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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他的时间要精确到分,他的情感如同运转的机器,最致命的是,他还有着该死的迷人的魅力。
他是全天下最理智、最冷静的男人。
而梁以烟就是那个让他变得不理智、不冷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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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领口竖立着,手上带着un顶级专属定制的皮手套。如果识货的话,单是袖口那一颗不起眼的扣子的价值就能惊得你目瞪口呆。
此时,他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案,深思片刻,随即落笔,那独属于他的落款便出现在最下端,萧洛。
笔体刚劲,线条利落。
梁以烟走上前,如往常一般,拿走他签好的文件,随即退后半步伫立。
萧洛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看向她:“明天都有什么行程?”
“上午十点要与这边分公司召开高层会,下午约了张行长,晚上跟桓宇的董事长有饭局。”
“你让他中午过来。”
“午饭?”梁以烟有些诧异。
“不是,是午饭前,给他十分钟时间。”
“好。”
话落,萧洛的目光仍旧停在她身上,目光如常,看不出丝毫情绪,然而,他越是如此,越是显得深不可测。
梁以烟面色不动,开始回忆刚刚所有的细节,更不着痕迹地看向自己的衣着,然而这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她再向坐在高大真皮座椅上的男人看去时,他已移开了目光,只是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不知何时已松开,领口的两颗纽扣更是全然解开。
梁以烟几乎出于本能地看向室温调试器:湿度45%,温度23c。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萧洛除了对时间精确到分之外,更是对数字异常敏感。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四季变迁的同时,也应有独属于每个季节的室内温度和湿度。
就拿现在来说。
温度22c,合格。
湿度45%,合格。
眼下室内温度23c,虽然只比平常多出一度,旁人或许觉察不出什么,但敏感如萧洛,足以令他为此不悦了。
梁以烟自认失职,恭声说了句“抱歉”,便快步移向调整室温。身后适时传来一道冷淡声:“致电桓宇的董事长,晚上的饭局提前1个小时。”
室温回归22c,梁以烟慢慢转身,声音平静:“好,我这就去办。”
梁以烟退出办公室,扭了两下有些发酸的脖子,每次在那间办公室里,她都会格外拘谨。她来这里已经有三年了。但她认识这个男人却远不止三年。
或许,在遇见萧洛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执着于一个人。没有理由,不知所以,却毫无保留像是飞蛾扑火般彻彻底底地爱上了。
而这一爱就是六年,她花了一年的时间用来思念,两年的时间进入他的公司,三年的时间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如今算来正好六年。六个春秋,六个寒暑。
“梁总,企划部关于新一季度的方案出来了,请您过去看看。”对方声音恭谦,透着几分敬畏。
梁以烟低头查看腕表时间,语气颇淡:“半小时后,会议室见。”
说话间,她已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亲自致电给张行长和桓宇董事长,委婉告知对方安排有变,当然免不得要客气一番。待到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了。
撂下电话,梁以烟在乍寒乍暖的隆冬季节,颇有些闲情雅致,亲手为自己泡了一杯暖意融融的热咖啡。
这咖啡的名字她很喜欢,翻译成中文叫思念。当时她正在牙买加出差,在遥远的彼岸思念着某人。只是这咖啡是不卖的,她便寻了住处登门去求。没想到,对方是个很倨傲的英国绅士,在他们攀谈一番后送了她很多珍藏的咖啡豆。甚至还夸她有风情,说是中国女人如果都这么有魅力,让他常住那里都欢喜。
这话太暧昧,她没敢往下接。
水流滴答声停下,杯子里的咖啡溢了一手。她赶忙抿了一大口,又拿过一旁纸巾擦了擦。
最近应是季节作祟,春困冬眠,眼下季节使然,连带思维运作也变得越发迟钝,否则她怎会频频走神?
