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殓官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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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等待，是否还有一伙人没有进入地洞。
    我们不想做被人跟踪盯梢的人，我们要做猎人。
    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猎物。
    等了大约有五六分钟，依然不见有任何动静，老胡先是沉不住气了。
    “是不是可以起来走了？”
    他拍打着自己的腿，哼哼唧唧的说着。
    可能是因为刚才趴伏时间长了，他的腿有些发麻。
    “再等一下，酌还没有回来，看看他能给我们带回来怎样的消息。”
    老胡听我这么说，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那我能坐一会儿不？”
    看他苦着个脸，我不由无语的一笑。
    “坐吧，其实我也累了。”
    我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
    老胡见我已经坐起来了，立刻翻身坐起，一脸的激动。
    马若菱见我们两个都坐起身来，自然也不会继续趴着，因此翻身坐起，靠在了树干上。
    “你说那下面到底是什么……”
    见马若菱也坐好了，老胡不由拉起了话匣子。
    还不等我张口答复他，忽然觉得身边一寒，一股寒气从地面下方直冲了上来。
    是酌回来了，我不由大喜，一招手的功夫，酌已经飘浮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回事，下面到底是什么？”
    酌在我眼前晃悠了两下，而后就趴伏在了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
    说实话，他说什么我真听不大懂，因为这小家伙所说的话的确够怪异。
    可他与我因为长时间相处，早已是有了一些心灵相通，他所看到，感受到的东西，只要他距离我近一些的时候，我都能多少感应到一些。
    正如此刻，他挨着我这么近，我的脑海中便反应出了一幕幕的影像。
    那是一个狭窄的通道，而四周的墙壁上都是红色的岩石。
    这些岩石红的有些如同血液一般，令人见了触目惊心。
    通道很长，酌飞行了一阵子，并没有发现别的有异的地方。
    可就在酌隐身墙壁之间，往回飞行的时候，它见到了进入通道的钱家一行人。
    最让我惊疑不定的是，就在这一群人的当中，竟然有一个人让我吃惊不小。
    这是一个中年的男人，样子阴沉沉的，脸上不见丝毫笑意，有的只是阴鸷的一种感觉。
    他，竟然便是之前“慈母哀”一战中的阴善。
    在这里见到了他，的确是我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怎么了？”
    马若菱与老胡几乎是同时问了我这么一句，其实我也明白，他们是看到了我皱眉的表情。
    “遇到熟人了，而且……”
    我的目光扫过眼前二人，不由苦笑起来。
    这个阴善，说起来与眼前的两个人多少都有点关系。
    老胡参加了那次的事情，而马若菱门中的马勋更是其中的始作俑者之一。
    “当然是遇到熟人了，钱家的人……”
    “不是他们，是阴善。”
    我打断福利老胡的话，令他一怔之后，脸上也泛起了惊讶无比的表情。
    听到了我的话，马若菱的表情则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她低语起来，只是她距离我很近，让我听了个满耳。
    “不就是找马勋祸害我的那个家伙，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跑来这里，竟然跟钱家人混在了一处。”
    听了我的这话，马若菱猛地抬起头。
    “对，就是他，这人我一直想要找他问个明白，为何上次会找到马勋帮他办事，在这里遇到他正好。”
    我不由无语起来，这丫头还真是有一套，竟然现在还想着之前的事情。
    可倒也罢了，之前的事情，弄的我与他之间的误会很深，即便是现在，恐怕也是有些疙瘩也没有解开。
    因此，如果能一起解决了倒也是好事。
    “行了，我们跟着下去，看看到底这里有什么古怪。”
    我深吸口气，目光扫过二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当然，他们没有丝毫意见可言，同时点头，一起跟着我站了起来。
    三个人同时站起来，直奔坑洞的方向奔去。
    来到洞口的位置，我们同时闪目看向了坑洞里面。
    黑洞洞的一个大洞口，看起来极为的幽深。
    “好家伙，这么深的一个洞，他们是怎么挖开的？”
    老胡站在洞口，向着下面观看了半晌，这才吐出了一口浊气，说出了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我眼光四处扫视了一下，见就在洞口不远处，有着一盘绳子，立刻走了过去，拿起来捆在了一棵树上。
    拉动几下，感觉非常结实，不会出问题，这才走到坑边。
    “我先下去，你们随后跟着来。”
    我看了一眼马若菱，见她点头同意，这才一甩手，将绳索抛下了坑洞。
    绳子快速的落下去，我趴伏在洞口，向着下面展望了一翻，这才身子一矮，而后双手握住了绳子，身子顺到坑洞里面，一点点的爬了下去。
    坑洞很深，粗略计算也应该有三四十米深。
    我下到坑洞底部时，老胡与马若菱伸手扶了我一把。
    “怎么样？前面有什么动静么？”
    我接着坑洞上方微弱的光线，看向模糊不清的马若菱问。
