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出没:王爷请小心

第175章 丢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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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
    不管我们的人生如何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时间,时间能抹平一切,却也能让一切烙上痕迹,永远留在那些人的记忆中。这些记忆对我们而言或酸或甜,却都是属于你的记忆,除非你失忆,就算到了一百岁也记得。
    故事从两年后开始。
    五国格局不断的变幻,战事频发,土匪横行,今日你割城池,明日我进献美女,尔虞我诈,永远没有停息。
    “气死我了!父皇竟然要我嫁给一个断袖!丫丫,我们再也不要回去!”一个男子打扮,却生得粉嘟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可爱的紧,握着拳头气氛的说道,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公主,等等我啊。”她身边也是一个乔装的小书童,连忙追了过去,“公主,王上说那人是万里挑一,很与公主相配。”说着,就看到她主子跑到了首饰前,左看右看:“丫丫,这中土的东西就是好看,比我们那里好看多了。”
    “公主……”丫丫刚喊道,那公主又嗖的跑到了别处,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大落,丫丫看到她还在挑个不停:“公主……”
    “跟你说了,我们的身份要保密,保密!我现在叫离若凤凤,喊我离公子!”灵珠跑到一串卖糖葫芦,又拿了两串糖葫芦,一串拿给丫丫,丫丫看她吃着,手里却抱着一大落的玩意:“公……丫丫拿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吃嘛!”丫丫抱怨道。
    离若凤大口的吃着:“自己想办法。”
    丫丫拿着糖葫芦,跟着离若凤一路乱转,就转到了一个茶馆前,看到里面聚集很多人,围着一个人,那人长着一缕胡子,身材瘦高,拿着一把扇子,吐沫横飞,那些人也都听直了勾。
    离若凤也好奇的凑了过去,就听见那中年男子在那里说道:“洛香国有一户人家姓丁,姓丁的有个女儿,被当地的恶霸看上了,要娶那丁家女,丁家不同意,唉,一夜之间一家就都被恶霸杀光了,丁家的女儿也被**死了。丁家有个儿子叫丁亮在外面,就去告官,谁知道这狗官官官相互,反而判了他一个诬告之罪,打折了一条腿,成了废人。这丁亮有冤无处诉啊,就这时有人告诉他去找无忧庄,那里专门为人排忧解难,锄强扶弱,于是这丁亮就抱着一丝希望去了,谁知道无忧庄一听到他的遭遇,就马上让人去给他报仇。那恶霸也不知道被无忧庄用了什么方法,第二天就投案自首,非要求死。无忧庄不仅给丁家报了仇,还除了一方恶霸,大块人心啊!”
    “我也听说了,只要有难事去找无忧庄,不论大小,只要不害人,给他们银子,他们就能帮你做到任何事儿。”一人插嘴道。
    “这无忧庄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听说了不少无忧庄锄强扶弱,为老百姓出头的事情。不管事情大小,都帮你做。一个老汉丢了一头牛也去找无忧庄,无忧庄的人一天就找出来了,原来是被他邻居偷了,还偷偷的卖了。”又有人道。
    “这无忧庄处在山野密林之中,内有阵法,不要说常人,就算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也很难进去。你们所知道的这些事情都只是无忧庄所做的事情的芝麻粒那么大。”那中年男子又说道,带着自得的神情,“你们可知这无忧庄的庄主是谁?又长什么样子?”
    “这……倒没听说过,好像也没有人见过。”一人道,“听说这无忧庄主生得是三头六臂,体壮如牛,一顿能吃三四十碗饭,只要谁家有难,还没等他们去找他,这无忧庄主就知道了。”
    “我倒听到的不一样,听说这无忧庄的庄主长得比花还要美,五国之内已经有好几个公主愿意放弃身份地位嫁他为妻。”另一老者道。
    “你们都说错了。”那中年男子打开扇子摇了摇:“我见过这无忧庄主,他其实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可其他人却做出了不予知否的表情。
    “无忧庄……”离若凤也在那里听入了迷,忽然插话道,“无忧庄真的什么都能办到吗?”
