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轻笑惑人心神,伴着夜风抚身撩人,直让人听得骨酥腿软,饶是已经听过数次的马来仍是身躯一颤,赶忙大笑着驱散这该死的灼热感觉“哈哈,赭羽仙子功力高深,马某人实在是望尘莫及啊,来迟一步,还望多有海涵啊。不知圣姑大人她可还安好?”
“咯咯咯,功力高深?马大哥可说笑了呢,马大哥你多有挂念,师父她老人家一切都好,只是有些牵挂这边的事。前些日子还特地让姐姐也过来了.......”及腰的青丝披着银色月芒,一袭黑色披风虽是覆盖于身上,但仍是难掩那其下前后崎岖陡峭的玉峰,玉颜之上一副火狐面具,芊芊玉手轻掩而笑,而这一笑,更是应了那八字:雨打桃园,花枝乱颤!
若真是有那九尾狐妖所化,迷魅妖艳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也不过如此了吧。马来这边正是痴了,那边的赭羽注意到这人看着自己痴了,往前移了两步,便又是咯咯笑道“咯咯,马大哥,可还是没看够么?”
说到这,黑脸白牙正哈哈笑的马来却是一下子止住了笑意,低下头去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这,本来我等听从仙子之命让我兄弟二人故意去接那该死的吴道德的差事,好绑那宋家的小姐来要挟宋清风那老头子。可,可就是都见到人了,半路上却杀出了两个锦衣卫,坏了事,还差点把我们给逮住。闹的我和杨二离了武定,躲了些时日才又了赶回来......那个玉佩,玉佩,暂时还未拿到手。”越说是越小声,马来一抬头,借着月光瞳孔中倒映出了身前那狐狸面具之下同样动人心魄的眉目。
可问题是仙子的眼中的笑意渐无,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寒意,看这眼神是是越来越不对劲,马来急忙收回目光摆着手补充道“但是仙子您放心,这次我与杨二已经盯死了宋清风那老头子,下次出手定将玉佩奉上。还请仙子您再等几日.....”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赭羽却是并未理会马来的保证而是缓缓挪步,站上了那顶层的飞檐尖上自言自语道“武定一省所有在籍的锦衣卫卷宗我都有看过,都是一个个酒囊饭袋的废物,我可不记得又这么一个轻功若此卓绝的,,,马大哥,你可确定追你的是个锦衣卫?”
“那可不?那绣春刀是夜里亮晃晃的,那瘟神就硬是提着刀可是追了我两个山头,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拼死一搏跳到了江里,那小命可真就不保了,那天晚虽然天有点黑,但他身上的飞鱼纹我还是看清楚了的。”听到仙子的怀疑马来再次补充道。
“嗯,如此,我便明了。此事非同一般,如无这个两个锦衣卫搅局,想必以马大哥你们的身手,一个玉佩那必是手到擒来的。说来,也是我高估了那肥猪知府,就不该听他的废话,弯弯道道的。早知如此,就该让马大哥你们直接动手,诶......玉佩的事,我和师妹此番会和你们一起行动。至于那半路杀出来的锦衣卫,你们可有些眉目?”
“额,这个,后面打听了下,花了好些酒钱可那些儿个龟蛋,也只是好像听道上的说是金陵来人,那日是碰巧归案回府,叫我们给遇着了。”
“金陵??!!”听到这,心中一惊,难道是那个狐媚子的人?!她轻哼了一声后接着道,“吾与师妹皆会入城,但我等不便露面,宋府的情况就劳烦马大哥你们多加关注了,时日无多,三日后我们一同动手。不过嘛,这仙子之名....咯咯咯,大武江湖之上谁人不知我赭羽心狠手辣,奴家可是担当不起呢?!你说是吧?马大哥?”
“啊这。。。。咳咳”马来面露苦笑,属实是晓不得要咋个接话只得抱拳道“但凭仙子吩咐!”
话是终于说出口了,可马来脸上又显出几分担忧,又小声道“只是,那宋家小姐,似乎,似乎在受了上次的惊吓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在宋府门口守了几日,却是一面也未能得见....”
“既然她不愿出门,那我们进去便得了?”
“可,那一片地,若是贸然动手怕是会把那些狗腿子们给吸引过来,那些官老爷可没少收这些商贾世家的银子...”
