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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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声看去，我特么的当时就有瞬间短路的状态，靠近墙角，一个面色苍白、头皮刮得铁青的男人，眯缝着小眼瞅我，嘴角浮着一撇弧度，神情有些落寞，还有些不羁，左耳朵，没有耳垂。
    小豹子！
    “走，有人替咱买单了。”
    我在任何时候，不会忽略身边兄弟的感受，和哥俩招呼一声，从拥挤的餐桌转过去……
    “对不起哈！蹭着你了。”
    我回头，孙哥正跟一个女的道歉，这么堵，蹭下也正常。
    “你眼瞎啊？！这么宽的路你撞我？乡巴佬！你个土鳖样的，就是想赚便宜！贱！”
    要搁正常女的，即便不会说句没关系，也会很矜持的不搭理就是，这女的，明显是那种不吃亏的泼妇，我们哥仨，小地方来的，是挺土，但不贱！
    大金刚不乐意了，一把把孙哥推一边，指着女的就骂：
    “草你老娘！谁特么的贱？我看就你贱！你特么的人剑合一——贱银！”
    接着数落孙哥：
    “老孙你真特么胆大，据说最新型的艾滋，隔着衣服也能传染，你看她一嘴的白带，明显就是艾滋病毒携带者，走吧，赶紧去医院打一针狂犬疫苗！”
    你得承认，大金刚这嘴，就特么的发射架，喷出来的脏话，不次于生化武器，相当经典！周围撸串的男女都趴在桌上笑抽了！
    这女的长的还是挺人模狗样的，还不是孤家寡人，一块吃饭的，还有一女两男，两个男的相当生性，抓起啤酒瓶，配合也默契，一个奔着大金刚，一个奔着孙哥，吐气开声，骂了一个草字，照着脑袋就抡！
    嘭！
    嘭！
    大金刚动手能力和骂人能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孙哥更不用说，眼睁睁的感受着脑袋和酒瓶撞击带来的短暂迷醉，但这俩哥们，刚刚经历了战斗的洗礼，虽然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亲历，心态绝对强大，大金刚比较不要脸，根本不管袭击自己的汉子，双手抓住女的脑袋，照着不锈钢餐桌就是一顿猛磕，咔咔咔……！节奏感相当强烈，就特么跟鸡啄米一样！
    孙哥脑袋一晃，伸出前臂，就是一顿挠！
    这俩哥们，身材都是猛男型的，力量弥补了技术短板，一时间打了个旗鼓相当，大金刚虽然后背被男的用酒瓶干了无数下，但他的手，始终就未曾放松过，女的那张脸，血渍呼啦的，每一次和桌面的零距离接触，都会溅起一片殷红！
    如果他俩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我会把他们当做朋友，而不是哥们！
    敢打敢冲！这就是我要的态度！
    我抡起右脚，一记摆踢，脚掌外沿，宛若剁刀，剁在大金刚后背的男子脖子上！
    对！就是剁！
    圆弧形轨迹带来的加速度，犹如后厨的剁刀，斩在砧板上平铺的排骨上！
    然后我的视野，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另一个和孙哥拉锯战的男人，腮帮子插着半截竹筷，原白色的竹筷，此刻通红，血浆子顺着竹筷末端，就像未有关紧的水阀，滴在地砖上。
    他想说啥，一张嘴，哗啦淌出一口鲜血……
    小豹子站在一边瞎嘿嘿，手里还捏着另一半竹筷，竹筷末端，断茬就像挂在屋檐上的冰溜子，和我做了个再见的姿势，披上同伴给他的黄大衣，和两个男的，趁着混乱，吹着口哨走了……
    我赶紧拽着俩哥们冲出去，这种情况下，我们仨就像地狱恶魔，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我看看周围，小豹子早就没影了，正好一辆出租过来，我一招手，停下，刚走出五六十米，就听到昂昂叫唤的警车！
    “小哥去哪？”
    “就前边十字路口，那不有个商店嘛，好了，停下吧师傅。”
    我掏出一张十块的，说声不用找了，听到师傅小声骂我：
    “败家！就特么二分钟的路，也值当打车！膘子！”   哥仨拐进商店，买了盒烟，从玻璃门上看到出租调头，然后出来，打了另一辆出租，在旅馆附近下来。
    打完架，这哥俩兴奋的忘了饿，回到房间，大金刚神经一涣散，这才感觉到直不起腰，大虾米似的，嘴巴还特么牛b晃腚：
    “我草！我都没发现，我特么的绝对是辣手摧花！看到没？那女的！多壮实！愣是被俺折磨的体无完肤……”
    孙哥笑他：
    “别jb吹了，你也就是打女人的本事，和我斗的那位，你俩发现没？那血印子，就特么跟门帘一样。”
    “草！我吹？！老孙你这人咋就这么不知道好歹！要不是我成功的挽救了你，现在我俩得在撸串店烧纸知道不？嗳！首长！那哥们谁啊？就跟你打招呼那个，我草！下手很猛啊！半截筷子捅到腮帮子上，进去得一搾深！我草！这b玩意以后吃饭，腮帮子上必须得贴上胶带才行，要不都漏了。”
    “哦，那是我以前认识的一哥们，名字不知道，一直喊二哥。”
    我猜小豹子应该不会希望他出来的消息散布，要不也不会来青岛，三个人，头发都还没长出来，肯定是刚出来的难友，谁知道是提前释放还是越狱。
    八年没见，谁也料想不到，我和他会在这种场合遇到，而且自始至终，未曾交流。
    当天晚上，我们决定打道回府，途中，特意从胶南县城的酱菜店路过，草，那辆货车，居然还停在门口，到了下半夜，回到我家，这么晚了，干脆就在我这儿迷糊阵子，大金刚去厨房把他那份熟食找出来，喊着喝点压压惊，忽然哎唷！一声，大红塑料兜子扔出五六米，人嗖的跑到堂屋，上气不接下气：
    “我草！吓死了！安子！你特么养了啥玩意？吓死你大爷啊！”
    我一猜就是老鼠，这玩意防不胜防，有点像高智商的混子，游走在白天黑夜之间，关键是到现在，人类还拿不出可行的办法让它们灭绝！
    我更奇怪的是大金刚对我的称呼，一直喊我首长，惊吓之后，露出真容！
    “不就个土耗子嘛，嗳，大金刚，你刚才喊我啥？”
    “草！告诉你昂！以后咱们就是哥们，别特么指望我喊你首长，你看看你，连个安全的环境都不能提供，首长个jb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