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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笑书斗然间大喝一声,寒光闪动,挺剑向对方小腹上直刺过去。那汉子叫声:“啊哟!”百忙中铁桶一挡,当的一声响,铁桶竟将长剑镇开。他应变奇速,右手撤剑,双手齐推,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直扑那汉子面门。这时那汉子已分不出手去抵挡,眼见一黑,倒地而亡。
呛啷啷一响,这时又来一人,从腰间解下一双镔铁大锤,喝道:“鹿大侠,我可要无礼了。”他言语中似是警告,其实声到锤到,左手的镔铁锤向他后心直撞过去。鹿笑书也不回头,捡起之前的铁桶向后挥出,当的一声巨响,那镔铁锤给铁桶一撞,疾飞回来,迅速无伦。
那人大惊,右手镔铁锤急忙挥出,双锤猛碰。不料鹿笑书神力惊人,双锤同时飞转,撞在那人胸口。身子一晃,倒地毙命。王二是见过那人武艺的,数十人不能近身是何等神威,这时却禁不起鹿笑书的一撞。长江三虎大惊,三人拔出兵刃,不顾性命的向鹿笑书攻去。
鹿笑书也不多想手中的铁桶一仍,一只数百斤重的大铁桶飞了起来,横扫而至,将长江三虎同时压倒,顿时不停的口吐鲜血。大铁桶余势未衰,在地下打了个滚,又将旁边两人给撞死。三人压死,两人撞死,众人见了这等声势,无不心惊肉跳。
但见鹿笑书一举手之间,连毙七名江湖上的好手。众人行走江湖,见过的高手也着实不少,可是如鹿笑书这般超人的神力武功,却是从未见过,暗忖自己决不是他的敌手,当今之世,除非长安榜上的几位前辈,否则不知还有谁胜得过他。
鹿笑书冷笑道:“还有谁前来送死?”一时纷纷拔腿就跑。鲁达道:“哥哥,如今可得速速赶回总舵。”月儿只是望着鹿笑书,看他有何决定。鹿笑书想了良久,道:“现在回去就是送死,这个时候孙权应该控制了整个丐帮,正等着我去,如今只有先通知孟家庄的兄弟们。”
鲁达抱拳道:“让我回去通知兄弟们吧。”鹿笑书抓住鲁达的手,缓缓道:“此去多加小心,孙权肯定布满了眼线。”鲁达道:“哥哥放心,鲁达去了。”随后三人分开而行。鹿笑书和月儿继续南行,不敢北上。
奔行数里,二人来到一条溪边,见有一艘小船,鹿笑书大喜。心想这坐船用比在路上快,便扶着月儿顺溪而行。但见溪流曲折,转了几个弯,忽然所乘小舟已划入一条极窄的溪水之中。溪水出口处有一大丛树木遮住的洞口,若非近前,真不知这溪水之中居然别有洞天。
从那树丛中划了进去,溪洞山石离水面不过三尺,须得横卧舱中,小舟才能划入。划了一阵,但见两边山峰壁立,抬头望天,只余一线。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静寂无声息,隐隐透着凶险。又划出三四里,忽有九块大石迎面耸立,犹如屏风一般,挡住了去路。
鹿笑书道:“糟啦,糟啦,这船没法划了。”便让月儿站在一旁,只见鹿笑书在山石上寻到了坚稳立足之处,好在那溪极是窄狭,伸出手来握到船边。鹿笑书叫一声:“起!”只听得波的一声,小舟离开水面,已越过了那大石,二人才又跳回船上。
不多久,已划到小溪尽头,二人弃舟登陆,沿着小径向深谷中行去。山径只有一条,倒不会走错,只是山径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岖,天色渐黑,二人正感焦躁。忽见远处有几堆火光,二人大喜,均想:“这荒山穷谷之中,有火光自有人家,常人也决不会住在如此幽静之地。”
当下向前而去,心知身入险地,鹿笑书拉着月儿的手缓缓而行,暗自戒备。行不多时,到了山峰顶上一处平旷之地,只见一个极大的火堆熊熊而燃,再走近数十丈,火光下已看得明白,火堆之后有座石屋。鹿笑书喊道:“喂,喂,有人吗?”
