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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张旭顿时便陷入呆滞之中。也就是片刻的时间,张旭突然吼道:“狗官,杀了我,杀了我!”。说着话,张旭的嘴突然很诡异的动了动。
一把捏住了张旭的两腮,刘锦轻轻一笑:“忘了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死了,本将军也会将你阉了,然后将尸首送给你所效忠的大贤良师,让你成为整个黄巾军中第一个太监,哈哈哈”。
看着张旭那怒火中烧的眸子,刘锦的笑意越发癫狂,也越加的肆无忌惮。
“本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片刻之后,刘锦神色恢复了淡然,小刀顶着张旭的胯下,眼神冷漠,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这一次,张旭再也坚持不了了。生死由人,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胯下的那股冰冷之气越加的感同身受,张旭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企图离那把小刀远一些。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而已,不管张旭如何扭动身体,那把锋利的利刃始终紧紧锁定着目标,锋利的刀尖已经割破了一层薄薄的皮,只要再进一步,张旭就将痛不欲生。
“我说我说,把你的刀拿走,该死的狗官,你一定会受到黄天的惩罚!”张旭奋力的扭开了刘锦的手,疯狂的嘶吼着说道。
典韦本已经不想在看的虎目突然圆睁,他想不到,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屈服了。
“说吧!是谁在与张角交易军械!”,刘锦的小刀依然顶着张旭的胯下,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张旭从实招来,而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显然,刘锦成功了。就见张旭满脸的痛苦,一字一顿的说道:“是郭典和王芬,是他们将冀州和巨鹿武库之中的军械卖给天公将军的”。
望着张旭那直欲吃了他一样的目光,刘锦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实情。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两人的身份和经历就有能力,也有理由去办成这件事。
先说郭典,这个人是清流党人一系,自党锢之祸后,郭典被贬为巨鹿太守。黄巾起义的烽火就是从巨鹿开始,逐渐烧遍了大半个大汉朝,不仅如此,张角的老巢也设在巨鹿。
这么大的行动,官府即便是反应再迟钝,官员在无能,也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若不是最后唐周告密,朝廷提前发觉了张角的计划,那么张角肯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到那时,黄巾起义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势。所以说,刘锦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个郭典和张角有着秘密往来,甚至有可能郭典就是黄巾教的教徒也说不定。
王芬前面咱们已经说过了,也是清流党人之中的一员,而且地位还不低,位列八厨之一,是党人之中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
党锢之祸后,王芬便被朝廷罢黜,直至黄巾起义之后才被重新启用。这期间,所有的士族、党人过得犹如丧家之犬,又好似过街老鼠一般。王芬作为党人之中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没死就已经是大幸了,生活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王芬极有可能会怀恨在心,便是和黄巾军勾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巧的是,王芬重新被启用之后,恰恰就是被任命为冀州刺史。
而今日,张旭在生而无望,死而无穴的绝境之下供出这二人,应该不是妄言。换言之,如果张旭存心想诬告他们,直接供出来就行了,又何必受尽酷刑,在小弟弟不保的威胁之下才供出他们呢?
想到了是一回事,而当事实真的摆在自己面前,刘锦依然有些不能接受,他不能想象,在这个世族门阀称雄的朝代,清流党人执天下牛耳的时代。这两位士族党人之中颇具声望的名士,竟然和祸国殃民的黄巾军勾结,导致了数百万人的死亡。