    “那当然了,这世间没有无忧庄办不了的事情。”
    “真这么厉害?”离若凤惊喜道,“那怎么才能找到无忧山庄。”
    “这位公子,你有事情要去找无忧山庄?”那中年男子打量她问道。
    “对,我就要去无忧山庄,我有很大很大的事情要找他们帮我解决。”离若凤说道。
    “公……公子,我们有什么事情要解决?”丫丫抱着礼物问道。
    “闭嘴!”离若凤喊道,丫丫闭上了嘴巴,离若凤又道,“你们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无忧山庄?”
    “公子想要解决什么事儿?”那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问道。
    “终身大事!”离若凤一说,众人哄笑,“终身大事,你还是回去找你爹娘去给你娶媳妇吧,无忧庄不会替男人找女人。”
    “你才要娶媳妇!”离若凤脸上羞红道,“我是要解除婚约!”
    “你是想要解除婚约,那便不是两情相悦?”那男子问道。
    “当然了,若是两情相悦,我还找无忧庄做什么!”离若凤说道。
    “无忧庄在凤华山,你只要一直朝着东南方向走,一打听就能找到,离这里不远。无忧庄最喜欢管闲事,也许真能帮你。”那中年男子道。
    “丫丫,我们去找无忧庄!”说风就是雨,离若凤一个转身就朝外疾步走去。
    “公……公子!等等丫丫!”丫丫又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出去。
    …………
    “离这里不远!”离若凤插着腰看着满山的绿树,一张小脸满是汗珠,擦过,就留下了印记。
    丫丫在她后面也擦着汗,放眼都是树啊,她拉了拉离若凤道:“公主,我们还是不要走了,这里也许有野兽,会蹿出来吃人。”
    “有野兽也不怕,我一定要找到无忧庄!”就算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这半个月翻山越岭,让她几乎吃尽苦头,她也要看看这无忧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但是放眼都是山,无忧庄在哪里也根本就不知道,离若凤坐在地上休息。听那些人说,只要踏入风华山,就在无忧庄范围之内了,也会随时被盯着。
    “我来找无忧庄,你们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出来!”离若凤站起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姑娘,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半个月了,你太慢了。”一个人忽然从树上落下,丫丫立刻吓得爬起来,护在离若凤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怎么知道公子是,是女的?”
    “两位姑娘,不记得我了?”那人转身,拿着一把折扇,离若凤立刻就认出了他,“是你!”
    “他是谁?”丫丫问道。
    竟是那日拿着扇子一直鼓吹无忧庄的中年大叔。
    “无忧庄欢迎两位姑娘道来。”那中年男子施礼道。
    “哈!”离若凤却气得够呛,“你既然是无忧庄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带我来这里?害得我走了半个月的路,这就是你说得无忧庄很近?!”
    “对于真有心求于无忧庄的人,多远都不是难。两位姑娘既已来此,请跟我进无忧庄吧,在下是无忧庄守门人笑莫,无忧庄的人都叫我笑叔叔。”那中年男子道。
    离若凤还有丫丫跟着笑叔叔进去,明明刚走过的路,再转头,离若凤只看到满眼都是树。
    接着,便来到了一个村庄,是的,就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村庄,村庄上炊烟袅袅,象征着还有人家做饭,一些孩子背着书包在互相追逐着,唱着她从未听过的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村子离河不远,一个老汉赶着一群牛,放声高唱:“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刚,这力量是铁……”
    这里的人悠闲自在,所穿的都是布衣,即使不知道无忧庄的人到此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威震四方无所不能的无忧庄。
    一路走来,离若凤听不到了不少的歌儿,一个女人一边晾衣服一边唱着:“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丫丫,你快听,这首歌好好听。”离若凤说道,丫丫也点头:“真的好好听。”
    “我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歌曲,这首曲子叫什么?”