石屋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青衣老人。二人连忙躬身行礼,这时青衣老人道:“请问二位高姓大名。”鹿笑书说道:“在下名叫鹿笑书,这是在下妻子赵月儿,无意中闯了贵地,还望前辈恕罪。”
那青衣老人道:“敝处荒僻得紧,从无外人到访,今日贵客降临,幸会!”鹿笑书笑道:“贵处景色幽雅,令人大开眼界,实是不虚此行。”青衣老人道:“二位远道而来,定然饿了,待老夫取饭菜来。”鹿笑书道:“如此叨扰前辈了。”一会儿开出席来,一大盆菜,青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
青衣老人道:“偏僻之处没有荤腥,须请贵客原谅。请用饭罢。”说着拿出一个大瓷瓶,在二人面前碗中倒满。又道:“也无美酒,须请贵客原谅。”鹿笑书忙道:“不敢不敢!”晚间老人便让二人吃完后便休息。
次晨二人醒来,走出石屋。昨晚黑暗中没看得清楚,原来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上已是风物佳胜,此处更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尽是见人不惊。转了两个弯,那青衣老人正在道旁摘果子,见他二人过去,招呼道:“二位起得好早,请用早餐罢。”
说着在树上摘下两个果子,递给了二人。二人接过了来,鹿笑书心中嘀咕:“难道这老人每日都是这般。”却发现这果子入口香甜,好似蜂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要待吐出,又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
鹿笑书问道:“这是什么果子?我从来没见过。”那老人道:“这叫醉仙果,听说世上并不多见。你说好吃吗?”鹿笑书道:“上口极甜,后来却苦了。这果子的名字倒也别致。”说着伸手去又摘。那老人道:“留神!树上有刺,别碰上了!”
鹿笑书避开枝上尖刺,落手甚是小心。那老人道:“这谷叫醉仙谷。”鹿笑书问道:“是因为这果子吗?”那老人道:“对,而且这果子还有一个好处,武林之人吃了,可以增加内力。凡人吃力力大无穷。”鹿笑书正在想这果子居然还有这般好处,大喜之时,只觉浑身发热。
连忙坐下运功,月儿刚咬了一口,见得鹿笑书痛苦的样子焦急万分。这时青衣老人道:“小姑娘不用担心,他是有福缘之人啊。”鹿笑书盘膝而坐,只见汗如雨下,燥热难当,脑海里一人正以独孤九剑和落日剑法,不断挥舞着。
青衣老人又道:“无数凡是卓然而成名家者,都是精修本门功夫,别派武功并非不懂,却只是明其家数,并不研习。”鹿笑书不知青衣老人为何这样说,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心想然则我该当专修那一门功夫呢。
在情在理,自当专研独孤九剑才是,但想到落日剑法如此奥妙,连魏文公都难以放下。置之不理,岂不可惜。苦苦思索,甚是烦恼,想了半天,突然间心念一动:“我何不取各派所长,自成一家。天下武功,均是由人所创,别人既然创得,我难道就创不得!”
想到此处,眼前登时大现光明。从晨时想到午后,又从午后苦思至深夜,不饮不食。生平所见诸般精妙武功在脑海中此来彼往,相互磨合。此时脑中诸家武功互争雄长,比争斗更加激烈。想到后来,不由自主的挥拳踢腿的施展起来。
初时还能分辨这一招出自这里,那一招出自那里,到得后来竟是乱成一团,他再难支持,仰天摔倒,昏了过去。月儿见他疯疯癫癫,指手划脚,不知干些什么,突然见他摔倒,大吃一惊,要去相救。青衣老人笑道:“他是顿悟了,你难明其中的道理。”
鹿笑书睡了半夜,次晨一早起来又想。七日之中,接连昏迷了五次。说要综纳诸门,自创一家,那是谈何容易?以他此时的修为固然绝难成功,那更不是十天半月间之事。但吃了醉仙果,连想数日之后,恍然有悟,猛地明白诸般武术皆可为我所用。
既不能合而为一,也就不必强求。想明白了此节,登时心中舒畅。只见他长剑颤处,前后左右,共三十六路。剑招有时招式古朴,有时剑点密集,剑法一转,出招迅捷,宛若醉酒之人摇曳不定,亦有塞外大漠飞沙、驼马奔驰的意态。
青衣老人见了哈哈大笑,鹿笑书收剑拜道:“多谢前辈,教导指点之恩。”月儿见了也满心欢喜。青衣老人道:“不必言谢,这也是你的缘法。”月儿拉着鹿笑书道:“鹿郎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未见过。”鹿笑书笑道:“这是我梦中所创。”
鹿笑书又对青衣老人施礼道:“还请前辈赐名。”青衣老人道:“这是你自己所创还是自己取吧!”鹿笑书想了想道:“既然这里是醉仙谷,我又是吃醉仙果增加了内力,且施展起来犹如醉汉,便唤作醉仙剑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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