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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猛地跪倒在地,不断摇着头,大声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陆轻盈凌厉的语气直逼桃红面门。“从桃花会结束至今,每顿饭中都下了化功散,从未间断。她万寄仪难道以为下的少,我便察觉不出么?”
桃红已是让陆轻盈狠戾的气势压得大气都不敢喘,头埋得更低了。忽觉面上一阵风扫过,随即下颚传来的剧痛,更使她眉头紧皱。
陆轻盈捏着桃红的下颚,居高临下,迫使她抬头看着她,道:“你说是不是啊,万桃红?”
听到陆轻盈刻意强调的“万”字,桃红身子一僵,眼中的惊恐转变为深深的戒备,抬头看着陆轻盈的双眸。
知晓她有话要说,陆轻盈松开手,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对她道:“你还有话说么?”
桃红缓缓起身,道:“你果然厉害,这些年来,我隐藏的这般好,即便是少庄主也不知晓我的身世。你仅来了不足一个月,便知晓了。”顿了顿,她接着道:“不错,我的确姓万。我的生父是庄主夫人的亲弟。”
桃红一改之前的娇声细语,语调颇有些傲气。陆轻盈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道:“所以你便要助万寄仪害我?”
“夫人是我姑母,我自是要帮她的。”桃红见事已至此,再无瞒着的必要,便说了实话。
“万寄仪如此做的目的,是要万双双坐上少庄主夫人之位,你可知晓?”陆轻盈转过身,缓缓道。她面露浅笑,一身凌厉气势已然收敛,盯住桃红的目光却依旧透着冷漠。
桃红眸光闪了闪,转过头看向旁边,轻声道:“是。”
“你还真是良善之人啊”,陆轻盈轻笑道。“她万寄仪让你自幼与父母分离,独自一人在这段云山上清苦度日。你本应活得富贵荣华,可事实却截然相反。你不但不记恨她,还以德报怨,宁愿让出自己喜欢的男子。如此牺牲,当真让我等钦佩至极。”
“你胡说些什么?”桃红不满地瞪着陆轻盈。她自懂事起,便在欧阳山庄做丫鬟,后十余年,她除了知道自己叫桃红,是庄主从山脚下捡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直到三年前,万寄仪忽然找到她,告诉她说她是万家的小姐,是万家的独子万康与一身份卑贱的丫鬟所生。她出生后不被万家所容,便被逐出家族。万寄仪本是十分怜惜她的,但她一介女流,实在是无力阻止大家长的决定。之所以能认出她的身份,是因为偶然看到她,发觉她与她的生母相貌十分相似,派人查了她的身世,这才确定下来。后来没多久,万寄仪对她道,只要她听从她的话,便找机会带她回万家,认祖归宗,享尽荣华。起初她不敢相信,但万寄仪在山庄里的确待她不薄,给了她许多精致的玩意儿,还把她调到欧阳寒朔身边做贴身丫鬟。
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若要一直苦下去,也便罢了;但一旦让她知道了富贵的日子有多美好,她便会害怕失去。
“哎呀,桃红妹妹,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陆轻盈故作吃惊地道。眨了眨眼,接着道:“还是说,你被骗了?”
桃红依旧瞪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你的生父的确是万康,生母是一位美貌的小妾。这个小妾依仗万康的宠爱,平日里在万家恃宠而骄,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万家大小姐万寄仪。万寄仪未出阁时也是万老爷的掌上明珠,后嫁到欧阳山庄,也时常回家探望。两人争奇斗艳,梁子也就结下了。万寄仪使了手段,让你的生母五、六年无所出,想把你的生母赶出万家。万老爷对你生母早就心存不满,但碍于万康是他喜爱的儿子,也便没对她怎么样。后来,万寄仪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这位小妾竟怀了孕。万寄仪知晓后很是生气,要是有了孩子,那她在万家的地位就巩固了。由于怕招来嫌疑,万寄仪一时也没有什么大动静。直到孩子出生,也就是你出生时,万寄仪招来一帮江湖术士,在家中散布了一些不实的谣言,说你身份不明,恐给万家带来厄运。万老爷对你的生母忽然怀孕之事本就心存疑虑,且那时万家的境况十分不好,他怕你真的给万家带来大灾,便将你的生母和你都赶出了家门。万寄仪找了杀手追杀你们,你母亲为了保全你,就将你藏在段云山脚下的一个石洞里,后来她大抵是被杀了。欧阳镇山找到了你,将你带到山庄来,后面的事,你该都知道了。”陆轻盈娓娓道来,语气清婉,像是在说故事一般,脸上时不时露出惋惜的神色。
桃红的脸色却是苍白如纸,看向陆轻盈的眸光中闪烁着几丝奢望,飘忽不定,如狂风中的烛火,分不清何时就变成一缕轻烟。她木然道:“不可能,你是谁,你怎会知道的,这是你的一面之词,休想取信于我!”
陆轻盈依旧笑着看她,但嘴角流出的嘲讽,轻蔑之色却刺痛了她。桃红身为下人,本就自卑,最不能容忍别人真的看不起她。这几年来由于万寄仪的扶持,欧阳寒朔也不把她当下人看,身边的丫鬟奴才都对她十分尊敬。如今陆轻盈的眼神又让她想起从前不被人重视的滋味,她怎能忍受?
