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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道长说完话之后,同学们已经笑开了花了,他们没想到张道长竟然真的说要给钱哥算命。
钱哥也没想到张道长会这么配合他,他还真想听听张道长能说些什么,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盯着张道长。
但仅过了几秒钟,钱哥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错愕的表情,双眼里充满了惊恐,看着张道长怔怔的出神。
就在刚刚,张道长说完算命之后,抬起左手向上一翻,撩开了自己左眼前的头发,露出了一只微微有些绿色的瞳仁的眼睛,那只眼看起来是那么的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坐在他对面的钱哥,此时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一般,浑身的犯冷。看到那只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惧,不光是因为瞳仁的颜色,而是他觉得这只眼睛放佛能把他吸住一样,吸住他的目光,也吸住他的思想,将他里里外外看个清楚,使他动弹不得。
张道长对钱哥的反应也是习以为常,在没有留头发之前,自己使用阴眼的时候,直视他眼睛的人都会多少有些不适。接着他用自己的阴眼扫了钱哥一眼道:“你,活不过五日!”
全班的同学顿时哄笑。
在同学眼里张道长此时就如同一条被逗急的狗,开始乱咬人,于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给我算算,给我算算”
“道长,看看我能活几天”
“道长,我最近总是尿频,是不是中邪了,给我开点符吧”
······
对于同学的这些话,张道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左手放下,又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开始后悔起来,每当他使用阴眼之后,总是有人把他当成傻子一样,这次同学们的反应,又坚定了他要抓紧考大学,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在张道长把头发放下的那一刻,钱哥也猛地清醒过来,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时在班级第一排还靠前的讲座旁有一张桌子,突然站起一名女生,这女生大约一米七多的高个,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转头的一瞬间两耳下的巨大耳环跟着飞舞,她伸出一只手隔空指着说:“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睡觉了,从下课就他妈一直**叨叨。”说话间还看了看张道长,又对同学说道:“傻子不是爹生妈养的?傻子活该他妈让你们逗啊。”
听到这张道长的嘴角尴尬的抽了抽,从这位同学说的话里她明白,是在帮自己出头。按理说有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同学为自己打抱不平,应该是件很感动,值得高兴的事,但张道长此时的心里:······
这名女同学的怒气似乎还没有发泄完,又对着还坐在那里的钱哥说道:“钱小钱,滚回你自己座位去,以后张道长我罩了,看见你这种欺负傻子的人就来气。”
说完便一只手拽着课桌,把课桌从讲台旁拽到了最后一排,十分自然的摆在了张道长旁边,又对张道长说:“看什么看,去把我凳子拿过来。”说完不等张道长反应,便伸手把张道长推了起来,把他的凳子拉到自己的屁过下面坐了下去。
张道长楞了一下,然后走到讲桌旁把凳子搬了回来。
而此时的钱小钱涨红着脸看了看正在发飙的这名女同学,显得有些敢怒不敢言,又怨恨的看了张道长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
“我叫鹤婉莹,以后我罩你,谁欺负你就告诉我”谢婉莹看着张道长说。
张道长顺着头发缝隙看着面前的这位女生,长长细细的眉毛,一双丹凤眼媚意十足,左边眼角还有颗泪痣,精致挺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如果不是那脸上拽的不行的表情,相信也是个非常养眼的大美女。
这还是张道长继初中之后,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观察女同学,顿时的有些看呆了。
鹤婉莹也发现了张道长好像在一直盯着她看,但她也没在意,在他眼里张道长就是一个智力缺陷的问题同学。她平常最看不惯钱小钱他们欺负这些老实同学,外加上她有严重的起床气,刚刚睡得正舒服呢被吵醒了,所以才替张道长出了头,也借着这个缘由搬到最后一排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了,在最前面老师讲课的声音实在太大。
铃铃铃铃铃铃
上课的铃声及时把张道长的心神叫了回来,他又偷偷的看了鹤婉莹一眼心里暗道: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安安稳稳再度过几个月就能重新做人了,去了大学一定要重新塑造一个自己的形象,多交几个朋友,最好再交一个女朋友,和这个同桌长得差不多就行了。
正在幻想的张道长嘴角不由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旁边的鹤婉莹心道:这货病的不轻啊。
······
最后一节课上完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东鹿三中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学校,并不会要求全部学生住校,只有部分家里离得远的,或者外地的学生会选择住校,平时的话吃住都在校园里,到了周末才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出校门。
