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红衣

第二十四章 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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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晟云的搅局是段逸清没料到的。易家和魔教一南一北各霸一方,二人是那般骄傲之人,成就自己的野心,定不会与和自己旗鼓相当之人联手。若他二人联手,自己走脱已是万幸,再加上初儿,该当如何。
    这时陆轻盈在段逸清耳边说了什么,段逸清眼眸一亮,又将搂着陆轻盈的手紧了紧,后他道:“段某如何敢不将柳教主放在眼中,只是昭言公子与柳教主这般看得起段某,段某实在惶恐的很。”说着向陆轻盈一笑,接着道:“但是段某也不是怕事之人,若两位一定要联手,段某只好与初儿一起抵抗到底了。”
    听完这番话,易昭言与柳晟云便知这场争斗胜算不大,只因段逸清卑鄙,用怀中人儿做挡箭牌。看来段逸清早已发觉,以他们二人功夫,从如今的初儿身上抢走月光易如反掌,但他们却并未拿到月光,反而让初儿逃到这里,只因他们不想伤了她;且他们二人抢夺月光各凭本事,并无必要联手对付他,可知他们联手的目的并非月光璧,而是初儿。
    此时陆轻盈美目低垂,看不出情绪,安静的靠在段逸清怀中,似乎对段逸清的话充耳不闻。走与不走,愿与不愿,丝毫不露。
    半晌,易昭言道:“那我二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与柳晟云一同攻向段逸清。无论初儿是否愿意,恨他也罢,若让她与这等无耻之人离开,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段逸清不曾还手,只守不攻,不一会儿便退到荷花池边。易柳二人不断攻向段逸清搂着陆轻盈的手臂,然只是点到为止,却见段逸清始终不松手。
    柳晟云一掌攻向段逸清的胸口,段逸清见不能再避,竟把陆轻盈向前一送,迫得柳晟云不得不收手。这时原本在段逸清面前的易昭言,忽的出现在他背后,众人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易昭言便不见了,身法之快,匪夷所思。
    易昭言一掌便要拍在段逸清背心,谁知此时一只素手横出,一翻一挡,便接住了易昭言这一掌。只听陆轻盈一声闷哼,一口血便喷在自己衣襟上。段逸清同时也感到背后一阵剧痛,想来是陆轻盈的内力不足以卸掉易昭言的掌力,这一掌同时伤了他们两人。
    易昭言旋身落于不远处,眼眸中翻起惊涛骇浪,心中惊痛。他不曾想到初儿竟还在帮段逸清,段逸清那般对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初儿一而再的帮他,甚至不顾自身安危。看此次在欧阳山庄的凶险,便知这五年她为他是如何出生入死,就算段逸清于她有救命之恩,这恩情也早该还了。莫非他已成为初儿心中之人了么……
    陆轻盈嘴角的血细流不止,淌到了她的衣襟上,一直蜿蜒至腰际。这时,一阵荧光从陆轻盈腰间射出,巴掌大的玉璧模样若隐若现,明亮却不耀眼,照亮了黑夜一片。是月光。
    易昭言与柳晟云同时出手,只听陆轻盈轻声对段逸清道:“快走!”
    段逸清带着陆轻盈便要跃入荷花池,陆轻盈感到腰间一坠,她便知月关已让他二人夺走,无暇顾及究竟落入谁之手,便与段逸清一同跳入了荷花池。
    易昭言将月光璧握于掌中,望着段逸清与陆轻盈跳入荷花池的身影,若有所思。柳晟云则是负手而立,并未出手抢夺月光。适才他与易昭言一同出手,却并未拿到,不得不承认,论轻功,易昭言略胜自己一筹。
    以易昭言和柳晟云的修为,月光于他们的修为提升并不大。他们的武功已臻化境,本就无太多提升空间。他们之所以抢夺,不过是源于那个传说。传说月光和苍璧之中藏着一个让练武之人着迷的秘密。知道这个传说之人并不多,多数人抢夺苍璧和月光本就是为了提升修为。柳晟云是何等人,既已失了先机,月光落入易昭言之手,便已是技不如人,若此时再去争,难免失了身份。苍璧如今还下落不明,鹿死谁手尤未可知,静观其变也好。
    见易昭言依旧盯着池水,柳晟云走上前去,道:“昭言公子好生痴情,本教主不知当年公子究竟因何与初儿反目,只是看如今之势,舍命相救段逸清,争夺月光,却又在最后时刻将月光让出,她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弄清其中原委,初儿的秘密都会揭开。”柳晟云明白,陆轻盈大概是初儿为了掩人耳目的假名,既她不叫陆轻盈,再那般叫也是无趣,便同他们一起叫她初儿。“这般品性的女子,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日后必是一大隐患。只要本教主在,便不会让公子得到她。”说罢,便腾空而起,轻轻越过欧阳山庄的院墙,白衣飘然,渐渐隐在月色之中。
    易昭言收回目光,敛了心神,便向欧阳镇山的卧室走去,有些帐,是该算清了。
