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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女人的眼神,我突然闪身退到一侧,端起枪口指向漆黑的门外。地牢里仍响着金属链子的在墙上摇拽的摩擦声,那些“咕噜噜”的喊声中断开了,挂在墙上的其他女人们屏住了呼吸,她们不再透过塞在口中的球呼喊,大家都紧张的一同盯向了门外。
然而过了半晌,幽暗的台阶口却丝毫没有任何来人的动静。
我皱起了眉头,情绪又一次浮躁开了,我手中的枪转而指回了地上绑着皮带的女人,恼火的嚷道:“你看那做什么!外面还有人吗!”
“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突然看外面!”
“我……我只是怕哈姆老板在后头。”女人含泪委屈的说,“他总是会找些奇怪点子试探我们,然后再借着不忠的理由狠狠对我们毒打虐待一番,所以……”
“哦。”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那蛤蟆脸死了,别担心了。”
“他……他死了?”
“是的,还有一个大块头也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杀了呗。”我晃了晃肩。
“是……是你把主人杀了?”
“对,你们自由了,不好吗。”
“可……”女人并没有高兴,她突然沉思起来。
“什么意思?不高兴吗?”
“不,不是,我只是……”女人犹豫了一会,她低声悄悄说道:“可我还是不敢相信。”
看来那两个变态的畜生不仅蹂躏了这些女人的身体,还摧残了她们的心灵。我怜悯的扶起了这个背后湿漉漉的女人,她的身子刚被从塑料桶里漏出的金黄色液体给浸湿了,在拉起她的时候,我的手指上也沾到了这种不明的液体,出于谨慎我抬起手指在鼻息边嗅了嗅,一股浓郁的刺鼻味让我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
“难倒这就是害死安妮的毒药?”我自言自语道。
“毒药?”女人惨白的脸上泛了些微红。
“我在调查一起谋杀案,告诉我,这液体是什么?”
女人有些迟疑,她的眼中流露着慌张,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盯着我又抬起了手指在鼻尖揉搓闻嗅的样子。
“怎么?这毒药不能闻吗?”我忽然也紧张起来,放下手认真的看着她问道。
“不,不是。”女人的双手何在一起揉搓,她低下头低语道:“这是……这是我们的尿液。”
我突然惊变了脸色,轻咬着下唇僵立着,用尴尬的余光偷瞄了一眼地牢四周聚集过来的目光。
“是主人让我替今天负责接尿的。”女人唯唯诺诺的抬起眼帘看着我说:“主人说了,我们每天必须用自己的尿液去他那换取等量的饮用水,他不让我们多喝,而且如果我们不听话,他就会让那个大个子来……”
“行了,别说了!”
我紧锁着眉头打断了她,这些女人所经历的是何等令人发指的非人待遇,幸好我刚才打赢了那个叫瘌痢头的怪物,要不然,我的下场简直让我难以想象。
“好,好的。”她颤颤巍巍的答道。
我摇了摇头,叹气说:“唉,别再喊那些畜生主人了,他们已经下地狱了,你自由了。”
“谢……谢谢。”女人颤抖的嗓子里艰难的发出了道谢的两字,她的眼角流下了感恩的泪水,不停地呜咽着。
“你叫什么?”
“珍妮。”
“坚强点珍妮,别哭了,赶紧帮我一块把她们放下来好吗?”我指着墙上吊着的其他女人说。
“嗯。”女人点了点头,但马上又猛摇头说:“我们得去取钥匙,不然是打不开那些锁的。”
“哦,钥匙在哪?”
“上面的一间密室里。”
“密室?”
“对。”
“那好,我们先上去。”
“等等。”骨瘦如柴的女子指了指一边说:“我很害怕走这段黑路,能不能带个手电筒?”