“去食堂吃饭不?”鹤婉莹转头问张道长,鹤婉莹就是学校的住宿生,她家并不是东鹿本地的。
张道长虽然平时中午也在食堂吃饭,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和她有过多的接触了,于是便拒绝了说:“不了,我约了一个朋友一起。”
闻言鹤婉莹也没在管他,转身和班级里的几个同学去食堂吃饭了。
大约十分钟,班级的同学都走光了,从门外进来一个留着板寸,体格健硕的男子,他进来看到张道长还在等他便笑呵呵的说:“走啊道长,吃饭去。”
此人正是张道长在三中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刘雷,刘雷是一个外表与内心极其不符的人,一米八多的个子,平时酷爱运动,一身的肌肉撑得衣服仿佛要裂开一样,留着一头板寸的头发,眼角还有一道三四厘米长的伤疤。
但是,就这样一个任谁看着都打怵的汉子,却拥有着一颗柔情似水的心,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要是问他健身干嘛用,他会回你:挨打的时候就不会疼哭了。
可能也只有这样的奇葩汉子才会和张道长这种'名人'做朋友。
在学校食堂里,一个留着一头长发不见眼的杀马特少年,他旁边还并排坐着一个体格健硕,面目狰狞,并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状的大汉,这绝对是东鹿三中的一道风景线。
就在张道长二人吃饭的时候,从他们身边路过一个正要去加菜的高挑美女,这美女起初并没有在意他二人,但就在走过好几步之后,原地发出了“咦”的一声,又到退回来。
“卧槽,你原来好这口啊,哈哈哈,有这种女朋友罩你,你是不用怕钱小钱他们。”这美女正是鹤婉莹,她一手拿着餐盘一手掐腰,笑的花枝乱颤。一边笑还一边打量张道长和刘雷,眼睛在他二人身上来回瞄,还默默的点了点头,那样子仿佛再说:嗯,挺合适。
“不是,哎”张道长本想解释一下,又懒得多说什么,算了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还有一个学期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但是鹤婉莹越看他俩越有兴趣,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她干脆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对着二人坐了下来:“张道长,你这女朋友,你能受得了吗?”说完还伸手摸了摸刘雷肩旁上的肌肉。
“哎呀,你干嘛”刘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鹤婉莹娇嗔道。
“哈哈哈,张道长,张道长,你快看呐,你女朋友不好意思了”看着刘雷的反应鹤婉莹更是笑得不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桌子,时不时的还擦擦眼泪。
“吃饱了,刘雷,走了”张道长站起身准备回班级,打算逃离鹤婉莹的魔性笑声中,刘雷也跟着站了起来。
“别走啊,别走啊,你看你这小两口,我还有正事没说呢。”鹤婉莹强止住笑声说道。
听了鹤婉莹的话张道长顿了顿:“啥事?”
“钱小钱,就今天上午逗你那个,被我撅了面子,又不敢找我,就联合了你原来班的几个同学要堵你,刚才吃饭我朋友告诉我的,本想让你小心点”说到一半又看了看刘雷,又说:“现在看来,我这担心多余了,你女朋友收拾他们几个没问题”
听完鹤婉莹的话刘雷抢先说道:“呀,道长,要不我们告老师吧。他们打我不咋疼,但是打你肯定疼啊,你辣么瘦。我都跟你说过好几回了,没事跟我去撸铁吧,你不去,你看我,我都好久没被打哭过了。”
鹤婉莹:
“没事,反正那个钱小钱也活不了几天了”说完张道长赶紧拉着还在说健身重要性的刘雷出了食堂。
回到班级鹤婉莹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张道长,本想着问问他在食堂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一想张道长在学校的传闻,就觉得是他在胡言乱语,便不再去想了。
这一下午张道长都回想上午钱小钱身上看到的东西,在他撩开头发的那一刻,他的阴眼就发现在钱小钱的头顶笼罩着一股黑气,而且是黑里透着红,赵爷爷曾经给他讲过,这是侵染到妖邪之气,而且代表有血光之灾。这团气在他头顶又极其浓厚,估计钱小钱已是命不久矣,具体还有几天活头就不清楚了。
“到底要不要给他提个醒呢”张道长嘴里嘟囔着。
“给谁提个醒啊,又犯病了?”旁边的鹤婉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询问张道长。
张道长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找钱小钱了说了,第一上午已经给他提过醒了,如果他不相信的话那也怪不到自己,第二,钱小钱这个人,今天张道长刚到他们班级,就百般羞辱,必定也不是什么善心之辈,可能这就是他之前做过什么坏事的因果报应,还是不要插手了。
鹤婉莹看张道长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便也无趣的继续玩手机。
而此时的钱小钱正在对他前面的女生使眼色,那女生看到后起身走到了鹤婉莹的桌前笑着聊了几句,二人便一起去了厕所。
看到鹤婉莹出了班级门口,钱小钱走到张道长身边,伸手拍了拍张道长的桌子恶狠狠的说到:“小子,我上午跟你开个玩笑,开不起你就别吱声,怎么?咒我死啊。”
张道长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张道长也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钱小钱看张道长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觉得他应该是怂了,怕自己打他。于是更加嚣张的说:“我告诉你张道长,躲在女人后面不算男人,真有本事,今晚下了晚自习,男生宿舍楼下我等你,随便你叫人”末了怕张道长不敢来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敢来,我们还去厕所堵刘雷。”
