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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游态度的转变让张督看到一丝希望,可当他找付游准备高谈阔论时,付游又直白地拒绝了他。
“我教训黑烟和夏伏苓出于两方面原因,一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当火君就是高压态度,接受不了正好减掉我的负担,如果选择接受就要乖乖听话,这恰巧说明我对抵抗军没什么兴趣,希望能看清这一点的人少来烦我。”
张督叹了口气,问道:“那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我妻子不是被部分人背叛,而是整个抵抗军上下所有人,我不知道她在抵抗军中是怎样的性格,但既然让人有胆量背叛陷害,想来恶不到哪里去,抵抗军既然好的不要,那我就扮演一个恶神。”
张督想起一个人,简典,正是简典安排他进入永刑监狱计划营救付游。
“还是有人心向火君的,只不过他们的付出和牺牲你没看到。”
“看不到即是罪恶,火君这团光都照不到他们,可见藏在阴影中有多深,而且对背叛者的默认和不作为,不仅羞辱阿婉,也羞辱了他们自身。”
付游对于这些事看得太清,所以能在一开始和夏伏苓的接触中保持淡然,也能突然爆发出来,真的像是一团火。
“下一步你想怎么做?不论你对政府和抵抗军哪一方动手,都只会让另一方获益,难道真的同时开战?”张督问道。
付游想了想,还有步棋压着没走,那就是方凉,对于付游来说方凉底子很干净,目的也单纯,因为绕开自己加入抵抗军是不现实的。
“你跟我回前奉大学一趟,对了,带上几个黑烟的人,有人选吗?”
“有一个吧。。”张督不确定回答道。
玲珑知道付游是要离开奉市,所以如果他说出来,都遣小队和警察应该是去搜查火车站长途巴士等,但以防对方守株待兔,付游让专业的黑烟去检查一下。
而张督此时才被告知都遣小队来过的事情,他的情绪比较稳定,芮儿以受害者的身份在政府那边,总比跟着自己几个亡命之徒得不到照顾好些,芮儿还有机会过正常人的生活。
文通声转悠一圈回来,点了点头,付游俩人这才放心,回到旧实验楼,芮儿果然已经不在了,而玲珑却还在地下室。
“你怎么回来了?”玲珑正趴在桌上写东西,抬眼看了下。
“怎么回事?”张督皱眉问道。
“刚才好像来人了,应该是警察,带走了芮儿,他们没查地下室。”
“方凉人呢?”付游问道。
“没回来。”
付游松了口气,玲珑和方凉没被抓走是好事,这表明都遣小队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压力骤减,至于芮儿,她身体和心理受创之后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来的人是都遣小队,不知道为什么查到这里,这里太危险,我们要换个藏身点。”付游对玲珑说道,楼上什么痕迹都没有,所以都遣小队才没有派人守在这里,但不代表这里就安全了。
付游其实懒得管玲珑,但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不能留他,但杀人灭口说不过去,只好带上他一起。
玲珑没有这个觉悟,他觉得自己有明面身份可以挡,又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火君跟他一起待过,干嘛往火坑里跳让警察和都遣小队追着逃亡?
