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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翁等人居然找上他了,可把陈国盾吓了一跳。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回到明大北门,发现锁着的传达室的门居然开了,陈国盾推门进去,看到秦老头面沉似水的站在躺椅旁边,睁着狼一般的眼睛,像审视猎物般恶狠狠的瞪着他。
令陈国盾诧异的是,秦大爷左脸上贴着三个创口贴,歪歪扭扭的看起来特别滑稽;更令陈国盾诧异的是,秦大爷居然没坐在躺椅上,而是像电线杆一样杵在那里,屁股的位置鼓鼓的,把裤子撑起两个大包,就像是垫了两团卫生纸。
陈痞子黑脸蛋上又挂出看着蛮厚道的憨笑:“秦主任,您在啊,吃了没?”
本来他想拎着老头的脖子质问他为啥坑自己,但是小痞子最善于观颜查色,发现秦老头此时的危险程度貌似不下于暴怒的狮子,于是暂时做了孙子。当然,陈小痞子认为用战略性撤退形容更恰当一些。
小痞子自认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想到秦大爷二话不说,拎起干吧粗糙的拳头,一拳砸在小痞子的鼻子上。小痞子只觉着眼前一黑,双耳如雷鸣,鼻子一股暖流,夹杂着眼泪鼻涕就流了出来。
秦大爷平时最喜欢伪装成革命老同志,动不动就党纪国法上纲上线,现在却像个街头打架的泼皮,趁着小痞子捂鼻子蹲下的空隙,又一拳打在陈国盾的左眼。
街头常年打架斗殴的混混都有这么一个经验,与人动手,最好的下手地方有两个:鼻子、小肚子。这两处地方打着贼疼,又不会要人命,最妙的是被打者会岔气,再疼也喊不出来。
陈国盾想破口大骂秦老头,可惜气不顺,还没等他骂出声,秦大爷第二拳到了,陈国盾下意识捂住左眼,此时秦大爷的第三拳到了,小痞子的右眼也遭了秧。
古有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今有秦大爷拳打陈小痞。
打完收工,出了一口怨气的秦大爷收拳垂手而立,一副世外高人做派。
陈小痞子左一把右一把,抹掉鼻涕眼泪,双腿使劲一蹬,扑上来也想还以颜色。
么得,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啊!
虽然小痞子擅长的是背后打黑枪、敲闷棍,但现在不是刚被特异功能改造过身体吗,自认壮的和超人似的,正好拿老头练练手。
可惜他拳头还没伸出,就被秦老头握住,然后用力一扭,陈国盾不由自主的转身,秦大爷趁机又抓住小痞子的另一只手,然后在他双膝踢了两下,小痞子就像是wen革时被批判的走资派,双膝一软就跪倒地上。
刚被特异功能改造过的身体,在秦大爷面前弱的和面筋似的人能拿捏。
看来还有很长、很宽、很远的距离要走啊!
双手被反绑着动弹不了,陈国盾回头恶狠狠道:“老梆子,你神经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
秦大爷贴着创口贴的滑稽老脸也是一片狰狞,恶狠狠道:“老子看你不顺眼,就打你了怎么着。”
老头自然不会把在他家被二狗抓伤的事说出来,堂堂北门门房秦大爷,居然被一条狗欺负了,这个人实在丢不起啊!
陈国盾拖了口带着血丝和鼻涕的唾沫,威武不能屈的说道:“老梆子,士可杀不可辱,今天不死不休!”
秦大爷放开陈国盾,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小痞子踹了个狗吃屎,这才风轻云淡的说道:“好啊,俺老秦今天正想活动活动胫骨。”
陈国盾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撸了两下才发现穿的是件短袖,哪有什么袖子可撸。
秦大爷斜眼瞅着小痞子,不屑说道:“来呀,还不死不休,掏出大鸟吓寡妇啊!”
其实老头心里也在犯嘀咕,自己那三拳的劲道真不算小了,也就他知道陈国盾体质强悍,所以才下了狠手,要是普通人的话早送医院了,可这小痞子除了留了点鼻血外加眼泪,连个皮也没破,更不用说黑眼圈了。
陈国盾尴尬的放下装作撸袖子的手。他再次吃老头的亏,知道老头不好惹,上去也是送菜,自然不会动手。至于什么血性、勇气什么的,在他眼里屁都不是。于是……
“来就来,谁怕……啊,俺这是怎么了,俺眼睛怎么看不到了……”
小痞子晃了晃脑袋,就像是被卡车撞了的重度脑震荡患者,腿下打着摆子,握紧拳头向秦大爷走了几步,然后踉踉跄跄的摔倒地上,伸出颤抖频率胜似蚊子扇翅的右手,急促的呼吸夹杂着嗓哑的嗓音道:“快……救护车……你好狠……俺脑出血……”
小痞子越说越急促,后来明显说不下去,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张开吐着血沫的大嘴努力呼吸,同时一手用力挤压胸口,一手用力抓着地面,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最后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秦大爷起初还饶有兴趣的看着小痞子表演,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拿起墙角的拖把就往小痞子身上招呼:“脑出血是吧,要死了是吧,老子成全你。”
“哎哟,别打,哎哟,真要死了。”
小痞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秦大爷住手。小痞子从传达室门后的铁丝上扯下毛巾,把脸上的血和鼻涕擦干净,然后狠狠的把毛巾摔到地上说道:“好男不跟女~呃,不跟老头斗,惹不起你躲得起你,老子不干了。”
说着,小痞子打开休息室的门,冲进自己的卧室,卷起铺盖就准备走。
秦老头全程冷眼旁观,直到看陈国盾收拾妥当,这才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哪个王八蛋找老子?”电话接通后,首先传来白头翁不耐烦的声音。
秦老头哑着嗓音用古怪的腔调说道:“歪,是白老大吗,我要举报前两天偷拍女神寝室的人……嗯,不过他不是你们学校的人……啥,不管校内校外一律整残,家人也不放过……”
陈国盾悄悄的把铺盖放下,脸上挂出招牌式的憨厚之笑,谦恭而又迅速的捂住老头的电话,讨好道:“秦主任,不至于……”
秦老头嘲讽的看着他:“不至于?”
