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盟海誓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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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斯年不敢去看沈安然的眼睛，那样的目光，有着太多他不能承受的东西，让他的心止不住的痛。
    热闹过后只剩下空寂。
    庭院里，沈安然坐在草地上。
    凝视着星空。
    月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身影虚化了几分，像是随时要羽化而去的仙子。
    顾斯年恍然，原来他的新娘子并不快乐。
    时隔八年，他娶到了他想娶的女人，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只容得下一个人，那个让他嫉妒到发狂的男人——封云霆。
    顾斯年坐在她身边，与她一同凝视着繁星灿烂的星空。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她咳嗽，他才从思绪里惊醒，说道：“外面风凉，回屋去吧。”
    沈安然身子微微一颤，继而轻声应道：“好。”
    回到新房，顾斯年看着局促不已的沈安然，轻笑道：“不用紧张，我不会碰你。”
    沈安然身子一僵。
    低垂着眼眸，片刻之后，抬眸说道：“顾斯年，再给我一点时间。”
    顾斯年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笑容依旧温和：“好。”
    沈安然喝下茶水后，脑袋开始发晕。
    身子往后一倒，却被他抱在怀里，他凝视着她的容颜，在她眉心印下一个轻吻，目光里凝结着水光，说话兀自带着哽咽，“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能这样抱着你，直到青丝白发，直到地老天荒。”
    整整八年，他都没有打动她。
    他便真的知道，她这一生只爱一人，而那人永远都不会是他。
    沈安然，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把你留在身边，但我不能，因为我怕你皱眉。
    其实有些时候，失去比拥有踏实多了。
    我再也不会患得患失。
    其实我早就明白，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有结果。
    很多的相遇，也只能止于相遇而已。
    这世上不是每一段爱情都会开花结果，芸芸众生里的相遇已然胜过了所有的悲欢，那么故事的结局，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再见了，沈安然。
    再见了，我亲爱的姑娘。
    我会记得晨曦里的朝霞，黄昏时的晚霞，我会记得夏日里的青梅酒，冬日里的红泥小火炉……
    我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是夜。
    顾斯年踏着月色离开。
    泪流满面。
    但始终不曾回头。
    翌日，当沈安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边有一封信。
    沈安然，八年前从绑匪手里救下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封云霆。
    封云霆和沈安宁结婚只是一场算计，他的目的是为了替你洗刷所有的冤屈，顺便将沈安宁那一伙人一网打尽。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了代价，包括他自己。
    当初你病重，我不得已把你的消息告诉封云霆，那段日子陪在你身边悉心照顾你的人是他。
    为你捐献骨髓的人是你们俩的孩子。
    为你捐眼睛的人是封云霆。
    ……
    沈安然低着头，哭得不能自已，一只手伸过来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她紧紧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