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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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桌上的核心人物莫过于聚会发起者卫驰和他的哥们褚灵均。
    褚灵均今天出现在同学会, 大家都很意外。
    毕业后就很少看到这位，当年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褚霸王。如今在金融圈同样玩的风生水起，混世魔王出社会后成了风头极盛的投资天才, 有钱没钱的都想巴结上他分一杯羹。
    此时，桌上的女人都在暗暗打量褚灵均……
    剑眉星目，脸部线条锋利，本就气势凌人, 因右脸颊下方的一道伤痕, 更显剽悍。据说，他脸一沉, 小孩都能被吓哭。
    有人问过卫驰, 褚灵均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卫驰笑道, 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不如问他喜欢哪款游戏。好比现在，老同学互相寒暄时, 他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玩他的游戏。
    “游戏难道比眼前这么多美女还有吸引力？真得有人治治你了！”卫驰打算抢褚灵均手机，褚灵均一脚踢上他坐的椅子, 力道又准又狠，凳子打滑, 人都差点摔了。
    卫驰稳住身体, 愤愤道：“草, 暴力网瘾少年！”
    一桌人都笑了。
    “哪是网瘾少年。”周筱悠接嘴打趣, “明明是网瘾中年嘛。”
    “这一刀补得，666！”
    “褚哥玩的什么手游啊？”
    “他闲的蛋疼，什么都玩。”
    “褚哥博爱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很热络。
    就在这时，曲玥走进包间。
    卫驰眼尖，第一时间叫道：“校花驾到！”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周筱悠赶忙招呼道：“曲玥，过来坐！”
    埋头玩游戏的褚灵均听到那个名字，手下动作一顿，技能放慢了一拍，被一个大招攻击，血量掉一半。
    曲玥在众人目光中，落落大方上前，坐在周筱悠身边。
    坐下时，顺滑的黑色长发滑落，她抬手，将发丝拨至耳后，露出白皙圆润的耳垂和精致的珍珠耳坠。
    桌上已有人赞叹：“校花就是校花，颜值还是这么能打！”
    “曲玥你怎么保养的啊，皮肤还是那么好！我都有法令纹了，暴风哭泣……”
    “曲玥一来，我这视线都敞亮了。”
    卫驰打趣道：“你们一个个的，别眼馋了！人家可早就名花有主。”
    昔日追求校花的人能从南门排到北门，可她垂青寒门贵子徐醒。毕业时徐醒在校园里弄了个轰轰烈烈的求爱仪式，阵仗大的人人皆知，多少男人心碎一地。
    作为曲玥闺蜜，周筱悠立马道：“曲玥跟徐醒早分手了，现在是单身女郎。各位男士们，欢迎踊跃追求。”
    众人一片哗然，有惋惜的，有祝福的，还有起哄要搞事的。
    唯有褚灵均一直低头玩游戏，仿佛与世隔绝。
    大家以为他沉迷其中玩得起劲，没人看到游戏里已是一片兵荒马乱。
    褚灵均操控的人物，被敌方打死，复活后又被打死……
    领军人物宛如梦游，原本节节溃败的敌军，一鼓作气疯狂砍杀，大获全胜。
    曲玥坐姿优雅，礼貌微笑。美而不艳的相貌，气质犹胜一筹。
    始终淡然的表情，丝毫不因大家谈论起她的私事而窘迫尴尬。
    分手几个月了，那个人是掀不起任何波澜的过去式。
    褚灵均拒绝游戏邀请，去战队群里发红包。
    齐天大神：输了给抚慰金？
    Axxxd：这波可以有，让红包来的更猛烈！
    SS：褚霸霸继续输，我等扛得住【呲牙】
    推塔王：一言不合发红包，好样的！
    褚灵均一鼓作气发了一排红包，每个红包就一个字，连起来成了一句话。
    鲜
    花
    跟
    牛
    粪
    掰
    了
    普
    天
    同
    庆
    哈，哈，哈，哈，哈——又连发了五个哈的红包。