“你们离开的时候请帮我关上门,谢谢。”玲珑头也没抬说道。
付游脸色阴沉下来,张督忽然伸手拦住了他,对玲珑说道:“那我不希望从你这里漏出关于火君任何的消息,不然禁孙家族肯定有兴趣跟我做笔买卖。”
说完张督等人离开地下室,而玲珑也写完了手中的东西,他举起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
“方凉出事了。”出了旧实验楼张督说道。
几人之中只有方凉和张督外出过,就是做那笔抢劫案,从都遣小队追查到前奉大学和方凉至今未归,张督隐约能察觉到问题的方向,对于这个杀手来说,隐约的微觉就足够了。
“会是政府的人么?”现在付游对于政府这个庞然大物实在很敏感。
“那都遣小队来的就有些多此一举,对付你起码要出动军队,我看是别的势力。”张督摇摇头,然后转头问文通声。
“查出这个人的下落。”
“没问题,一般来说借助官方的力量有效便捷些,但如今我们要避免与政府的接触。”文通声摸了摸下巴,眼神搜寻一圈然后定格到远处路灯旁的监控。
前奉大学保安室,几个保安已经被敲晕扔在一旁地上,文通声调出今天早些的录像,看到方凉出现在校门口,应该是去买早餐,去食堂对于方凉来说太过显眼,接着一辆商务车突然出现,几名黑衣人行动迅速将方凉制住后拖进车内,接着商务车快速开走,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
“报仇?看上去像是黑道的手法。”文通声提出自己的观点。
“前州最大的地下势力。。”张督一指点向一个黑衣人身上的标志,文通声放大监控画面,也看到了那个标志。
“一番会。”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奉市中心医院前几天收进一个特殊又神秘的病人,每天都有警察在病房外监护,陌生人根本不让靠近。
特护单人病房的墙壁漆成乳白色,不显严肃压抑,从空间上产生温暖,只是这名病人早已被痛苦事实冷彻心骨。
少女心死,同时也是活的,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但思维在默默自主运行,随眼睛记录病房的一切,只是这部纪录片长时间定格在一个画面,偶尔才微抖一下。
画面感静止的另一个原因是没有声音,尽管许多人在她眼前上下闭合嘴巴,但她什么都听不到,以默剧般死寂眼神淡漠看着。
“冯先生,我不赞同这样做。”
病房外,两个男人透过门上玻璃看着屋内少女,然后对话。
“我并不是获取你的赞同,队长。”
都遣小队的队长皱紧了眉,他的职权总的来说已经相当大了,但在旁边这个男人面前他还是要无条件听命。
“您给我们关于火君的情报,并不能证明这个小女孩跟火君有联系,有也只会是受害者吧?”
冯先生拿出根烟叼嘴上,然后用火柴点燃,吸了一口才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队长心里一惊,转而想到这个人又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刚才说的话非常不符合身份,放在局里是要受责的。
“我们上都先遣局不是这样做事。”队长开始讲原则。
“那就学。”
冯先生踩灭烟头离去,队长看看禁烟标语,无奈跟着离开。
入夜,轻风吹着窗帘往屋内飘,少女缓缓闭上眼,接着一阵诡异地轻声刺破寂静,就像黑暗中孕育着什么生物,在努力破壳。
芮儿怕,但突然她又是一阵愤怒,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软弱地畏惧,两种忽然升降的性格拉扯着思维层面,周岁公对她的施虐让人害怕,父亲的惨死让人害怕,世界崩塌,她都已经被残垣瓦砾埋葬了竟然还在怕。
“呃哦额。。。”喉中发出沙哑不清的声音,芮儿慢慢撑起身。
我该愤怒么?女人该愤怒么?
她抬起手,手腕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她瞪大了眼睛,忽然黑暗开始分解粗化,变成土壤压迫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她扯着喉咙尖叫。
“额额呃咕。。”土壤中有着一个声音越来越近,芮儿被土壤挤压而不能动弹,嘴巴里也塞满土。
“喂!你怎么了?”病房外留守的警察听到叫声就赶紧进来,发现少女有些神志不清。
芮儿仍在恐怖的幻象中,她的身体覆满了黑色羽毛,她正变成一只怪鸟。
年轻警察前几天跟随都遣小队去前奉大学搜查逃犯,结果发现了这个少女,还为她说过话,出于责任心就留下来看守。
芮儿忽然挣脱开来,朝着窗户跑去。
“不要!”年轻警察没拦住,眼看着少女跳了下去。
警察赶紧出门下楼,然后一个护士进来从少女枕头下拿出一支录音播放笔,她是在下午给少女注射药物的时候放的。外面几道光柱扫来扫去,是记者的新闻车,护士在窗户边朝下看,少女摔在一辆车上,看上去并没有死掉。
那名年轻警察正在少女身旁查看,忽然抬起头朝这边看来,护士心里一惊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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