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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宽大的黑衣,依旧绣着精美的图案,他却带着玉质的面具,森冷伯然。
“已经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司姑娘的任何消息,主子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求主子与我们回去,皇上还在等着主子回去。”一穿着绿衣的人道。
白眉黑发的银雀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冷冽的发着命令。
“银雀遵命。”银雀道,为那绿衣人没有回答,片刻才所说,“火焰遵命。”
银雀起身,离开,火焰看着银雀的独臂,也跟了上去。
整整三个月,外面,人人都在立功,他们却在翻天覆地的找一个人。
银雀仰头望着天,她还真活着吗?
他,希望她活着。
三个月,几乎要将青鸾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
忽然,银雀停下:“青灵?”
抬头望去,就见青灵在天空盘旋,银雀更是一眼看出上面有个人。
“主子……”银雀喊道,青灵从来不会载任何人,除了它认可的人,除了他和白玉之外,还有一人,那便是……
青灵稳稳落在了地上,啪啦,从它身上落下一个物体,却瞬间被黑袍裹住。
她跌落在他的怀中。
他的衣衫裹着她,她紧闭着双眼,脸上还有已经干涸的泪痕。
“主子……”银雀充满意外的惊喜,抱住青灵,“青灵干的好。”青灵长嘶了两声,唯有火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那个窝在白玉怀中的……男子,至少打扮还是男子,用白色的发带束起的长发,一张过于惨白的脸面无丝毫的红润。
这个,便是,凌王所说的,让主子甘愿要放弃一切的人?
就连银雀也因她断了手臂,却没有丝毫的憎恨,她到底是什么人?
司瑾扬沉睡了很久,从那夜之后,她也没睡得如此踏实。
梦里甲醇拧着她的耳朵,她到处躲藏,晶晶哭着喊她少爷。
她的眼角落下几滴泪。
再也回不去了……
那修长的手蹭过她的泪,白玉细细打量着她,三个月未见,她似乎变了一些,个头长高了一些,脸型也越发的变得柔软,身子也变得软了许多,可是也更加的削瘦。这三个月,他不知道她都经受了怎样的苦难。
吻了她的额头一番,埋在她的脖颈处:“司瑾扬,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情,原来也是如此纠拌人心,让他宁愿放弃所有,只想与她在一起。
哪怕他再也不能复仇,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她。
也终于明白,有她,就够了,真的够了。
司瑾扬忽然睁开了眼,她的目光冷而空洞,环抱着她的男子,熟悉的龙延香直扑鼻息,他的体温蕴着她的体温,那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瞬间变得冷硬。
“二皇子,你抱够了吗?”司瑾扬侧头问他。
白玉起身,手拄在她的两旁,与她相视,就见她目光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洛香国的二皇子,”司瑾扬掐着他的下颌,冷笑道,“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不是已经让人杀光了司家,抢走了凤凰魂?如今还来做这种可怜相继续骗我?对了,你不知道凤凰魂怎么用,怎么开,所以又准备找什么话来骗我呢?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只能卖艺的妓子的二皇子竟去勾引一个男人,这样说出去,二皇子还敢出这个门吗?”
她的手顺着他的眉,他的鼻子往下行走,停至唇处:“真是美啊,二皇子用这皮相去勾引任何人,就算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都会拜倒在二皇子的石榴裙下,谁说只有女人是祸水,她们和二皇子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她的手又掐上他的身,揉捏着,“这身子也这么柔软,和女人上床,一定让她们神魂颠倒!二皇子也不用再强装什么都不会的柔弱美人儿,也不用抵着恶心还要对着我,你想要的,我都会告诉你。”
手忽然被白玉擒住,狠狠压在了床上,司瑾扬依旧冷笑的看着他,眼神冰凉,再也寻不回她对他的温柔。
“这便是你的不相负,永远的相信吗?”他的发丝垂到她的脸上,扫过她的脸颊。
无情、刻薄的话从她嘴里冒出来,白玉的目光也变得冷硬。
“我的不相负是对白玉说的,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二皇子何时又在乎过我的不相负与相信?这些对你来说都是狗屁,不是么?二皇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还是你突然发现,已经爱上我了?那真不凑巧,我不爱你了,我也不要你了!”她的心也在流血,她冷冷的盯着他,盯着那张脸,即使知道不该再对他怀有任何的感情,一个事实却在提醒她,她想见他,她依旧对他有着化不开的浓烈的爱。
他的眼眸越来越暗淡,手像要被他这段一般,她却全然忘记了痛,白玉俯身,忽然封住了她的唇,上下翻转。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思想,即使想再绝情,唇舌相勾,心也跟着紧缩,她的手渐渐握成拳头,上嘴就去咬,直到咬得出了血,白玉抬头,司瑾扬的唇边还有他的血迹,她呼吸也变得急促,四目相瞪。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一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你,司瑾扬,这一辈子你也休想再离开!”他又咬住她的唇,双手掐着她的手过了头顶,司瑾扬咬合牙齿不让他入侵,却被他掐住了下颌,被迫张开,瞬间,再次天翻地覆。
白玉扯开她的衣衫,司瑾扬不知她已经换了女儿装,一身白色衣衫,发誓变成了女儿装,脸上所画的淡妆,让她多了一些女儿家的柔美。
当衣衫被拉开,他的手抚上她的肌肤时,司瑾扬浑身似是过电,身体在他的触摸下很快就起了反应,白玉扯下她的红肚兜,手便柔住了她的柔软吻顺着她的颈子下滑,留下一串串的红印,司瑾扬扭动着身体,她厌恶她现在的自己,为何还能对他有情!