告诫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摸了摸那趋于温热的咖啡,梁以烟仰头几口喝完,随后拿出镜子,补了下妆,让气色看起来尽可能好,这是悦人悦己的事,惫懒不得。
镜子里,女子姿容秀丽,平日里的精明果断、雷厉风行通通不见,所有心思都幻化成了眉眼间最平实不过的恬淡。
她抬起左手,看向腕表上的分针,此时正精准指向约定好的时间,这么多年,她跟在萧洛身边,连带着对时间的把握也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准确程度。
梁以烟整理了下衣服,踩着十寸高跟鞋向会议室走去。
企划部负责人和研发部技术总监,以及几个核心人员早已在那里等着她。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被强烈地需求着,像是一个拧紧了发条的陀螺,每时每分不停地旋转着,让你无暇多做旁想。
****
傍晚,巍峨矗立的建筑物前,几棵枯树在夜色寒风中不甘寂寞地摇晃着枝条,不时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繁华都市,车流如织,人潮攒动,正是下班时段。
梁以烟从大楼里出来,裹了裹衣服,低着头,避开迎面吹来的寒风,快步走向大楼前停着的那辆最显眼的车前,迅速拉开车门,一溜烟钻了进去。
此刻,她虽已坐在车里,却依然手脚发凉。搓手取暖的同时,不忘叮嘱司机小刘:“暖气调高,萧总体质偏寒,不宜受凉。”
小刘调节车温间隙,侧眸看了一眼后视镜,语声关切:“梁总今天穿得有点少,该是冻着了,回头酒席上不妨多喝几口酒,暖暖身,省得感冒。”
梁以烟嘴角蓄了一点笑意,却是看着窗外反问小刘:“就是不冻着,酒什么时候少喝过。”
小刘怔了怔:“倒也是。”
车内纸页轻缓翻动,车外天色渐晚,楼前行人渐少。直到分针停留在19点整,她方才整理好手头工作,整了整衣服,坐直身体,看向窗外。
果然,时间上不差分毫,萧洛准时出现在车门前。
无疑,萧洛身材很好,气场很足,一路上出来,不停有人点头问好,甚至是那些刚来公司的年轻姑娘们,通常要等到很晚才走,只是为了能够和萧洛短暂邂逅,道一声“萧总好”。
萧洛大步走向座驾,直接开门上车,颀长的身子再加上那长长的腿,致使后座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开车。”萧洛开口,声调沉稳。
此时,天有些凉,外面有细雪在飞,而车中正放着一首德文歌曲,歌手嗓音沙哑感性,哼唱之间透着一股魔力,莫名地让梁以烟想到了那个慵懒的午后,萧洛站在树荫下,神情淡漠地抽着烟,阳光打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竟让人有瞬间的痴傻。
“安庆那边的案子,交给姜恒去办。后天你跟我去一趟伦敦。”萧洛声音忽然响起,在寂静的车内颇显突兀,却适时中断了梁以烟的思绪漫漫。
“伦敦?”她在微愣两秒之后,虽然不明内因,但还是出于本能,并未多加询问。点头应下,总是没错的。
公事似乎告一段落,车内再次陷入沉寂,窗外偶有车笛声突兀响起,划过冰雪狂风,偏生几分铮铮寒锐。
兴是有他在身旁安坐,兴是车温暖人,梁以烟靠着后座竟有些昏昏欲睡。
“晚上去一趟我那儿。”
萧洛自上车起,就一直闭目养神,此刻打破沉默,忽然开口,倒是吓了梁以烟一跳。
萧洛这话用的是肯定句而非征求她意见的疑问句,像极了他一贯的作风,不容丝毫拒绝。
她在安静两秒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很快意识到萧洛此时正闭着眼,于是轻轻道了声:“好。”
侧脸看着车窗,她的脸庞映照在玻璃上,眉目疏淡,透过双眼看这夜幕下的尘世:交错纵横的路口,形形色色的人们,向左,再向右。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寥落,这寥落是繁华里延伸出来的,让她莫名想到了张爱玲。那个拥有惊世才华的女子,在霓虹灯闪烁的旧上海,爱上了她眼中独一无二的胡兰成;而世故如她梁以烟,在岁月流淌的彼端,爱上了她心中遥不可及的……那个他。
因着这份爱,她早已习惯对他所有的需求不问缘由,悉数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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