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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志流着泪拉舒欣起来。舒欣不肯起,继续哭着说,“舅舅,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爸爸,你不能做缩头乌龟呀!”
安茹责备儿子:“你怎么能跟舅舅这样说话呢?”
安长志:“跟外甥我不计较。我只是担心,我说的话,人家不相信啊!”
舒欣急忙说道:“人家一定会调查,一定会实事求是的。舅舅,你是怕自己受处理吧?党的政策不是坦白从宽吗?你不说,纪委也知道了,迟早还要找你。”
安茹惊讶地问:“你个伢子,怎么知道这些的?”
舒欣却分析道:“工程队既然能说出给我家送钱,就不说给舅舅送钱吗?舅舅难道没有收他们的钱吗?”
安长志吃惊地说:“外甥的话推理的不错啊,这伢子太聪明了!看来我必须争取主动。好外甥,起来,舅舅听你的。”
舒欣起身抱住舅舅,因为感动而哭泣着。安长志、安茹也跟着流泪。
花成新让小包把他送到红满天,就将车子开到别处隐蔽一些的地方等候,听他的电话召唤。接着,他细心地戴好墨镜,环顾四周,就没有什么异常,就快步走到大楼侧面,进入贵宾包房的专用楼梯口。恰巧看见孙金彪从楼上下来迎接,见孙老板看着他一愣,便小声笑道:“怎么,认不得我了?”
孙金彪慌忙小声说道:“啊呀,我一下子还真没有看出来,失敬失敬。电梯还没有安装,请跟我从这里上去。”他让到外侧,让市长走内侧,顺楼梯拾级而上。
花市长一边走一边关切地问:“明天就试营业了?”
孙金彪时时不忘阿谀奉承:“是啊,这要感谢您的大力支持呀!”
市长随口应道:“哪里,是你自己的本领嘛。”
孙老板连忙表白:“没有您,凭我孙金彪,一寸土地,一分钱贷款也拿不到,何谈本领?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贵宾房首先请您试浴,我没有想到第二个人。”
市长有些兴奋、得意起来:“哦,嘿嘿,那就谢谢了。”
孙老板始终保持谦逊:“市长跟我千万不能这么客气。”
“服务人员都是哪里人?”市长忽然问道。
孙金彪压低声音:“您放心,都是外省的。他们没有人认识您。我都交代了,凡是我亲自送进来的贵宾,不准打听人家的具体情况,否则一律辞退。平时,到柜台上只换个鞋子,几秒钟时间,就进包间更衣,碰见熟人的机会极少。像您这样戴上墨镜,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市长矜持地、有分寸地夸奖了老板一下:“嗯,好。”
两个人说话间到了迎宾处。
这里的灯光永远是暗淡的,无力的,没有阳刚之气的;同时,又是暧昧的,迷人的,充满诱惑意味的。乳黄色的墙壁,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温和亲切;紫红色的柜台,散射着油漆的光泽,映照着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人形物影。摆放沙发的那一面墙壁上,悬挂着一个装着日本浮世绘的大画框。浮世绘主题是一个衣着半裸、搔首弄姿、卖弄风骚、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美女。此刻,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来客,微微抬起了纤纤玉笋,樱桃小口微启,仿佛在召唤。
这个民族有这样阴柔、优美的艺术,却也有那样残暴、丑恶的行为。当年,他们国家的一些全副武装的男人,穷凶极恶地踏入神州大地,到处实行“三光政策”,其实是四光政策,就是见了女人就扒光。
如今,这样的浮世绘,还被我们的一些满脑子金钱、或多或少地忘记了历史的老板们,当着宝贝似的挂起来,招徕、逗引顾客上帝。
当然,仅仅靠画中人飞媚眼是无效的。要解决问题,还是得靠站在柜台里面的活浮世绘人物。
两个穿着十分清凉的女孩,正恭恭敬敬地等候在柜台里面呢!她们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强打着精神,好在鲜艳的服饰,白嫩的肌肤,灵动的体态,媚人的眼神,遮掩了倦怠,衬托着青春的风韵,使她们依然有足够的魅力,来打动一切不能守住底线,或者本来就图谋不轨的男人。
这时,孙金彪察看了一下市长的表情,觉得他脸上好像满是兴奋、满意的反应,暗暗放下心来,就向等候在柜台的两个女孩子严肃而小声地吩咐:“小黄,你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小戚,你带这位贵宾去包间,要把你的最高水平发挥出来,啊。”
两个女孩子连忙答应。
孙金彪跟市长附耳说:“我不能陪您,要到那边检查去了。您别着急,慢慢洗。”说罢辞去。
花成新认出小黄就是那个在美人鱼会过的小姐,含蓄地一笑,脱了皮鞋,递给她。
小黄也认出了市长,当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装着认不得,微笑着接了鞋子。
小戚拿着包间钥匙,说一声:“老板,请。”就在前面引路,领着花成新,袅袅婷婷地来到8号房间。
各个包间里面的设置基本是一样的。花市长对这个并不陌生。有一次,他在一个省会出差,曾经也体验过,谁知道一尝之后,那滋味久久难忘。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产生了玉灵市必须更加开放,必须有如此的高档服务,才能吸引外商和招待一些特殊对象的想法。今天,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嘿嘿,既然孙金彪那样说,自己也就心安理得了。造福于人的人,难道就不能先享受享受吗?他看着小戚洁白姣好的面容,窈窕挺拔的身段,性感动人的打扮,风骚而又稍带腼腆的举止,不觉兴致大发。等她一关门,立刻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把抱住她,滚到床上,亲了几口,然后笑着小声问,“丫头,哪里人?”
小戚红着脸,有点羞涩地小声回答:“湖北的。”
“什么时候到玉灵市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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