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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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我和崔磊拟定了货物数量，交货时间，作为东道主，崔磊很有诚意的表示要请我们吃顿晚饭，去的地方在银雀山一带，是一个废弃的车间改造的羊汤馆，门脸上是当代大书家启功先生写的“西北山里”四个字，笔画瘦劲峻峭，犹如兰草，未有料到，竟然有人会在我丈人的店里请我吃饭，好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得让崔磊多掏点银子，就算对我老丈人的支持。
    我这边就我们仨，崔磊喊了他的三哥，就是开出租那位，他们是玩的不错的哥们，这家店熬羊骨汤用的是锅炉，速度快，不会糊锅底，菜的淡咸适中，火候也没啥不对，口味找不出毛病，但就是缺少一种独特性，就像咱们国家的学生，少了与众不同的的个性，可能这是工厂化避免不了的硬伤。
    初次见面，谈不上什么感情，也就是程序化的碰杯，敬酒，说些吉祥话，不过，我还是从三哥口里，打听到崔磊的一些个人信息，此人是哈工大毕业的大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配哪一个环节没打点好，分到一家濒临破产的水泵厂，后来因为啥辞职，自己上了这个小项目，不过因为他善于找冷门，避开实力雄厚的大型生产商，专门从事这种价格低廉的机械生产，因为依靠临沂得天独厚的大市场，销路不愁，每年也能有三五十万的产值，利润在十来万左右。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告辞，辘轳提议：
    “哥，咱来趟临沂不容易，听说九曲那边号称流氓大街小香港，咱去那儿玩会儿呗，你也尝试一下轻量级选手的味道。”
    大金刚虽然没发言，那小眼睛发出的光芒，就特么跟西门大嫖客见了潘美人一般热切，当然，我不是说我有多正经，跟他们相比，咱还是比较正点……哦，正经，咱正经多了，起码咱想的是，把他俩打发睡了，自己偷偷找点快乐，这种事，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既然他们都有这种诉求，我觉得萍萍也不在身边，如果有看着还凑合的，完全可以把她当做萍萍嘛，再说为了萍萍，咱也得熟悉一下套路，说实话，这都一年没玩了，路子忘得差不多了……离开家到了一定的距离，安全性大大增加，男人都会不安分，就连我都不能免俗。
    “这个……咱说好，下不为例啊，这事吧，就咱哥仨知道，要特么传出去，别怪我当一回煽猪匠！”
    这趟出门，我带了一万五，让刘涛骗去三千，付了一万的订金，还有两千不到，应该绰绰有余，打了个三轮子，吧嗒吧嗒过了沂河大桥，直奔九曲，这条贯通南北的国道，路两边灯火阑珊，悬挂的牌匾五花八门，温州发廊，按摩敲背，专业松骨……店门口全特么的涂了黑眼圈，抹了通红嘴唇的小姐，见了我等，俱是呲牙一笑，犹如吸血鬼般的勾了手指，这三人中，也就我跟着哥们在国外奉献了初夜权，他俩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就是雏儿，见了这等景致，有点挑花眼，辘轳扭扭捏捏道：
    “哥，都特么一样的花钱，咱不着急，慢慢挑，找个可心的。”
    大金刚也觉得言之有理，点头补充：
    “那是，买斤烂桃还得货比三家，别说这么贵的肉啦。”
    我点头答应：
    “草！玩个b还特么挑三拣四的，给你俩一人一百，剩下还得交公。……哎！你俩倒是找啊！这事还麻痹一块啊！”
    小辘轳把钱揣起来，吐口黄痰，狠狠心道：
    “娘希匹！老子豁上了，我就去那个松骨店，一瞅就不孬，尤其是前胸，带劲！”
    说完，抹了两把汉奸头，直接闯过去，大金刚没了主意，也跟着进去，我对这地方不熟，生怕他俩出啥幺蛾子，正好隔壁一个岁数不大的小姐跟我打招呼：
    “大哥，来么！照顾下生意呗，我还没开张。”
    “多少钱？”
    “按摩三十，那个一百。”
    “打个折呗，我这一天不干别的，就是按摩，一年花在这上面的钱，老鼻子啦。”
    “大哥真会开玩笑，这玩意还带打折啊？再说咱质量好啊，靠质量求生存嘛。”
    这小姐说话挺有意思，口音一听就是东北的，我躺上去：
    “草！整的一套一套滴，还挺专业！先来个按摩，我试试你的手劲，下死手捏把，不痛不给钱哈。”
    “要想痛找瞎子，我们追求的就是轻柔，咱唠唠嗑，完了打个炮，多好，不给钱我怎么跟老板交代。”
    “你还有老板啊？就这玩意，还特么的层层转包啊？”
    “你以为呢，我身份证都在老板那儿押着，别看这个店小，备不住啥时就出点是故，老板能耐大，跟派出所关系刚刚的，你们玩也放心不是。”
    这小姐的服务态度不错，大冷的天，怕冻着客户，先在胳肢窝暖和一下手，伸出来，我发现她的左手是六指，心一颤，问她：
    “你哪儿的？”
    “东北。”
    “草，我还听不出来是东北？问你东北哪儿？”
    “黑龙江那嘎达，去过没？可冷了，这会儿得零下三十来度。”
    “你特么的是不是在春风干过？”
    “你谁啊？！熬！……你个瘪犊子！你咋还活着哩？啥时出来的？都这么大了，你不说我咋想到呢！你来临沂干嘛？……吃过饭没？走，姐请你吃饭！”
    这人是……给我捋毛那个……小雪，要不是比别人多个手指头，我是怎么也不会料到她在这儿。
    虽然我吃过晚饭，他乡遇故知，那必须再吃一顿，也不远，就在马路对面，是个烧烤店，我主动点了羊肉，板筋，排骨梢，腰子，羊宝也各来两串，鸡头，毛蛋，烤蒜瓣，完了要了一瓶沂蒙老乡。
    “那年我跑了，去年回来，这不来临沂进货嘛，做点小买卖，你老板谁啊？”
    “这话别跟别人说昂，你自己有数就行，要是传出去，非得扒我皮不可，我们大老板就是被你们在车站捅死那个，他俩兄弟徐老二徐老三，现在是大老板，一般不出面，都有各区域的经理管我们，出这事儿后，尧王干的那些姐妹，都分到别的地方，现在去的，都是新人……”
    无意中，我开始接触了一个惊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