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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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廖坤赶忙将手电指向同一片区域，在两束强光的映射下，在房间右侧靠近墙根的地面上，出现一个由于光线照射而形成的铅笔状阴影。而形成阴影的障碍物是一个不大的小方块，“巨人身上的小方块！”大鹏兴奋地大力拍了一把顾明。
    揉着发痛的肩膀，顾明理解大鹏从心底翻上来的高兴，刚看到小方块，他和大鹏一样，想到是不是巨人复活了，或者是还有第三个巨人的存在。三人禁声，小心翼翼地接近，“是的，是巨人身上的，”顾明用手掌拖着给其他两人传看，“幸亏这里很整洁，地面上没有杂物，要不然真的是发现不了。”说完，顾明想起自己和哈咪在北京的猪窝，那是一个隐藏东西的神奇存在。
    “奇怪，方块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合理啊。”大鹏轻轻掂量着问道。
    顾明明白大鹏的顾虑，要说矿区最熟悉巨人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了。记得被两个野人追击的那个夜晚，巨人被击打后会有方块掉落，但事后他们亲眼看见掉落的方块被巨人重新回收到身体上，那么这里的方块是否就是当时追击的巨人掉落的，如果是的，为什么没有被回收？
    “快看，这里还有。”廖坤跑到房间深处的甬道入口，手电光在不远的地面上造成两个相隔不远的阴影，捡起来查看，两个一公分见方黑色的正方体，不错就是无数个这样的正方体组成的巨人。
    先不管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紧要的是看看还有多少。甬道的入口就在房间的后部，据大鹏说通往外面，应该是圣地的另外一个出入口。三个人呈品字形摸索前进，一百多米的长度很快就到头了。
    甬道里面没有再发现方块，大鹏让顾明留在出口，他不甘心地拉着廖坤折回去再查探一番。正午的阳光使得眼睛好一阵的不适应，顾明巡视四周发现甬道的出口位于半山腰，距离他们进来的洞口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圆弧距离。
    十分钟后，两个人的表情说明没有收获。“两位好汉，尽人事听天命，吃中饭吧。”顾明招呼着，拿出老鲁准备的玉米面包夹烧羊肉，三个人席地而坐，晒着太阳，佐餐的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那天晚上，你和李队就追到这里，是吧。”顾明发问。
    “是的，”大鹏一指周围，“与现在不同的是，当时天上的是月亮。”
    四周除了半人高的丛林外，有个一米宽度的小径曲曲弯弯地一直通向山顶。可以看到小路上不时有折断的枝条，想来是野人和巨人的杰作。
    顾明咬着最后一口面包，“你们说，三个野人最后怎么样了，一个对三个的胜算有多大？”
    “你小子，有屁就放，花花肠子一圈圈，”大鹏一副洞悉人心的表情，“你是不是想过去看看！”
    “嘿嘿！”顾明竖起大拇指赞叹，“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想去瞧瞧，三个野人不知道在哪里，没有找落，对今后的工作也是一个很大的影响因素啊。”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大鹏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色，他说道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为这条小路通向哪里？”
    “你记不记得雅克笔记上说的，他来过圣地多次，但他并不住在那里，每次去圣地后他都会被送到一个山洞里面。我认为雅克是被关在野人日常居住的地方。”
    “你是说，圣地除了首领外，其他野人都是另外居住的。那么甬道旁边许多的小房间是干什么用的？”大鹏追问道。
    顾明沉吟一下，“是这样，古代的庙宇是供奉神明的，是非常神圣的所在，只允许祭司等神职人员工作和居住，信徒是不能住进去的。就像寺庙里面只能住和尚。”
    廖坤默默点头，忽然插口道“但你怎么知道野人就是去住的地方了呢？”
    “理论上，野人可以去任何地方，但在受伤的情况下，我想他们一定会去熟悉的地方，而在大山里面，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住处更好的地方了。”