“二皇子还想要我?”司瑾扬忽然停止了扭动,沉声说道,“二皇子就不嫌我是一个残花败柳?”
白玉目光陡然变沉,司瑾扬又恢复了那冷漠,“二皇子若是不嫌我已经把身子给了别人,那你便要我。”她抬身凑近他的耳旁,“在你背弃我的这段时间,我已经与我的夫君顾鹤轩圆了房,我把自己给他了。你若不嫌弃我已经是个破败之身,我把自己给你。”
他转头看向她,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他扣住了她的脑袋,用力之大,几乎想将她的脑壳捏碎,拉近:“你便如此恨我?”
“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还在乎谁恨你么?我真恨不得你去死。”司瑾扬一字一字的说着,带着冷绝,只要能刺痛他,让他也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儿,她就想说出来。
白玉的骨节嘎嘣嘎嘣的作响,手按着她的脑袋的力量又一次加大,司瑾扬疼得皱起了眉头,这才是真正的他,可怕的像个恶魔。
那个温柔的白玉,彻底的死了,死在了她的心里。
白玉眼中迸射着寒冷,几乎要将她吞噬,忽而松开,一把将她按在身前,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唇上猛然一痛,他侵入她的口中,带着无谓有过的暴烈,不管会让她有多痛,磨蚀着她的唇。
“你把自己给过他,我也要你。”他狭长的眸子微眯,冷寒无比,那张妖孽的脸此刻都像铺上了一层冰,却意外的更加的妖冶,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这时门突然开了。
也在瞬间,白玉扯过衣服抱住了她,宽大的衣衫遮住了她的胴体,司瑾扬贴在他的胸前,被遮得很严实,只有那莹白的肩膀微露。
银雀站在屋内看到里面春光斐然,登时忘了反应。
“谁让你进来的?”白玉眸光渐冷问道,银雀只觉得一道冷风袭来,他跪在那里:“主子,凌王来了,要见主子。”
“出去!”白玉一声冷呵,银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他二人,暧昧的气息流动,白玉抱着她,闭着眼,似乎在平怒气,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扣过她的脸,让她正视他,他亦管不住那冷薄的话:“你让我动了情,我便没有打算再放开你。不管你把自己给过谁,这辈子,就算是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他捞起她给她穿好衣服,在她耳际留恋,就见她眼眸中抵不住的火焰,他抬起她的脸:“司瑾扬,你若不爱我,为何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反应?”
将她放在床上,他注视她良久,将一粒药含进唇中咬碎又吻住她的唇,将药送进了她的唇中,司瑾扬被迫咽了下去,她的心愈发的疼:“这是情心丸,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们都心灵想通。”
门拉开,他离开。
司瑾扬闭上了眼,泪水流出。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门再次打开,司瑾扬一人走了过来,是方才闯入的人。
就见那人眉毛为白色,年纪只有二十几岁,身穿银白色衣衫,却是独臂,一条袖子是空荡荡的。
目光相视,司瑾扬觉得有些熟悉,他走近,见她安静的躺在那里望着他,银雀开口道:“我是哑巴。”
这世间就是这般的可笑。
白玉不是白玉,哑巴不是哑巴,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错怪主子了。”银雀看到司瑾扬闭上了眼,说道,“主子没有杀你爹娘。”
司瑾扬闭着眼,不知听还是没听。
“主子让我留下来保护你,是我保护好司家。那天,我被一群人引走,当我回来时,司家已经烧没了。我以为你死了,主子回来后,扒开了你的坟,才知道你没有死,这三个月,主子放下了所有,一直在找你,几乎将四国都翻遍了。我知道你怪主子欺骗你,但银雀从来没见主子对谁如此在意,唯有你,主子甚至要放弃皇子身份。”银雀说着,司瑾扬却一直闭着眼睛。
银雀见此,也不再说什么,拉开门离开。
司瑾扬一直闭着眼。
仅凭着那方血帕,她亦不能断定所杀司家之人就是他。
可是,日夜折磨她的,就是那醉酒之后的话。
凤凰魂,传到司冠霖都平安无事,偏偏是她醉酒说露了嘴,才给司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来找他,也许只不过是为了验证,是为了验证不是他。
可他一句解释也没有。