    “《红豆》,姑娘,有时间,我红豆姨可以教教你。”那晒衣服的女子转身,一张美艳的面容带着妖媚的笑容。
    “高手,高手,丫丫,这里都是高手,我们不怕了!”离若凤激动万分的说道。
    离若凤跟着笑叔叔进了一个宅院,这院子很大,前后似乎都是房子,离若凤被带到一个房间:“两位姑娘稍等片刻,我去请我们这里的金管事。”
    片刻,笑叔叔就带着一人过来,这人穿得很邋遢,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欠:“什么重要买卖,不让我睡觉!”
    那人蓬头散发,大鼻孔,黑的很,舔着肚子就进来了,看了一眼离若凤:“这就是要求我们办事的?喂,小姑娘,有什么事儿快说,我还要去睡回笼觉。”
    金管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道,丫丫拽了拽离若凤,离若凤也嫌弃的看他一眼,笑叔叔依旧温柔的笑着:“这位是我们这里的管事,所有的买卖都是由他说了算,小姑娘,你要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说。”
    “你们真能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离若凤问道。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只要有银子,无忧庄什么事情都做。”笑叔叔道。
    “好,我要你们帮我去捉一个人,我要让他失踪一年!”离若凤气狠狠的说道。
    “姑娘要我们去捉什么人?”金管事抠抠鼻子道。
    离若凤看金管事额动作,一阵恶寒:“他是我父亲非要逼着我嫁给的人,你们只要让他失踪一年,让我父亲打消让我嫁给他的念头,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们。”
    “姑娘先说说让我们去捉什么人?”笑叔叔不紧不慢的问道。
    “洛香国的魅王云殇。”离若凤也不再隐瞒,金管事这才瞪大眼上下打量她,笑叔叔似乎已经知道,并未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那姑娘又是何人?”笑叔叔问。
    “我是九玄国的公主离珠。”离珠道,丫丫扯了扯她:“公主……”
    “没事。你们到底做不做这单买卖,我也不让他丢了命,但我要他消失一年。只要我父王打消了让我嫁给他的念头,我给你们十万两银子。如何?”离珠伸出十个手指说道。
    “十万两?”金管事开始两眼发光了,捅了捅笑叔叔。
    “原来是九玄国公主,失敬失敬。但是公主,笑某听闻那魅王云殇是这世间难得的美男子,无人能及,公主为何不喜欢他?”笑叔叔问道。
    “他生得再美有什么用,那个魅王喜欢男人啊,况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了。”离珠的脸红了一下,“你们到底能不能帮我呢?”
    “这个……”金管事摸摸脑袋,“庄主不在庄上,笑莫,你看如何”
    “这笔买卖我们做,但分毫不取,我们无忧庄只想与公主交个朋友,若日后我们生意在九玄国,还请公主帮忙照顾一下。”笑莫道。
    “不收银子?”
    “不收银子?”
    离珠与金管事同时问了出来。
    “对,不收银子,只为公主这个朋友而做,不知公主是否肯屈尊,与我无忧庄做个朋友。”笑莫肯定道。
    “朋友?”离珠眼睛发亮,“你们真要做我的朋友,无忧庄上所有人的都是我的朋友?”
    “那自然。”笑莫道。
    “好啊,我从来没有朋友,我真的特别特别想有朋友,我交定你们这些朋友了。”离珠跑过去握了握笑莫的手,笑得开心:“朋友?”
    又对金管事欢天喜地道:“你是我的朋友?”