    “没有什么动静，这里很通风，应该其他地方也有通风口。”
    伸手一甩，一个微弱的光亮在她手里出现，她用手稍稍遮挡了一下，而后向周遭的情况。
    周遭方圆大概四五十米左右的直径，往前延伸，应该是一处宽敞的甬道。
    借助她手中的发光之物，我们能够清晰的看到，甬道两侧的墓室石壁果然是赤红的一片。
    “就这么一条甬道，我们走。”
    老胡眨巴了一下眼睛，举步就想向着通道走去。
    我一把拉住了他，脸色严肃起来。
    “等一下，难道你不觉得这里有古怪么？”
    我眼光四处扫视，眉头微微皱起。
    随着我的眉头皱起来，马若菱缓缓挪动了脚步，与我靠近了一些。
    此刻，我们所在的墓室里面，竟缓缓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阴风。
    那风起初并不如何凉，可渐渐的风势渐大后，竟阴冷至极。
    “嘻嘻……哈哈……嘿嘿……”
    一连串的阴测测，尖细的笑声传来。
    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立刻从褡裢里面摸出了铁扇子。
    马若菱更是亮出了长剑，而且三张符纸握在了手里。
    “鬼……有鬼……”
    老胡大惊小怪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靠，长庚街上那么多鬼我也没见你害怕过。”
    我用力甩了甩老胡的手臂，让他别抓的那么紧，省得一会儿无法对付来袭的鬼怪。
    “那不一样，他们不是厉鬼、恶鬼，这里的都是……”
    “闭嘴，要死死远点。”
    马若菱不耐烦的打断了老胡的唠叨，她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四周，以防被鬼魂偷袭。
    老胡很怕马若菱，立刻闭嘴不敢再啰嗦。
    我不由暗暗好笑，看来老胡这家伙还就得马若菱收拾他。
    心里暗自笑了下，却是没有放松丝毫警惕。
    目光扫视四周，手中铁扇子握紧了，随时准备出手。
    那一阵的笑声过后，竟忽然传来了幽幽的琴声。
    那是古筝的琴音，听起来分外悦耳。
    琴声传来的时候，我们三人都是一怔，随后琴音转为了低迷，最后传出来的声音竟是悲戚之音。
    随着琴声传来，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空间里，竟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呜咽之声。
    那声音真的是，悲悲惨惨，凄凄凉凉。
    听着伤心，闻之流泪。
    我的心随着琴弦波动，竟有了不小的起伏。
    只觉得天地苍茫，生于天地之间，那就是无边痛苦，立刻就有了一种想要自杀的念头。
    有这种念头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个人，马若菱这个时候，同样悲从中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然是抽泣起来，样子凄苦非常，也似乎动了自寻死路的念头。
    一开始的时候，我尚有一份清明，还能够看向旁边的两个人。
    可后来琴音加快，耳畔的哭泣声愈发响亮起来的时候，我心中一片迷茫，只是想着寻死。
    我的手举了起来，掌中的铁扇子已经放在了脖子上，只要我的手向着里面一推，不用太大的力气，我就会直接魂归地府。
    这个时候的我头脑中，一片混沌，别无他念只是向着自杀。
    后来这件事结束之后，我的确是想过，在我想要自杀的时候，恐怕马若菱也是跟我一样，一定把长剑架子到了脖子上。
    我那时候没有其他的念头，因此铁扇子架子到了脖子上的时候，我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我的耳畔似乎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对着我呢喃不止。
    “死了吧！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就不用这么累了……”
    那声音悠悠扬扬，传入耳中，说不出来的一种舒服感觉，我的手这时候就想那么去做。
    “啪啪啪”
    一连串的爆响在耳边传来，而后我便觉得自己的脸蛋子一片的火辣辣。
    这之后我便听到了老胡的声音，他在不断的咆哮。
    “妈蛋的，你们俩这是干啥？真的要死，也不能自杀死，老子跟了你们来，你们也总得把我安全带回去吧？”
    这老家伙骂的还不过瘾，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屁股上又挨了他两脚。
    “老胡，你找死是吧？”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怒不可遏的怒视向了这时候一脸龌蹉，捡到了便宜的老胡。
    “靠，老子可是救了你们两个的性命，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胡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一脸我是你们恩人，赶紧跪下磕头的架势。
    “是，他的确是救了我们。”
    马若菱这时候捂着脸颊，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坏坏的邪恶笑意。
    老胡不怕我的怒视，可他的确是怕马若菱。
    “咳咳，我说马掌门，我是不得已的，我怎么叫你们都醒不过来，我只……只好出手了。”
    “没事，我又没说怪你。”
    马若菱捂着脸颊，眼眸中却都是戏谑，那意思很明显，你给我等着，看我出去之后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