“不至于!”陈国盾点头哈腰:“秦主任,俺只是开个玩笑,何必认真呢。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摩擦,说起来你老真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呃,总之姜还是老的辣。”
秦大爷挂掉电话,气也出了,又恢复了革命老同志的做派:“小陈同志,不是我说你,身为老同志,我这也是为了给你多一些磨练,你怎么能动不动就撂挑子呢,要知道……呃,今天就这样吧,好好工作。”
本来还想多拔高一下高度,但是想到被一条狗欺负了的事实,即使再爆打其主任也洗不掉那个耻辱,于是兴趣索然,简单结束了训话,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陈国盾眯着眼,神情凝重的看着老头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时秦老头回头看了过来,小痞子脸上立即出现了招牌式的小脸,外加点头哈腰,用比给皇军带队的二狗子还谄媚的语气说道:“秦主任,今天您的教诲让俺受益良多,呃,那个良多,不过冒昧的问一下,俺这医药费找谁报销?”
陈国盾匪号“小二黑”,小气排第一,白挨了一顿打,当然试图找点补偿。
“滚!”一声干脆利落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回到卧室,陈国盾几次想卷铺盖跑路,可是想起危险的秦老头,他又把铺盖铺开,龇牙咧嘴的揉了揉疼痛难耐的眼镜和鼻子,然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躺在床上睡起大觉。
只是脑海中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这老梆子为啥打我?
他昨晚睡的晚了,正好补补觉,至于门房的工作,陈国盾早抛到九霄云外。
老子就是这吊样,爱咋咋的,非暴力不合作。
一觉睡到下午六点,陈国盾一看,饭点又到了。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晚饭在学校吃。
对于过关了苦日子,连饥一顿饱一顿这个条件都达不到的陈国盾来说,能给家里省一点是一点,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来水都在学校喝饱。
自来水一立方还两块多呢!
他吃饭省钱,为了供妹妹上学,他每次吃饭前都勒紧裤腰带。
他穿也省钱,一身赠品版的套装穿了五年,而五年前他穿的是一套已经穿了五年的农药免费版套装。
他喝酒省钱,因为他从来没喝过花钱的酒。
他嫖上省钱,在他的人生阅历中只有一次piao娼还未遂的经历。当时他找了一个大龄ji女,人家要求一次一碗牛腩面,他要求按抽动次数算,动一下一分钱,价格还没谈妥,就被白警官抓进派出所。
他抽上也省,去年15块钱买了一斤烟叶,抽到现在还剩少半,而以前他抽的是树叶子。
……
如今有不吃白不吃的机会,砍了陈小痞子的脑袋他也不能错过。
陈国盾到食堂再次大吃两大盆,鸡鸭鱼肉配饭,吧唧吧唧,险些吃到把下巴脱臼。
吃完饭一看,卡里还剩300,两顿食堂饭吃掉200,秦老头给他的卡里的钱最多坚持到明天。
陈国盾想了想,又买了三个肘子、七八个炒菜,让食堂打包好,拎着就回到门房。
白天见识了豪华的不像话的北门休息室,又见识了彪悍的不像人的秦老头;再加上中午在食堂遇到白头翁的盘查,让陈国盾有种紧迫感。
必须尽快从明大这个旋窝里脱身!
秦老头想利用把柄威胁他,难道他陈某人就是吃素的,不知道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小痞子好歹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哪能没有一些手段,所以他决定联系几个道上的朋友,对秦老头发动雷霆一击。
这些吃食就是报酬。
回到门房,陈国盾在卫生间舒舒服服的撒了泡尿,回客厅把秦老头平时喝的半袋大红袍揣裤兜,然后把冰箱里堆得满满的猪头肉、熟食、啤酒饮料都用床单打包好,特意拿出两瓶二锅头和在食堂买的吃食放一起,就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让老子等你秦老头接班?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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