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温凉冬无晴

荒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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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死去,并永不再生。
    情书递出去了,我成了很多人眼中的笑话,筱陪伴在我身边,我与她该怎么活便怎么活。
    距离地生会考的日子近了,这周竟然终于有正常的周末了!
    进入初二下学期学习后不久,我们周末就不再是周六放学,周天回校,而是改成了周天下午半天时间的休息时间。
    但我回家的频率并没有变,我要每周回家拿生活费,不然下一周面临的就是穷困潦倒随时饿死的可能。
    那时候想吃顿好的饭菜都得斟酌再三然后依依不舍的放弃,水果摊上甜美的水果,小店里诱人的小吃,飘过飘过!
    正是因为这周放了一个完整的周末,我有幸差点丢掉小命。
    很多人都给我说,像我这么活着,怎么办呀,其实下一句应该是活着也是个废物。
    我干了什么呢,从小到大都没意识进过医院的自己,此刻竟然躺在医院,一堆医生在我面前晃呀晃,我刚才还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她手中的薄茧如砂砾般细细抚过我的脸,最后落在我的手上,我的手因此有了温度,那些记忆清晰而又模糊,她让我别睡,千万不要睡,可是我又真的很痛,全身都在痛,睡着了就不痛了,夜已深,脸上的血迹在在这夜色下有些骇人,我不知道自己的脸是如何,但是我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我当时还是有求生欲的,小手自觉地抓紧母亲的大手。
    生命就终结在这里了吗?不要……
    医生又在干什么?我惊惧地望着他们,奈何动弹不得,我想回家,我的伤很严重吗?
    头部拍过片确定是轻微脑震荡,有血块,既然流过鼻血了,等着脑后的淤血消去再复查,不会有大问题。
    父母亲站在医生面前,面面相觑,大概怕我傻了吧,医生这番话算是定心丸。
    医生继续说,但这次他的表情要严肃得多,再晚来半个小时,这小姑娘就危险了,她的肾脏受损,能到吐血的程度还是比较严重的,我们已经给她做了止血措施。
    护士推着车拿来片子递给他,车子到了我面前,又在我手上扎了个洞!
    迷迷糊糊中,我听医生又说,肾脏还没有完全破裂,先进行保守治疗,我们这里条件也有限,要是恢复条件不好,可以去市里看看。
    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市里呢!第一次去,难道竟要因为小城里医院条件有限,我要被迫转院?
    惶恐之中,我看见医生又向我走过来,附身低头,我赶紧紧闭上眼睛,而我的眼皮却被强行掰开,一束温和的光照在我眼珠上,他在干什么?
    耳边又传来医生的声音,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被他掰开眼皮的那刻,我虽然疼得只想睡过去,还是睁开了眼睛,他问我,哪里疼?
    我全身都疼,四肢都有不同的麻意。但是他先前的话是在说我的肾脏有破裂的问题了吗?我的头十分涨疼,不能摇头,手软弱无力地抬不起来,嘴巴缓慢张合。
    没有,我就是脑袋疼。
    我害怕极了,拍片要花钱,住院要花钱,那时正直初夏,在我的家乡,那个年代,屋外有点冷,窗户口吹进徐徐微风,我冷得全身细胞突起,一个颤栗……
    父母怕我变成傻子,追问医生,我的头真的没问题吗?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只要以后不用脑过度,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用脑过度?我知道这句忠告的时候,就知道后遗症是免不了了,其实也只是常常头痛,跟电脑坏了一样处理,照着疼得厉害的地方拍几下就好受得多,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但是我为何落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连走路都只能缓慢步行的下场呢?
    其实也算是老天眷顾,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又好死不死连续撞在了几件钝器上,我没有变成傻子,像个正常人,继续上了学,参加了地生会考,成绩还不错。
    这次摔倒让我在五年之后连一个俯卧撑都做不了,跑跑步就觉得腿快要失去了知觉,我后悔都没用的事情就是年纪轻轻,总是苦熬,熬到最后,成了医院里的常客,家中常备各种药,一到什么季节什么天气出现什么毛病,我都了然于心。
    班主任老师派了班上好几位代表来探视我,送的花,大概是康乃馨,我挺喜欢这个名字,感觉就是祝人美好的意思。不过这个花是我后来逢着节日送给母亲的礼物。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为了纪念,在我出院后,我还特地将它们带回了家,不过免不了枯萎,然后还是扔掉了。
    学霸的问候病人的问题就是他不会像别人一样问些你疼不疼之类的。
    他的问题是,你伤的是左脑还是右脑,当时我带着固定头部的医疗护具,要不是我头不能乱动,估计他都直接来拿我要研究了。
    我难受地指了指受伤的位置,他说,哦!小脑受伤会影响运动哦!
    他的说法,令我哭笑不得,好歹咱是老同学,咱也当了多年的同学了,你却站在医生的角度看我这个病人。
    住院期间,筱经常来看我,医院离学校不算远,但是她要学习,还要尽可能学好,我回校后能不能跟到进度就靠她了,除去有人来看我的时间以外,只有护士姐姐来给我换药,病房更多时间都特别安静,我头痛,连电视都看不了。
    当时是怎么度过那段煎熬的日子的,我是真的有些忘了,看书吧,护士姐姐让我不要看太久,练习走路吧,我身边又很少有人守着,万一摔着了,才真是要命。
    我的手已经被吊针扎的变了形,肿胀得跟猪蹄儿似的。每一个针孔都带着淤青,前阵子每天靠葡萄糖补充营养,我不爱喝水,不能进食,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萎靡不振。
    终于有一天,我能坐直身子了,腰上的痛传到我的四肢,手脚顿时颤栗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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