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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寒朔游到陆轻盈落水的位置,桃红也刚好赶到。
池水冰凉刺骨,二人在那处捞了少顷,并未发现陆轻盈。桃红的水性比欧阳寒朔差上许多,身子也不能相提并论,在冰水中折腾许久,只觉手脚麻木,渐渐脱力,意识渐沉。
欧阳寒朔眼看桃红要不行了,忙托住她的身子。若此时救她上去,怕是要耽搁太久,轻盈便更加危险。欧阳寒朔抬头望向四周,山庄的守卫竟齐齐不见踪影,也顾不上生气,便冲亭子的方向喊道:“二位仁兄,助小弟将桃红救上岸去。”
话音刚落,便听柳晟云喊道:“欧阳兄,在下不会水啊。你等着,我去叫人。”此时柳晟云忽觉眼前玄影一闪,身后的易昭言不知何时已纵身而起,竟无须借力,直接朝着欧阳寒朔那边飞去,飞跃数丈距离,只消瞬间。便是柳晟云这般厉害的眼力,还是只看见了一道玄色的闪电。只见易昭言抓住桃红的肩头,将她一把从水中拎出,脚下一踏水,便带着她落在岸边。见到易昭言使出此等身法,柳晟云瞳孔一缩。
欧阳寒朔只觉手中一轻,便深吸了口气,一头扎进凛冽的水中。此时山庄的护卫终于听到了这方的喧闹赶了来,打头的护卫向易昭言行了个礼,便吩咐其他人将桃红抬走,传大夫诊治。易昭言自是不理会这些,只盯着适才欧阳寒朔潜下去的水面,手依旧牢牢攥着。
欧阳寒朔在水下寻着陆轻盈的身影,他身形自如,刺骨的雪水根本影响不到他。在行进了近五丈远后,他终于找到了沉在池底已昏迷的女子。
此时柳晟云来到了易昭言身后,同样注视着水面。良久,水面冒起气泡,只见欧阳寒朔一手抱着陆轻盈探出了水面,他大口呼吸着,带着陆轻盈一手向岸边游来。
到了岸边,易昭言见陆轻盈还有轻微的呼吸,心下稍安,刚想伸手将昏迷的陆轻盈抱上来,身边的一双手却先他一步从欧阳寒朔的手中接过了她。易昭言见柳晟云将陆轻盈打横抱在怀里,正盯着她惨白的小脸仔细看着,眼底寒芒乍现,随即讽道:“轻盈姑娘呛了水,柳兄这是草菅人命。”
此时欧阳寒朔也上了岸,柳晟云轻轻将怀中的人儿放到地上。只见陆轻盈乌黑的长发贴在脸上,更显得小脸惊人的惨白。嘴唇发紫,显然是冻得不轻,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虽是温暖的春风一吹,她也是不自觉的瑟瑟发抖。看的人恨不得赶紧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取暖。
见其他两人都没了动作,易昭言上前蹲下,开始按压陆轻盈的胸口。虽说易昭言只是在救人,欧阳寒朔还是觉得非礼勿视,低下了头;柳晟云倒是一直看着,他看的却不是陆轻盈,而是易昭言的神色。只是易昭言一直垂眸,动作也规矩的很,并未让柳晟云有迹可循。
转眼间已经一盏茶的功夫,陆轻盈还未转醒。欧阳寒朔有些慌了,也不管什么礼不礼的,看着陆轻盈,脚下来回踱着步。易昭言和柳晟云却还保持这之前的姿势。
忽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摆,易昭言看了一眼陆轻盈,停止了按压的动作,同时起身,对欧阳寒朔道:“欧阳兄,陆姑娘醒了,送她回去吧。”
欧阳寒朔见陆轻盈缓缓睁开了眼睛,便冲易昭言一拱手,道:“有劳易兄了。”然还未等欧阳寒朔动手,又是柳晟云先一步弯腰将陆轻盈抱在怀里,快步向芳菲苑走去。
看着柳晟云走远,欧阳寒朔回过神来看身边的易昭言,只觉他身上弥漫着一种萧索的肃杀,与之前的温润优雅大不相同,心中不由一惊,道:“易兄你怎么……”
还未等欧阳寒朔说完,易昭言转身便走,同时对欧阳寒朔道:“易某先行回去,下次欧阳兄的动作再这样慢,只怕什么都要被抢走了。”
余下欧阳寒朔一人站在原地,他想着易昭言的话,心中叹道,只怕我与轻盈永远都不可能了。随后便抬脚向芳菲苑走去。
柳晟云轻轻将陆轻盈放到床上,见她依旧闭着双目,便问道:“陆姑娘可好些了?”
陆轻盈睁开双目,看着柳晟云,点了点头,道:“谢教主送轻盈回来,不知教主还有何事?”
“在下只想知道陆姑娘好端端的,如何掉入水中了?”
“教主有所不知,……”
陆轻盈的话刚起了个头,只听欧阳寒朔的的声音传来,两人均看向门口,只见欧阳寒朔领着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进来。“大夫,请您替轻盈瞧瞧。”这大夫本是侍卫请来看桃红的,欧阳寒朔来的路上见到,便拉他来了芳菲苑。
男子来到陆轻盈的床边,对陆轻盈道:“姑娘,请伸手。”陆轻盈将袖子轻轻向上捋了捋,同时不易察觉的按住了手臂。
少顷,男子将手收回,对欧阳寒朔道:“姑娘身子虚弱,适才又寒气入体,须好好调养才能不落下病根。在下先给姑娘开些药吧。”男子在纸上写了些药名,将纸交给欧阳寒朔接着道:“按这个方子煎药,早晚各一次。”说罢看了看屋内的两个男子,又向陆轻盈道:“姑娘还是早些换身干净衣裳。”
陆轻盈点了点头,目送男子出去,问欧阳寒朔,道:“寒朔,桃红怎么样了?”
