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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蚝沉默半晌,缓缓道:“代国的奇异方阵,我思来想去,的确没有破解的方法。看来明日还是早早认输为上,免得弟兄们白白流血。”
他与邓羌商量许久,却依然无计可施。邓羌言及柳轻歌见闻广博,或许能有什么好的建议,是以二人相约前来。自打柳轻歌进门,象征性的问起代国方阵一事,中间被桓石虔打断,便再也不提及此事。料想他年纪轻轻,恐也难有过人见解,是以刻意回避。
谢道韫听他言语之间,似乎颇有激将之意,不禁微微皱眉,心生不悦。其实他倒是错怪了张蚝,此人虽然沉默寡言,却也是个直肠性子,此时说出的这番话,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
邓羌一拍张蚝肩膀,大声道:“北燕慕容德那小子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不也是灰溜溜认输了么?若不是他手下那人功夫了得,恐怕当场就要跌个狗啃屎,你老张明天认输也没什么大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将来战场上相见,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不过话说回来,他手下那两人,倒是好俊的功夫。”
桓石虔冷声道:“北燕帝江的白山黑水,的确不可小觑。”
邓羌瞪大双眼,道:“你说那两人是帝江排名最靠前的白山黑水?嘿嘿,看来北燕这次是志在必得,可惜啊,可惜。”
“帝江”素来行事隐秘,白山黑水更是只闻其名,很少有人见到其真实面目。此番“虎斑突骑”有二人坐镇,却依然败给了代国方阵,对北燕而言,的确算得上是惨败。
柳轻歌微微一笑,道:“代国胜在出其不意,打了慕容德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双方大规模交兵,步兵对抗骑兵,始终还是处于劣势。代国方阵防守严密,自保有余,若想攻击对方,只怕难有胜算。”
这话倒是不假,严格意义上讲,慕容德并没有输给对方。倘若双方继续对垒,北燕以少量骑兵不停袭扰对方,代国方阵虽然防守如同铜墙铁壁,却没法对对手形成有效杀伤,最终获胜的,还是占据优势的骑兵一方。
谢道韫看向柳轻歌,露出调皮的笑容:“听你的意思,似乎已经有了克敌制胜的办法?”
柳轻歌嘻嘻一笑,道:“我倒的确有个办法。”
众人大喜,桓石虔急急道:“柳大哥果然有办法,快快告诉我们。”
柳轻歌不慌不忙,过了许久方说出一个字。
“等。”
这算什么办法?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轻歌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道:“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北方柔然来犯,代国决定放弃明天的比赛,张蚝将军只要等下去就好了,明天的大会上,代国就会宣布这一决定。”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桓石虔不自觉的挠了挠头,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谢道韫将信将疑,迟疑道:“这消息,只怕,只怕……”
她对这样的结果也是难以置信,只因柳轻歌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故弄玄虚,便没有再说下去。
柳轻歌接着道:“柔然人是否真的来犯不得而知,但代国人决定放弃明天的比赛却是千真万确的。”
邓羌哈哈大笑,猛灌了三大杯,冲张蚝道:“管它是不是柔然人进犯,反正老张这冠军是稳稳到手了,哈哈哈…”
说完,又是连干三大杯,倒像是自己获得了冠军一般。
张蚝倒没有流露出特别兴奋的样子,正色道:“代国人既然放弃了比赛,这场比武便没有开始,又何来的冠军?”
邓羌见他这样讲,便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这倒也是,虽说是代国人自己放弃了比赛,这冠军难免有些胜之不武。但这毕竟是代国人自己举办的比赛,总不能没有冠军吧?”
张蚝沉声道:“不管怎么讲,这冠军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谢道韫本来对他心存芥蒂,邓羌的此番决定,却是掷地有声,彰显男儿豪爽本色,足见是一名光明磊落的好汉子。谢道韫不免暗暗惭愧,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邓羌猛拍桌面,大声道:“这才是好汉子,别人白送的冠军,不要也罢。嘿嘿,方才倒是俺老邓小家子气了,当罚三大杯。”
说完,又是咕咚咕咚三杯酒下肚。
众人莞尔,这邓羌真是一点不含糊,变着法儿的要酒喝。
谢道韫皱眉道:“这事情说来真是奇怪,即便真有敌人来犯,也没必要抽调京师的军队,况且明天比赛的是代国王室卫队,难道代国已经无兵可用了吗?”
柳轻歌点点头,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说柔然人进犯,很明显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但代国人为什么要放弃明天的比武呢?实在令人费解。”
张蚝试探着猜测:“代国人研究出这种奇怪的阵法,想必早有预谋。与北燕“虎斑突骑”一战已经证明了的确有不俗的战力。会不会是代国人有意保存实力,担心过早暴露阵法的弱点?”
柳轻歌摇摇头,道:“如果是担心暴露实力,根本没必要在比武大会上展示出来,两军交战的时候突然出现,更能收到奇效。不过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更为奇怪的事情。”
众人心头一禁,代国人主动放弃比赛,已经是天大的意外,难道还有什么更出人意料的消息?
柳轻歌缓缓道:“三天来,盛乐城有名的铁匠陆陆续续失踪,算起来已有近百名之多,每个人家属都收到了十两金子作为定金,而那些铁匠的去处,却没有一个家属能说得清楚。”
事情更加莫名其妙,代国放弃比赛,铁匠无故失踪,莫非真的有强大敌人来犯,铁匠都被拉去锻造兵器刀剑?
桓石虔撇撇嘴,不屑道:“我看八成是代国军队不堪一击,前方被人打得丢盔弃甲,这才从京师调兵支援,抓了铁匠打造兵器。”
柳轻歌道:“我跟代国长史燕凤确认过此事,军械司从未下令征调过铁匠。而且,不少家属觉得事情蹊跷,已经报了官,官府也在追查失踪一案。”
几个人原本跟桓石虔一样的想法,柳轻歌这么一说,顿感茫然无绪。事情实在太过诡异,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小小的盛乐城,仿佛隐藏了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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