    “是啊,是啊。”金管事看着笑莫,也木木点点头。
    “公主放心,我们把人弄到这里,藏上一年,保证没人找得到!”金管事拍板道,“公主等着,三日后人就给你捉来。”
    “公主暂时这里居住几日,我会让人给你们准备好房间。”笑莫道。
    “好啊,我正想看看这里呢。”离珠完全没有半点心思道。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第三日,便是无忧庄兑现承诺之时。
    但这几日离珠却过得很快乐,几乎都快把这件事情忘光了。无忧庄如其名,住在这里的人似乎也毫无忧虑,种地织布,养儿育女,其乐融融,没有一两天,离若凤就和无忧庄上的几家人打得火热。这些人虽然为布衣,却为人豪爽。只是离若凤曾想过无忧庄上藏龙卧虎,但这两日接触的却都是平常百姓。
    “公主,这天都要黑了,还没有人说那个魅王已经被弄来了。”丫丫提醒道。
    “他们说是我朋友,一定会帮我的,等等看吧。”离珠没心眼道,正跟一个孩子玩着翻绳玩的不亦乐乎。
    “离姑娘,笑叔叔请你过去,人已经弄来了。”一个人找到他们。
    “弄来了?丫丫,我们去看看!”离珠跟着那人就来到一个房间前,门外有人把守。
    门推开,就见笑莫、金管事还有那日唱《红豆》的红豆姨都在那里。
    “离姑娘,你来了,快来看看你要的人带来了。”金管事招呼她道,离珠走过去,就见一个麻袋扎着口,里面塞着一个人。
    “听说这魅王云殇长得比女人还美,我倒要看看这男人能长得如何。”红豆姨说道。
    “我来动手。”笑莫止住了红豆姨,解开了麻袋,一个人就从麻袋里出来昏倒在地上。
    顿时一屋子人都看直了勾。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倒在地上,头发很长,如瀑布一般,头上只束着一条白色的带子,发丝披在身上,有着一种妖冶的美,那张脸长得那真是祸国殃民,柳叶似的细眉,如凝脂般的肌肤,那紧闭的双眼,纵使不用去看,也知道极为会勾搭人。一身黑袍,宽大的衣袖,那修长的手外露,若不看脸,定也让男人遐思。
    “天哪,这世间还真有长得如此娇艳似花的男人啊,我红豆姨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既然是要囚禁于此,不如囚在我院内。”红豆姨走过去,却被笑莫又止住了。
    “这个人你碰不得,要等庄主回来再说。”笑莫说道。
    “庄主?”红豆姨看了一眼笑莫,却不再向前,似乎看出了什么。
    “离姑娘,你看,他就是魅王云殇吧?”金管事指着白玉道。
    离珠走过去,她也第一次看到这魅王云殇,却没想到长得真如传说中一般妖孽,那张脸简直不似凡间的人一般,离珠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道:“我也没有见过他,我也不确定。”
    “是他,离姑娘可放心。”笑莫说道。
    “那他怎么晕了?你们怎么捉到他的?听说他身边有不少高手呢。”离珠感到很惊奇说道。
    “高手有屁用,只要是我无忧庄想要的人,没有弄不来的。”金管事道。
    “他服了我们的药,若没我无忧庄的解药,就是出这个院子也困难。离姑娘大可放心。”笑莫道。
    “你们不要取他的性命,一年之后放他走就可以了。”离珠道。
    “自然,离姑娘,我老婆让你去我家吃饭,你看天这么晚了,跟我去吃饭吧。”金管事将离珠请走。
    “要等庄主回来才行,莫非是莫叔叔专门给庄主准备的礼物?一个男人?”待人走后,红豆姨倚在笑莫身上问道。
    “等庄主回来,你自然知道。”笑莫看着地上的云殇道。
    “啧啧,这么好的男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动,莫叔叔,你对庄主也太偏心了。”红豆姨戳了他一下。
    “这个人你若动了,也许会被庄主赶出无忧庄,你自己要掂量。”笑莫道。
    “呵呵,莫叔叔这次的生意真是做得精打细算,一来咱们一直想要向域外发展,一直苦求无门,结了公主这份交情,也就打开了通往域外的大门;二来,还能讨得庄主的欢心。”红豆姨道,但笑莫只笑不答。
    红豆姨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云殇的皮肤:“可惜,太可惜了。如果是当年,我一定要了你,可惜这无忧庄对我红豆姨来说更重要。”
    “走了。”笑莫拉开红豆姨离开,红豆姨出来道:“里面的人,你们要好生伺候着,他没准就是未来的庄主……夫人。”红豆姨掩嘴一笑,离开了。
    数日,离珠去看云殇时,他依然昏睡。
    离珠有些后悔将云殇弄至此处,毕竟与他无冤无仇,如果他能拒绝王上,她也许就不用再嫁给他了。可是笑叔叔说他至少四五天才能苏醒,她只好继续等等了。
    第二日,便有人从外归来,笑莫、红豆姨在村外等着。
    远远看到一人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就用力招了招手,红豆姨也甩了甩帕子。
    慢慢人就近了,只见是一个年轻公子走来,一见到红豆姨就抱住了,声音带着甜腻:“红豆姨,我好想你啊。”
    “都这么打了还撒娇,让我看看无忧庄的庄主奕非扬又长了没有?”红豆姨拉开这年轻公子,就见“他”一身紫色的衣袍,圆澄的眸子散发着灵光,玫瑰色的唇瓣带者婴儿皮肤般的柔嫩、皮肤光滑白皙、丝绸般的黑发带着一个长冠,一双细嫩的手带着一串玉珠,衬得衬得肌肤胜雪,那张小巧,娇艳如春华的脸蛋上长着一缕胡子,倒让这人更为扎眼。
    “越长越水灵,这么一个美男子,好让你红豆姨动心啊。你爹娘还好吗?”红豆姨道。
    “他们都很好,还让我给你好多东西呢。”奕非扬拍了拍背着的包袱道,又抱向笑莫说道,“笑叔叔,好久不见!你搞定红豆姨没有?”