欧阳寒朔不太敢正视陆轻盈,只看向别处道:“我这便与大夫去瞧瞧。”说完,便往外走,走至半路,他又道:“轻盈,那日我是喝多了,你莫要怪我。”
看着欧阳寒朔离去的背影,柳晟云懒懒道:“看来陆姑娘与少庄主真是兄妹情深啊,找个侍妾都要与你解释。”
陆轻盈淡淡道:“教主要是没什么事,轻盈要换衣服了。”
“姑娘还未替在下解惑。”柳晟云说的理所当然,竟坐下了。
“适才轻盈手握莲花,忽觉身子乏力,想先行回到岸边,不料一时竟提不起任何力气,直直栽入水中。”陆轻盈说的自然,并未有任何掩饰的摸样。
“那姑娘掉入水中”,柳晟云道,“连挣扎也不愿意了么?”
“教主这话,是疑轻盈是故意掉入水中?池水那样凉,除非轻盈不要命了。”陆轻盈已有些愠怒,说话的语调也不似刚才平缓了。
“在下只想关心姑娘,多有冒犯请姑娘莫怪。”说着,柳晟云站了起来,缓缓往外走。接着又补了一句:“姑娘还是早些换件干净衣服吧。”
看着柳晟云的白衣上也稍有水渍,想着是他将自己送回来。礼下于人,必有所图。此人城府极深,无孔不入,当真得更加小心行事啊。陆轻盈眼中冷光大盛。
“大夫,桃红怎么样?”见大夫将把脉的手收回,一旁站着的欧阳寒朔问道。
“桃红姑娘身体底子好,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脱力。”顿了顿,大夫看了看欧阳寒朔,又道:“只是桃红姑娘此次突然脱力,可能是姑娘有喜的原因。”
“你说什么?”床上躺着的桃红与欧阳寒朔同时喊道。
“只有二十几日啊,怎会这样快就切出了喜脉?”欧阳寒朔竟有些急躁。
“这有喜的情况因人而异,有人许月余开始害喜了才有所察觉,有人许用不了那么久便会有脉象。桃红姑娘脉象虚滑成双,是喜脉无疑。这是喜事,还请少庄主多注意些。”看欧阳寒朔并不十分高兴,大夫叹了口气,那晚欧阳寒朔与桃红的事,现下庄内已众人皆知,只是庄主下令不准他们提起罢了。提笔写下方子,道:“这是给姑娘调养的方子,请少庄主替姑娘备下。”说罢,便收拾了药箱出去。
“怎么会这样?”欧阳寒朔似忘了床上还有一人,轻声道。
此时桃红缓缓从床上下来,待欧阳寒朔反应过来,她已经跪在了他面前。“少庄主,桃红知道不配为少庄主孕育孩儿,请少庄主准许桃红下山,一人织布耕田,与这孩子相依为命,了此残生。”
欧阳寒朔赶忙将她扶起,道:“你这是说哪里话,我的孩子我怎会忍心不认?”说着扶她坐在床边,安抚道:“放心,我今后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只是,夫人已经准许我下山了。”桃红说的小心翼翼,楚楚可怜。
“你且宽心,我会与娘说的。”
“可是桃红毕竟是个丫鬟,如今有了身孕,又无名无分,只怕不能再在这山庄立足了。”说着又欲哭泣。
欧阳寒朔见此,忙道:“我会娶你的,不会让你为了我受如此委屈。”
桃红擦了眼泪,偎依在欧阳寒朔怀里,轻轻道:“谢少庄主。不知轻盈姑娘如何了?”她没看到,欧阳寒朔眼底那丝淡淡的愁绪。欧阳寒朔轻声道:“陆姑娘已无大碍,正在芳菲苑歇着。”轻盈,终究是我对不住你,我欠你的只能下辈子还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声娇吼从门外传来。
两人忙收拾了情绪,只闻破空之声与一团粉色身影迎面而来,欧阳寒朔忙展开折扇对上。两人拆了十余招,欧阳寒朔折扇一扇,寒风夹杂内力直逼来人面门,那人欲提剑抵挡,只听“当”的一声,长剑竟被欧阳寒朔的阴寒内力震断成两截。逼得那团身影只能收剑,飞身后退,落于院中,那截短剑堪堪擦过她的面颊掉落在地上。
待她勉强站定后,便大声道:“本以为寒朔哥哥钟情于那位陆姑娘,想不到却找个了这样姿色平庸的下人。”每次来找欧阳寒朔,都是这个婢女伺候着,想不到她竟有手段哄得欧阳寒朔对她又搂又抱。
“双双,怎的这般无礼,桃红刚落了水,自是仪容不整。”欧阳寒朔分辨道。
“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她。”万双双见欧阳寒朔替桃红说话,更是生气,喊道:“我家室容貌武功哪点比不上她,落水?怎么没淹死她!”
欧阳寒朔实在不想看万双双胡闹,便要将她送回客房。谁知就要走至万双双面前时,忽觉一道冷风擦着他的侧脸向身后卷去。待欧阳寒朔才反应过来那是何物,已是来不及阻止,忙向桃红喊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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