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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房间门口,隐约听见暧昧的声音从对面的房间里传来,她站定,屏息凝神细听,还有些疑惑。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她走到对面房间门口,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撞得胸腔隐隐生疼。她犹豫了许久,才伸手握住门把,缓缓转动。
透过敞开的门扉望进去,宋依诺看到床上那对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时,她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当她以为再也没有比颜姿带她去妇科检查清白更悲惨的事情时,现实再度给了她重重一击,她的丈夫,颜姿口中浪子回头的唐佑南,之前还在楼下信誓旦旦对她说不会让她失望的男人,此刻却抱着她的姐姐,一遍遍的问她,“要够了吗?满足了吗?”
宋依诺的神经忽然被蛰了一下,她用力推开门,闯了进去,抓起地上的枕头,就朝着那小麦色的后背砸去,眼泪疯狂涌了出来,她一边砸一边声嘶力竭的质问:“唐佑南,宋子矜,你们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唐佑南动作忽然停下来,他僵硬地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宋依诺,他顿时慌乱起来,连忙放开宋子矜,抓起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从床上下来,他手足无措道:“依诺,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宋依诺丢掉枕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着唐佑南,泣不成声,她劈手指着躺在床上的宋子矜,即使被她撞破他们的丑事,她也没有一点慌乱,依旧风情万种地躺在床上,“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房间在五楼,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
唐佑南语塞,他看了宋子矜一眼,看她还是刚才他进犯她的姿势,他羞愧得无地自容,连忙拽起一旁的被子盖住她,“依诺,是她威胁我,威胁我要把我和她的事公诸于众,所以我才……”
“啪”一声,宋依诺用尽浑身所有力气,这一巴掌挥出去后,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她反而冷静下来,她伸手抹去了泪,语气绝决道:“唐佑南,我们真的完了。”
唐佑南俊脸上立即浮现五根清晰的指印,脸颊火辣辣的痛,却及不上心里万分之一的痛,他伸手去抓她,“依诺,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
宋依诺避开他的手,神色冰冷,厌恶道:“不要碰我,我嫌脏!离婚协议书,你不签的话,我会倾尽一切,跟你打这场离婚官司。”
她移开视线,转头看着床上浑身散发着妩媚气息的宋子矜,她说:“宋子矜,你比我想象中更贱!”
宋子矜没有还嘴,她唇边噙着一抹胜利的微笑,像是看着一个失败者一样看着她。
宋依诺心里一刺,她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让她恶心得一刻都待不下去。刚才在楼下,她居然还想妥协,还想再试一试。
可笑!她简直太可笑了!!
看见宋依诺转身离开,唐佑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跌坐在床上。
完了,这次他和宋依诺是真的完了!
宋子矜见状,爬过来,从背后拥着他,亲吻着他的脖子,“佑南,不要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唐佑南像是突然醒过来,他转过身来,大手狠狠掐着宋子矜的脖子,目眦欲裂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你把我的苦心和努力全都白费了,我杀了你。”
宋子矜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嗓子眼上传来尖锐的痛楚,她双手紧扣着唐佑南的手腕,恐惧地看着他腥红的眼睛,拼命要拉开他的手,“佑南,佑南,你放手……咳咳咳,你放手……”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你这个贱人!”唐佑南像被逼至绝境的野兽,死死地掐着宋子矜的脖子,他好不容易让依诺松了口,现在又被她一脚踢回了解放前。
宋子矜感觉呼吸困难,她张着嘴拼命呼吸,双手指甲深陷进他肉里,然而尖锐的痛楚反而让他更残暴,就在她濒临死亡的瞬间,她突然想到什么,十分艰难道:“佑南,你杀了我,依诺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钳制着她脖子的大手忽然一松,她摔倒在床上,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只差一点点,她就死在唐佑南手里了。
而唐佑南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拉开门出去了。
“砰”一声,室内恢复寂静,宋子矜坐在床上直喘气,半晌,她抬起头来看着紧闭的门扉,眼里一片阴狠。唐佑南,沈存希,宋依诺,今天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必定双倍奉还。
——
宋依诺踉踉跄跄的冲出大宅,她沿着林荫道向停车场方向跑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算计与肮脏的地方,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胃里一阵翻搅,她恶心得想吐,却不想停下来,就好像身后有厉鬼在追赶。
直到她被地面上凸起的石板绊倒,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还有什么理由哭,但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亲眼看到唐佑南与宋子矜在床上翻滚,她所有的犹豫与挣扎,在那一刹那,都变得那么可笑。当憧憬的爱情与残酷的现实碰撞,到最后,爱情碎了一地渣。
是她再次将利剑放到他手里,让他狠狠刺向她心窝,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天真。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宋依诺一怔,顺着那双笔直的裤管往上望去,男人逆光而站,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宋依诺却在他凤眸里捕捉到一抹悲悯。
他弯下腰来,在她面前蹲下,没有伸手扶她。他的眼神冷得没什么温度,语气更像十二月的雪风,让人冷到骨子里,“宋依诺,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没有人,可以帮你。”
宋依诺心里觉得委屈,眼眶一热,眼泪滚滚落下来,她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沈存希见她这样,有一瞬间心软,思及她现在为谁难过成这样,他便冷了心,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漠道:“十秒钟,宋依诺,你不自己站起来,从今往后,我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他只给她十秒钟的伤心时间,这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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