    周筱悠眼尖，发现褚灵均似乎在偷笑，忙道：“看褚霸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玩游戏，还玩的一个人偷着乐。嫉妒跟他玩游戏的人，我也要一起玩。”
    其他人跟着附和，“一起玩！……一起玩！”
    褚灵均收起手机，抬头，颇具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落在曲玥身上时略作停顿，淡淡道，“我就偶尔玩玩，消遣。”
    之后他就真没玩了，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比之前投入不少。
    女士们得以光明正大的看他。
    在座的人中，最耀眼莫过于褚灵均，一个背靠大树自行创业的富二代，顺利帮助家族度过转型危机迎来新高峰，诸多新兴公司的幕后投资人。平常看着无所事事喝酒打游戏，脑子一转就能赚钱。用他的话说，奔波劳碌都是蠢，脑子不够手脚凑。
    “中国经济整体依旧向好，这个可以肯定。”他淡淡道，“问题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高速增长，以及信贷过度，已经到了一个峰值，商人的首要目标是让资本更安全，其次才是增值更快……”
    当他整个人处于放松的状态，透出一股懒散劲儿，凶悍气势退去，多了一份慵懒的性感。
    他说话时，全桌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包括曲玥。
    卫驰玩味的看他，这位哥们今天是怎么了？钱赚多了想从同学们身上寻找成就感？居然这么有兴致的回答问题，还跟人分析投资板块，简直是……骚里骚气。
    曲玥听着褚灵均的话，感觉获取了巨大的信息量。
    然并卵，她手头资金紧缺，对于这种庄家的玩法根本没法实践。
    一顿饭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曲玥起身去洗手间。
    由于她磨蹭的太久，周筱悠跟卫驰先出发，给她发了下一场的具体地址。
    曲玥从洗手间出来，在公共盥洗台前洗手，拿出口红补色。
    镜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曲玥一怔，男人走到她身旁的盥洗台前洗手。
    两人并排而立，曲玥马上扬起唇角，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她收起口红，拎起包包要走，哪知把他放在台面上的手机拂落，心里一惊，立马弯腰去接。
    男人比他动作更快一步，长臂一捞，抓住手机的同时，两人的手相撞。
    曲玥触电般抬眼，鼻子差点碰上，她可以清楚看到映在男人瞳孔里的自己……
    002
    曲玥触电般抬眼，鼻子差点碰上，她可以清楚看到映在男人瞳孔里的自己……
    她迅速收回手，直起身，声线清浅，颔首致歉：“不好意思。”
    说完，转身离去。
    褚灵均站在原地，手掌缓缓放在胸口上。
    真TM……跳的像个心脏病！
    曲玥走到酒店大门口，点开打车软件，正要下单时，耳边传来声音，“没开车的话，我带你过去。”
    “……谢谢。”曲玥道谢后，跟褚灵均上了车。
    白色越野车，车内很宽敞，车载音响放着很躁的摇滚乐。
    曲玥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道路两边景色不断后退，心想是不是该找点话说。他们俩并不算熟悉，那些有限的交集，还是不太愉快的回忆。
    曲玥微笑：“好久不见。”
    褚灵均面无表情：“嗯。”
    “……”
    曲玥再次找话尬聊，“结婚没有呀？”
    “没有。”
    曲玥笑，“都说有钱人结婚很谨慎，看来是真的。”
    “这跟钱没关系。”
    男人语调平直，曲玥听出了那么点不爽的感觉。
    ……不该乱说话。
    她试图救场，“嗯，重要的是喜欢，千金难买心头好。”
    褚灵均沉默，眼底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
    曲玥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褚灵均，微笑道：“对了，我们公司做自主专利的暖气片，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找我。”
    他把名片放在仪表台上，继续开车。
