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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长和神民收拾好家当,等了两天,不见护送军来。后来他派去打探消息的小伙子神色慌张地回来说,说护送军在城外野树林遭到了伏击,已全部遇了难。
“怎么回事?”区长和神民也紧张起来了。小伙子也有点惊慌。“黄雀,”他猜测道,“一定是那黄雀干的,很早就听说他绕过了防线。”
区长沉下脸,当机立断地命令大家退回去,年轻小伙子立即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家人。
“孤鸿呢?去把他找来。”他这才发现人群中少了人,于是嚷道。小伙子应声去了。他们刚往回退时,就听见一阵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位魔军将领已领了好几百人,把他们包围住了。那将军挺着几杆长枪,正在得意的笑,却不是虎威将军黄雀?
“哈哈,老头儿,你们真以为世道很太平吗,城门不关,不设兵防。”黄雀笑道。神民们立即团在一起,老弱妇孺在里,年轻小伙在外。
“怎么,你们这点人就想占领我整一个神区?”区长问。
“我黄雀不管侵地,只管捣乱,到处放血,见见红。”黄雀边说,边扬起手头的家伙来唬人。
小伙子纷纷拿出了兵器。黄雀瞧见了,笑得直摇头。“一群黄毛小子,胳膊软得像面条。”他倏地掷出一枪,把一个神气十足的年轻小伙打倒在地。立即有三名小伙子扑了上来。他瞧了不瞧,飞身迎战,十个回合不到,便又叫他们统统躺在了地上。他呼的一声,一下子揪起了老区长。小伙子都扑了上来,周围魔兵迅速围拢了。
“老家伙,你怎么这么不顶事?”他哈哈大笑。区长被他举到了半空,神情仍十分镇定:“小伙子们,保护亲人要紧。”他们与魔兵打到了一起。远处,那位去寻找孤鸿的小伙子突然奔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喊:“区长,区长,孤——孤——”他话未说完,便有一道光芒从他身后飞过。光芒很快,只一闪,便从黄雀和区长之间穿了过去。黄雀先是一惊,看见光中有个人影后,立马竖起了长枪。人影从他身前穿过,不留痕迹。他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魔兵都呆住了,赶去围住黄雀,发现他死了之后,又呆了半晌,才逃难一样逃走了。
区长和众神民,也呆呆望着那束远去的光芒,云里雾里的。
“那是孤鸿,”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说,“他叫我们哪儿也不用去。”
“他去哪啦?”区长问。
“不知道。只说有些事情要做。”小伙子道。区长望着远方,忽然笑了,笑得像朵老花。“这才是我神十区的孩子!”他欣慰地说。
魔军的总攻开始了。
战魂王领他英勇无比的虎威将军,向神二区发起了进攻。神二区城门紧闭,神界将士在两位守护神的带领下,坚守城楼。
战魂王骑在马背上,飞快挥舞着他的魔军大旗。八万魔兵,以秦氏军团做先锋,阿康、陇东陇西、暮阳、秦慕和秦泰五名大将压在阵前,声势浩大地碾了过来。
魔军大将麋鹿,则飘在战魂王身边,眼睛直盯着城墙上的守护神。
阿木郎手持金刚戟,挺躯掠下了城楼。那边麋鹿也立即飞了过来。
城门开了。一凡,卓不魂和孤安,身穿将军袍,骑着战马列在城前,每人身后都有五千士兵,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站得整整齐齐的,随时准备冲锋杀敌。
一凡看了看卓不魂,卓不魂看了看孤安,孤安看了看一凡,三位生死至交,此刻都不一而同笑了。