    笑叔叔立刻不自在了:“我们进去说话吧,扬儿。”
    “红豆姨,我们进去吧。”奕非扬,哦,不,还是咱们的女主角——司瑾扬,一手拦着红豆姨,一手揽着笑莫笑容满面,清澈的眸子依旧没变。
    “不着急,笑叔叔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扬儿先跟我去看看如何?”红豆姨道。
    “礼物?什么礼物?我们现在就去看,快点儿走,快点儿走!”司瑾扬推着二人道。
    “这是你笑叔叔送给你的礼物,所以不能拒收。”红豆姨看看站在远处没有跟上来的笑莫,用手轻推她的背:“进去看看吧,这样的礼物,红豆姨也好想要,但你那死鬼笑叔叔就是不肯让我染指半分,只能看着他流口水了。”
    房门打开,司瑾扬被红豆姨一个兰花指推了进去,司瑾扬便看到床上的床帷被放了下来,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他。
    司瑾扬走了过去,还朝里面看着,希望能看到什么,那里却捂得严严实实,似乎真有一份大礼呢。
    司瑾扬轻拉开床帷,当看到那份“大礼”时,她的笑容彻底凝固。
    两年来无时不钻入心里、梦里,即使中箭生存存亡的一刻,脑海里也是这个人,正当她下定决心要将他遗忘的一干二净时,他竟然这般的出现了。
    意外的,毫无生息的,便出现在她面前。
    司瑾扬死死的盯着那张脸,双手捏着床帷也忘了放下,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带着一丝丝的疼痛,眼泪蓄积眼底。
    他昏睡在床上,那张脸如梦中一般没有改变过,司瑾扬放下床帷背过身,抬头眼泪便无声的流下,她擦干泪断然朝门走去,却在门边停住了脚步。又走了回来,她一把拉开床帷,又盯着那张脸。
    是的,她没死,那爆炸炸碎的不过是别人的尸体,她被水底的哑叔和叶凌寒偷梁换柱,救了出来。就连她爹娘、晶晶也都没有死。
    红豆姨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没听到,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司瑾扬站在床前一动不东动,红豆姨见她眼眶红红的。
    “他长得真是水灵啊,扬儿不如收了他做夫人,也省得我们这些人一直操心你的终身大事。”红豆姨故意忽视司瑾扬哭过的痕迹说道。
    “红豆姨,是谁将他弄到无忧庄的?”司瑾扬问道。
    “当然是你那笑叔叔了,他为了结交九玄国公主离珠,离珠要被赐婚给那魅王云殇,但离珠公主不喜他,就拜托我们无忧庄将他劫了来,关个十年八载,再放出去。”红豆姨观察着司瑾扬的神情,见她一怔,“将这么一个美男关上十年八年,太暴殄天物了,所以我们商量不如扬儿收了他,也省却了人还要每日看着他。”
    云殇……连名字也一并换了……
    白玉被赐婚了?明明要忘记的,但还是有一把箭狠狠的扎了过来,扎得不见血迹,却让她犹如凤凰魂折磨一般,甚至比那还痛,无法接受的突如起来的钻心之痛。她盯着那张脸,眼前越发的模糊。
    “我去找笑叔叔。”司瑾扬道。
    “扬儿不想收了他,那不如就给红豆姨吧,你知道红豆姨最喜欢便是男人。”红豆姨伸手过去要砰白玉,却被司瑾扬拉住:“谁也不能动他!”红豆姨听到她命令的语气,眉毛一挑,司瑾扬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又软口道:“红豆姨,这个人动不得。”
