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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海市。
拿着机票的力道无意识的一点点加重,褶皱被捏出,她抬眸,一瞬不瞬看向面前男人。
她不想否认,其实在他说要拍婚纱照的那一刹那,那时她脑中闪过的念头是,他会带自己去哪里拍。
她想过就在南城,想过周边城市,甚至还想过国外,但那么多的城市里,独独没有海市。
海市……
她梦想中最想拍婚纱照的地方。
她对那座城市有执念,不是因为谁,而是因为真的喜欢,喜欢那里的风景,空气,甚至是人,从她有喜欢的人开始,她就不止一次幻想过在那里婚纱照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她想,一定很漂亮,很幸福。
只是她想过很多,但没有告诉人,包括简兮,甚至包括……阿峥,所有人都认为她会喜欢国外风景。
可如今……
他怎么会知道?
力道越来越重。
她的呼吸,亦是。
蓦地,手指一个意外用力……
“我来拿。”
男人低冽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手指被一根根扳开,登机牌被拿走。
江胭回神。
四目相对,一个深邃,一个由震惊变为平静,最终重回潋滟。
此时,广播提示他们的航班开始登机。
江胭望着他,缓缓勾起了唇,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一场错觉:“不走?”
下一秒,男人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手被紧握住,她被男人半带半强迫的走向vip登机口。
江胭敛下了眸,唇角的笑意一点点的凝固。
登机,入座。
毫无悬念的,两人的座位在一起,周尚和郁远的则在不远处。
江胭没有说什么,优优雅雅的系好安全带后,她便从包里拿出眼罩带上,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了假寐。
全程,她没有看陆承谨一眼,但即便如此,她依旧能清楚感知身旁男人落下来的幽暗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她没有管,她就是不想和他有接触所以才做了如此准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只是假寐没想到到最后她真的睡着了。
昏昏沉沉的,突然间很累。
注视良久,确定她是真的不会和自己说话后,陆承谨到底还是收回了视线,拿出电脑,他开始工作。
忽的,肩膀上传来重量。
身体,微僵。
他低眸。
情不自禁的,他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肌肤。
像是缺失的心瓣终于完整,又像是绝望的旅人终于在沙发中发现了绿洲,这一刻,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前所未有满足的时候。
不再针锋相对,不再对他言不由衷的假笑演戏。
“胭胭……”
一声又一声的低喃,此时此刻的,他的眼中,他的世界里,唯有她。
深情,缱绻。
送咖啡来的空姐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心跳骤然漏了拍,职业素养要求她不能打扰,但一回到休息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兴奋羡慕的和同伴分享了。
“头等舱那对情侣你看到没?男的帅,女的漂亮,最关键的是,男的很深情!刚刚我路过的时候,真的……羡慕死了!我从来没见过眼神那么深情的男人,还那么苏!”
“是啊是啊!登机的时候那男的一直抓着他女朋友的手呢,那气质,那气场,简直是霸道总裁上身好不好?”
“不是简直,他就是霸道总裁吧?难道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
“……”
刻意压低了的讨论声除了她们没人再听见。
陆承谨亦是。
而就算她们是站在他身边讨论他也不会听见,因为……他的眼里只有江胭。
……
江胭又做梦了,一个久违的梦,或者说是……不愿想起的久违记忆。
梦里,她还未长大,她的哥哥还在,陆承谨也还在,她和陆承谨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她依赖他,依赖程度一度超过了哥哥。
梦里,她摔倒陆承谨扶她起来,在外人面前向来没表情的他不自觉放柔声音哄她。
雷雨天,她害怕,是他陪在她身边。
生病的时候,她发脾气,拒绝打针拒绝吃药,也是他陪在自己身边,甚至……默不作声的陪她一起吃药。
她上学,他会在校门口接她。
还有……
太多了。
一幕幕,全都是和他的记忆,明明那时候他绝大部分情况下也是面无表情,可江胭就是能感觉到掩在下面的,独独对自己才有的纵容。
可是,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
之后,两人的关系
心就像是被攥住了一样,江胭觉得有些疼。
倏地,画面一转变成了她大难不死归来,开始了她和陆承谨的纠缠。
他的冷漠,她的演戏,他的强势,她的排斥……
全都是两人互相斗争的记忆。
可……
又变了,变成了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吻。
以及,好几次她和他的失控。
心底那个被她刻意压制的东西在蠢蠢欲动要出来,不仅如此,那个东西还在一遍遍的低声蛊惑自己——
“承认吧,你对陆承谨不止是恨,其实,你从来也没恨过他,为什么要逼自己呢?大大方方的承认有什么不好?你对他……早就变了。”
不,她没有变。
她就是恨陆承谨。
江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可她还是恍惚了下,恍惚间,她竟有种自己被不断拉扯的错觉。
她知道这是梦,她想要醒来。
可她醒不来,无论怎么努力。
而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之际,画面再次一转。
这一次,她看到了……
陆峥!
江胭身体一下僵住。
“阿峥……”
隔着几步的距离,那个到死也不肯见自己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就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
江胭忽的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在怪她,无言的责怪。
怪她……成为了陆承谨的太太。
“阿峥……”
她下意识想解释,想伸手去他。
可……
当她猛地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死死抓住不放的是……陆承谨。
视线交汇。
他眼眸幽暗到极致,怎么也忘不掉底,又像是危险的漩涡,吸引着人掉进去。
江胭的呼吸一点点恢复正常。
松手,她放开他,转头。
下颚却在下一秒被扼住,她被迫重新和男人对视。
“陆承谨,”她抢在他之前开口,浅浅一笑,“你不是一直在查我,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植物人了两年?现在,我亲自告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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