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殓官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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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个大爷，你丫的给老子起来。”
    听到老胡说梦话，我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老家伙平时就嘴里不干不净，没事还喜欢装个x啥的，今天竟然在梦里跟我这么说话。
    我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右手，对准了老家伙的脑门子，拇指扣住了中指，用力猛地一下子弹了下去。
    “咔嚓”一声，弹了个正着。
    “妈呀……”
    老胡一声惊叫，从梦中惊醒，一把捂着自己的脑门子，一双眼睛四处看了一圈，最后眼珠子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给老子起来，都几点了还不起来走。”
    我一把掀开老胡的被子，却不料这家伙竟然今天是一级睡眠……
    “你个老不正经的……”
    我把连扭转过去，一甩他的被子，退后了几步。
    老胡咳嗽了两声，用手摸着头上的包。
    “我说小子，你也太黑心了，这一下子我大脑袋上长了个小脑袋，你是要谋杀的节奏么？”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穿衣服，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点子什么东西。
    我也不管他，回头看他穿衣服了，也就不多说，直接走了出去。
    “咋回事？”
    我出去之后，马若菱却是追问了起来。
    “没事，老家伙说梦话，让我打起来了。”
    “哦……”
    马若菱见我神色间多少有些异样，只是她还是没看明白为啥，可这时候老家伙已经走了出来，她也就不好继续追问。
    “小点声，我们可是秘密行动。”
    我见老胡大大咧咧的样子，立刻小声提醒他。
    见我这么说，老胡这才点头，用手比划了下方向，意思是从哪边走。
    我瞪了老胡一眼，怪责他睡觉都睡糊涂了，明明说好，北面应该有问题，今晚要去的地方就是北侧，他竟然还问。
    老胡讪讪的笑了下，不再多事，便跟了我向着北侧悄然行去。
    北面的竹林，此刻掩映在一片月色朦胧之中。
    我们三人悄然而来，没有弄出来分毫稍微大一点的响动。
    在我与马若菱两人的分析中，这一片竹林中，一定有什么人在看守，因此我们丝毫不敢大意。
    脚步匆匆，我们已经来到了竹林外面。
    “趴下。”
    我走在前面，忽然一挥手，让身后的二人趴下。
    三人齐刷刷的趴伏了下来，别看老胡年纪大了，这份身手还是可以的。
    三个人匍匐下去之后，马若菱一拽我的衣服。
    “怎么了？前面有什么动静？”
    “我好像看到，有几团人影飘了过去。”
    “鬼？”
    还不等马若菱张口，老胡先来了这么一句。
    “鬼你个头，我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人是鬼，不过三更半夜，来这里遛弯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数。”
    “可我们也来了，我们……”
    “别废话，小心被听到。”
    我瞪了老胡一眼，而后眼眸却是看向了竹林的深处。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竹林的边缘想向里一点。
    就在刚刚，我分明见到，几条影子从眼前闪了过去。
    他们的速度极快，我也只是略略能看清楚一团团模糊的影子。
    “在哪里？”
    马若菱这时候匍匐过来，挨着我趴下，并且眼眸也向前仔细看了过去。
    “应该已经过去了，看来这片竹林的确有古怪，我们小心。”
    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缓缓爬起了身子来。
    他们二人见我爬起身来，也跟着起身，悄无声息的向着竹林深处摸索过去。
    因为之前看到了人影，故此我们走的很慢，蹑手蹑脚，生怕被对方发现。
    一行三人缓缓前行，不多时已经来到了竹林的深处，而前面此刻也已经传来了一阵“擦擦”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不知道前面的人正在弄什么。
    “他们在搞什么鬼？”
    老胡贴近了我，在我耳边说着，热气喷的我耳朵有些发热。
    “离我远点，靠那么近干啥？”
    我扭动了下身子，让开了一些他的身子，眼光这才又向着前面看了过去。
    黑暗中，我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一丝的光亮。
    光亮不大，我们无法分辨出那里到底有多少人。
    “他们好像是在挖地，我好像看到了锄头模样的东西在挥舞。”
    距离我只有两步之遥的马若菱，这时候扭过脸来，低声也在我耳边说道。
    “锄头？难道他们真的在挖地？”
    老胡有些不解的问，不觉间脚步向前走了一步。
    “这里……或许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不妨作壁上观。”
    我点点头，因为我也发觉，前面的光影不断闪烁，有一个人好像真的是在挥舞着什么。
    当然，我的眼神没有马若菱好，尤其是在夜晚，无法看的那么清楚明了。
    我们三个探讨了几句，便闭嘴不说话，只是紧密关注着前面的那些晃动着的人影。
    那些人似乎很是忙碌，足足忙活了有十多分钟，终于是停止了行动。
    “行了，下去。”
