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花笑着点头:“你四叔比我还着急,昨儿就一夜没睡着,让人彻查阿笙,早晨熬红了眼睛跟我说,阿笙行。”
“家里人都为我操心。”苏兰娘轻轻的靠在乔春花的肩上,有些哽咽。
乔春花摩挲着苏兰娘的手:“傻孩子,你是咱们家的孩子,为你操心是长辈的责任,我们只是不敢把你轻易的托付给谁,怕你受委屈。”
“嗯,兰娘知道。”苏兰娘忍了泪意,笑得温温柔柔的。
乔春花偏头看兰娘这模样:“走,咱们回家,你四叔下朝,咱们就启程。”
家里的人都知道兰娘苦,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不声不响的默默做事,甚至都不愿意多回家露面,睡不心疼?
可心疼就挂在嘴上,那不是往孩子的心窝子上插刀吗?
如今好了,有了这么一个好男儿,乔春花是豁出去了,回去别说跟娘说几句好话,就是跪求担保,也得把这门婚事成全了,穷怕啥?这世上万般难处最不可怕的就是穷!
再说了,苏家怕姑爷穷吗?真真是笑话了!
苏三郎和苏四郎外加苏谦修都提前请假,要回家过年。
这可把萧祈玉急坏了,他也想回去啊,可是他走不开啊。
“皇上,我们回来的很快,再者这次回去是真有大事要办。”苏谦修给萧祈玉倒茶。
萧祈玉立刻来了精神:“啥大事?家里又有大事了?”
苏谦修笑了:“长姐择婿,你说是不是大事?”
“谁?”萧祈玉看着苏谦修:“这些日子总有人到长姐跟前转悠,我都生气了,别随便找了个人把长姐嫁了,如果那样的话,我宁可册封长姐为长公主。”
“不随便,皇上也别再给苏家那么大的荣耀了,长姐要嫁的人皇上认识,是柳奚笙。”苏谦修赶紧说。
萧祈玉微微挑眉,立刻眼睛一亮:“好嘛!那个长的很俊的人啊。”
“皇上,男人不可看脸,得看本事。”苏谦修清了清嗓子。
萧祈玉哈哈大笑:“得得得,你快写回去,我去查一查当年的卷宗,柳家以前是望京府的大户呢。”
“就知道皇上的心思,都准备好了。”苏谦修从袖袋里拿出来柳家的卷宗递到萧祈玉面前:“别露,我说给他们准备大礼了。”
萧祈玉笑望着苏谦修:“你挺抠。”
“臣告退。”苏谦修笑呵呵的离开了御书房,一路往四叔家里来了。
苏三郎这些人都准备好了,三辆马车两匹快马,主要是不能太张扬,苏三郎的马车上坐着苏四郎和苏六郎,兄弟三个人说的就是柳奚笙。
乔春花带着潘玉玲和苏兰娘,仨人照顾着六郎的儿子,丫环婆子护着念归和念慈两个小主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
苏谦修和柳奚笙骑马。
离开京城的时候,大太阳明晃晃的洒在雪地上,空气清冽的很。
“是个好兆头,咱们这越走越暖和,家里那边还青山绿水的呢。”乔春花喜滋滋的看着苏兰娘:“等到家了啊,一准热闹的很。”
潘玉玲逗着不肯睡觉的儿子,笑着接过去话茬儿:“要我说啊,娘看到阿笙会很开心,昨儿六郎还念叨呢,说去年请那桌席面上啊,一准在娘心里是两个姑爷,一个是凌娘的女婿温晏,另一个准是阿笙。”
苏兰娘脸都红透了,低了头:“四婶娘、六婶娘,你们可饶命吧,咱们这刚离开京城,一路念叨到家的话,兰娘的脸都脱一层皮。”
潘玉玲和乔春花笑得可大声了。
苏三郎的马车里,苏四郎把自己查到的消息是都说完,淡淡的说:“是个行伍的好苗子。”
“行伍什么?家里本就没什么人,难道让兰娘一个人在家里守着?”苏三郎皱眉。
苏四郎看着三哥:“那咋的?还读书啊?十年寒窗都快三十了!再说读不成咋整?十年又十年,还把咱娘搬过去敲打他一顿,像你那样敲打一顿开窍了?”
“老四!说话就说话,揭短不厚道,我是你三哥!”苏三郎生气的一甩袖子,一方帕子掉了出来。
苏六郎弯腰捡起来:“跟我做买卖也行,咱们望京府……艾玛,三哥,你咋回事?这还拿了个女人的帕子做啥?”
苏六郎眼珠子都要瞪冒出来了:“咋的?你要枯树开花了啊?”
“可别胡说八道了,给我!”苏三郎顿时急了,伸手就去抢。
苏四郎那手多块啊!
帕子抢到手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哥:“哟,你说说吧,当着我们两个弟弟面前说不明白,我们回去就找娘,在娘面前你就能说明白了!”
苏三郎情急:“你们胡闹!这帕子是我的!”
“四哥,三哥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一个男人用艾绿色的帕子,还绣着竹叶,这竹叶还带着金丝线,是不是太精致了些?”苏六郎眉头紧锁:“文武百官在一起,三哥拿出来这样个帕子擦汗,我的天啊!三哥啊,不行啊。”
苏四郎端详着帕子,听到六弟这么说,那笑声差点儿冲破了车棚,刺啦拽出来自己黛蓝色帕子:“瞅瞅!爷们用这个颜色的,耐脏!”
苏三郎恨不得立刻下车,宁可走着回去了。
六子听到这动静,悄悄的掀开帘子往里看了眼,看到四爷手里的两条帕子,立刻警觉了!
自己天天跟着三爷,帕子哪儿来的?
怨念的看着脸色涨红的三爷,六子很想问他一句:“对得起林二小姐吗?!”
“驾!”六子抽了马一鞭子,马吃疼,颠颠地跑起来了。
苏三郎赶紧趁机把帕子抢回来塞进了怀里。
苏四郎和苏六郎也不笑了,马车里的气氛一点点儿冷了下来。
“咱们家四海酒楼都有两个小院,专供自己人歇息的。”苏三郎说。
苏六郎点头:“是啊,咱们苏家的人不管到哪里都不用去客栈。”
“旁人能住吗?”苏三郎问。
苏六郎想了想:“能,不过没几个,娘当初这么安排就是怕苏家人行走在外不安全的,可不是给别人准备的。”
苏三郎立刻看向了苏六郎:“没几个都有谁?”
自问是磊落君子,可苏三郎这一年多来,无数次想要找到帕子的主人,他怀疑那晚有女人,那不是一个梦,可这话他不敢跟任何人说!
若是真跟苏家交情深厚,自己神志不清,对方肯定很清楚,可真一点儿风水草动都没有,他不想稀里糊涂的欠下这么大的人情,若是可以,现在的局面,迎娶过门是可以的了!
苏六郎:“……!!”
“三哥,你该不是都不知道这帕子的主人是谁吧?”苏四郎问道。
六子要挠墙了啊!在心里呐喊:“我知道啊!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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