    “扬儿既然不要这男子,为何不能给我红豆姨呢,还没有男人是我制服不了的。”红豆姨打量着白玉的小摸样,色眯眯道。
    “红豆姨不知道吗?男人长得越美也越是祸水,比起女人来过之而不及,这个人你若是碰了,恐怕会被他扎得浑身是血。”司瑾扬看着白玉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我去找笑叔叔。”
    “扬儿想要如何处置这祸害?”红豆姨问道,看她模样,便也知道了不少。
    “丢回去。”司瑾扬道,便出去了。
    “好狠的心肠啊,可惜,可惜了。”红豆姨“痛心疾首”道。
    …………
    “真要把他丢出去?我本是想用他结交九玄国的公主,以来打开域外的市场,你不也是想要将事业发展到域外?其实,只要一年……”笑叔叔问道。
    “一天也不行,笑叔叔,把他送走,送回洛香国魅王府。”司瑾扬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冷。
    “好吧,既然你下令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笑叔叔妥协道。
    “不要忘了给他解药。”司瑾扬离开时说了一句,笑叔叔看她的背影,萧瑟孤寂许多。
    一整天,司瑾扬都关在屋子内没有出去。
    到了下午时,离珠又去看白玉,却见笑叔叔弹了弹身上的土进了一个屋子。
    离珠一直在等白玉醒过来,只要他答应不娶她,一切就没事了。但到那屋子前却没有人把守了,打开门,床上也空空如也。
    “公主,人呢?他们会不会把那人……”丫丫不敢说下去了。
    而另一头,笑叔叔看到司瑾扬趴在床上,盯着一处一句话也不说:“人已经送出去了。”
    “嗯。”她应了一声。
    “不过……”笑叔叔故意停顿了一下,司瑾扬抬头,“不过什么?”
    “他们发现凤华山周围有很多可疑的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把人放在了凤秀山。我想等他醒过来,自己就能回去了。”笑叔叔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慢慢喝一边优哉游哉的说。
    “后山,你们怎么能把他放那里?”司瑾扬一听后山就跳了起来。
    “怎么不能放?若是再将他送回去,我们恐怕就可能中了埋伏,笑叔叔不会让无忧庄的人置身于危险中。至于他,解药需要天黑时才能完全解开吧,那就看他自己的命了。也许山上的豺狼虎豹不会吃他呢,不过,山上那么多的毒蛇,恐怕,他也……”笑叔叔还没说完,就见司瑾扬冲了出去,“扬儿……”
    “既然如此在乎,又为何还让我送他出去。”笑叔叔摇了摇了头,笑着自言自语。
    “笑叔叔,那个魅王呢?”离珠进来看到一人蹿了出去,连人影还没看清便已不见了踪迹。
    “公主,坐下来喝杯茶,天黑之前,他就回来了。”笑叔叔不紧不慢的说道。
    凤秀山与凤华山相连,这里却更加的错综复杂,无路可寻,即使没了阵法,走入这后山之中,亦会迷了路。而这里与凤华山不一样,多得是猛兽毒蛇,就连无忧庄的人也不敢轻易踏入此处。
    “白玉,白玉!”司瑾扬一头就扎进了凤秀山中,大声的喊着白玉的名字。心中的担心远远超过了害怕。明明要送他走,不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为何,听了笑叔叔的话还是不顾一切的跑进这后山?