他们的马鞍已挨到了一起,他们的手也握在了一起,又在对方手那里寻找到了力量和信念,一种超越了生死的力量,一种宁死不屈的信念。神界的战旗已被他们高高扬起,旗帜上象征正义的“文基城”,在风中舞得呼呼响。
魔军呼声震天,踏地扬尘。为守护神二区而战的三名年轻将军,战旗一挥,勒紧缰绳像箭一样射了出去。身后一万五千名士兵,也如箭一样射了出去。
一方兵众如丛,铺天盖地,一方锐利如刀。双方碰到一起,真不知会擦出怎样的血花。
卓不魂一马当先,首先截住了秦慕秦泰。他使一支长枪,一枪刺出后就刺穿了秦慕的肩胛骨,秦慕嘿嘿的笑,抓住枪尖不放,旁边秦泰已扑了过来,拗断了他的马脖子。战马倒死在地,卓不魂不肯放弃兵器,也跟着滚跌下来。魔兵从身边不断冲过,去找他的士兵拼杀。秦慕秦泰也下马围住了他。
“卓不魂,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弄死你!”秦慕发狠道。
“好哇!”卓不魂也发狠,长枪硬是被他拔了出来,秦慕肩头血如泉涌:“我也要送你们上西天!”三人就此大打出手,不知第几回合了。秦氏军团和神灵的先锋兵在身边交起了锋,兵器乱飞,血花四迸。卓不魂一边对付秦氏兄弟,一边干掉他能碰到的魔兵。秦慕双手也像刀一样,不断将人劈成碎片。孤安也掠了过来,出其不意地刺了秦泰一剑,差半寸没刺着心脏。秦泰重伤,秦慕勃然大怒,与他换个方位来斗孤安。秦慕经过几年磨练,身手早已跻身第一流行列。他不爱使兵器,偏爱近身搏击,全然一派野蛮人不怕死的打法。然而就是这种打法,叫许多一流高手瞧得头疼。因为他每一招,都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卓不魂孤安两位将军,当然也已不怕死了,自然也不会怕秦慕。他们这边联手对付秦慕时,那边阿康,暮阳和陇西陇东也联手对付着一凡。一凡以一敌三,很快落了下风,身上挂满彩。但他的勇猛样也叫对面三人感到发怵。一凡与暮阳对了一通掌后,肩膀又被阿康的矛挑中,血撒得全身都是。
魔军从他身边冲过去了。他不知道何以这些秦慕的兵会不怕痛,不怕死,像行尸走肉一样杀人。他肩膀很痛,陇西陇东又飞了过来。他只晃了晃神,就被打个正着,继肩膀开花后,后背又受了一击。
“一凡,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不,决不能!”他看见敌人不断前进,逼近了城门。于是一咬牙,将四周一滩滩血迹俱凝到指尖,对虎威将军还以颜色。阿康晓得厉害,立即侧身避过了,陇西陇东和暮阳也不怕什么神仙大法,却不知一凡的海洋绝技非同一般。碰硬时,不禁吓了一跳,以为身体要分家了。随后才知道原来是手脚僵麻了。
一凡飞上城墙,将马鞍取下来的战旗插进青砖,竖在城楼中央。他看见秦氏军团已趟过了他的五千兵马,正往城门奔来。守城将士已挽好了劲弩,只等敌人进入射程了,重生神令也已闪耀,随时准备大施神法。
一凡神情凝重,似酝酿着什么重大决定。魔兵黑压压的,又往前冲了三百码,即将进入弓箭射程时。他大喝一声,突然拾起把刀从城楼跃下。几乎所有人都瞧见了他做的那个不可思议的举动——他竟挥刀砍向自己的脖子!
城上的人惊呆了,正在和麋鹿交手的阿木郎,也突然间瞪大眼睛。卓不魂和孤安更是僵在了原地。大家都没缓过神时,只见一凡身子一顿,刀尚未掉地,他就变成了一道光芒,射向魔军,光芒突然变成一条五彩斑斓的光带,横在路中央。秦氏军团停之不及,首当其冲,接二连三冲了进去。他们这头进入,那头却不见出来。
彩带转瞬即逝。它消失时,连同带走了五千多魔族士兵,其中就包括打不死的秦氏军团。一凡在彩带消失的地方又现出身来。秦慕呆住了,战魂王也呆住了。神灵一方则难得的,极为痛快的发出一阵欢呼。
魔军仍旧向前冲。“好啊,放箭!”重生喊道。城墙上的护城军,兜箭猛射,箭矢如丛,繁星点点似的坠落。魔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可都是血肉之躯,是会伤痛,会死亡的。没了秦氏军团做掩护,他们的冲锋劲登时疲软不少,他们纷纷拿出了盾牌,都把身子拧成一块,恨不得整个儿缩到盾牌后面。他们弓着身子,躲着飞箭,一步一步向前进。