半晌之后,刘锦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张旭,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所言确否?”。
悲凉而凄苦的笑声在帅帐之内回荡,张旭面无血色,泄了气的说道:“言尽于此,你信就信,不信拉倒!请你遵守诺言,杀了我吧!”,言罢,张旭双眼一闭,再不多言。
刘锦心里很乱,十分的乱,轻轻挥了挥手对典韦说道:“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另外,今日之事切莫对任何人讲起,去吧!”。
典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轻轻点了点头,对刘锦躬身一礼,解开了张旭的绑绳将他押出了帅帐。
帅帐内,刘锦颓然的坐在帅位上,望着帐内的烛火,久久无语。过了许久,刘锦才在疲惫之中沉沉睡去。
信都城南面大营,董卓自从被削去兵权之后,便被刘锦从国相府中赶了出来,只能蜗居在这座简陋的行军帐篷之中。
但是董卓并不气馁,因为今天,他发现自己想要扳倒刘锦实在太容易了,所以他邀请了幽州名将公孙瓒前来赴宴。
董卓大帐之内,一众西凉军大将和幽州军的大将相对而坐,公孙瓒则被安排在了董卓的侧席就坐。
酒过三巡之后,董卓长叹了口气,面带凄苦之色,幽幽说道:“谁不知白马将军威震塞北,却不想今日竟遭小人陷害,唉!”,说着话,董卓还重重的锤了一下桌案,显得很是愤怒。
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公孙瓒的座位紧挨着董卓的位子,那听得是一清二楚。一听董卓这话,公孙瓒立刻就被勾起了心事,连灌了三杯白酒之后,恨恨的说道:“谁说不是呢!他娘的,老子跟着那小子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说别的,就今天,俺兄弟捉了个贼寇,屁大点的功劳,这小子还不情不愿的,他娘的”。
公孙瓒此言一出,董卓手下的西凉大将齐齐称是,对着刘锦就是一阵的口诛笔伐,唾沫星子都飞个不停。
底下的公孙越一听这话,立刻就来劲了,忙说道:“大哥,俺早就跟你说了,不能跟着那小子混,你就是不听,今天怎么样”。
说着公孙越也开始怒骂刘锦不是个东西,听得公孙瓒越来越觉得自己跟着刘锦就是个错误,不光是功劳没捞到,还白白搭上了上千条兄弟的性命。
董卓在旁边冷眼旁观,不时的朝着牛辅、郭汜递着颜色,这俩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状立刻也跟着骂,搞得个公孙瓒是心烦意乱。
眼瞅着公孙瓒又连灌了大半壶酒,董卓觉着机会来了,也装作很愤慨的说道:“不瞒公孙兄,咱家也瞧不上那小子。他不就是仗着有点微功,朝中那帮子什么宗亲的帮助才弄了个狗屁都督吗?依我看,要是没有公孙兄率领白马义从的南征北战,只怕这小子早被贼军干掉了”。
这话算是说到公孙瓒的心窝子里去了,濮阳两次大战,洛阳解围之战,白马义从生入死,立下无数功劳,到最后,朝廷也就封了自己一个折冲将军的小官。
每每一想到这些,再加上田楷、严纲、公孙越这些人在旁边添油加醋,公孙瓒就越发的恼怒,如今被董卓这么一勾,满肚子的怨言就出来了:“谁说不是呢!老子跟着那小子转战冀州、兖州、司隶诸地,到如今只怕不下两千里,麾下精锐折损三成有余,才封了个折冲将军的小官。可他小子倒好,现在已然官封安北将军,东乡侯,凭什么?说句不客气的,要是没有我公孙瓒,他小子早死了!”。说着,公孙瓒一口干尽杯中酒,猛地将酒樽砸在了桌案之上。
董卓一看有戏,立刻打蛇随棍上:“是啊,骠骑将军对此也颇为不满,前两日骠骑将军还与兄弟我通了封书信,骠骑将军信中多次提及公孙兄,说公孙兄乃国之良将,大汉柱石,理当独领一军,如今却被小人压制,着实替将军不值啊!”。
“董兄此言当真?”公孙瓒一听董卓这话,心里很高兴,急忙问道。
这话一出,董卓就知道公孙瓒是上了当了,当即凛然说道:“千真万确,骠骑将军还说,只要公孙兄能投效与他帐下,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公孙瓒闻言,那真是喜出望外。谁不知道,如今朝中三派鼎立,其中尤以骠骑将军何进为首的军方势力最强,若是得何进的看重,比起如今寄人篱下可是强了不知多少倍。
一念及此,公孙瓒脱口而出:“骠骑将军当真如此说?”。
“当真你娘个球,老子哄不死你!”董卓心中暗骂,可是嘴上却说道:“有书信为证!”,说着,董卓将早已准备好的假信拿了出来递给公孙瓒。
公孙瓒接过去仔细观瞧,他哪里见过何进的字迹,当时便信了几分。再加上董卓早有准备,一个朱砂印记清晰可见,公孙瓒立时便再无疑虑。
“劳烦仲颖兄替小弟给骠骑将军说说,就说小弟愿唯骠骑将军马首是瞻,只求能早日出了心中这口恶气!”,说着,公孙瓒带着满脸的红晕朝着董卓深施一礼,却不是害羞,而是酒红。
董卓一听这话,立刻大喜,连忙扶起公孙瓒,口中声称:“公孙兄放心,早晚让公孙兄出了这可恶气。来来来,咱们喝酒”。
说着话,董卓和公孙瓒,以及一众西凉军、幽州军的大将齐齐举杯,相视一笑,随即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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