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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门被重重的合上,阿叶捧着面包,脑子里有很多疑问,但那些问题太过复杂且没有头绪,还是孩子的他片刻之后便又被手上的面包吸引了。
奥尔打开门的时候,小男孩正不舍得吞下最后一点面包。
“阿叶,你祖母呢?”
“她去酒馆帮忙了。”阿叶如实答道。
“走了?”奥尔皱了皱眉,他原以为阿丽莎会和阿叶一起在这里等他,到时候他就可以让阿叶帮忙,劝她跟他们一起走,阿叶可是她的命根子,她不会不答应的。如此看来,阿丽莎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产生,便如往常一般去酒馆了。
“对啊,奥尔叔叔,你找祖母有什么事儿吗?”阿叶抬起小脑袋,奥尔长得十分的魁梧高大,就是他坐在高高的板凳上,仰起头也只能看到奥尔的下巴。
“你祖母走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有。”
“她说了什么?”声音竟然有着些许的急切。
“奥尔叔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你跟祖母今天都怪怪的。”阿叶不安地抓住奥尔垂在身侧的手掌,上面厚厚的茧摸起来硬硬的,让阿叶有一种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石头上的错觉感。
“没有,只是我们可能需要搬到另外一个地方住了。”奥尔的另一只手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头发道,视线在屋内搜索,不远处的一个布包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小的一团在堆积的木箱子旁边显得十分突兀,便抬脚走了过去。布包不大,奥尔打开一看,身躯微微一顿,便又将布包封好,拿在手里。
“阿叶,跟奥尔叔叔走好吗?”奥尔将阿叶抱了起来。
“好,”在他有记忆的时间里,他们就换过几次地方住了,对于奥尔的话,阿叶并没有起疑,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现在吗?那可不行,奥尔叔叔,祖母还没回来。我们要等祖母回来一起走。”阿叶说着,小小的身子便挣扎了起来。
“阿叶,别乱动,小心摔着了。你啊,真是个小人精,奥尔叔叔怎么可能丢下你祖母呢?你祖母她是知道那个地方的,换个地方住,我和你祖母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她只不过要先去跟酒馆老板打个招呼,不然突然走了是很没礼貌的。阿叶觉得呢?”
“祖母真的会来吗?”阿叶瘪着小嘴,明明以往都是他们三个一起走的。
奥尔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很想告诉阿叶,他的祖母不会跟他们一起走,甚至有可能,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说。七年前,他辜负了阿叶父亲的期望,七年后,他不能再辜负阿丽莎的期望了。今天所有失去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叶的未来。他是个男人,阿丽莎都能够舍得,他又怎么会不懂?
“阿叶,你相信奥尔叔叔吗?”
男人的声音是阿叶以往从未听到过的温柔。
除了祖母外,奥尔叔叔是对他最好的人。因此,阿叶坚定的点了点头。
奥尔将小男孩放下,将他的小手牵着,一步一步的朝门外走去。
阿叶见木门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合上,刺耳的声音被拉的很长,不由得瘪着嘴皱了皱眉。他看着奥尔在门前站着不动,死死的盯着和往日一样的木门,正要把小脑袋凑过去仔细瞧瞧的时候,奥尔却转身迈步走了。
不平整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十分明显,每一个震动仿佛都敲在了小阿叶的心上。回望熟悉的木门渐渐被黑暗吞噬,阿叶抬起头看着奥尔牵着他的手,他总感觉,叔叔今天抓他的手抓得好紧,而且那如磐石一般的手掌,此刻竟然微微颤抖着,是他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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