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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钟,俞伯牙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牢牢接住。
一路奔来,少年的气息已乱,大口喘着粗气,气息夹杂着钟子期独特的香气,拂在伯牙耳边,吹起一丝丝乱发。
修长有力的手,自后绕过伯牙,拦在那盈然一握的腰上,少年将头搁在白衣人苍白的颈窝处,两条修长的腿屈展在伯牙身侧,将虚弱的白衣人圈在怀中。
楼上,注视着一切的萧桓,眼瞳骤然缩紧,手掌狠狠拍入了红木的桌面。
楼下,俞伯牙瞬间松掉了全部力量,安心的倒向身后,钟子期温暖结实的胸膛中。他知道,这个少年总是会在身后稳稳接住他,然后像得到珍宝的孩童,紧紧搂在怀里。
尽管钟子期从未承诺过,但俞伯牙隐隐的知道,这个少年,永远不会松手。
俞伯牙敛下眉目,气质超绝凡尘,如冰山上独绽的雪莲。尽管只能依靠钟子期的支持,才能勉强坐稳,但身上傲世的气质却没有分毫削弱。
手上的弹奏一波又一波渐起,这场比试,他定不能输!
大厅里,众人撑圆了眼睛,看着面前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少年,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自后环住俞伯牙,将头埋在白衣人绝美的脸颊边。而永远如仙人般的俞伯牙,居然没有抗拒,任他这么为所欲为!
实际上,钟子期借此为掩护,用另一只手暗暗的向伯牙渡送真气。
真气在二人体内轮回流转,俞伯牙感觉到,力量,似乎又一点一点回到自己手上了!
“对不起,来晚了……”子期在伯牙耳边低喃。
——不要自责,你能来,这就足够了。
伯牙的话在嘴边打转,但是此刻,任何一个字都会破坏那重拾气势的琴音。
手中的动作不能停顿片刻,却有些话想说而不能说。无奈的笑意,一点一点浮上白衣人冰凌堆砌的眸子,如有温润的泉水,在墨眸深处汩汩流淌。
俞伯牙微微侧过头,用脸颊轻轻触碰少年的,带少年从颈边抬起头,怔怔望着伯牙时,一抹温暖,爬上了伯牙冰雪雕刻的唇边。
伯牙倾过头,墨发自肩部散下几绺,子期将耳朵凑近伯牙单薄的唇畔,来听清伯牙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伯牙急促的喘气,想要让子期明白其中的含义。浓重的呼吸拂上子期的耳畔,那股自进入渡月阁时,就注意到的花香,此刻更加浓郁——
原来如此!
子期自伯牙唇边撤离,耳畔微微发红,凌乱的刘海一瞬间遮挡住少年的眼眸。少年埋下头去,连一丝神情都望不清。伯牙不知道子期究竟弄明白他意思没有,墨黑的凤瞳直直盯着少年表情的变化,想要一窥究竟。
一丝赧红点点爬上少年的脸畔,钟子期闷声答道:“嗯,知道了,小牙。”
“——还有,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钟子期欺近俞伯牙莹白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把冰雪般的洁白染上一抹淡红色。
伯牙墨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微侧过耳,想要听清子期的耳语。
些微饱满的唇,贴上软软的耳朵,微不可闻的话语,带着一丝可爱的懊恼——
“我也是个男人啊……”
伯牙原本放松的身体猛的绷紧,那搁在钟子期肩上的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进退难当,一丝红晕自鼻翼两侧,一路一点一点的蔓延至耳根。
钟子期看得过瘾,乐得大笑,一把将面前人僵硬的身躯带入怀中,回首而望,朗声道——
“大哥,大嫂,这阁子里面好生闷气!该怎么办呢?”
瞬间明朗的脸,无辜地望着众人。
“子期弟弟,爹娘说了,这屋里闷了——”骐春骐林领会过来,默契一笑,高声答道:“自然应当打开门窗,透透气啊!”
同时,像在自家后院那般自然,上窜下跳喊着“借过,不卑不亢地把渡月阁上上下下十八盏纸窗户统统打开,顿时,风又涌入这阁中。
俞伯牙雪白的衣裾骤然翻飞,心胸中,凝滞的气息为之一畅,眉目间的艳丽再度绽放开。
再挥手,俨然是凤凰涅磐,君临天下。
得胜之势,已然不可抵挡!
这一人轰然前仆,“哗”地呕出一口鲜血。
无琴公子灰败的垂首,半晌,低声道:
“我输了。”
全场人瞪大了双眼,只一瞬,掀翻房顶般的欢呼爆发。
侍童们抱在一起,欢呼狂欢。
泪水涌出了乐师的眼——终于,可以继续弹琴了!
廖老静静的抬起头来,看着窗外,一行大雁向南飞去。
成连,是你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们吗?
