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仕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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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大学综合楼下，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小轿车内，秦大爷笑的就像偷吃了小鸡的老狐狸。
    “陈国盾这小痞子气的快吐血了吧！”
    秦大爷挂掉陈国盾电话，打着火，开车绕明大南门出了校园。
    车一直驶到离明大足有二十多公里的明安区顺风路，秦大爷这才把车停到一个超市门口，走出一站多地，然后打了辆出租车，重新回到明湖区，来到陈国盾住的楼底下。
    事关失踪5年的无双首长，不能不谨慎。
    虽然资料上显示陈国盾的爷爷不可能是失踪的老首长，但是秦老头还是想亲眼见见，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
    地址他昨天就跟白傲霜打听好了，而且知道陈国盾的妹妹上午会出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大摇大摆的上楼。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用一根铁丝弄开门上的锁，推门走了进去。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还不是任自己想怎么的就怎么的？”秦大爷很是得意的想着。
    可惜，秦大爷算的是没错，陈国盾家里的却是一个人也没错，但是有条狗。
    秦大爷推门进来，还没观察清楚屋里的情况，就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是条狗。它全身大半皮毛都是黑色，只有在眼睛上方有两个白毛簇成的圆圈，四肢接近底部的地方有些黄毛，这明显是农村最常见的土狗。
    但是这条狗真的很骄傲，就像是一只狮子，俯视着敢于闯进自己领地的小爬虫，
    是的！虽然只是一只狗，但是秦老头却从二狗眼睛里看到骄傲和蔑视，以及无视一切的冷漠，以及……嗜血！
    “吼～”二狗发出狮子般吼声，似乎在警告秦大爷有多远滚多远。
    秦大爷不可能因为一条狗就无功而返，他向前迈了一步。
    二狗低吼一声，眼睛更红了。它后肢在水泥地上一蹬，强大的爆发力让它像出膛的炮弹一样扑向秦老头。
    秦大爷眼神一凝，他看到二狗蹬腿的水泥地上留下两个深有五毫米的爪印。
    陈国盾被邻居称作小二黑，小气、有点二、长得黑，其中小气排第一。所以小气的小二黑没舍得把水泥地上贴地板砖，正好方便二狗肆无忌惮的折腾。
    二狗离秦大爷的距离最少有两米多远，但是就在秦大爷凝神注视的一瞬间已经扑倒他面前。
    两只前爪，似虎抓般锐利；张开的狗嘴，流着诞液，雪白而森然。
    秦大爷慌忙出拳，他练习体术四十多年，防卫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但是还是迟了一步。
    秦大爷一拳砸在二狗的下颅，将它砸的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而二狗也在秦大爷左脸上抓出三道血痕。
    “嗵”二狗砸到客厅的墙壁上，声音大的玻璃都嗡嗡作响，然后再次狠狠摔倒地上，拖的很干净的水泥地上都扑起一层淡淡的灰尘。
    秦大爷松了口气，挥了挥有些生疼的手，脸上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已经十年没受过伤了，都有些忘记了疼痛的滋味。
    忽然，秦大爷眼神再次一凝，二狗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甩了甩脑袋，然后用幽深而冷漠的眼神盯着秦大爷，四肢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向秦老头走来，它似乎也注意到对手的强大，所以决定走到最恰当的距离才会发出第二次攻击。
    秦老头暗自咽了口吐沫，他很自信刚才的那一拳足以打倒一头水牛，但是面前那只狗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他妈是怎样一只狗！
    秦大爷握紧拳头，上次是有些大意和走神，他有些无法接受事实。如果被人知道他被一只狗抓伤，那还要不要活了？
    还是两米的距离，二狗再次发出攻击。在二狗前爪距离脸部还有一尺的距离时，秦老头低头、扭腰，一记冲拳砸在二狗的腹部。二狗重重砸在没有天花板的水泥屋顶。
    秦大爷起腿、迈步，向前走了三尺。二狗重重砸在秦大爷刚才站的地方，就是高空坠落的飞机。
    虽然离开足有三尺，但是秦大爷还是忽视了二狗的彪悍。在砸地后反弹的瞬间，二狗后肢蹬在水泥地上，然后再次向秦大爷扑去，在空中快速调整好了平衡。
    没有人敢让二狗欺近三尺之内，所以在秦大爷感到身后劲风袭来时已经晚了，虽然再次施展步伐快速前进，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双似尖刀般锋利的狗爪抓到他的屁股上，抓烂了结实的的确良大裤衩，然后又抓烂了印满牡丹花的花裤衩，在他屁股上留下两道殷红的爪印。
    是的，二狗刚打完秦老头的脸，然后又打了他的屁股。
    破了两个大洞的的确良大裤衩迎风飞扬，有着两个抓形碎痕的牡丹花裤衩沾染了鲜血开的鲜艳。
    秦大爷看不到自己的屁股，只感觉火辣辣的疼，还有屁股蛋子上感受到习习凉风。那不是真正的风，而是二狗高速运动带来的劲风。
    容不得细想，秦大爷起腿，一记虎蹬，蹬在二狗的头部。
    二狗向后翻了个跟头摔倒地上，而秦大爷借着这一蹬的力道向前飘了三米多远，空中一个翻身，面对着二狗的方向。在翻身的那一刹那，秦大爷看到迎面墙下立着一个老旧的木质立柜，立柜上嵌着一面全身镜，于是他看到自己迎风飞扬的大裤衩，看到牡丹花裤衩血染的风采，还有就是……鲜血染红的屁股蛋子。
    羞愤，一种比疼痛还有疼痛的伤害，秦大爷一口鲜血险些喷了出来。这一刹那，老头心底生出一种杀狗灭口的冲动。
    这时，二狗再次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龇牙向秦老头发出低吼，显然，它对秦老头也生出一丝忌惮，但是秦老头注意到，即使受了多次重击，二狗那雪白的牙齿下，牙龈都没见到哪怕一丝出血。
    秦老头脊椎骨升起一股凉意。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然后就是一个大妈级的声音：“小二黑，你家是装修还是咋的，声音这么大，让不让人看电视了？”
    秦老头皱了皱眉头，死死的盯着二狗的眼睛，脚下顺着墙缓缓的向客厅窗户的位置靠近。
    二狗迈着矫健而沉闷的步伐跟进，始终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秦老头终于来到窗户前，右手护在咽喉前三寸，左手缓缓打开铝合金窗户。
    期间，二狗始终盯着秦大爷，未再上前一步，也没后退一步，直到秦大爷转身、跃起、跳出窗户，在三分之一秒完成整个过程，二狗这才缓慢而又匀速的蹲坐在地面上，腹部的皮毛剧烈的起伏。
    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二狗却缓缓闭上眼睛，就像块石像般静静端坐，只有不断起伏的腹部才能发现它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