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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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垂下头来，可是很快我又仰起头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变化，为什么没有丧失记忆。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你。”
    我说的是实话，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这当中的原因。
    悟空又紧紧的盯住了我。
    鬼知道，那眼神里此刻藏着的是什么？说实话，太复杂了。我真的看不懂，而且我盯着那眼神看上一会儿，就会觉得发毛。真的，是发毛。
    “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定你可以帮我吗？”他的眼神终于可以让我有勇气直视了。
    “是因为我没有变化，没有丧失记忆么？”
    “是，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哦？”
    “直觉。最重要的是直觉。直觉告诉我，你可以帮我，所以你一定能帮我。”
    “呵！”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认为这见鬼的直觉会是准确的？”
    “你不信？”
    “老实说，从进到这儿之前，我已经被直觉欺骗了好几次了。”
    “不，我相信它。”悟空坚决的说，“没有什么比直觉跟准确的了。”
    “好吧。”我无奈的垂下头去。我实在不想跟人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上纠缠。
    我又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住他：“不过。”
    “不过什么？”他问。
    “你不是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吗，你得先带我离开这儿，找到我的朋友。我有个朋友很厉害的，我想她可以帮你的。”
    我想到了欧阳宛儿。
    “对不起。”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能。”
    “为什么？”我霍地站了起来，逼视他。“你不是想让我帮忙吗？你却不帮我的忙？”，
    “因为，我只能自己离开，这个空间里的东西，我什么都带不走。你能明白么？”
    “明白。”我沮丧的说。
    我颓然的坐了下去。
    极大的惊喜带来的失望，已经让我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我不怀疑悟空的话。他没有理由骗我。
    难道，我真的就永远出不去了么？
    “那你是怎么出去的？”我又盯住他。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在我意识到自己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在我开始能够利用这里的能量的时候，在我开始忘记以前的事的时候，我感觉到我与这个空间有了一丝奇妙的联系。甚至，我开始发现，我能够摆脱它了。所以，我就出去了。”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又沮丧了。至少到现在我和这个空间还没有悟空所说的那种联系。我连那种神奇的能量都无法感知的到。难道我是被这个空间遗弃了的人？
    “不过。”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我虽然能够离开，但是我却发现，实际上我并没有逃离这个空间。我还被它俘虏着。”
    “为什么？”
    “这个空间，它赋予了我神通。可以让我自由自在的在人海中以任何我喜欢的姿态出现。但是，它剥夺了我的记忆。让我成了一个白痴。这让我一进入人海就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让我一次又一次不得不逃回这里。”
    我听着他的话。
    并仔细的思考着。
    忽然间，一道灵光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是什么？可是我却捕捉不到。到底是什么？
    我霍地站起来，盯住悟空，冲他叫道：“你说什么？”
    他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得复述起来：“让我一进入人海就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让我一次又一次不得不逃回这里。”
    “不对，前面一句。”
    “它赋予了我神通。可以让我自由自在的在人海中以任何我喜欢的姿态出现。但是，它剥夺了我的记忆。让我成了一个白痴？”
    “还不对，再前面一句。”
    “你想到了什么？”他问我。
    “再前面一句。”我冲他吼道。
    该死，是什么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悟空被我吼的一楞。但还是听我的话，乖乖的说了出来。
    “我虽然能够离开，但是我却发现，实际上我并没有逃离这个空间。我还被它俘虏着。”
    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
    我猛拍大腿，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甚至连心都在狂跳。
    “对，就是这句。”
    在这个火花的碰撞下，我想我是抓住了什么。或许那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你想到了什么？”悟空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说出的话一个字竟然都不差。”我竟然有心跟他开玩笑。在几秒前，我还一筹莫展，担心被困在儿，一辈子都出不去呢。
    “我说过，我在这里的记忆超好。只是忘记了外面经历的事了，所有事。只记得我还是个人。”悟空倒不像我这般轻松，“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你刚才说你虽然能够离开，但是你却发现，实际上你并没有逃离这个空间。你还被它俘虏着？对不对？”
    “对啊。”悟空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换句话说，其实你并没有离开，对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能够离开这里，那是你跟这个空间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对。它剥夺了你的记忆，你获取了它的能量，获得了神通，可以自由出入这里。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交易。”
    “但是我并没有跟它做交易啊。”
    “这是你潜意识的行为结果。你自从进入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出去。所以它就跟你的潜意识做了一个交易，让你出去，但是记忆给它。”
    “我还是不明白。”悟空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
    “其实原因很简单，总而言之，你并没有离开这里。因为你的记忆被它剥夺了。所以你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迟早你还会回来的，因为只有在这里，你才能够感到舒适。”
    “对。”
    “所以说，你和我一样，还是无法从这里出去。简而言之，我从外面进来，不知什么原因，我没有变化，它也没有剥夺我的记忆，所以我无法感知到这里存在着某种神奇的能量，也不会像你一样拥有令人羡慕的神通。所以我也不能像你一样，随时随地可以离开这里。”
    “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离开这里是需要代价的。而我付出的代价，就是记忆。但这记忆是我最不愿舍去的，所以我最后还是得回到这里。所以，总的来说，其实就是我的那句话我还是被这里俘虏着？而你没有付出代价，所以不能离开这里？”
    我拍了一下大腿，说：“你终于明白了。”
    “可是这些重要么？”悟空疑惑的看向我。
    “太重要了。”我说，“我们总得搞清楚，它要干什么吧。”
    “对，你说的太对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找找这里的秘密了。我们总不能迷迷糊糊的吧。”
    “对。它一定有秘密的。”
    “一定有秘密。”
    悟空盯着我望了一会儿，说：“现在相信我的直觉了吧，找你准没错，你果然能给我带来惊喜。”
    “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对那该死的，哦，不，那神奇的直觉有成见。”
    “哈哈，对了，我都已经告诉你的名字了。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吧？”
    “我叫邢远。帮我记着，要是有一天，我也被剥夺了记忆，至少我还知道我叫什么。”
    “哈哈，放心吧，一定帮你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