听到这张道长也明白了,他和自己原来班级的那个同学是一伙的,上次在厕所堵刘雷就有他一个,怪不得自己刚来这个班级他就要羞辱自己,原来如此。而刘雷是他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绝对不能因为自己再让他被欺负。
“好,等着我”张道长应道。
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张道长就看见了钱小钱和自己原来班级的王淼在楼下商量着什么,看来是今晚准备新仇旧恨一起报了,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解决吧,为了刘雷,这次他决定不在隐忍。
其实王淼对张道长的恨更甚过于钱小钱对张道长的恨,在他眼里,本来只是单纯的逗逗傻子,结果却莫名奇妙的被刘雷这个娘炮给告诉老师了,被老师批评了一顿,在课间找刘雷出出气在他看来也很正常,结果上课正在睡觉呢,却突然被暴起的张道长打了个鼻青脸肿,可谓是在同学眼里丢尽了脸。
到现在为止,王淼都认为张道长这么瘦弱之所以能打过他是因为他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被偷袭了,所以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报仇,他和钱小钱联系了七八个住宿的学生,都是比较能打的,这次一定要让张道长在医院里躺几天。
东鹿三中的高三晚自习放学时间是晚上九点钟,每到这个时间都是学校最混乱的时候,住校的回宿舍,不住校的出校门回家,还有不少校园人员在校门口聚集。
学校为了防止出现打架斗殴等事件,便会在学校门口设立几个老师盯着放学这段时间,而学校校园里这段时间的治安却被是被忽视的,所以在三中大部分住宿生斗殴都会选择在晚自习放学这半个小时,在宿舍楼下解决。
钱小钱和王淼早早的就在宿舍楼下等好了,身边也聚集了二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帮忙的。
本来每天晚上张道长都会和刘雷一起放学回家,但今天为了解决王淼和钱小钱于是便谎称自己有事让刘雷先走了。
顺着高三教学楼往学校内部走,越过后面的两栋楼就到了男女生宿舍,男生与女生宿舍是挨着的,只不过中间空出了一条小道,而约战地点宿舍楼下指的便是这里。
看着前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张道长心里猜想,应该是王淼他们叫来的,除了今天让打自己之外,还叫了这么多观战的,估计是想让全校都知道今天的事,为他自己挽回面子。
“呦,该说你是勇气可嘉呢还是真傻啊,他妈的自己就敢来?刘雷呢,怎么不叫他一起来挨削啊”王淼看着张道长自己一个人过来顿时心里笑开了花,万一他要是把刘雷带来了,刘雷要是真动起手了,自己这边这几个人还不一定好使呢。
“你俩不是就找我吗,来吧,新仇旧恨一起算,从此以后,都不关刘雷的事。”张道长淡淡的说道。
“行啊,还挺仗义,你说我活不过五天,今天我就看看是谁先他妈死”钱小钱摆出一副要吃人的凶恶状态,其实说让张道长死也只是口头上涨涨气势,像他们高三,这帮人打架最多就是让你躺几天,马上要高考了也不像高一那帮新生那么虎,敢下死手。
“行了钱哥,不jb跟他废话,干他就完了”说话的正是张道长现在三年八班的同学,就是那个和钱小钱一唱一和的那位。说完话,他率先冲了过了,借着助跑抬起就是一脚,正对着张道长胸口踹过来。
如果是一般的人话,这脚肯定很难躲避,首先天色这么黑,加上对方又是趁你没防备突然上来一脚。
但这时的张道长不慌不忙的做了个屈膝下蹲的姿势,双手前举,正好拖住对面的脚踝,然后猛地向上一抬,对面一只脚被抬住,另一只脚还没站稳,直接重心不稳仰头摔倒。
这边动起手之后,钱小钱和王淼找的人陆续都冲了上前,当头的是一位壮汉,跑到张道长身前抬手就是由上至下的一招王八拳,张道长也没有去硬抗,而是闪身躲过,趁着壮汉没收拳的时候,对着他的跨部猛踹一脚,这人顿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这时对面的五六个人已经都到张道长的身前,张道长只能被迫的去闪躲,很少有出手的机会,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张道长的阳眼,在面对五六个人的攻势下也只能让他尽量保持着重要部位不受伤害。
两分钟过去了,这时的张道长已经一身的汗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身体太弱,就算找准时机出手也不能对敌人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张道长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估计马上就会因为身体行动跟不上而被打倒,但如果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他们能够不再找刘雷的麻烦也值了。
这时的王淼也看出张道长是强弩之末了,他找准机会,绕道张道长的背后,猛地抬起一脚:“张道长你他妈给老子躺,啊!”
就在王淼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到,眼前直冒金星,趴在地上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大伙看见王淼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倒地了,也都纷纷停手疑惑的像王淼身后看去。
借着阴暗的月光,众人发现在王淼躺地处站着一名男子,此人身高一米八以上,身形健硕的不像样子,宽松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如同紧身衣一般,再向上看,此人一头板寸,双眉紧拧,双目圆睁,眼角下还有一道看起来三四厘米长的刀疤,他借着月光走到战场中央,环视了一圈,犹如怒目金刚一般,使得王淼找来的人不由自主的纷纷向后退。
只见这凶狠之徒张嘴道:“哥,放过我们这苦命的人儿好吗?”
这柔情似水,欲语还休的语气,回荡在在场所有人心中,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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