    夜风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听起来颇为的苍老，而且似乎有些熟悉。
    “听起来挺熟……”
    马若菱拽了我一把，说出了我心里所想。
    “我听也挺熟的，我们过去看看。”
    我低声回应了他一句，而后我们三个便匍匐前行过去。
    我们没有弄出来一点声音，再次悄悄前行了有二十米左右，隐藏在了一棵极大的树木之后。
    那树木很大，虽说不能完全挡住我们三人，但因为我们三个趴在地上，因此对方无法看到我们。
    前方人影绰绰，大略数了一下，一共有十多人。
    此刻我们距离那些人近了不少，借助着天空上的淡淡月光，以及他们手中的微弱小灯，我看到了带头的一个人满头白发，形貌看起来很是熟悉。
    “这是……钱万里？”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由倒吸口凉气。
    这时候不单单是我看到了，就连旁边的马若菱与老胡也看到了。
    老胡用胳膊撞了我一下，而后扭头看了一眼马若菱。
    我们三人眼光碰撞到了一处，互相都有着一样的心思，钱万里这家伙应该已经死了，为何此刻再次出现。
    我们心中都有疑惑，彼此观望了一眼之后，便又都扭头看向了远处钱万里一行人。
    “叔公，就这么下去？”
    一个年轻人看着钱万里，似乎有些为难的说着。
    “废话，要不你想怎么样？”
    钱万里的声音冰冷异常，并且他手中这个时候好像是多出来了一样什么东西，直接交到了年轻人手中。
    年轻人踌躇了半晌，终于咬着牙接过了东西，弯下腰去，向着灯光映照下的一个坑洞弯腰缓缓走了下去。
    见到这种情形，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在十万大山中，能够让人弯腰下去的地方，估计也只有一个地方。
    对，就是墓室。
    十万大山中，最能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墓穴。
    我的心猛地抽紧的时候，马若菱却是已经靠近了我身子。
    “放了你的那个小东西出去，查探下地下是什么，快！”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我听的很清楚，而且感觉耳朵痒痒的，一股股热气喷到我耳朵里面。
    我缩了下脖子，感觉心里也是痒痒的。
    “啥小东西？”
    我倒是被她弄懵了，扭转了头，轻声问她。
    “就是你褡裢里面，那个飘忽不定的小家伙。”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再次对着我耳朵好像是吹气儿似的说了一句。
    “哦，你说的是酌吧？”
    我轻声嘀咕了一句，而后轻轻一拍褡裢，酌便闪了出来。
    马若菱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我说对了。
    我看了一眼酌，而后用手指点了一下前方，又放下了手来，点了点地面，轻声说了一句：“看看地下是什么所在。”
    酌看明白，也听明白了我说的话，很快便遁入到地里去了。
    我看着他遁走，不由深吸口气，眼眸再次凝望向了那边钱家人的所在。
    钱万里这时候依旧在地面上，盯着地面。
    “快，别慢吞吞的，时间长了会被发现。”
    他连连催促，虽然距离还是稍有些远，可我依旧能够听到他说的话。
    他身边十多个人，这时候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随着他的催促，剩下的人依次从刚刚挖开的地方下了那个不算大的坑洞。
    最后，钱万里扭转了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后，他终于也弯腰悄然进入了地洞当中。
    看着钱家人终于进入了地洞，我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刚想要站起身子来，可马若菱在我旁边，却是伸出手来，一拉我的衣服袖子，意思让我不要动。
    我怔愣了一下，扭转了头去看她，一脸的不解。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让我噤声，而后用手指点了一下我们的左侧，大约有二百米左右的草丛。
    我愣了下，立刻便明白，她是说那边有人。
    正在我心中想着，身体没有再做任何想要起来反应的时候，那片草丛中，却是隐隐约约有人站了起来。
    人数不少，竟然有二十多人。
    我心中暗暗吃惊，没料到竟然还有别的人马在，看来偷入此处的人着实不在少数。
    那群人也是四处看了看，而后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坑洞之处，带头的两个人不知道低头嘀咕了些什么，而后便先让身后的人进入，最后才是这两个人弯腰向着坑洞进入。
    他们两个人往坑洞下的时候，我借着微弱的月光，模糊的看到了他们的脸型。
    看到他们的脸型，我的心不由又是一阵悸动，原来前面的两个人，竟是失踪已久的茅山，以及湘西两派的人。
    我看清楚了他们是谁，身旁的二人也已经看到。
    我们三人互相打了一个眼色，分明都是心底惊讶莫名。
    这两伙人，本来是跟着钱家人的，后来钱家人去守陵人祠堂设立阵法，并且几乎击杀了守陵人的族中精英。
    可这两伙人一直没有露面，原本我们以为他们已经离开。
    却不料这些人，竟也没有离开，反而好像是早就知道钱家人的行踪，一路跟随而来。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我们到底是不是黄雀，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两伙人终于缓缓下了地洞，而我与身旁的二人，见他们进入地洞后，并没有直接站起来跟过去，反而是静静的趴伏在那里，等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