    她不想他有事,只是不想他出事。
    “白玉!”司瑾扬又大声喊着,后山传来一声呼啸,犹如地震,树动山摇。
    要到晚上解药才会解开,他究竟被弄去了哪里?
    转了许久,司瑾扬快要转晕时,就看到长在一块石头上的松树下倚着一个人。
    司瑾扬面露惊喜,狂跑过去,爬上石头。他靠在石头上,松树的影子照在他身上,面容低垂。
    司瑾扬蹲了下来,伸出手,手指微颤,抚上他的脸,光滑如丝绸,柔柔嫩嫩的,拨开他额前的发,从眉一点点的打量着。
    那张脸,不知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醒来都是一片的空白,如今却又这般真实的蕴在手掌间。
    “司瑾扬对白玉永不相负。”
    曾经的誓言,在脑海中悠然出现,她的心一颤抖,痛楚掠过,伸回手的瞬间,手腕忽然被抓住。司瑾扬一慌,与白玉四目相对。
    他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眸子晶亮,只消那一眼,便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那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也是十分的分明。他深沉的注视着她,情绪诡辩不明,眼眸中的火焰却瞬间要将她吞噬。
    司瑾扬也看着他,见他薄唇微张,说出一句更是穿她心窝子的话:“相公,许久不见了。”
    似乎从未有过分离,似乎也从未发生过改变,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的作响。
    只有那句,相公,许久不见了,如风一般,久久的响彻在她耳旁。
    “放开。”司瑾扬心中更是一疼,看着他,道,“谁是你相公?你认错了人!”
    在他手中挣扎之际,猛然就被他拽进了怀中,包围她的是那熟稔之极的香气。
    “你不是她,你方才为什么要摸我的脸?叫我的名字?我若死在这里,你不就是解恨了?”白玉将她按在怀中,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
    怀中的她,变了许多,抱着身体也软了很多,唯那清幽的香气未变。
    司瑾扬用力推着他,闷在他怀中,那龙延香只会让她心慌。
    忽然,一个用力,司瑾扬一顶,将他顶在了松树上,白玉微皱眉,抱着她的力气似乎涣散了一些。司瑾扬啪就挣开了他,退到了一米外,他靠在松树上,手垂在一边,脸色不太好,那是他中的软骨散刚刚化解。
    “你还想活着出去,就不要运功,否则只会消耗你的体力。”司瑾扬攥了攥手心,依旧站在他较远的距离道。
    白玉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却不能抱不能亲,她对他如避蛇蝎,让他心中一拧。
    两年了,找了她两年,终于又找到她。
    两年未见,她的容貌变了很多,那张小脸变得小巧可爱,愈发的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仿若透明般,洁净,那双眼依旧散发着奇异的光彩,似乎没有被尘世污染一丝,
    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
    白玉“直勾勾”看着她,那眼神似乎是两年前她经常那么看他一般,沉默片刻,司瑾扬转身:“我带去你出这里,到明日,你就能运功了。”
    砰的一声,司瑾扬看到他艰难的坐起又跌坐在地上,她回头,目光相视,白玉只平静的看着她。
    她未动,他也未动,白玉又站起,砰的,再次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心思一紧,司瑾扬大步走了回去:“起来,我扶你出去。”
    “我若死了,不是更好?”白玉吃力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你若恨我,便不用救我。”
    “我对你早就没了恨。”司瑾扬又换上了冷漠的神情,“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给无忧庄惹出麻烦。”
    下颌被他捏得骤然一疼,白玉又忽然放开她:“扶我出去,有劳司姑娘,白玉回去一定会好生谢你。”
    司姑娘……
    最深处,又被划开一道,司瑾扬的心脏生生一疼,白玉的心也骤然一疼。
