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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的脸,正在变成一张我很熟悉,且影响深刻的脸。
谁?
就是杏花的母亲。
那个问我“哥哥,你知道夜来香在哪里吗?”的小女鬼的母亲。
虽然我只见过她母亲一次,但我对她印象很深刻,她的脸,灰色的,光是这一点,我就不会记错。
韩樱花的脸,已经从黄色变成了白色,再次从白色,变成了灰色。
她的微笑,已经变得十足的诡异。
“哼哼!你杀了我的老公。”
“我没杀你老公。”
这个女人,真是特么的疯了,我后退了两步。
突然,女人冲我扑了过来,一把摁住了我,嚷嚷道:你杀了我的老公。
卧槽!
还别说,这个女人的力气很大,我压根就挣脱不开,迷迷糊糊里面,我差点晕过去了。
“靠!难道要死在这个幻境里面吗?”
我正想着呢,突然间,我发现有人在摇晃我的手臂。
他拼命的摇晃着我的手臂。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咦,这不是胡一指吗?
再看过去,我又发现了马若凌和何大白。
这几人都在我的身边。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他们。
当他们告诉我整件事情了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哦!
原来在我进入幻境的一刻,那道白色的光芒,不只是砍倒了李虎,还砍死了所有凑在白玉台面前的人。
那些人全部被砍死了。
原因,可能就出在这些人抱着的金柱子是有关系的。
“金柱子杀了他们之后,然后钻到了你的体内,紧接着,我们就见到胡一指的尸体飘过来了。”马若凌笑着说。
“啊?还有这事?”我根本不敢相信这事。
马若凌笑着说道:“你知道天星续命诀到底是什么吗?原来她就是那个小女鬼杏花,和他的母亲,韩樱花,曾经你听过那歌谣没有?花非花,雨非雨,说的就是杏花和她的妈妈啊!”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怪不得杏花和她的母亲,连着一根诡异的丝线呢,估计这是上下册的关系。
现在李善长她们,救活了胡一指,而马若凌她们又发现了陵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那出口就在白玉台子的下面。
“我们都出来了?”我问。
马若凌笑了笑,指着天花板,说道:“多新鲜啊,你瞅瞅,这里是医院,咱们……出来了。”
“是啊!终于出古墓了。”
虽然没有杀成阴善和马成,但是我们出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杀他们两个,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晃两三个月过去了,我又回到了长庚街,在长庚街里,我过得依然潇洒,成研经常喊我出去玩,马若凌也经常找我出去玩,胡一指和我喝点小酒,何大白回了老家,我问他报仇不报仇,他说仇给我报了,他相信我。
这个兔崽子。
就在某一天,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被手机那烦人的铃声吵醒,闭着眼睛一阵瞎摸,捏住了手机,划开了接听键:“喂!”
话筒里传出了成研活泼的声音:“喂!还在睡吗?你不瞧瞧几点了,大懒虫。”
我听成研这么说,心里吓了一跳,睡懒觉可不是我的习惯,我连忙睁开眼睛,瞧了一眼挂钟:“这不九点钟吗?我还以为十二点了呢。”
成研很是不爽,说我是个大懒虫,她说只要超过九点钟不起的,都无条件认定为大懒虫,边说边发出银铃样的笑音,活泼得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马上起床,挂电话。”我摇了摇手,准备收线。
“别,我有事跟你说。”成研不让我挂电话。
这我有点好奇了,成研有事跟我说?
有事昨天晚上不会跟我说吗?非要在我睡得迷迷糊糊、头脑不是很清楚得时候说?
我听成研说了好大一通,才明白--她这事,还真只能今天说,毕竟是昨天夜里发生的。
成研跟我讲,他们学校里出现了灵异事件,说什么鬼婴杀人。
这让我有点兴趣。
照理说,婴儿其实是阴物,刚刚出生,带着极重的阴气,而如果婴儿遭受到虐待,比如被遗弃、营养不良导致饿死,就会化作怨气极强的鬼婴,胡乱杀人。
通灵鬼婴,不得不收。
如果我收服鬼婴,就能够增加道行,俗称“积阴德”。
我捏着手指头算了算,收服鬼婴,一来精进道行,二来超度鬼婴亡魂,功德无量,三来,也不让鬼婴继续害人。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于是我对这事更加上心了,听成研的诉说,也听得更加仔细。
成研说,她今天早上去学校,听很多同学说,大槐树下,吊死了一位女生。
女生死前穿着一套大红色的长袍,长袍垂下,能够盖住脚面。
成研说到这里,变得很兴奋,急吼吼的跟我说:“喂,你说这事多刺激啊,听说那女生可从来不穿红色衣服的,更加不可能穿那么夸张的大红袍。”
我只是笑笑,没对这事发表意见,但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分析“鬼婴”。
实际上我听成研这么一说,倒觉得这事,不太像是真正的鬼婴所为,更像是--人扮的。
世间无鬼神,全靠人扮奇。
不是说世界上真的无鬼神,而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鬼事,都是一些心机叵测的人扮演的。
我给死人写过多少鬼书?这“鬼事”里的水有多深,我一清二楚。
用我爷爷总结的一句话说--人心不如鬼。
成研还在继续讲“鬼婴”的故事,她听同学说,鬼婴其实是学校一位女生的小孩,那女生早孕了,但是她并不清楚一些怀孕的知识,导致怀孕三个月也不知道,等到肚子已经明显变大,她才清楚自己早有身孕。
怀孕的女生毕竟还是在读的学生,怀孕了极度害怕,去黑心诊所开了一剂人流药吃下去,然后……。
说道这里,成研有点犯恶心,只说“人流”这事太可怕了,接着又说男人没良心,该千刀万剐,最后又把话头引到我身上来了:“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一样是个没良心的。”
天地良心啊,我都不认识那个女生,这祸水也能引导我身上来?这不见了鬼吗?
