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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日光照人。
午时,午门,五个犯人。
行刑场上刀光寒气照人,行刑场下人人摩肩接踵。
行刑场的四角,站着四个冷若冰霜的人。
这四个人是昆婀城中有名的人物,大部分的百姓,都认识他们。
东北角,陈长安,曾是飞贼首领,搅得昆婀城中人心惶惶,说起来,他在四人之中,最为人所熟知,后被城主收服。
西北角,荆蛟,巡捕房首领,与陈长安多年交手,积怨颇深,如今同归城主治下,仍是龃龉不和者多。
西南角,刘无头,城主近卫首领,城主府中安全,一向由他负责。
东南角,柏阖,最为明显的特征,是他脸上那一纵一横两道伤疤,他也是城主最为亲近的近属,与城主一同长大,兄弟相称。
这样的四个人,平日能见到一个,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可见此次的囚犯,是何等的重要。
百姓们都不是傻子,见到这样的阵势,当然消息迅速传开,将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柏阖微微一笑,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人越多,那些潜伏在暗处想劫法场的人,就越不好动手。
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
他们身为行刑官和监斩官,却亲自从牢中押送犯人到达刑场。
这也是昆婀城中从未有过的事。
五个死囚一字排开,跪倒在刑场上。
屠太方、李秀松、钟何何、苏袭尘、狄禹。
五个人形貌不同,神态也不同。
屠太方桀骜不驯,李秀松垂头丧气,钟何何妖里妖气,苏袭尘木然望天。
而狄禹,不可思议的,脸上挂着笑容,恐怖而又诡异。
晏知蝉挤在人群中,终于看到了醒着的狄禹,又看了看小孩儿,心中已盘算着救人的时机。
这么大的阵势,他已经越发确信是因为小孩儿苏袭尘的缘故。
刽子手已经就位,只等行刑官一声号令。
柏阖是行刑官,其余三人是监斩官。
柏阖轻轻咳一声,正要说话。
有人从人群中奋力挤出,想爬上行刑台,一边哭一边口中喊着:“求求你们,不要杀他!”
这是一个老婆婆,头发雪白,体态龙钟,谁也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力气从人群中挤出来。
李秀松也想不到。
他垂然泪下,哭喊了一声:“娘!”
老婆婆哭得更厉害了,但却被行刑台下的士兵拦住了,再也不能靠近半步。
晏知蝉在人群中缓缓向前挤了过去,大声喊道:“小孩儿!小孩儿!小苏!”
苏袭尘木然看着天空的眼神终于转向人群,找到了晏知蝉,目光相接,微微点点头,示意已从狄禹那里问到了一些什么。
小孩儿正要张嘴大声叫喊,将狄禹所说的话转告,只见晏知蝉用力摆了摆手,当即闭口。
柏阖终于开口,道:“行刑!”
第一个刀斧手举起大刀,往屠太方头上落去。
一声爆吼在人群中响起,紧接着人群之中传来了痛苦的哀嚎声,人体倒地的声音随即接二连三地响起。
人是捂着耳朵倒地的,并不是被打倒的,但痛苦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的倒地是由一个点向外开始扩散的,就好像平静的水面投入的石子而产生的波纹。
刀斧手的大刀,也因为这一声吼,而停住了。
从那个点飞出一件东西,如飞鸟投林般迅捷,直指刀斧手。
那是一杆长枪!
刀斧手被吼声震慑,动也动不得,呆呆地看着,等着长枪插入自己的胸膛。
刘无头动了,赶在长枪触及刀斧手之前,脚已经踢中了长枪。
他用的力道极巧,长枪调转了一个个,再补上一脚,往来处飞去。
来处已有一人腾空而起,借着众人的肩膀为支点,扑了过来。
长枪飞还,此人顺手接过,回转半圈,重新刺向刘无头。
刘无头说一声:“快行刑!”抽刀从行刑台上跃下。
刀斧手如梦初醒,刀头落向屠太方。
刀将屠太方头颅砍下之时,屠太方犹在叫喊:“好兄弟,快走,不要救我……”
血洒刑台。
同一刻,执长枪者枪杆已被刘无头从中砍断,双手重伤,见屠太方已然伏法,凄然道:“哥哥,小弟无能,救不了你……”话音未落,头颅已被刘无头砍下。
刹那间,已有两人伏法受诛。
刘无头朗声说道:“敢来劫囚者,就是如此下场,谁还敢来,爷爷给你个痛快!”
他这一下毙敌于瞬息间,震慑全场,场中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李秀松老母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天似乎暗了下来,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刘无头道:“刀斧手,继续行刑!”
第二个刀斧手如梦初醒,手起,刀落。
李秀松的头顿时落地,在台上滚了几圈,跌下高台,落在老母面前。
李秀松老母放声大哭,不顾血流,将儿子的头颅抱在怀中,更是哭泣不止。
刑场中的肃杀之气更浓,人人沉默不语,这震慑宵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钟何何的身体在颤抖着,下一个就是她,她本来并不在意死亡的。
但此刻被刑场上的气氛感染,竟然害怕起来,脸颊上滑落两行泪水。
苏袭尘轻轻劝慰道:“没事的,痛一下就好了。”
第三个刀斧手已经举刀。
天似乎更暗了。
终于有人注意到天空的异样之处。
不远处,依然是阳光灿烂照人,只有行刑场上方,被一朵黑云遮住了阳光。
这朵黑云,滚滚翻腾,如同被烧开的沸水,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柏阖也注意到了,皱一皱眉头,自语般说道:“云则入世?”
荆蛟大声说道:“众士兵听令,加强戒备,不可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围在刑台周围的兵卒齐声回应:“是!”声音整齐嘹亮,穿越天际。
晏知蝉已经挤到了行刑台下。
而第三个刀斧手的刀即将落在钟何何的脖颈上。
整个行刑台忽然震动起来。
刀斧手站不稳脚,往旁边摔倒。
苏袭尘叫道:“钟姑姑,下去!”
钟何何闻声就地一滚,落下台去,晏知蝉就在台下,伸手抱住了钟何何。
而狄禹,忽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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