    司瑾扬扶起了白玉,宽大的衣衫盖住她的身子,从远处看就像两个亲昵走在一起的情侣,男的揽着女子的肩,那女子完全隐没在他的怀中。
    她的个头也长高了不少,蹿到了他的鼻梁处。
    司瑾扬一手抓着白玉的手臂,一手揽着他的腰,刚碰到他的腰时,手指轻颤,但还是轻轻的扶住,依旧很软。白玉忍住一切的冲动,才没有将她再次纳入怀中。侧头看着她依旧男装的打扮,唇微抿。
    找到了她,就绝对不会给她第二次逃离的机会。
    白玉几乎将八成的力量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所以二人走得极为缓慢,司瑾扬听到虎啸,不禁想加快脚步,却又怕他跟不上,只能慢慢的走着。
    司瑾扬没有发现,纵使她再怎么想忘记白玉,可有些因为他而养成的习惯却丝毫未变。
    “那是哪里?”白玉盯着一处,那深处似乎有亮光。
    这是这么久以来,白玉再一次开口问道。
    “一处断峰。”司瑾扬道。
    “扶我去那里。”白玉忽然说道,“陪我去那里待会儿,以后,我不会再来扰你。”
    白玉的突然转变,让司瑾扬措手不及,他竟这般就容易的要对她放手了……
    她下定决心对他彻底放下,如今,他真的对自己放手了,为何,更痛了?甚至,都无法呼吸。
    “好。”她低头应道,白玉听到她说‘好’,手渐渐捏成拳头,目光也变得深沉。
    渐渐出了树林,就来到了断锋处,其实是悬崖,高而陡峭的山从中间劈断,深不见底。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忽然白玉抱着司瑾扬一闪:“小心!”
    一条黑花蛇就送旁边的树木蹿了出来,一口就咬上了白玉的手臂,也瞬间被白玉甩了出去。
    淡定后,司瑾扬看到地上有一条黑花蛇,正吐着信子朝他们而来,司瑾扬抓紧了白玉的衣衫:“白玉!”
    “出来。”白玉手臂顷刻发麻,此刻也才听出树林中的异样,却依旧神色不改的冲树林那边喊道。
    登时,就有几个黑衣人跳了出来,那条黑蛇缠上了一个人的手臂。
    萧风瑟瑟,当那蛇绕着黑衣人的手臂转了几圈后,那群黑衣人便扑了过来。
    “永不相负,我记得;司瑾扬不负白玉,白玉不负司瑾扬,不管多久,都不会改变。可知,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便是和你做一对平常的夫妻,只恐此生再无法实现,如果恨我,就一直恨下去,即便我死了,也要恨下去,走!”白玉环着她,贴着她的额头说道,忽然一道力量将她推开,司瑾扬被人接住,“扬儿!”身后传来金管事的声音。
    无忧庄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赶来,与黑衣人交上了手,金管事接住司瑾扬也拿着一把月牙铲去对付一个黑衣人。
    一黑衣人朝白玉袭去,白玉与他一对掌,硬是被逼退了几步,朝悬崖而去。有一人悬着剑从天上飞下来。
    “小心!”司瑾扬扑了过去,却忽然被白玉一裹,几个翻身,那刀笔直的扎入地中。
    心惊之余,白玉又抱紧了她,她就看到了一把剑刺入了他的后背中,血顺着他的黑衣往外流,触目惊心。
    瞬间,犹如万箭穿心,司瑾扬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缠着黑蛇的人一掌打在他身上,白玉一把将司瑾扬推到地上:“走!”他整个人就飞了起来,飞出了悬崖边,瞬间不见了踪影。
    “白玉!”司瑾扬下一秒也跳了下去,她在半空空空的抓着。
    他仰着往下落,看着她,衣衫发出巨大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她向他伸着手,喊着他的名字,天地之间,时间似乎变成了永恒,唯有他与她。
    空空抓着的手,竟那么奇迹一般的缠上了那修长的手,十指相握,他那绝世的容颜终于又再看得清楚了,腰身也被揽住,他将她抱在怀中。黑色与白色渐渐融为一体成为一种最绚烂的颜色。
    “不怕么?”
    他们如云一般坠落,即使下面就是死亡,她与他也要一起堕入这修罗地狱。
    “不怕。”司瑾扬抱紧了他,窝在他怀中。
    寂静的份额悬崖中,那声音久久的回荡,最终消散在云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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