青玉石台的一侧。
白衣人淡漠的某种,也浮现一丝笑意。
将琴层层裹好,孱弱的手臂似想要去挽起这三尺瑶琴,钟子期无奈地叹一口气:“就这还想拿琴?哎,给我吧!”状似无奈,却是从白衣人手上抢过琴来。
于是,白衣人准备站起——
一撑,再一撑。
身体均是纹丝不动。
伯牙一向淡定的眸子,不自然地撇开,原本清润如水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我好像,中毒了,软筋散之类的……”
钟子期轻笑,骤然俯身,双手一勾,稳稳地将白衣人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俞伯牙一震,骤然激烈挣扎,白的接近透明的皮肤泛起一层粉红。
“你确定?小牙,你现在可是站不稳,我要松手了,小牙会摔伤的!”
“伤就伤,你放不放?”冷声喝叱,但语气里已没有那丝坚定。
“嘿,不放不放就不放~”
“你……”
俞伯牙的声音降低,动作僵了下来,死死盯住钟子期身后。
不远处,萧桓一身煞气,静静的站在楼梯口。
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钟子期缓缓搂紧怀中人,用肩将伯牙和萧桓隔开,回望过去,萧桓一脸冰冷的望着他,钟子期明亮度眼眸中,一丝锐利的光闪过。
“几天不见……”萧桓阴沉的声音响起,厅内欢腾的气氛一丝一丝变冷,大家回过头来看着厅门口处,不知道究竟在演哪一出。
萧桓缓缓踱步向两人:“俞公子和新欢,真是如胶似漆。”
俞伯牙在钟子期肩膀后,拳头一分分捏紧。
突然,钟子期按住了俞伯牙的手,转头对着萧桓灿烂一笑,俞伯牙一惊,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那是当然,我们做事坦荡,自就不怕在众人面前如胶似漆。”
萧桓不易觉察的一震。
子期见状,勾起一抹玩味,不放过萧桓哪怕一丝的狼狈,逼近道:“看见我家小牙琴技,依旧如此高超,打败了那燕国的无琴公子,王爷身为萧国敬安王,是应更加高兴才是。您说呢?”
萧桓面上寒冰一片,在众人的注视下,也只能咬牙切齿:“琴绝大人为萧国挽回了颜面,自当庆贺。”
众人一听,都又再度沸腾:“好啊!连敬安王都说了!大家说,我们该不该好好庆贺啊!”
萧桓一脸深意的盯着钟子期,钟子期微笑,一样的气势返还给敬安王。在周围纷闹得人群之中,如两座犀利的峰顶,隔川而望。
终于,萧桓再未说一个字,转身拂袖而去。侍从们一看,连忙跟上去——敬安王发火,没人想当靶子。
钟子期望着萧桓的背影消失,眼神如出鞘的利剑——这就是敬安王么?幸会。
“钟子期。”怀中人低喊了一声,钟子期扭过头,瞬间一副玩世不恭——
“在!”
“你还真能惹,你知道你惹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吗?”俞伯牙猛的抬头,声声严肃,眼底却是一片担忧。
“嘿,嘿,嘿,小牙是在关心我?”
“你……”望着面前的嬉皮笑脸,俞伯牙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扭过头去——这个白痴,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一个多么狠的角色,如果萧桓盯上他怎么办?他只是个山野的少年啊!
突然,俞伯牙愣了愣,扭过头来望着面前笑的无忧无虑的少年。山野少年,真的如他那般在这种场面也放得开吗?
可是眼底的纯净,也的确是真实的……
钟子期笑嘻嘻地看着眼前发愣的伯牙,一点没有发觉眼前人的想法,自恋兮兮的说:“小牙,是不是觉我我特别帅?帅了你直说啊——”
一瞬间,发愣变回神——果然,这个人才是钟子期。
俞伯牙满脸冷淡的扭过头:“喂,把我放下来。”
钟子期看着俞伯牙扭头的模样,当他是害羞,顿时笑得没了眼,边走,边慢悠悠的叹道:“哎……小牙撒娇了,真没办法!”
顿时,怀中人动了一下,一根金色的细针停在了钟子期耳畔——
“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钟子期万分勇敢,好奇地问:“小牙,这个地方扎下去会怎么样啊?”
“会让你五脏六腑剧痛,与此同时,无法控制的狂笑。”
“哦,那边上一点的呢?”
“让你能痒,不能痒的地方都痒起来,同时面部神情痛苦万分。”
末了,白衣人淡淡抬起凤眸,飞去一个眼刀,“你选哪一个?”
“呃……呵呵,我嘛,肯定是心疼小牙施针会累着——我闭嘴!!”
渐行渐远的,是两抹亲密的身影。
师父,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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