“我杀了你!”桃红一伸右臂,一把匕首滑入手掌,随即猛地抬手刺向陆轻盈。
陆轻盈一个侧身,闪过攻击,抬手抓住桃红的右腕,向外一拧,桃红手中的匕首“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见右手被制住,桃红忙抬起左臂,向陆轻盈拍去。谁知陆轻盈非但不避,而是反手探出,绕过桃红的手臂,点住她的穴道。桃红只觉眼前一花,手臂一麻,整个身子便没了知觉,只能呆立原地,一时惊恐非常。
“就凭你也想杀我?”陆轻盈看着双臂前伸的桃红,语调冰冷,毫无感情。“我何必编个故事来骗你,万寄仪定是告诉你,她很是心疼你,要补偿你,但事到如今,想必她什么也没能兑现吧。我的话你不信也罢,想不想报仇是你的事。我并无害你之心,只是劝你不要再白费力气。”陆轻盈看着桃红矛盾的眼神,接着道:“若你有报仇之心,我倒可以助你。万寄仪给你的,我也能给。并且能让你当上少庄主夫人。”看着桃红眼中的希冀一闪而过,陆轻盈抬手给桃红解了穴。
桃红活动着手腕,看着陆轻盈的凤目,道:“你有什么条件?”语调更像是在述说事实。
“我喜欢聪明人”,陆轻盈看着桃红,道:“我只有一个条件,便是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即使是对付万家,你也不能有异议。”
桃红看着陆轻盈,心知此刻已别无选择,否则很难全身而退。想到万家害得她这十余年来,节衣缩食,让人瞧不起,便道:“好,我答应你。”随后又道:“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你答应的话那太好了。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只要听从我的命令,待时机成熟,我必然不会亏待于你。”陆轻盈浅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桃红,道:“服下吧。”
“这是什么?”
“我无心害你,但若到时你得了好处,又陷我于不义,那我岂不是要伤心了。只要你听命于我,这药于你不会有任何影响;但若你阳奉阴违,那必将生不如死。”陆轻盈将药丸递到桃红眼前。看着桃红犹豫,她也不催,耐心地等着。
桃红抬手拿起药丸,放进嘴里,一仰头,药丸便滑入腹中。接着,她看向陆轻盈道:“我该怎么做?”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欧阳寒朔独自一人坐于凉亭中喝闷酒,口中含混不清的吟着诗。自从那夜从芳菲苑回来,他夜夜如此。每每都喝的酩酊大醉,需要被下人架回房间。白日起的极早,钻于书房处理事务,直至夕阳西下,饭菜都是由下人送进书房。
欧阳镇山和万寄仪看在眼里,劝了几次,不见成效,也是十分心疼。那夜欧阳寒朔下令,不许任何人透漏陆轻盈之事,故他们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也隐约猜出欧阳寒朔是为情所苦。人世之苦大多来自姻缘,是人生必受,他们也不能插手,只希望儿子早些振作。
“少庄主,”欧阳寒朔只听一娇弱的女声喊他,该是府中的婢女吧,他已是不甚清醒了,没空理,也不想理她。半伏于石桌上,他一手拿壶,一手执杯,摇晃着抬起手就要往已空的杯中倒酒。
只觉袖口一阵微凉,欧阳寒朔定神一看,倒出的酒有半数都浇于袖口,杯中只有一半酒,不禁皱了皱眉,抬手打算继续添酒。
忽的一只玉手握住了欧阳寒朔拿壶的手,他抬头一看,桃红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欧阳寒朔皱了皱眉,准备甩开她的手,继续喝。
谁知今日桃红的力气似乎特别大,欧阳寒朔并未摆脱,便有些恼怒的对她道:“放开,不是让你别管我么,让我喝酒。”
桃红仍是抓着欧阳寒朔的手,从袖中掏出丝帕,轻轻为他擦拭湿透的袖口,又将酒杯外沾着的酒擦掉,劝道:“少庄主,别再喝了,喝多伤身啊。”说着,她将丝帕收起,并将特地带来的披风披到他的肩上。“雨下了一夜,当心着凉了。”
欧阳寒朔一直低着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继续添酒,并没有看她。
过了半晌,桃红见欧阳寒朔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将手搭在欧阳寒朔的肩头,轻声道:“少庄主,该回了。”将手搭上欧阳寒朔之时,桃红明显感觉到他浑身颤抖,周身发热,忙问:“少庄主,你怎么了?”
欧阳寒朔抬头看向桃红,脸上泛起不寻常的红晕,眼神迷离。桃红的眼波抖动,眼中泛着惊恐,脚步不觉后退。欧阳寒朔见此,忽的站了起来,对她道:“轻盈,你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边说着,边跟上去。
桃红不断摇着头,慌乱道:“少庄主,不是的,我是桃红啊……,”忽觉腿的后侧撞上了亭边的座位,一时没站稳,一下便坐了下去。
欧阳寒朔抚着桃红莹白的面颊,自顾自得说着:“轻盈,我真的很喜欢你,从一开始便喜欢了,你不要离开我……”,脸也凑了过去。
桃红挣扎着,眼里溢满了泪,嘴里喊着不要。
这样的表情和挣扎,使得欧阳寒朔小腹的那团火烧的更旺了。他吻上了桃红的唇,将桃红的叫声被封在嘴中。
欧阳寒朔吻去桃红的眼泪,温柔道:“轻盈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接着,他将手伸向了桃红的前襟,手上一使力,便将桃红的衣衫褪至腰际,露出浅黄色的肚兜和娇嫩的肌肤。欧阳寒朔眸色一变,抬手抚了上去……
那夜的雨一直不见停,小亭内传出的呢喃,混着雨声,在迷茫的夜色中氤氲。
------题外话------
最后这段本来写了很多,怕过不了,删了好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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