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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众人分宾主和身份地位坐下,有仆人送上茶果。
一番叙旧,两遍茶水过后,赵家主老神在在,不紧不慢,似乎只当今日的拜会是纯粹的感情联络。
洪家主却不行,他将茶杯放下,沉吟片刻,说:“世叔,实不相瞒,我此来,却是有事相求。”
来了,赵家主心中一笑,脸上却好奇问道:“洪懿,你能有什么事求到我头上来?”
洪家主苦笑一声,道:“不瞒世叔,上个月紫霞观寻个借口,找上门来,落了我家好大面子,现在想起来,我还气得牙疼。”
“何必如此,修行之人还要放宽心,过去了就好。”赵家主劝道。
洪家主摇头,说:“世叔说的轻松,若紫霞观只是落我洪家的面子,我为了保全大局,就算咬着牙也会忍住,但那紫霞观是拿我洪家做典型,落了郡中所有世家的面子啊。”
赵家主捋了捋颌下银须,道:“洪懿言重了。”
洪家主站起身,语气高昂,说:“当日之事,世叔想必知道的清楚,那紫霞观独孤长老拿着八百年前的约定,狐假虎威,要监管郡中各个世家,这难道不是要为难我等吗?
我洪家已经被落了一次脸面,再有第二次也不打紧,实在不行,我就让族中子弟夹起尾巴做人,但赵家是我山阴郡世家之首,多少世家豪族都以赵家马首是瞻,难道世叔就甘心被紫霞观几个牛鼻子骑在脖子上吗?”
赵家主听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等他说完,点点头,问:“依你之见,我赵家该当如何?”
洪家主说:“赵家有世叔掌舵,如何行事,岂有晚辈说话的份。我相信以世叔的能力和格局,加上赵家的底蕴和势力,断然不会让紫霞观压在头上。”
赵家主呵呵一笑,说:“洪懿,这就是你小瞧紫霞观了,若真斗起法来,我赵家哪里是紫霞观对手?”
洪家主上前一步,说:“世叔谦虚了,再说赵家是郡中世家之首,只要世叔您振臂一挥,我等世家为了自身计,必会附之尾翼,到那时,紫霞观又算得了什么?”
赵家主摇头笑道:“这样斗来斗去,却不是我想见的,我等修行不易,还是要小心谨慎才好。依我看,凡事退一步便是,最多不要去招惹他们,那紫霞观也不是无理之辈,不值得为此大动干戈。”
洪家主急道:“世叔糊涂啊,紫霞观霸道蛮横,哪里是我们不去招惹他们就好,你听听独孤长老说的话,什么上应天心,下应民意,简直是岂有此理!
天心是什么,谁知道上天是怎么想的,到最后还不是由紫霞观分说民意是什么,那些大字不识一个愚夫愚妇懂得什么,我们租给他们田地已经是仁慈,难道还要让他们指教咱们怎么做吗!
世叔,你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样下去,咱们祖宗打下的好大基业,列位先人辛辛苦苦添砖加瓦,岂不就败在咱们手中了吗?
紫霞观这是不给咱们世家活路啊,今日世叔忍让一寸,明天紫霞观就敢威逼一尺,到了最后,只怕山阴郡赵、洪两家都要像那五十年刘家一样烟消云散啊!
世叔,不可不察,不能不有所行动了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赵家主眉头微皱,担心道,“就算我赵家愿意领着郡中各家与紫霞观说道说道,郡中各家真能听我的话吗,到时候一盘散沙,不仅不成事,反而让人看了笑话?”
洪家主闻言,抱拳道:“世叔哪里的话,各家都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清局面,有您振臂一挥,发起盟约,我第一个响应,到时候哪家敢不云从。”
赵家主想了想,说:“不妥,这是把我家放在火上烤了啊,这样,洪懿,你来发出号召,我赵家支持你做这个盟主。”
洪家主心中一动,但马上反应过来,当这个盟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在于可以增加家族名望,梳理郡中世家关系,获得利益,坏处在于会成为紫霞观的靶子,稍不注意就会损失惨重。
洪家主连连摇头,说:“世叔说笑了,赵家是郡中魁首,您修为高深,德高望重,只有您能做这个盟主啊。”
赵家主笑道:“赵家,洪家,谁来做这个盟主都差不了多少,要是你心里有顾虑,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洪懿你同意不?”
“请世叔明言?”
赵家主捋着胡须,说:“两家就算心再齐,也不如变成一家使出的劲大,洪懿,你说是不是?”
洪家主眼中精光闪烁,他小心翼翼问:“世叔的意思是?”
“我也不卖关子了,赵家,洪家,是郡中的泰山北斗,不如结个儿女亲家,怎么样?”
原来是打了这样的主意,洪家主道:“好是好,不过,我家中子弟多是不成器的,不知道世叔看上我家哪个孩儿?”
赵家主笑道:“我听说你有个嫡亲孙女叫做洪如的,月初练就了金丹,今年才二十三四吧?”
洪家主心中叫苦,果然是洪如被盯上了,他硬着头皮说:“是。”
赵家主意味深长道:“这样的修道种子,郡中可少有年轻才俊能够配得上啊!”
“世叔谬赞了,要论年轻一辈,赵家才是英才辈出,我羡慕得很。”洪家主转移话题,把注意力从洪如身上挪开。
赵家主呵呵一笑,说:“那正好,洪懿,你就在我家年轻子弟中挑一个,做你家的女婿吧。”
洪家主心中暗骂,洪家年轻一辈以洪如修为最高,前途最大,其他人都差的远,要是跟赵家结亲,洪如成了赵家媳妇儿,按世间的风俗,那自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岂不是白白送给赵家了,这是削弱自己增强别人的做法,洪家主哪里甘心。
洪家主心中恼怒,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强笑道:“这是好事,不过我还得回去问过洪如自己的意见。”
赵家主脸色一沉,露出不悦神色,说:“你作为家主,难道连族中子弟的婚事都不能一言而觉吗?还是你看不上我赵家子弟,有意推脱?罢了,既然如此,以后也就休说些什么郡中世家联合对抗紫霞观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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