“当然。”
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在一扇橱柜边停了下来,打开橱门后,里面有十几根粗细不同的黑色长鞭醒目地竖挂在柜架上,底下的则是一堆折磨女人用的恶心道具,我弯下膝盖拨开那些变态的玩意,翻出了一根红色的电筒。
我试了试开关,灯泡亮了,站起来说:“走吧。”
被照亮的旋转台阶感觉不像我来前那么漫长了,走了一小会儿我们就回到了小店柜台后的那扇门廊,我低下头跟着这个叫珍妮的女子一同走了出来,穿过三排货架,来到了角落里的一面掉了漆的铁墙前。
“转动一下这个。”
套着皮枷锁的珍妮并不方便弯腰,我顺着她的视线在角落边上瞧见了一个不起眼的黄色小人偶。
“我记得是顺时针转两圈,然后逆时针转一圈。”她说道。
我按她捏住了小人偶的脑袋照做了。
“啪嗒……”
铁墙内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锁芯声,原本那无缝的墙面松动了,突出了一块可以旋转的铁板。只见她推动着铁板一同转了进去。
“请进来吧。”她温柔的说道。
我摸了摸冰冷的墙面,轻轻推动了一下暗门,也跟着转进了所谓的密室。
里头并不大,只能勉强算是个小型的隔间,里面摆放着的是一些发光的珠宝和细碎的金块,总体看起来,更像是蛤蟆脸藏宝贝的小金库。
“应该是在那上面。”女人指着天花板顶上的那个塑料架子。
“哦?这吗?”
我踩上了一个箱子颠起脚尖,伸手摸到了一把金属的钥匙。
“有了。”
当我正要爬下来时,我的目光却意外的被另一侧架子上摆放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是一个扁圆的玻璃瓶,恰巧和我所要调查的空毒瓶长的完全一样。疑惑的我顺手拿下了它,在落地后,举起了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借着顶上灯泡的光,晃动打量着里面所装的金色液体,它的色泽鲜艳透明,和原来空瓶中所剩的残渣看起来十分相似。
“对了,你刚才提到过你在找毒药,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呢?”珍妮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对着正在端详瓶子的我问道。
“怎么?你知道这个瓶子里装的东西?”
“嗯,是的。上周哈姆曾用它在地牢里给一位客人示范过这种毒药。”
“然后呢?”我颇为激动的问道。
“他挑了个平时爱反抗他的女孩,强行把瓶子里的药水狠狠灌进了她的嘴里。”珍妮垂下睫毛,一脸愁容的回忆道:“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女孩看上去还是好端端的,奇怪的是那位女顾客并没有失去耐心,她颇有兴致的搬了张椅子坐在角落里观赏起瘌痢头对我们好几个小时的折磨,完事之后,我原本以为那天终于又熬过了,可再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声痛苦的尖叫,精疲力竭的我转过了脸,寻找着声音的源头,这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刚才被灌药的女孩突然七窍流血,浑身抽搐,没过多久她就断了气。”
“她的死和瘌痢头的折磨有没有关系呢?”
“不可能,瘌痢头折磨我们的时候她没有参与,只是被晾在了一边。”
“那真是奇怪。”我托着下巴思索道:“等等,你说那个是个女顾客对吗?”
“对,还是个一点都没有同情心的冷血动物。”
“你看清她的模样了吗?”
“没有,她当时戴着一副黑色的面纱。”
“那你对她还有什么其他印象?比如说过嗓音或者举止习惯?”
“她的嗓音有点细,但很普通,和大多数的女人差不多,至于举止习惯,怎么说呢,她很冷漠,我只记得她在看瘌痢头折磨我们的时候放生大笑,因为当时我很痛苦所以并没关注到她的举止习惯。”
“唉。”我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不过……”
“不过什么?”
“她和哈姆交谈时,我听了那女人提了几次她的皇后。”
“皇后是吗?”
“嗯,可能她是来自某个变态俱乐部的,那些人常常把主人叫做皇后。”
“不,那是什么变态俱乐部的皇后,我想我知道那个皇后是谁。”
我的脑袋又泛起了一阵疼,我扶着额头乏力的闭着眼皮,看来我的皇后小姐姐的确是派人购买了毒药,在这件事上珍妮是目击证人,而且,她是完全不可能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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