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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兮急了,眉头皱成一团,他可以不管任何人,但对鸾凤桐兮舍不得她有一点不好,见她生气,刚刚戏弄她的那份小开心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想安抚鸾凤,但总不能像小时候讨好鸾凤那样,变成小狮子的样子咬住她的裙角撒娇吧。
于是只能拉着鸾凤的手臂使劲的摇,“凤,小凤凤,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
“……”
喂,你的谦谦君子的形象呢?这也太幻灭了吧!
无视掉身上起的一身凤皮疙瘩,鸾凤睁着两个大眼睛问:“你真的知道错了?”
桐兮赶紧点头:“恩!”
听到桐兮的回答,鸾凤一本正经的背着手,脸上确挂着浅浅的坏笑,“做错事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看着鸾凤天真的摸样,桐兮的整颗心都要融化了。这一刻,不管鸾凤叫自己做什么,桐兮心里都心甘情愿。
可是他还是故作委屈的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点点头,表示接受鸾凤的惩罚。
鸾凤用惩罚般的口吻命令道:“你先闭上眼睛。”
桐兮听话的闭上眼睛,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灵敏无比,他听到了鸾凤慢慢靠近自己的声音,脚下的积雪被她踩得沙沙作响。
他闻到了鸾凤身上带着竹子清香的味道在向他靠近,一点一点,近的好像是要他伸出手就能拥她入怀,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急的跳动,脸上突然挂起两团可爱的红晕,然后桐兮不自觉的嘴唇微微嘟起。
须臾,所以美好的幻想都破灭,桐兮打了个冷颤睁开眼,就看到已经跳到一旁一边笑着一边跑远的鸾凤,桐兮有点反应不过来。
抖出衣服里面的雪团,明明是已经有几百年道行的桐兮,就算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冷不丁的放一团常年不化的雪在背后的衣服里,其实也不会觉得什么。
可桐兮就是感到很冷,心里却凭白的生出一丝失落,莫名的感到彻骨的寒意透过衣服直达他的心理。
桐兮以为自己对鸾凤的情感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在那一刻,他是如此的期待能印上她的唇,可鸾凤还是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桐兮好半响才调整好心情,弯腰捏了一个雪团向鸾凤扔去,将本就无意使用法术避让的鸾凤砸了个正着,鸾凤呵呵笑着,也向桐兮扔去一个雪团。
清朗的欢笑声在满是白雪的山谷里传的很远,破军听着鸾凤的笑声,嘴角也跟着挂起一抹笑意,因为太久没有笑过,这抹笑意在绝美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的生硬和青涩。
破军远远的看着他们,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没有上去打扰。
在看到玩累了并肩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可是他的不爽,另外两人却毫无所觉。
歇息了一会,桐兮转身整理鸾凤头上的白雪,没有使用灵力,两人玩的忘乎所以,等累了才现两个人的头都沾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花。因为并未起身,所有桐兮现在的摸样像是趴在了鸾凤身上。
她的唇离桐兮很近,甚至他能清楚的看到鸾凤唇上的润泽,小巧的鼻梁上细密的汗,明亮的眼睛,红红的脸颊,无一不让人动心。
桐兮很想低头品尝她的味道,他付出行动的时候,鸾凤又想到了个好玩的,推开身边的人。
“我们去堆雪人吧?”
明明是在问,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执着。
桐兮回过神看着走远的人,巧合或者是其他,他已经不愿去深想,他不相信,那么久了,自己对鸾凤是什么感觉鸾凤会一点也不明白,可他怕自己逼的太紧,就会将鸾凤逼的远离自己。
两次都未能所愿,桐兮看着鸾凤静静的站在用法术堆积起来雪人旁,雪人似真人一般大小,孤单形影的伫立在雪地上。
然后桐兮忽然就看懂了鸾凤的心思,雪人只要一个,她拒绝了他。
雪花莹莹飘落在雪人身上,桐兮看着站在雪人身旁呆的人问:“鸾凤,那么多年,依旧没有人能走进你的心里吗?”
鸾凤没有回答,独自上路。但桐兮已经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哎……”桐兮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黄昏中,风徐徐的吹着,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桐兮的叹息声随着飘落的雪花,渐渐消散。
等破军走到他们待过的地方时,除了一尊独立在大地上,已经看不出轮廓的雪人,所有的一切印记都被重新飘落的雪花被抹平。
不知是即将逝去的夕阳散在存出的风景里太过容易勾起人的感伤,还是因为覆盖的太过透彻,连破军看着孤立的雪人都感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感。
用手轻轻的挥落新飘落在雪人身上的雪,露出它原来的样子,破军的手一颤,停了下来,残阳的余光照耀在雪人脸上,本该是脸的地方,光滑得什么都没有。
没来由的,破军的心轻轻的疼了一下。弯腰,亲手在雪人的身旁另外堆了一个雪人,慢慢的在雪人脸上勾画出自己的面孔,转头看着鸾凤堆出来的那个雪人,抬手,却突然也同鸾凤一般起呆来。
这个雪人的脸上,应该是一副什么样的尊容,他和她,都已经记不得了。
破军静静的想了很久,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夕阳早就落到了山后。
最后破军只能叹息一声,放下手,一步一步跟随着他们留下的气息走远。
那个鸾凤堆积出的雪人,面容的地方,依旧只有空白的一片。
雪花缓缓飘落,慢慢的覆盖在雪人身上,很快,用不了多久的时间,雪人只剩下一个大致的轮廓,夜色降临,璀璨的星辰挂满蓝紫色的天幕,一道弯弯的月牙挂在上面,这样的夜,像是宝石般晶莹剔透,在极寒的领域看到这样的夜色,本身就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远远的看去,在星空下并肩站在一起的雪人,似乎有了另一个雪人的相伴,突然之间就没有那么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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