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岁音书

销魂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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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她放下了伤重昏迷的九重醉如同发了狂一招一式皆是无比的狠辣,最终冥王惨死在她手下胸膛被她生生掏空,空落落的一块。
    而她踏着满地的尸身,抱着九重醉回了六灵塔,终是痛哭了出声将六灵塔最宝贝的灵珠从灵根上血淋淋地,生生挖了下来一分为二送给他做了眼睛。
    “要怎么才能救他?”鲜血自指尖淌湿了整个地面,痛地栽在地面浑身发抖,为此导致修为折损心神受创再难复原。
    璃光的声音格外的冷,没有半分的温度,“还差一味忘川水。”
    “好。”她笑了满目的痛楚。
    为了医治他引得忘川水,忍着钻心的疼逼着自己下了黄泉,在黄泉不知道游了多久被小鬼撕扯了多久才找到了忘川只为取一瓢忘川水。
    直至身上血淋淋地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是一顶大帽子扣下九重醉的声音始终有些淡淡的且疏离的冷漠。
    百里微色找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彼岸花堆里全身都是淌血的伤口只剩下半口气,百里微色以六灵塔那满池的莲与她填补了残缺的灵根才勉强吊住她的半口气。
    “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忘川水,他有救了。”她虽是不剩下多少气息,笑的却是格外欢喜。
    饶是如此她被救回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九重醉的名字,等到她把忘川水送过去九重醉已好全了回了九重天宫禁地再没来看她一眼。
    其实他并不需要什么忘川水,他要的不过是那颗千年灵珠罢了,可她已经痴的蠢了什么都瞧不见,只感觉的到自己是多么无法失去他。
    她在六灵塔里蹲了几百年来养伤,心里想着他,可他从未来看过她,可她呢?伤才好就屁颠地跑到了九重天宫禁地去贴九重醉的冷屁股。
    后来的后来,每每忆起都觉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情愿这辈子都不去找他,好歹……好歹有个念想……嗯,念想罢。
    记得那日九重天宫禁地并无重兵森严把守,叫卿然轻易的溜了进去。
    里面雕梁画栋,十分之气派直让卿然咋舌,不得不说九重醉很是会享受。
    绕了一会儿只见略暗的水晶壁灯及几缕细细的香烟,再走近见的却是红罗帐暖的情景了。
    一头披散开来的墨发分外柔情。
    卿然甚至没来得及叫声他的名字就听见他低唤着,“璃光……”
    也是如此卿然才发现他身下还有个女子,是魔主疼在心尖尖上的至宝,是六界才俊倾慕的对象,那原如孤清冷傲的梅的人儿,此刻却在他身下只为他而绽放所有的美好。
    在这一刹那,卿然是实实在在的不知她该做什么反应了,头一回的捉奸,只觉得心尖一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圣女。”九重醉拢了拢衣袍无半分慌乱,端然坐在床头不再唤她然然。
    女子用被子裹了裹身子靠在九重醉怀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毫无被撞破奸情的慌张,卿然觉得她似乎才是那个插足的。
    卿然愣了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涩涩地出声,扯出一个笑,“郎才女貌,甚是般配。”转身就想逃跑腿却意外的不听使唤,硬是挪不开一步只好强装镇定地站好摆一副正室捉奸模样。
    “九重醉,生性放荡,六界圣女,亦难收回我的心,是我对不起你。”这就算是道歉了,然而她没从中听出半分歉意,她回头只瞧见他眼底的薄凉之色。
    “如此,却叫我要如何?”卿然笑了笑,竭力对上九重醉的眼质问。
    “你要如何?”九重醉整理好衣襟抬眼,反把这个球踢回给了卿然。
    “我要如何?”卿然冷笑咬牙,“你若是无心,就不该来招惹我!不该说欢喜我!白消了这些年华岁月,神君可还不是天帝!真当六界生灵都是你的玩物不成?”
    “如此,你我自此便再不来往,如此便可不再蹉跎你的年华。可好?”即便是一顶大帽子扣下九重醉的声音始终有些淡淡的且疏离的冷漠。
    可好?