听到如此,赭羽更是笑得喜悦,她伸出五指伸向远方的漆黑的夜中那一片片碎裂斑驳的光,欲要将握于指尖“呵呵呵呵呵呵,既是如此,那便自门口杀进去好了,无非就是多麻烦些罢了。进了门,到时候就看看在这宋清风的眼里,是她的千金女儿重要,还是那玉佩更宝贝呢?咯咯咯......嗯,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呢,本来还怨姐姐又给我们安排这种千里迢迢的累人事。这么一想啊,也还是挺好玩的呢?咯咯咯咯咯”
空旷高耸的塔顶那笑声清脆透亮,久久回旋,可本是魅惑动人之音听到马来的耳朵里却是让他身上止不住的发寒。
他是见识过的眼前的这个赭羽仙子,哦不,应该说是小魔女的厉害的。上次见面,犹记得是在那点苍山下,饵海之畔,看她血绛唇,赤眼眉,鲜血染颜,是边砍人,边欢笑,那叫一个笑得越欢砍得越狠。尤其是她那血泊之中百媚俱生的一抹回眸浅笑......
噫,想到这些,马来任是忍不住的发憷,只觉得这夜风吹在身上是愈加的寒冷。
见这马大哥不说话了,赭羽又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回眸,红唇微启,道“还是说,打家劫舍的,抽刀见血,马大哥你怕了?”
回过神来的马来一挺胸膛答道“仙子说的哪里话,没有圣姑,我兄弟二人早已在那荒山上喂了狗,我这条命便是圣姑的,只要仙子您开口,上刀山下火海趟油锅,我马来要是皱一下眉头今后我这名字便是倒过来念!!!不就是砸门砍人嘛,简单的很,这还不消怎么动脑子,哈哈哈!”
赭羽微微颔首,道“好了,那就这般定了,三日之后,宋府门口,咱们一道取那玉佩。这几日,就劳烦你与杨二哥盯紧了那宋清风,若是有变,到江边码头寻我们便可。”语罢,她脚尖点于飞檐凤首,漆黑的斗篷飞舞飘扬,其下红色衣裙飒飒,水袖鼓风,正似一只那展翼振翅的月下火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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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知府府衙内,刘痴书也同样迎来了一位黑袍客人
“如此好啊,既有两位仙子出手相助这玄武玉佩必当是手到擒来了!”
“纵然能得玄武玉佩,四玉有三依旧缺一白虎玉佩,你可有线索了?”
“诶,那最珍贵的青龙玉佩家父也只并不其下落。家父临终前曾言四兽玉佩当时城破时是诚王亲手交于四位亲臣手上的,且皆是单独御赐的,为的就是避免复国宝藏被人轻易所得。所以,这青龙玉佩吾确实是毫无头绪啊?!”说到这,刘痴书抚着胡须从椅上起身,自书案后走了出来,亲自为来客斟上了一杯茶水。
只是纵然他一省首府亲自端茶倒水,来客却是依旧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开口道“既无玉佩,又如何得知宝藏所在?”
那人也不接茶,也无任何动作依旧是静静坐在那,自讨没趣的刘痴书只得尴尬一笑,放下茶杯,坐回了椅子上。
“这复国宝藏所在之地,乃是皇族口口相传的密辛,既有诚王在血脉在,那要找到并非是难事。难的是该如何打开他,据说,这四神兽玉佩就是打开其大门的钥匙,所以之前才多有劳烦仙子帮忙打探玉佩的下落。只是,近些时日我府上的那位又说,这四枚玉佩并非缺一不可,得此消息老夫便第一时间通知了仙子前来为吾等助阵。所以这玉佩,能找到自然是好的,要是少了也并非不可,到时候多麻烦些便罢了。只是宝藏开启之时,还望仙子能鼎力相助,刘某在此承诺事若成.....”
可还未等刘痴书说完,便被冷冷的打断道“无须多话,我们应诺而来,自会应诺行事,金银财宝,于我无用,你所言五五分成还是三七分成,这并无所谓,我们只拿该拿的东西。届时,我们自会听从刘大人的安排,不过希望刘大人你也同样能信守承诺。”
语罢,他已是起身。
“哈哈哈,这是自然,宝藏开启,定会让仙子你们先行挑选。”见到客人欲走,刘痴书赶忙起身相送。可还未等他上前打开书房的大门。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木门被人推开,一个肥胖的身躯撞将进来,口中正念念有词“爹!?爹!你喊我呢?卧槽,爹,你咋不点灯的!差点给我摔了喂。”
来人正是刘痴书的公子的刘子文,看着这突然闯进来毛手毛脚的儿子,刘痴书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开就训斥道“你,你这逆子?!没见到为父这有客人吗?怎可如此无礼!!!还不给我出去!”
然而肥胖身躯晃了两圈好不容易站住脚的刘子文听得父亲训斥,赶忙站直了身子,可他四处打量一番,并未到除父亲之外的还有任何人。许是房间内光线太暗,刘子文揉了揉眼睛,可定睛再看视线之内还是只有他这一个老爹,难不成??