就算有解释又如何,司家的人都死了,因为她的愚蠢死了。
她不能原谅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宽恕。
殃及的,便是无法原谅他。
门又被推开,司瑾扬知道他回来了。
白玉缓步走过来,司瑾扬只盯着上空。
他弯身将她抱起:“我带你去外面坐坐。”一身白色的她在他怀中宛如一片落叶,白玉抱着她出来,坐在了亭子边,池塘中开满了荷花,几条肥鱼游来游去。
白玉抱着她,解了她的穴道,司瑾扬浑身也变得轻松。她推着他,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扣着身子。
“二皇子,就不怕被人说闲话?与敌国墨王的王妃有奸情?”司瑾扬冷声道。
白玉的心又被她很扎了一次,掴紧了她的身,按住她的脑袋便堵住了她的唇。
“呜……”司瑾扬反抗着,却毫无用处,那粗暴的吻如同方才一般蹂躏着她,不容得她抵抗,但当他尝到她的甜蜜,动作又开始温柔起来,一次次的纠缠,只换来更多的纠缠。
饱受了这三个月的离别相思之苦,她不知,他几乎要发狂。
当银雀告诉他,她死了的时候,她不知,他的心又是如何的痛?似是母亲惨死时,那窒息般无法化开的疼痛。当看到那埋葬之人不是她,又是如何的癫狂喜悦?三个月,耗尽所有的精力去寻找,他亦不知要找到何时,只要她活着,就要找到她。当青灵带着她出现的时候,他第一次感激上苍。
可是,她第一眼醒来却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为了凤凰魂杀了她的父母,她恨不得他去死。
她对他便是如此的相信?他在她心中便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杀人不眨眼?
良久,司瑾扬被他吻得几乎没了氧气,白玉松开她,沉声威胁道:“再喊一次二皇子……”
“二……”司瑾扬刚喊出来,又被他擒住了唇,司瑾扬的身子剧烈起伏着,因为胸前没了束带,衣服也大小合适,而有了凹凸的曲线,他的吻严丝合缝,让司瑾扬不禁抓紧了他的衣衫,她不愿再沉溺他的吻中,却无法左右自己的心。
白玉离开她,他抑制住再想吻她的冲动:“你说一次,我便吻你一次。”
司瑾扬微握紧拳,白玉拿过一块糕点:“我喂你,张嘴。”
司瑾扬怕他又要那么对她,张口咬了一些,白玉看她吃得如此少,如此谨慎:“吃多一些。”司瑾扬就像个木偶,张嘴大咬了一口。
看她一点点的吃完,白玉又舀了一些汤,让她喝了下去。
白玉抱着她,她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白玉眼神越来越冷,抬起她的脸:“我没有杀你的爹娘、哑叔还有晶晶。”
司瑾扬还是一句话不说。
忽然,从墙外射进一个带火的箭,银雀、火焰便立刻飞身去对付那些人,火焰被一只箭射中,倒在了地上。银雀单只手臂却也不便,那些火箭对着白玉便射了过来。
白玉抱着司瑾扬连连后退,数十个黑衣人飞了进来,同他们打坐一团。
四处都着了火,白玉还护着司瑾扬,一个对掌,他就后退了几步,一只箭就朝他射过来,司瑾扬一个用力将他推开,那只箭就刺入她的心口,司瑾扬转头看向他。
“白玉……”
血顺着她的身体冒了出来。
这次,真的结束了。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你说爱我瞬间多好,
如果你真的只是白玉多好,
他对我那么好,
好得我愿意去付出一切。
可是我们,终究有缘无分,
若来生,
还希望再能遇到你,
你是简单的你,
我是简单的我,
最想做得事就是
抱着你,
说,我爱你,白玉。
司瑾扬一头落入水中,一声巨大的爆炸从水面升起。血肉四分的尸体从水面浮出……那血染红了池塘,那白色衣衫的碎片沾着血迹浮在水面上,恐怖而吓人。
青鸾国自此被分为两个国家,一国是青武帝,却要向洛香国进贡,实则为洛香国的傀儡。另一国为清平帝,由百樱国相扶持。
同年,白玉被赐封为魅王。顾鹤轩被青恒帝改封为锦王。
五国鼎立,新的局势开始变幻。
《佛外缘》
——郑愁予
你来赠我一百零八颗舍利子
说是前生火花的相思骨
又用菩提树年轮的心线
串成时间绵替的念珠
莫是今生邀我共同坐化
在一险峰清寂的洞府
一阴一阳两尊肉身
默数着念珠对坐千古
而我的心魔日归夜遁你如何知道
当我拈花时那心魔在微笑
每朝手写一百零八个痴字
恐怕情孽如九牛而修持如一毛
而你来只要停留一个时辰
那舍利子已化入我脏腑心魂
菩提树同我的性命合一
我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你
只觉得
唇上印了一记凉如清露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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