    如此说来,你确未曾爱过我,不过是为了那颗灵珠,那不过一个死物,你,却要因此如此伤我?
    “甚好!”卿然扯着笑如是回答。
    她是该上去揪着九重醉的衣襟好好扇他几个巴掌骂句负心汉的,她绝对有这个资格!
    实际上她还未走两步便只冲他咧嘴苦着笑了笑拾起自己残破不堪的心意灰溜溜地回到了六灵塔。
    至于是怎么回去,卿然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临走前她狠狠地剜了璃光一眼。
    因为她无法强迫自己去恨九重醉只能将满腔的怨愤倾注怪罪与璃光身上。
    而她总归是被作为一颗棋子伤了情,虽然有心不要脸的继续贴上去被利用换取一些同情,奈何九重醉把话说的连这点余地都没有了。
    她是真的傻,那区区一掌何至于毁去他的双眼重伤至此,不过一场算计罢了!她偏是瞎盲了傻了跳下去了。
    心肺像是被刀剑绞碎生疼,直至肝肠寸断,她想引忘川水把他忘的干干净净的这样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可是,她站在忘川河畔站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最后上怎么回的六灵塔。
    她在六灵塔里活了那么个万年向来没什么悲喜如今倒是有了感情不再是死人般的心境,哪怕是有她自己在意这苦痛欢喜也是不愿意忘记再麻木了。
    学会了七情六欲才像个活的生灵好歹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何况,她并不舍得忘记。
    是以,她总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说来说去不过为这个理由。
    “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让我见他?”
    百里微色低垂眼睑,眸中除一派心疼之色还不外乎被人戳穿的尴尬,我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个结果只是过了好半晌才问,“你……你瞧见什么了?”
    “郎才女貌,春宵苦短,红罗帐暖……呵。”卿然仰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风光旖旎!”
    “你个脓包!真真的气煞我了!看我不手刃了这对奸夫淫妇!”百里微色得知后气的直想找九重醉理论。
    “别去,”卿然死死拽住了她衣角。
    斜倚在桌脚颓废的模样使得百里微色只得无奈叹气。
    纵然气急,恨得不能把九重醉剥皮抽筋,然,凭她的修为恐怕连九重天都未进就被丢出来了,即便她凭着清欲在仙界几乎为所欲为的闯下了不少祸得罪了不少仙人。
    可九重醉,实在不是她惹得起的,她最多去九重天闹上一闹可那一闹怎么也要将卿然赔进去,是以百里微色头一回这般颓败。
    若照着以前,凭他二人的灵力还可同九重醉拼上一拼,如今卿然生生挖了灵珠修为尽散,即便揪上司命那个脓包却也是一战之力都没有。
    “酒是个好东西,你去酒窖里取下你剩的世往生,只要喝多些就不会觉得痛了。”
    卿然几乎是瞬间就起身去酒窖里翻了当然酿了送给九重醉余下的一坛世往生打算以一醉开解万千愁。
    谁知刚喝了一口就险些没咬断了她一条舌头,红着眼怒骂,“百里微色你丫个骗子!”天知道九重醉为什么喜欢喝这样的苦酒。
    又苦又涩,还夹杂一些辛辣,卿然接着正打算破口大骂问候百里微色十八代祖宗,下一秒就双眼一翻,两腿伸直往地上栽倒醉死了过去。
    百里微色没有告诉卿然所谓世往生指的就是一个苦一个忘,取前世所舀一瓢弱水反复煮沸至净至今生轮回时,以前世所有洗净今生一切贪欲污浊,一切情仇爱恨,此间皆是苦,是辣,是涩,是应忘却却难消的执念。
    然百里微色也不知晓的是世往生并不真正醉人除非自己不愿意醒来,若卿然一世不愿醒那便要睡上一世。
    可她终归是醒了,却并非她勘破了只不过她再无法自欺欺人以世往生麻痹了,毕竟她可不死不灭千万年,却不能逃上千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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