重生守护神在城楼上笑了。他瞅准时机飞上天空,神令之光照在城门下,再度燃起了“无极天火”。魔军都晓得这火的厉害,去势顿止,前进不得,又不敢退回去。他们的虎威将军,都还在身后跟敌将搏杀呢。
秦慕丢了他的兵,他自己好像丢了魂。先是被卓不魂以一指神力点翻在地,接着又被孤安的“浴火凤凰翼”扇中,拍掉了三魂之中的七魄。后来还是秦泰,于千钧一发之际,不顾生死地扑过来挡了挡,他才得以溜走,溜到战魂王那儿。
而战魂王此时脸色,正阴阴沉沉的。他对形势的判断向来十分准确,秦氏军团莫名消失,他认为不是什么好信号。秦慕脸色煞白,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气。他看见卓不魂和孤安在前方倏来倏往,士兵不断倒下。魔军八万之众,团团围着护城军,双方拼杀的场面极其惨烈。
一凡死而复生,令阿康、暮阳和陇西陇东三位虎威将军十分吃惊。他牺牲一年寿命,行使时光权利,把秦氏军团送进了另一个空间。
“好本事啊,你把他们怎么了?”阿康问。
“你可当他们死了。”一凡说。指尖又开始动作了。阿康跟两位同仁偷偷使了个眼色,便矛尖一挺,使出看家本领。一凡弹出血滴时,他矛光闪了闪,冒着受伤的危险把血滴刺破了。他当然双臂巨震,气息翻滚,脸色少有的白了白。然而他却拼这一矛,替两个同仁争到了出手的机会。陇西陇西在一凡左侧虚晃,骗走他的注意力。一凡刚一偏头,暮阳就突然闪到他右侧,迅速捏住了他的手腕。
“嗯?”一凡回过神时,另一只手也被捏住了。只听“铿”的一声,有块铁熔在他手上,铐住了他手腕。他大惊之下急忙掠开。前脚一走,后脚立马传来了阿康的笑声:
“孤胆英雄,注定是气短些的!”阿康笑着说。矛尖已罩住了他背心。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形下,他咬了咬牙,旋身抬手。原想铤而走险,借阿康之矛刺碎手上之铁。然而却叮的一声,矛尖确实刺到了铁块,但铁块竟硬得出奇。
铁块未碎,他自己就已向后倒了。
“拿命来吧!”陇西陇东叫嚷着。在一凡倒地时骤然掠起,双掌精芒大盛。已对准了他的头。眼看就要得逞了。谁知耳目一花,从中掠出一人,在他掌下把人救走了。
事情发生得是那么的快。那人抱走一凡,阿康的长矛也闪电刺出。那人快,可是架着一人,又事出匆忙,这样矛尖就能跟上了。
阿康一矛,迅猛得几乎能赶上时间。有扇金色翅膀突然在他身前展开,他看也不看,挺矛刺破。只听“啊”的一声,孤安从翅膀后跌出。她被矛尖刺中了。前面那人猛地一停,立马倒飞回来将她接住。他一手抱两人,行动更慢了。
“三个更好,看我把你们刺成一串!”阿康信心十足地说。长矛一收,三人登时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趔趄着仰跌在地。风声猎猎,阿康的矛尖已对准了孤安的肋部,他有把握从她肋部刺进,穿过一凡,再从第三人肋部刺出。第三人,不是快将军卓不魂么?他笑着想。“一矛三将”的稀世壮举马上就要实现了。
一切事真是快得出奇。暮阳和陇西陇东甚至还没赶上来。
阿康一矛,刺在了一柄剑上。那柄剑是红色的,微烫,剑柄呈金,样式粗糙。然而握剑柄的手,却如雕玉一样洁白,五指刚健有力。握剑的人,身着白色素衣,身材纤长而秀挺,容貌俊朗出俗,一双眼睛,既像夜空一样深邃空寂,又如繁星一样明亮璀璨。
一凡和卓不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儿右肋受了伤,流了许多血,嘴唇都白了。这时突然惊呼一声,晕倒在了卓不魂怀里。远处的阿木郎,精神陡然一振,运天生神力和神令之光,挥动金刚重戟,将麋鹿震开个二三十丈远。扺掌笑道:“好啊,好啊,三兄弟终于团聚了!”