    三日之后,挟苍宫。
    陆轻盈与段逸清一先一后踏入挟苍宫。陆轻盈行于前方,脚步轻浮,面色却如常;段逸清稍稍落后,步履稳健行于陆轻盈左手旁。陆轻盈二人并无言语,只是缓缓向宫中正殿而行。
    宫道亘长,沿途有不少下人向他们躬身行礼,陆轻盈不看他们,与段逸清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迈入正殿。屏退下人,将宫门紧闭,二人便并排坐于正殿中央的软榻之上。
    两人才坐定,段逸清便搂过陆轻盈的身子,让她靠于自己身上,只手替她诊脉。半晌,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瓶,通体透明,从中倒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喂陆轻盈吃下,而后替她运功融化药性。
    待收功后,段逸清柔声道:“初儿,你化名陆轻盈,潜于欧阳山庄月余日,委实辛苦了你。”说着,他抚着怀中玉人如瀑的青丝,又道:“你的身子我知道,这五年来你修炼西域神功虽颇有进境,然每六个月功力的反噬会让你痛不欲生,只有依靠解药才能恢复。此次去欧阳山庄,你期限将至,我本让你带上解药,以免功力反噬,你却执意不肯,说半月之内定取得月光回来见我,你对我的心意我早已不疑,你又何苦这般辛苦自己?你可知那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易昭言那掌只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慕思初支起身子,看着眼前之人,幽蓝的眸子注视着她,她低声道:“主上待初儿之心,初儿自然知晓,只是若带上解药,初儿凡事欲求周全,便不会很快了结此事,时间拖得久了,怕是会误了主上大事。”
    段逸清眸子闪了闪,道:“我早已说过,若无他人在场,便叫我逸清。”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为我受了这许多的伤,便是服下解药,也要调养好一阵,这该叫我如何是好。便是我欲追究你将月光璧送与易家和魔教,也十分不忍。”
    慕思初心中一凛,暗道还是让他察觉,忙站起身子躬身道:“初儿不敢,初儿不知那月光璧沾血会发光,以致遗失,请主上降罪。”
    段逸清抬起慕思初的下颚,一双冰蓝的瞳孔紧紧注视着慕思初的水眸,见其中只有自己的倒影,才减轻了手上的力道,缓缓道:“我知那日的情形,若不引开他们的注意,我们怕是很难脱身,只是你辛苦月余日,受了如此多的苦才拿到的月光,便这般送了别人,岂不可惜。”顿了顿他又道:“以你的才智,定会有更好的办法既保住月光,又能全身而退,只是你没那么做,是因为易昭言么,莫非你心中还有他?”
    慕思初被迫仰起脸看着眼前俊朗霸气的男子,她明白这个人的占有欲有多强,也知此次行动确是触怒了他。为了达到目的,她主动接近欧阳寒朔,与易昭言与柳晟云又横生出些许关系,这些都是段逸清不许的,只因段逸清不准她接近其他男人。五年来,段逸清对她的态度她能感受到,用挟苍宫圈禁她,用解药控制她,不断提醒她不要忘了与易昭言的仇恨。
    她苦练武功,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易昭言。上千个日夜,她不停得练功,不断制造杀戮,依然决定要报仇,不仅是为了顺从段逸清,也是因为若放下了仇恨,她便不知自己为何偷生于世。
    慕思初手上一用力,将段逸清的手掰开,淡淡道:“我与他早已无任何瓜葛,那日之事是个意外,当时以我的身子,更加不可能找易昭言报仇。你若不信,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闻言段逸清扳过慕思初的身子,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我的初儿生气了,我怎会不信你,若是不信你,我何必去欧阳山庄;若是不在乎你……”
    “尹湛呢?”慕思初打断了段逸清的表白,问出了早便要问的事。
    段逸清闻言一愣,随即不经意道:“放心,他已经回来。他对你如此无礼,我自然要对他略施薄惩。”说着,他便要抚上慕思初的面颊,慕思初一侧身,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发际,他浑不在意,道:“下个月在陈州有一场武林大会,你和尹湛届时代表挟苍宫前去,此次不必乔装,你的功力恢复后也该让世人见识一下挟苍宫主的厉害。记住务必取得大会的彩头,苍璧。”
    慕思初望向窗外,午夜的更漏之声在这样静谧的夜中格外清亮。树影婆娑,月影横斜。一阵风穿窗而来,拂起衣带,吹动着慕思初的青丝。之前从未觉得初夏的风,会有这般刻骨的凉意,冻得人通体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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