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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陌生的城池。破败而萧瑟,古老而宏伟。
我们站在一座巨大的桥上,三人面露震撼神色。
义兄袁世平双手紧握青龙斧钺,狠狠地甩了几下头,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又闭上,再次睁开。
他此时可以说,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孟飞云睁大着眼,喃喃:“不可能……不是这样的。明明我们三个是踏入一片森林,怎么会一眨眼中,所有的景象都变了呢?这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镜子。一定是幻境。”
我此刻的内心,也早已不平:“这是封天桥!前面那座宏伟的城池竟然是晋洲城!那么不归山的天道峰呢?去哪了?”
义兄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声音如同厉鬼,直到笑到沙哑,他才沉声说道:“好一个魔镜,所谓的苦海,只是人心的执念。所谓的天道,只是人生的苦罚。苦厄,苦厄,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我叹息,说道:“我们放不下心头执念。所以,我们所见到的世界,就是心头的牵挂。晋洲城,当日发生太多的不幸,惨变过后,千万条无辜生命一去无踪,化作一块尘殇墓碑沉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最终成为活着的人一个化解不掉的执念。”
脚下站着的封天桥依然如故,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只有一阵阵冷风从虚空卷过,咽呜着,仿佛诉说着这个世道的无常。
手中的剑在颤抖,我迈开脚步,走出第一个脚印。突然,封天桥被一股凭空生起的大风卷起,顿时,桥面上覆盖的尘土随风翻起,化作一片灰色的尘雾。
风呼啸,尘土飞扬,封天桥笼罩在一片灰雾中。
义兄说道:“怎么突然又起大风了?”
飞云走在我身边,背上扛着那把银枪,东张西望,说道:“哥,我心里头感觉不舒服。这风很古怪,好冷。”
我想,飞云虽然历经魔域锤炼,因其年纪尚小,对武道的掌握不足,武修止于破碎虚空境界,未曾迈入真正的武者门槛。
便对他说道:“小子,冷吗?冷就坚持住。往后说不定还有更残酷哩。”
尘雾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完全遮迷了视线,肉眼望去,只能看到几米之内的景象。
我散开元神,打开内视,以元魄中夸父意志化作神识横扫开来。却发现,整个虚空有一道道屏障阻挡,无论如何都穿透不过。
内心微震,正要对义兄说话,突然发现身边的飞云猛地朝着前方一跃,纵入灰雾中,伴随着他的怒吼声,消失在前方的浓雾中。
“飞云!”我大惊,正要尾随而去,身边又突然传来义兄的一声怒吼,转头望去,只看到他举起青龙斧钺,挥舞着,对着浓雾横扫。
“大哥!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为兄受袭,对方武力很猛!”义兄厉声回答。
大惊之下,我飘身靠近他一看,只见他背上被利器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不断有鲜血从伤口冒出。
我抬手指,闪电弹出一缕缕元气落在他身上的几个穴道上,封住了的血流。突然,我感觉自己背后有一道恐怖的杀机袭来,急忙举起手中的九月离魂剑往背后一撩,同时体内元魄轰然散开,顺着手臂融入剑体,“嗡”一声,磅礴的剑气,在后背斩开。
“叮当――”
兵铁交鸣声起,感觉握住剑的手一沉,便有一道霸道的力震开自己的剑。我冷哼,如电闪开身子,步伐流云般滑开,回旋身子,大喝一声――
“找死!”