    大鹏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点我同意你的意见，动物受伤后总是会先跑回家，不光因为熟悉，也是因为家是温暖的，能够给予安全的，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这么说，你同意了。”
    “可以去看，但有一条，我说撤退就不能耽误一秒钟。”
    “成交。”
    小路曲折但并不难行，三人很快来到山峰，那是盆地的外边缘。举目眺望，前方的是一个长条形的山谷，里面是郁郁葱葱的一大片草地，发出一种绿中带黄的颜色。
    小路的痕迹可以很轻松的分辨出来，它经过山峰上的转折，径直沿着坡度不大的山坡一路到达山谷。大鹏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阵，摘下背上的催泪枪，“准备好武器，这里没有高大树木的遮挡，视野不错，对我们对野人都是一样的。”
    顺着山坡下行没有遇到困难，可以说有着郊外徒步的轻松，但顾明越走却疑问丛生。这里和圣地所在的山谷只隔着一道山梁，那边虽说没有高大的树木，但丛林荆棘确实不少，颜色是深绿或者中绿色。但这里放眼望去，都是羸弱的荒草，越向下走草叶上的黄色就越多，是那种绿中泛黄的质地，怎么会差异这么大呢？
    十分钟后，三人达到谷底，山谷宽度在一百五十米左右，地面起伏不大，视野相当的不错。这里的草叶已经达到半绿半黄的颜色，看起来很不舒服。
    “奇怪？”廖坤拽着一片草叶，“不是干草，怎么颜色是这样的，你们看，这里一棵像样的树都没有。”
    山风轻轻地在慢慢流动，四周安静的不闻一声鸣叫，大鹏和顾明对视一眼，意识到这里的反常之处。大鹏一个眼色，他和廖坤一左一右在前，顾明在后，三人呈倒品字形队列开始向着山谷深处前进。
    约摸前行十分钟，左前方出现一个岔路，“你闻到了吗？有种怪味道。”此时作为领头的廖坤回头问道。
    顾明吸吸鼻子，几乎同时和大鹏开口“硫磺。”淡淡的味道在空气中时隐时现，三个人散成一条直线开始靠鼻子寻找源头。
    越靠近岔路味道越浓，经过短暂商量，决定去岔路快速查探，不能走远。岔路顺着山型略有弯曲，同样是草地，但不到两百米的路程后，草叶开始绿色变多。
    三人心领神会，脚步加快，五分钟后，前方隐隐冒出团团白色雾气，硫磺的味道也从时有时无变成如影随行。
    紧跑一阵，岔路突然断绝，出现一个向下的陡坡，大约三十米高，坡底是一团团白色雾气，透过缝隙可以看到白雾下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池。
    “我知道了。”顾明兴奋地大喊，他拽着大鹏的胳膊，“我没猜错的话，下面就是雅克曾经洗澡的温泉，还记得吗，他第一次被带来洗澡时，同行的几个野人还捕猎到一头棕熊。”
    大鹏挠挠脑袋，“是的，我记起来了，笔记上说是在山间的水池里面，温度还挺高。”
    这条路是对的，就是通向野人住处的。找到洗澡的地方，那么睡觉的地方也不会远了。
    大鹏四周查看一番，一条不宽的小路顺着陡坡的边缘延伸下去，应该是下去的道路。他促狭地一笑，“你说，告诉两个女人有温泉，等泡的正高兴的时候再告知她们，这里是野人专用的，你猜她们会是怎样的表情。想起来就好开心，哈哈哈。”
    等三个人充分脑补了那个画面，笑的差不多的时候，廖坤问道“我们要下去吗？”
    顾明放眼望向远方，水池的边缘生长着一丛一丛绿色的植被，一直通向被白雾笼罩看不见的地方，可喜的是植物恢复到应有的颜色。
    “不用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需要查看的地方是来时的黄绿色山谷。”
    从岔路返回，三人继续向着山谷前进。不知怎么的，顾明觉得脚下开始变得不平，拨开脚边的草丛，赫然出现许多拳头大小的石块，都是棱角分明的形状，硌着鞋底难怪不舒服。
    碎石块在山区常见，这里奇怪的地方是石块大小相对均匀，最诡异的是颜色，石块质地是砂岩，但颜色不是常见的褐黄色而是一种特殊的黝黑色。顾明由于工作的关系，多少对矿石有些研究，但这种颜色的砂岩还是第一次见。
    “啪啪”，大鹏用刀把将一块石块砸开，“你看，黑色只是表面的一层。”
    顾明抓抓脑袋，端详着裂开的石头，里面是正常的褐黄色，但外表却是薄薄的一层黑色，就像被黑色颜料浸染了一遍。
    “还有这个，”一旁的廖坤托着另一个石头，“你们看，这块的边角有融化的痕迹。”可不是吗，石头的一角就像玻璃融化后呈现出的一种流体凝固状态。可是要将石头融化成液态，没有几千度的高温是办不到的。
    望着满地的黑色石块，顾明陷入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