    车子抵达锦瑟年华，大门外的保安指引着停车的方向。
    褚灵均连续两次，都没有把车倒进去，总有些偏差，像个新手。男人脸上现出烦躁，曲玥轻声开口，“要不我先下车，你应该方便些。”
    曲玥下车后，褚灵均一把就倒进去了。
    他靠在椅背上，掏出一根烟点燃，目光扫过那张名片，拿起来。
    星月暖通科技有限公司
    总经理  曲玥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徐醒本科读的建筑环境与设备工程专业。
    名片夹在两指间翻转，褚灵均咬着烟头哼了声。
    曲玥站在停车道外，恰好另有几个校友下车走过来。
    他们跟曲玥打招呼，其中一个男人靠近曲玥，身上带着酒气，很自然的搭上她的肩膀，“走啊，一起进去。”
    突然被异性这么触碰，曲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正要避开，对方的手反而愈发用力，只差没搂进怀里，脸上是豪爽的笑，“你那个公司，星星暖通是吧？我这边可能有客户需要，回头我帮你推介推介。”
    曲玥厌恶的蹙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就在她被迫后退时，身旁男人一个踉跄，一只膝盖直接着地。
    曲玥一愣，褚灵均像是老鹰拎小鸡一样，把她甩到自己身后。
    那人站起身，正要骂人，褚灵均又是一脚，“走开，挡老子道了！”
    本就气势凌厉的脸，加上他低沉的气压，那位校友无数句脏话在喉咙里打转，还是憋回去了。
    褚霸王当年在学校里就是惹不起的主，现在更惹不起。
    其他人赶忙打圆场，“他喝多了，走路蒙圈……”
    一行人以褚灵均为中心走入，曲玥跟在后面，看着褚灵均的背影。
    这么多年，真心一点没变，还是嚣张到令人发指。
    不过这次得感谢他的嚣张，让她顺利脱离窘境。
    锦瑟年华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销金窟，内里环境和服务质量不用多说。卫驰订了最大的豪包，室内功能齐全，容纳二十余人绰绰有余。
    由于这次活动有男有女，都是些同学，卫驰没点公主。
    都是有头有脸的校友，平常聚的也不多，为首的褚灵均和卫驰都没点公主，其他男人自然一起保持君子之风。
    大伙有打麻将的，有玩扑克的，还有人特地找褚灵均组团开黑。几个女人玩牌时，叫曲玥一起玩，曲玥看她们一把进出几万，笑笑道：“我不会，先看你们玩，学习学习。”
    有人提出想吃附近一家有名的烧烤，闲在一旁的曲玥主动应了下来。
    .
    烧烤摊的确出名，人流量很大，没有提前点好，排队有的等。
    冷风刮过，曲玥站在风中等待，长发飞舞，周围的人频频看她。
    这种可以上杂志封面的美女级别，平常在大街上很难看到。
    这里的食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人忍不住朝曲玥吹口哨，试图搭讪。曲玥从包里拿出耳塞，打开手机音乐，塞住耳朵，对周遭一切漠然视之。
    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音乐，曲玥拿起手机，周筱悠打来电话。
    “你哪儿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我在外面，给大家买烧烤。”
    “握草，闲的蛋疼啊你……”
    “快好了，这里不远，我马上就回去。”
    周筱悠放下手机，道：“这丫去给大伙买烧烤了。”
    前一刻，她跟卫驰一起找褚灵均排游戏，褚灵均冷不丁说了句，“你好姐妹不见了，你都没发现？”
    周筱悠环顾四周，没看到人，不以为意道：“去洗手间了吧。”
    卫驰饶有兴致的看了褚灵均一眼，对周筱悠说：“你把她叫来一起玩，褚霸霸一拖二才能彰显实力。”
    “什么一拖二啊，我是靠实力打游戏的女人好伐？”周筱悠一边吐槽一边给曲玥打电话。
    这才知道她去买烧烤了……
    周筱悠摊手，“她这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咱们先开吧。”
    “你们自己玩，我抽根烟。”褚灵均把手机放兜里，起身离去。
    “说好的带飞呢？褚霸霸——”周筱悠痛声疾呼。
