乐也没有了眼泪,她想象着,到了这儿就能抱回可爱的女儿。
    大约23点,列车喘息着开进了距闽山90公里的这儿。
    月色朦胧,站台上静悄悄的,不可想象,中午时分,光天化日下有人竟在这里贩卖过孩子!
    带队的李科长先找到了站值班室,可是值班的师傅说,白班的事她们也不清楚,再说了,就是有,卖孩子的人也不可能待到现在不走。
    “我们先到车站附近的旅店问问看,只要孩子没有出手,想必她不会走远。”经验丰富的李科长做出了果断决定。
    夜深了,连小商小贩都收了摊,唯有几家旅社灯火通明,服务员在扯着嗓子招呼旅客。甲店问了,没有消息;乙店问了没有结果。她们就这样一家家问着来到了站前旅社。
    据这家服务员反映,22点左右,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年纪、穿戴跟人反映一样的约2岁的女孩来住店,还和他在门前聊了一会儿,当她了解到夜里有时查店时,便又离去了。而且王超所描述的那孩子的长相穿戴和小香相似。
    这是个极为重要的线索,这个男人还在这儿,孩子尚未出手,因为一小时前她还在站前旅社门前。
    李科长一面命令几个女兵堵住进站口,一面要通了铁路专电(那时,还没有手机,联系很不方便),向公司请求增援。
    天未亮,由经理亲自带队,公司那辆白色客货车载着二十多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开进了这儿站广场。不久,丁香父亲和她单位同事也赶到了,丁香们家的亲戚也都来了。就在车站广场,事件临时指挥部成立了。
    广场上,微弱的灯光下,侯经理、丁香父亲、各部门的经理开始了第一次会议,她们蹲下来,围城一个圈,商议着下一步怎么办?从远处看,围成一圈的烟头一闪一闪发着亮光,智慧的火花在碰撞,在交织。谁也不会想到一支专业从商的集体企业单位摇身一变成了侦破队伍,而且要在这儿展开地毯式排查。
    已经奋战了近一天一夜的同志们开始扩大排查范围,而且,在长途汽车站和小火车站也加了岗。当排查到东关旅社时,服务员反映,就在丁香们来之前半个小时,一个和王超反映的一样的男人带着孩子离去了。侯经理气的直拍大腿,“接着查,一定要把她挖出来。”
    这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又是两天过去了,年迈的父亲挺不住了,患有心脏病的经理也感力不从心。当丁香赶到这儿小火车站去接替电工小王时,丁香看到他双目浮肿,只留下一条缝,可是她还努力睁着,看着。
    中午时分,丁香到一家小铺吃午饭,店里放着欢快的流行歌曲,丁香听着听着竟然失控大喊,“把音乐给我关了,关了!”看着满脸涨得通红的丁香,老板慌忙关了机器。那时,丁香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儿虽说不大,但是交通便利,堵是堵不住的,这几天虽说打听到了一些线索,但皆如过眼烟云,雾里看花,叫人摸不着,看不透。第二次会议决定,丁香们要浮出水面,从暗查变成明查。5月2日,这儿电视台在收视高峰期播放了寻人启事(这在省电视台是不可能的,她们不播放寻人启事),自此,悄悄的排查变成了“广而告之”,同时,同事们奔赴这儿周围张贴“寻人启事”。
    5月3号,那儿一农民报信,她们村有人近日买了个2岁女孩,自称长相和小香相似。
    信息就是命令,侯经理和丁香父亲决定天一黑就进村。因为,白天人多眼杂,怕孩子被转移了。
    夜深了,农村的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汽车在离村足足有一里地的地方停下,为了不惊动村里的人,丁香们要悄悄进村。乡村的路凹凸不平,大家也不敢打手电,沿着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村里摸去,犹如当年的武工队进村。丈夫说,那时,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汪——汪汪”,突然,狗叫了,一只,两只,像是得了传染病,紧接着,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在僻静的乡村之夜,这叫声叫得人心发毛。
    ……
    丁香独自一人呆坐在旅社里等着,期待、焦虑、不安,种种复杂的心情缠绕着丁香,丁香从不抽烟,此刻,一只接一只,吐出缕缕青烟,幻想着燃完这支烟,丈夫一定会抱着女儿突然推门进来,丁香高兴得只会傻笑……
    东方露出了鱼白肚,门开了,奋战了一夜的同志们回来了,一个个疲惫不堪。丈夫二目无神一句话不说。原来,她们通过村长找到了买孩子的那家人,进屋里时,孩子还在酣睡,丈夫一看不是小香。
    第三次会议召开,决定返回闽山。
    汽车掉头北归,魏都这儿七日奋战失败告终。丈夫坐在车上不停地抽搐,似乎觉得离虎儿越来越远。丁香忍泪劝她别哭,有这么好的领导和同事们和丁香们一道,哪怕海底捞针也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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