右手一反剑柄,剑锋对着前方浓雾就是一刺,只见一道金光凝聚而出,化作一弧弯月,撕开浓雾,斩出一道巨大的剑痕来。
金色的月弧如同索命的风刃,伴随浓雾翻滚,金光激射,就看到前方一片血肉模糊的残影,散落在翻滚的浓雾中。
我不再迟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抬手掐决,以虚空为画板,画出一个个符文。
这些符文本身蕴含太古禁法奥义,如今被我以自身魂血画出,自然形成一种神秘力。
“画地为牢,囚天困龙!给我封――”
我左手掌心一拢,无数血色符文朝着掌心聚集,直到整个手掌变作一片璀璨金光。我大喝一声,左掌一翻,朝着地面一按。
“嘭!”一声,一波金色的道纹自掌心散开,由内而外,以我为原点向着四面八方荡开。如同浪涛卷过,四周灰雾齐齐倒卷。金光所过之处,如同摧枯拉朽,刹那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笼罩在我们的身上。
紧接着,我又张口喷出一团血雾洒在地面上,同时右手执剑,以剑锋为笔,点魂血为墨,快速画出一道符箓。
这符箓是之前从往生门感悟而造,其奥义精妙,会无形中丝连无数莫尘武者的心魂。因为,当初我把往生门的一道道符箓融入每个莫尘武者身上,早已令每个莫尘武者心连心,彼此形成一种共鸣。
此时此刻,这张符箓才一画出,我的元神便如同利剑般,刺穿灰雾中那一道道屏障,闪电般尾随小弟飞云的气息,和他身上散开的符文神秘力呼应,从而冥生一种共鸣。
不到片刻,在前方不远处的雾海中,我的神识终于内视到了飞云的踪迹。只是此刻的他气息奄奄,生机非常虚弱,仿佛将要油尽灯枯。
在他的身边,有无数道阴寒的气息缭绕着,正在疯狂的吞噬着他身上的生机。
情况危机之下,识海中的超我猛然睁开双眼,张开一喷一口浊气,瞬间凝聚成那把斩神斧。随着一声龙吟,从识海中冲出,透过肉体,在我挥手中,如闪电般直朝飞云呼啸而去。
至阳气息的应龙元魄,本身散发滔天的气息,如同天威般,恢宏的魄气镇压得四方雾海中隐藏的敌人纷纷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几秒钟完成,看得身旁的义兄目瞪口呆。
“走!救飞云――”我沉声说道,随后整个人一飞冲天,尾随斩神斧,朝着前方小弟赶去。而义兄也同时一跃,化作一道长虹跟随而来。
二人被一团金色的封印笼罩着,如同一个太阳,冲破重重尘雾,风驰电掣的朝着前方掠去。
不到片刻,金芒笼罩在前方一处堆满尸骨的地面上。便看到一道狼狈的身影,正挥舞着一把银枪,胡乱的朝着四周虚空猛刺,仿佛在他身边有无数的敌人。
斩神斧化作一道龙影,其中传来声声龙吟,飞舞在那道身影的身边。我和义兄双双落在他身边。没等打招呼,那道身影回头举枪就对着我们疯狂刺来。
“住手!小子――”
义兄闪电出手,一把抓住刺来的枪头,大声喝道。只可惜,银枪虽然被握牢,满身流血的孟飞云却如同疯魔般,血红的双眼闪过厉芒,嘴里嘶吼着,用力的抽回银枪。
只是此刻的他早已虚弱至极,整个人处于疯癫状态。义兄面色苍白,沉声说道:“贤弟,飞云好像已经着魔。”
“不,他是被厉鬼缠身,活活的吞噬了身上的生机。此刻的他,魂魄受创,如同死人。”我心头悲痛,抬手弹指,射出几缕元气,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气穴。
“你说什么?方才与我们厮杀的,竟是厉鬼所为?!”义兄难以置信,扶起昏睡过去的飞云,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正是。如今我们四周怨气冲天,一股股至阴至寒的灵魄包围着我们。若非有符文封印,加上至阳气息的斩神斧镇压着这些冥界生灵,我们同样难免步入飞云后尘。”
我边说边抬起左手,一按在小弟飞云的天灵盖上。暗运体内气血,散开一缕缕生机,顺着手臂涌入他的体内,以此挽回他的生命。
随着我源源不断的传入生机,他身上的伤口开始迅速的愈合,额头冒出一团团黑气,直到他的肌肤恢复了润色,体内气血逐渐稳定,我才放下手掌。
“好深厚的怨气,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差点索去飞云的命。看来,我们的这片幻境应该是处在冥界中,才引来那么多厉鬼。
一直以来,为兄从来没看到过这种离奇的事,更没有见过鬼族越过阴阳法则,降临凡尘祸害人间。”
义兄注视着孟飞云,摇头说道。
“苦厄镜原本冥物至宝,如今我们降临镜中世界,自然面对无数恶鬼凶魄。只是奇怪的是,为何晋洲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现实的晋洲城早已沦陷?封天大阵已经完全破碎?”
我一直相信,封天阵永远不会破碎,否决,暗灵狱凤灵魄早已回归我体内。可是如今,看到晋洲城出现在这里,内心开始有了动摇。
“封天阵破碎?不可能!贤弟太小看封天阵了!你可知莫尘世界有四大至宝?”义兄说道。
“小弟不知。何为四宝?”我内心一震,毕竟,在《蛮经》中从来没有什么关于至宝的记载。
“第一宝,轩辕剑!第二宝,盘古鼎!第三宝,昆仑镜!第四宝,封天桥!这四宝之强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轻易摧毁它们。”义兄说道。
我一听,内心更为震惊。特别听到轩辕剑,整个人如同雷击。万万没想到,莫尘世界竟然隐藏着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至尊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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