    褚灵均站在走廊上，接连抽了几根烟，看到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从那端走来，手里拎了几大包。
    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令她顿住步。
    她身高一米七，在女生中已经很高，但在接近一米九的褚灵均身前，还是足足矮了一个头。男人体型高大，身材健硕，站在眼前仿佛一堵坚不可摧的肉墙，再加上凌厉的脸，相当具有压迫感。
    褚灵均居高临下，一脸高冷。
    曲玥微微笑起，客气的打招呼，“你好……”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褚霸王，这是她在校园里就明白的真理。
    褚灵均没应声，连表情都没变化。
    他叫住路过的服务生，吩咐人拿推车和盘碟。
    服务生将那些东西一样样装好，曲玥在一旁协助。
    褚灵均站在一旁，倚着缎面墙壁，不远不近的看她。
    看她撩起垂下的发丝，露出白皙精致的侧脸……
    看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点缀着珍珠耳坠，摆出轻微弧度……
    看她削葱根般的五指，灵活细致的处理那些食物……
    看她朝服务生展颜一笑，礼貌又真诚的道谢……
    他的目光定在她扬起的唇角上。
    很久以前他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曲玥这种人——
    随便笑一笑，倾国倾城。
    一直到她下车，他都维持着毫无波澜的沉稳表情。
    随后，褚灵均去了电竞基地，拉上兄弟们在游戏里疯狂砍杀，各种怼人各种发飙。
    曲玥进公司就忘我的投入到工作中，一堆事务等着她决策处理，一笔又一笔金额等着她审批报销。
    只要关于钱，每批一笔，肉疼一次。
    如往常忙碌又平静的下午，因为一行人上门掀起巨浪。
    徐醒掌权期间，以公司名义借贷三百万，对方出示贷款合同时，上面不仅有公司的印章还有曲玥这个法人的签字。
    曲玥难以置信的翻阅着那一页页纸，每一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她却懵了。
    落款日期是半年前，这半年他瞒着她不声不响……
    她连什么时候签过这份合同都不知道……
    曲玥克制住剧烈起伏的情绪，冷静道：“徐醒已离职，我不知道这笔借款，签字是假冒。你们去找徐醒，这属于商业诈骗。”
    “白纸黑字，你公司的章你的签字，你让我们找徐醒？曲总，能不能讲道理？我们拿什么去找徐醒？”
    “不好意思，这债我不背。不行咱们就法庭见。”曲玥强硬到底。
    “曲总，你要拒不认账，咱们就没法沟通，只有走其他途径了。”对方有恃无恐的走了，留下借据的复印件。
    曲玥坐在位子上，拿起复印件仔细看……
    这真的……是她的亲笔签名。
    曲玥给徐醒打电话，发现自己被拉入黑名单。
    她给他发信息：“你借的三百万，我不会认账！咱们法庭见！”
    没多久，那边回复：“那钱是为公司借的，全都投进了公司里，你可以看财务。借据是你同意后自己签字的，没人逼着你。你去告，我看你怎么告。”
    这个始作俑者更加有恃无恐。
    曲玥去财务那里查账，半年前的确有笔三百万的进账，跟这边对上了。
    而这三百万又被他以采购的名义转移出去……
    可以说是很巧妙的乾坤大挪移。
    他在时每个月都有还利息，她接管后没还，对方上门了。
    三百万，三分利息，每个月利息都要还九万。对小公司而言是巨大的资金压力。更别说眼下公司如果不能及时回款，连发工资都困难。
    曲玥在朋友圈里翻找律师朋友，打算详细咨询法律方面的问题。
    快下班时，助理给曲玥送来一份邀请函，暖通行业推介会，在北方某城，政府方面主持召开。
    曲玥仔细看了看会议规模流程，值得一去。只是时间很赶，明天上午报道。
    她让助理订好当晚出发的机票和酒店，回去一趟收拾东西，马不停蹄的前往机场。
    飞机跃上云层，她闭上眼休息，内心却不得安宁。
    三百万，多年前还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今在这座城市只能买一个小公寓。可就是这么一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钱，随时都能把她压垮。犹如天大的窟窿。
    .