我清了清喉咙,对成研说:“你先不管我有没有良心,我就说一点,这鬼婴,多半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可我们学校真的是死人啦,一个女生,昨天还好好上课呢,结果今天被吊死了。”成研很兴奋的说。
我笑了笑,说:“成大小姐,死人不一定是鬼婴杀的啊!”
“那是谁杀的?莫非这里还有其他的鬼?你能不能抓?”
我真是服了成研,这大小姐的脑子里,不知道乱转一些什么东西,一个女生,怎么对“鬼事”这么热衷呢?
不过这次“鬼婴”事件,只怕要让成研失望了。
因为婴灵压根是不存在的。
我点破了玄机:“鬼婴不存在,这杀人的案子,是人做下来的。”
“是吗?那你速度说。”成研的声音会更加激动了。
我头有点晕,这小姑娘,听到这“鬼婴”事件是人为,竟然如此高兴?这出乎我的意料啊,我还以为她会对这“鬼婴”失去兴趣呢。
“快,说说看,我最喜欢听案子了,特别刺激。”还没等我说话,成研又插嘴。
我也明白了,成研这大小姐,天生活泼,喜欢刺激的事情,她感兴趣的不是“鬼事”,而是感兴趣很刺激的事情,这真让我无奈。
面对这么一个好奇宝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把这件事情里的疑点,全部说了出来。
整个“鬼婴”事件,我觉得有三个很重要的疑点。
成研当即就问哪三个。
我说第一个疑点就是那件大红袍,女人穿大红袍被吊死,是要变成怨鬼的,但是变成怨鬼的过程,非常痛苦。
一旦死之前决定穿上大红袍,就代表你魂魄不能往生,从此成为游荡在人间的孤魂厉鬼,一旦撞上了勾命的鬼无常,是要被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
这个女生,按照成研那些同学的说法,平常不曾和人有仇,犯不着把自己变成厉鬼。
“会不会是鬼婴给她穿上的?”成研问我。
我当即摇头,说这绝对不可能,鬼最怕红色,婴灵即使变成了鬼婴,道行尚浅,别说给人换上大红袍了,只怕见到红色就逃之夭夭。
从这个大红袍的疑点看,这里面应该有居心叵测的人在作祟。
说完这个疑点,我又说第二个疑点:“第二个疑点,这里不应该有鬼婴。”
成研越听越有神,隔着话筒,我都能想象她那眉宇间激动的情绪:“为什么不会有鬼婴?”
我说,因为整件事不符合鬼婴的形成条件。
成研对我这个答案嗤之以鼻,说这还有形成条件的?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呢?
我真怀疑成研不是成不凡的女儿,说话也太外行了吧?
她竟然连这个都不懂?
不过她不懂我也不能一味责备,只有默默解释给她听。
这鬼婴,即是婴儿化作厉鬼。
其实婴儿极其容易记恨人,一旦成胎后,因为某个原因夭折掉了,一定是要超度的。
我就接到过不少的“活计”,帮助一些死了婴孩的家庭写鬼书,安抚婴灵。
不过我接过那么都的活计里面,都只是那些家里人听到或者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心绪不宁才找我来写鬼书的,压根也没听说鬼婴杀人了的。
就这事,我还曾经和胡一指讨论过。
最后我们讨论的结果是:婴儿虽然是极阴之体,但毕竟心性纯洁,如果不是受尽了虐待,比如说遗弃后活活饿死、被开水烫死这样的“活作孽”的事情发生,婴儿是很难变成厉鬼的。
如果只是因为做了药流就变鬼了,那人流医院里岂不是厉鬼满天飞?
所以我认为这“鬼婴”时间里,并不应该有个鬼婴的。
听我说了第二个疑点,成研已经激动得不行,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想她这应该是恐惧并且刺激着吧,毕竟我说了这么多关于“鬼”的事,可以理解她心里发毛。
成研又问我:第三个疑点呢?
“第三个疑点不在事情本身。”我说。
“啊?怎么可能?不在事情本身,那能在哪儿?”成研很活泼,但智商似乎有点不足。
我这回是真被她呆萌给逗笑了:“剑道在剑外,这疑点也在事外,你想想吧,鬼婴事件,婴儿杀掉了一个穿大红袍的女生,是吧?你跟我把这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人家鬼杀人,现场又没有第二人,为什么你们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像亲身历经过呢?”
啊!
成研被我的话点开,吓了好大一跳,对着话筒尖叫了一声。
“哈哈,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刚才那么八卦的时候,你怎么不害怕呢。”我对这大小姐的表现忍俊不禁,又说:“别担心了,这是人为的案件,没鬼怪存在的。”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我对这事其实已经没兴趣了,没有鬼婴,我去处理也积不了阴德,没意思,留给公安机关处理吧。
“要不然你陪我去那吊死女生的地方瞧瞧吧。”成研还是好奇。
“不去,不说了,我起床吃饭、出摊。”我对这事已经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挂了电话,该做什么做什么。
中午吃饭,下午胡乱耍了耍,晚上跟胡一指一起出摊摆龙门阵。
这一天过得很惬意,惬意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我睡的依然迷迷糊糊的,又接到了成研的电话。
成研这次的声音,颤抖不已,像是一个恐惧得心胆俱裂的人:“陆……陆哥,又出事了,我隔壁寝室的一个女生,被……活活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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