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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空门形成一个疯狂的漩涡,拽入其中时我看到的却是一条光怪陆离的隧道通往无知的空间。漫长的穿梭在这隧道中,仿佛历经几个世纪,在一阵闪光耀眼中,终于坠落在一片陌生的世界里。
这是一片奇异的世界,白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生长无数棵巨大的树,黝黑的树根粗壮无比,枝桠茂盛,其上长出嫩绿的大叶子,相似瓜瓢,一瓣连着一瓣,挂满了枝桠。
漆黑的土地广阔无垠,形成高低不等的丘陵蔓延开来,而如今的我就在一棵大树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树底下有一条小河,潺潺流水百折迂回在一棵棵巨大的树下流淌着,河水清澈透明,河床极其干净,没有任何生物,看上去十分诡异。
我佝偻着身子从粗大的树根下面蹒跚穿过,沿着这条河一直向前走,越过一座座丘陵,终于来到一片石林,漆黑的岩石透着古老的气息,一座座高耸的石峰就像一根根没有枝桠的大树,直插云间。
石林面积宽广,看不见其边缘,下面埋没着黑色的泥沙,没有生长任何的植物,也看不见有任何生物。这条河穿过这片石林,不知流往何处,无人知晓。
有风吹过,咽呜的声音回荡在石林间,仿佛传来了古老的号角声,沉重而幽远,直击人的心灵深处,居然令我有了一种哀伤与绝望的情绪。
“我是谁?到底来自何方,又如今去往何处,要做什么?”
我止步不前,蹲在河边转身望后,突然听见一阵阵笑声从树林里传来,仿佛里面有很多人在喧闹。
“明明没看见有人,怎会有笑声呢?”我自言自语:“难道我记错了?”
摇了摇头,看着手中自己的倒影,老态龙钟的模样让我感到了生命即将消散的无奈。而与眼前这一棵棵大树相比,其旺盛的生命力令我感到自形惭秽。我倒身回走,想去看一看树林里是否有人。
没走几步路,突然发现自己很累,这是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虽然我记性不太好,但是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无论走多远,从来没有感觉累过。
犹豫了一下,我转过身朝着石林走去,一路不回头的向前走一段路,问题又发现了。笑声消失了,体力正常,没有一丝受累的感觉。
“古怪……太古怪了。”我喃喃道。
又一次向后回头朝着那一片树林望去,不一会,又听到一阵阵笑声传来,感觉不远的树林处有很多人在那里居住。
怎么办?我站在原地思讨着,是向前走还是回头看探个究竟?
世间往往很多事,明知道有些存在是虚无缥缈的,却往往诱人向前。我还是想回头看看吧,是否这一路来忽略了什么?
转过身,迈开脚步朝着树林走回,如同方才一样,才没走几步,苦累的感觉如约而至。再坚持多走十几步,体力渐渐不支,直到全身疼痛难忍,口舌干燥不己。
我从树上摘下一瓣绿叶,走到河流边弯腰舀了一叶纯净透明的水,张嘴就来一顿猛喝,那清凉甘醇的河水顺着喉咙往下流,刹那化作一股灵气蔓延全身经脉,融入体魄中!
突如其来的造化令我不知所措,整个人猛趴在河边,埋头对着河水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却发现除了肚子装满水之外,竟没发现体魄有什么不同的变化。
我失望至极,翻过身体仰面望着白色的天空,却发现天上不知何时展翅高飞着一只长着黑色腹部而巨大的怪鸟,当发现有人正望着它时,便飞快朝着我飞来。
鸟身巨大,三米幅度的青绿色翅膀掠过树梢,身下单足利爪,头部居然长出一张人脸来,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令人不敢想象。
没来得及他想,就被怪鸟巨爪一拧,整个人便被它抓起一抛,身子就像破絮一样狠狠地摔在一棵树下。全身骨头散了架般,几道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血冒出来,低落在黑色的泥土上。
怪鸟厉啸,发出“毕方!毕方!”尖锐的怪声,双翅打一个回旋,又朝着疯狂的扑过来。我不再犹豫,双手迅速从背上解下那把骨刀,对着扑临的怪鸟就是一斩。
随着刀光一闪,怪鸟来不及闪避,身躯便被劈开两半,随着一团腥臭的黑血洒落地上,怪鸟的尸体便化作一缕缕黑气朝着我身上裂开的伤口钻入。
顷刻间,一股暖流蔓延全身经脉,那久已干枯的魄体如同久旱逢甘雨,那种兴奋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正当我迈步向前走时,一阵眩昏袭上脑海,随着一副画面掠过,脑海霍然浮现出几道身影——