    褚灵均到了下班时间，丢下耳麦告别队友就往家赶。
    虽然中午浪过头，导致内心世界崩塌，但经过一下午建设，已经回满血。
    他还能跟白月光再浪一百年！
    第一件事是去对门，没人。内心小失落，随机又兴致勃勃下楼去采购食材。
    逛超市的时候，褚灵均看到别的小情侣，那一对一对你侬我侬有商有量的，羡慕的抓心挠肝。
    于是制定了一个小目标：下次要跟白月光一起逛超市！
    买了两大袋新鲜食材回家，曲玥还是没回来。心中失落多了一重，但他再度调整心境，情绪高涨的自己下厨房。
    有来有往的小日子才有乐趣，他也该秀一手厨艺。
    当初在国外待的那几年，吃腻了老外的食物，他被逼自给自足。对食材的挑剔和对烹饪程序的严谨讲究，做出的食物比之高档餐厅更多几分精细和层次感。那时追着他蹭饭的汉子一群又一群，褚霸霸出品，一饭难求。
    褚灵均做好饭，等到天都黑了，对门的人还没回来。
    褚霸霸不爽了，晚归的女人不可爱！
    他给曲玥打电话，手机关机……
    这是什么节奏，同居第一天就失联？！
    褚灵均捱了一会儿，又打一个电话过去，还是关机。
    他忐忑难安，立马出门，开车去曲玥公司找她。
    路上联系周筱悠，让她去问曲玥身边的人，一定要尽快得知她的下落。
    车子刚开到曲玥公司楼下，褚灵均接到周筱悠的电话：“她公司的人说了，去外地参加一个行业推介会，时间很赶，今晚的飞机，这会儿联系不上可能因为在飞机上……”
    褚灵均松下一口气，停车熄火，仰靠在椅背上。
    再打她电话，还是关机，他咬牙切齿。
    坏丫头，出远门都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
    褚灵均转道回家，一个人没滋没味的吃晚餐，没吃几口就作罢。
    深夜，褚灵均在床上咸鱼躺，睡不着觉也不想打游戏，什么都不想干，生无可恋脸。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铃声随之响起。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懒洋洋的挪过去，看到屏幕的瞬间，身体从床上弹起来，抓起手机，用力滑开——
    麻蛋，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打个电话过来！
    .
    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结束，曲玥下飞机后开机，看到短信提示，褚灵均给她打了几个电话。
    不经意间，胸腔塞满柔软，她拨号过去。
    电话接通，曲玥：“喂？”
    褚灵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应了。
    曲玥莫名，询问道：“怎么了？我看到未接来电，有什么事吗？”
    敢情这女人还完全在状况外？褚灵均更是气的牙痒痒。
    “咱俩是邻居！”是准夫妻！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彼此有什么事得互相照应着。”夫妻之间就得亲密无间！
    “我回来联系不上你，手机关机，以为你怎么了，从周筱悠那才知道你出差了……”你他妈出差都不说一声！老公急的跳脚以为你被人拐跑了！傻逼！
    曲玥经过褚灵均这一说，居然觉得自己确实不对。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跟徐醒恋爱期间都是各顾各，几点出门几点回家要到哪儿去都不会特对跟对方说。现在还得跟一个邻居报备打招呼……
    好吧，她邻居很暖心。
    曲玥情不自禁的微笑，语调软软的，低声道：“今晚走的急，忘了跟你打招呼，不好意思啊。下次一定注意。”
    褚灵均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过与之前的愤懑相比，这一声更像是傲娇。
    “你到哪儿了？”
    “刚下飞机，正出机场，马上就打车去酒店了。”曲玥边走边说。
    出了机场大门，迎面吹来的冷空气，冻得她瑟瑟发抖。哈出一口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白霜，曲玥吸了吸鼻子，说：“好冷啊……我应该穿羽绒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