房间黑暗,接着月光也只能隐约看到自己老爹的位置,刘子文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鸡皮疙瘩猛得冒起,他急急地向着自己老爹所在的之处走了两步,颤着声的道“爹,这,这房里就你一个人啊?哪里,哪里,哪里还有什么客人....您是不是....”
看着自己儿子那房间里缩着身子畏手畏脚,四处张望的样子刘痴书气得是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他张口就准备臭骂自己这傻儿子,可刘痴书往刚刚熟悉的位置一瞥,却同样也是愣了,已到喉头的话语被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一下,不止是刘子文惊了,刘痴书也同样被吓到了。
怎,怎会如此?刚刚明明就在的,自己就只是看了一眼这门,就这一次眨眼的瞬间。这人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窗外的月光透光窗子将地面照的雪白一片,那本该有人所站的位置却空无一物,仿佛他本就没来过一样,也就不可能会留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嘶!”刘痴书倒吸一口凉气,坐回了椅子上,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不住的惊喜。有如此神仙人物,何愁事不可成呢?
喜上眉梢,刘痴书也没有刚刚那么气愤,他拿出一旁的火折子将蜡烛点着,回过头来没好气的回了自己儿子一句“哼!想问我是不是见鬼了?嗯!?”
“嗯,啊,不是啊,爹,这房里真,真没其他人了啊?”烛火亮起,心中的恐惧被驱散开来。刘子文一边接话,一边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接过火折子,将屋内的两盏灯笼也同样点亮。
点完灯笼,刘子文又将火折子放回了桌上,诚惶诚恐的站在了书桌前等着父亲训话。
看着自己的儿子,刘痴书实难有好脾气,但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他摇摇头又道“客人已经走了。你老子我没有见鬼!倒是你,畏畏缩缩的才像是见了鬼!”
刘子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听得父亲训斥只是低着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金鳞的锦衣卫如何了?”
听到这,刘子文才是抬起头来把自己昨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禀报出来。
“这人果然不简单哪?你可知他为何又重回武定?”
“听说,听说是为了...”
刘子文话才出口,刘痴书一把拍在桌子上怒吼着打断道“混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听说!!!”
这一下可又是把刘子文全身的肥肉吓得一抖,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据孩儿打探,此人名为沈烨,是锦衣卫金鳞振府司的一名总旗官。也是,也是金鳞有名的美男子,是文必胜手下的得力干将,此番回来正是为了前面宋家小姐被绑的案子,前些日子他还提审了那吴道德。上次,上次在夫子庙前把孩儿打落水中的就是他们兄妹三个。对了,他好像,好像是要晋升百户了,武定的锦衣卫那边熟人的内部消息都是说此人回来正是过来历练积攒功绩的。”
“不错。上次差人给你送信到金鳞,未曾想到却被那锦衣卫给拿住了,我与你表哥都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始终放心不下,商议之下便即刻派人到金鳞去大闹了一场,好转移金鳞那边的注意力,顺便探探城防虚实。可即便如此,作为文必胜手下的得力干将,如此这般大动静他都没回去救场?难免不让人生疑啊。”
刘痴书目光移向窗外,仍是忧心忡忡。刘子文见得,赶忙上前去给父亲倒上了一被茶水,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拿着茶杯一饮而尽,茶水润喉他便接话宽慰道“父亲大人,二叔的人在金鳞生事之前他就到了咱们这边,且他一到就是提审这吴道德的,然后再去拜访宋清风。看样子确实是一心为案子而来的,可即便那吴道德交代了,那也无济于事啊,他能查出来个啥呢?这查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无头悬案。”
看着儿子给自己斟茶,刘痴书心中稍微宽慰了些。“不错,可,既然查不到,他为何还不离去呢?”
“诶,对了忘了和您说了,就在今日,他还带人去观凤楼赴宴了呢。我看啊,是爹你多虑了,这大可不必担心,他现在不回去,也是想等金鳞的浑水结束了,免得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如果他是带了上面千户的命令来的,那金鳞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早该回去了。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是为了那个该死的y贼而来,那到了咱们地界,要结果他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父亲若真的担心孩儿便让人把那吴道德在狱中结果了便是。”
“糊涂!那吴道德一死,不更是让人生疑吗?不过,你倒是难得的说对了,这是咱们的地界,这是在武定。”说到这,刘痴书已经是走到了窗边,他合上窗户,转身继续道“这些天,你便继续缠着他,恰好你和他有些过节。我不管他是何来历,所为何事,总之不能妨碍到咱们的事。若他真的有异样,便让你二叔直接出手,让他到江里面找龙王查案去!”
“说来说去,都是二叔的人惹的事。那y贼就算了,那去金鳞的人手不过几天就被金鳞镇府司给拿下了。还皇家护卫...”刘子文领了父亲的旨意,不住的吐槽道。
“多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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