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还有一头凶兽,他们站在一座高大的祭坛上,想看清楚他其中的模样,却随着一片乌云掠过,就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画面一闪而过,待到我清醒一刻,那印象模糊的烙在我空白的记忆里,这一刹那,突然感觉自己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我仰望天空,除了重重叠叠的白云,再也看不见一丝生命的迹象。就在我抬起脚步离开时,低头瞥见地上那一片属于自己的血迹,被怪鸟黑血碰到的地方竟然纷纷冒出绿芽来,并肉眼可见的生长出一株株嫩绿的怪草来,直到蔓延整片血迹。
与此同时,我又注意到了方才被摘下一瓣叶子的大树,竟从那被摘落叶子的枝桠部位很快的凋零直至蔓延开来,仿佛这棵树受到一种恐怖的病菌感染,片刻时光后,如此一棵大树便化作一团灰尘。
心头突然没来由的特别恐慌,这诡异的气氛,在一阵阵从树林里头传来的笑声淹没下,竟令我不知如何去面对。转过身,朝着那一片石林走去,天地又恢复了宁静。
可如今的脑海不再空白,里面那几道模糊的身影令人浮想联翩,直到它占据了我整个心神。终于有了决断,猛回头朝那片树林望去,深深地呼吸两下,迈开脚步直朝一棵大树走去。
如之前一样,摘下叶子到河里舀水喝的一连贯作为后,就看到一头怪鸟从云层中飞出,怪叫中直朝我猛扑而下。
刀光一闪,怪物横尸树下,原本以为它会化作黑色的灵气,却没发现有任何的变化,甚至那棵被摘掉一片叶子的大树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到底差了什么呢?抑或只是一种巧合?”我喃喃自语。
沉默片刻,我把手掌往刀刃一抹,接着伤口朝怪兽尸体一撒,一道鲜红的血痕洒落在其上,刹那间,怪兽便化作缕缕黑气朝着我手掌伤口处钻入。
又经历一番头昏目眩的画面闪过脑海,我终于看清那四道身影其中的一条身影,那是一个穿着套绣满花痕的衣裙的少女,清丽脱俗的面孔,其好看的鼻翼上却纹着一样东西,等到我想看清楚时,画面又化作一片乌云。
那怪兽化灰的地面上同样也长出几株绿草来,只是比头一次没长得那么多。我往地上那片黑色血迹滴淋自己的血,果然看到凡是有血沾到的地方纷纷冒出绿芽来。
树林里传来的笑声越来越多,那是一种欢快的笑声,还隐隐听到一种声音传过来,那是在我的鲜血低落地面的刹那,那声音兴奋的传过来:“血,我们还要血!快点给我们血!我们还要……”
是的,没听错!声音透着无尽的期盼,令我无法拒绝。
鲜血滴滴落在黑色的血迹上,那漆黑的土地冒出一株株古怪的绿草,直至覆盖整片黑色的血迹。
笑声充满欢乐,洋溢着鼓舞人心的气息,在这片树林里荡漾开来。直到那笑声里又传来一道道话,鼓舞人心的口气不断地冲击着我:
“摘雨叶!快点!”
“喝冥水!快点!”
“杀毕方!献血!献血!”
“……快点!快点!”
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回荡在一座座丘陵间,一棵棵漆黑的大树飞灰湮灭,取而代之的是,片片绿草蔓延在黑色的土地上,而我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越来越多,只是不记得自己是谁,还是看不清那个女人鼻翼上纹是什么,但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一件事。
若此事一了,或许,会记得自己是谁吧。
现在的我,体魄越来越强悍,时光仿佛流逝几十年,从当初风烛残年的老人变成现在强壮挺拔的少年。这样的奇迹每天都在发生,我身上布满伤疤,那是与毕方兽搏斗的结果。
直到有一天,那遍布丘陵的树林消失一半时,那黑色泥土上已经长满了一株株绿油油的怪草,那草终于开出一朵朵花蕾,含苞待放的样子,娇艳欲滴。
花蕾柄根修长,如同一把倒立的剑,花蕾冲天,其上长满一根根如针刺的长毛,娇滴滴的,令人怜爱。
随着时光飞逝,那一片树林早已消失不见,唯独那条河蜿蜒盘旋在丘陵之间,直朝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石林穿过。
毕方兽不再出现,天空白云依旧重重叠叠。原先苍莽广阔的树林换来了绿色的大草原,如今,绿草早已开满了鲜花,那是一株株黑色的花儿,巨大花瓣朝天敞开,馨香的气味荡漾在天地间。
我站在花海中,仿佛飘荡在一片无边的黑色大海里,每当有风吹过,便传来一阵阵儿童欢快的笑声,伴随着翻起的绿叶,犹如一群望不到边的精灵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翩翩起舞。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在冥界中生长着四朵死亡之花:第一朵,彼岸花;第二朵,罂粟花;第三朵,曼陀罗;第四朵,冥兰晶。
这是一个讽刺吗?我苦笑。如果,这里出现曼陀罗,就代表自己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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