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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陡然间,滤水一提,单手就将她拉俯在岸边,“说!”
一个字,让陆清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心惊胆战得往身后一瞧,一双小腿肚还隐没在池水里,他根本就没打算救她,只要稍一松力道,她就会重新跌回池中,被活活淹死。
后怕让她浑身打颤,死死拽着轩辕寂离的胳膊,“她……她……”
分明已经被她毒死的人还毁掉了容,她哪里知道那个贱人现在的尸首是被豺狼虎豹叼走了还是烂成泥水了。
方才那一喊,纯粹只是为了活命撒的慌,赌命赌中了,她却拿不出筹码了。
在她绞尽脑汁间,大掌已然松开,连后怕的气还没喘匀,就再次跌进了池子里。
“我……我知道……我知道……”
她再次被提上来,呛水的痛苦让她再也不敢轻视,这个男人是真的因为秦婉吟的死恨她,恨的想让她死。
“我的耐心有限,告诉我,婉儿在哪儿!”
天生的阴毒和目空一切,加之轩辕寂离不顾一切的急迫,让陆清宁完全忘了眼下的处境,被嫉妒和恨意抹尽了眼底,“秦婉吟,秦婉吟,你就只看得见那个贱人吗?这种南羌国的贱货,只是死了简直太便宜她了,我真后悔,那天就不该将她直接扔在乱葬岗,我应该将她五马分尸,一块块肉剃下来喂狗才解气!”
四周的空气,因为几近爆裂的戾气,倏然凝冻。
但陆清宁的怨恨却没有结束,“知道吗,我骗了她,我告诉她你亲手灭了她秦家满门来祭奠老将军,啧啧啧,离哥哥,真是可惜你没看到那么精彩的场景,你知道心脏被一片片撕下来,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吗?简直太痛快了!怎么?难道这几天那个贱人的魂魄没有回来向你索命吗?她可是含着对你的浓浓的恨喝下的鸩毒,我不仅要让她死,还要让她死的痛苦不堪,容貌尽毁,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们都不可能有结果,只要是我陆清宁看上的,谁也别想抢走,就算是毁了,我也不会让秦婉吟得逞。”
这次陆清宁拽牢了不远处的一株盆草,即便轩辕寂离松手她也没有再掉下去,但也上不来。
高大的身影缓缓起身,轩辕寂离沉眸冷冷看着她,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却让陆清宁感觉到了比惊涛赅浪更可怕的憎恶和嗜血。
他转身离去,没有只字片语。
身影,肃杀的就像炼狱修罗,高举焚火,屠尽一切生灵。
这一刻,陆清宁后知后觉的恐惧如翻浪涌来。
翌日,陆国府就被冠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人证物证俱在,皇帝云墨震怒,饶是太后百般恳求,也只换的自己一条命,被监禁在太后寝宫,不得踏出一步。
陆家满门被抄。
陆宵因群臣恶言,还不待皇帝亲审,就当头撞死在了殿上,陆王妃含泪在死牢中自缢身亡。
唯一的女儿清宁郡主留的一条性命,却被贬为贱奴,身上烫下永生不退的‘奴’字烙印发配边陲之地终生苦力。
陆家一百多口人,被斩的斩,贬的贬,流放的流放,稀碎了一地。
至此,陆国府成了都城内百姓口中一个茶余饭后的唏嘘。
是夜,距离都城十里开外的一家黑窑里。
两个黑衣人,穿过后门,熟门熟路地绕过大厅人流混杂的人群,推开二楼最侧角的一间暗房,将手中不停蠕动的麻袋丢在了地上。
不多时,一名只裹着肚兜,外罩深绿落肩雪纱的妖娆中年女人,摇着水蛇腰笑着走了进来。
“水娘,我们主子交代了,这个女人交给你,怎么处置随便你,但是切记,千万别把人玩死了,要让她活着受尽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名唤水娘的女人微一惊诧,那个男人的手段她自是了解,只是没想到到底是哪个女人能让他恨毒到这种地步,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媚眼如丝,缓步上前,将麻袋抽开了口,陡见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大吃一惊,“这不是……不可不可,我水娘要是收了这个女人,可是违了皇命,我这脑袋,还不想掉呢。”
黑衣人扬手一抽,从腰间捞出令牌,吓的水娘一愣,“这种姿色,怕是你这销魂窝这辈子都没出过吧,都已经是被圣上贬成贱奴得人,你以为圣上还在乎她的死活吗?再者,你这里过往迎来的龙蛇混杂,可都不是什么正道人物,他们可只管快活,不管来历,她还是个没开过苞的,这钱你要不要赚,可得想清楚了。”
一番思量,水娘扬唇一笑,轻而易举断出了利弊,她恭敬俯身,“那就替我谢谢主子了。”
“既然是贱奴,就叫她阿奴吧,春桃,把她的牌子挂出去,今晚老娘就要赚笔大大的开苞费。”
“是!”
一笔暗夜的交易利索谈完,任凭麻袋中被捆绑着封着嘴的陆清宁如何挣扎,也终究逃不脱自己即将跌入无间地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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