阿康脸色黑成了炭。“阿康——”陇西陇东大喊,“他就是割了螳螂的家伙!他妈的,原来也是神灵!”他喊着,与暮阳一起扑了过来。孤鸿拭剑荡开阿康,暗念神诀,指尖弹出粒光斑。两位虎威将军,也许被一凡的血滴吓怕了,见他使出相似招式,惊讶之下急忙避让。
“两位兄弟,”孤鸿说,“我妹妹就拜托你们了。”他侧过脸,看了看一凡,然后开心的笑了。卓不魂和一凡这才回过神,扶起安儿,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阿康好事泡汤,正一肚子火。“噢,是吗?”他笑了笑说,“灵魂刺客?可惜你碰上的是我阿康!看矛!”他的矛一如既往的犀利直接,瞅准了孤鸿心窝,寒芒飞闪。孤鸿运剑,又架住了那支矛。阿康一连刺了五矛,每一矛都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每一矛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然而他也没眼花,他五矛都被孤鸿接下来了,稳稳妥妥的。孤鸿接他第六矛时,暮阳和陇西陇东已从两边夹击了过来。
孤鸿念了句咒,烫剑抖出一阵热风,把他们的战袍烧着了。阿康不死心,又刺出一矛,被孤鸿捏住了杆。他只觉一股寒凉通过矛杆传递到了自己手心,有只影子一样的手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耳际嗡鸣,脚底有点发飘,好像三魂之中有两魂被拍走了似的。他的矛脱手了。被孤鸿夺了去,凌空掷往一边。正与神灵搏杀的魔军,看见一道寒光从他们头顶飞过,突然像雷一样炸开。天空裂开了一条极细的缝,缝那头仿佛地狱一样,又冒火又放光。立马有几百名魔兵被溢出来的幽光卷了进去,裂缝闭合。阿康的矛插在地上不停晃动。
孤鸿看见暮阳和陇西陇东扑灭了身上的火后,招呼一群又一群的魔兵向自己围来。他横剑在胸,指尖在剑身来回拭擦了几遍,剑由红变紫,再由紫变红,热浪腾腾的。他挥剑划了一圈,剑芒飞撒,最近的一圈魔兵应声倒地,身上燃火冒烟。烟好像又有什么魑魅鬼怪,叫后面的人接二连三的翻白眼,吐白沫。
孤鸿又把剑扔向另一边,剑体自带光芒,深深插进地表,周边魔兵又立即烈焰焚身。
战魂王见此情形,脸色更沉了。
“取我兵刃来!”他喝道。身后四名小兵,立马抬出一把通体银白,重逾百斤的大银枪。他单手提起,就在孤鸿施展破生技,大杀四方时,他闪电似的掠了出去。身影大得像一座山,那支银枪只听风声就知劲头有多足了。
孤鸿皱了皱眉,烫剑已回到了他的手上,正待挺剑飞起迎敌之际,身边忽然多了两个人。正是他的好朋友卓不魂和一凡。他剑势滞了滞,三人并肩而立,目视前方,瞅准了战魂王,然后一同出手。
战魂王一生纵横疆场,应付过各种各样的大场面,也有数十次死里逃生的经历。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他这次,竟不到一招就败了,而且还败得这么彻底,这么干脆呢?
双方空中一碰,“砰”的一声,战魂王银枪断矣!他也轻飘飘的飘了下来,落地时双脚还算平稳,但脸上血色却褪得不成样子了。
“将军!”秦慕秦泰一起飞来。战魂王还不能说话,一口气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他递出手,被他们扶稳。
“阿??????阿康呢?”他颤声问。
秦慕看见阿康神情恍惚的走来走去,于是道:“阿康将军正在找他的矛。”
“麋鹿大人呢?”他又问。
“还在跟那守护神打。”
“主攻还是主守?”
“主守呢,将军。”
“暮阳和陇西陇东呢?”
“正对付伤你的那三个人。”
“我军场上形势如何?”
“形势占优,但过不去,伤亡有点惨重。”
战魂王嗯的一声,吐出口血。
“鸣金收兵吧。”他说。
“将军?”
“鸣金收兵。”
“是。”
魔军吹响了撤退的金号。魔兵且打且退,两位虎威将军在卓不魂一凡和孤鸿的夹击下,早已险象环生了。号响响后,他们就开始各显神通,把打娘胎到现在所学到的本领一一使将出来,才终于觅出生路溜走。
“哪里走!”卓不魂不想轻易放虎归山。他们一撤,他立马施展快身法追去,想着好歹也留下一个。然而不管陇西陇东还是暮阳,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实打实的本领。跟他们想比,卓不魂经验还是浅太多。人追上了却抓不着,因为有太多的魔兵往他身上扑,替他们打掩护。其中就有几个偷袭成功的,吊在他身上,和他团成一块,扭扭打打的滚了好几丈远。
“卓兄弟!”卓不魂挣扎时,突然听见了易先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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