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半仙

66.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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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一道最拿手的,就是斋醮、符箓了。斋醮科仪多而复杂,不同法事还不一样,耗时更是久, 对主法功力很是考验。
    谢灵涯就想到这儿还有个孤魂野鬼呢,这时候也不知躲哪儿去了,反正视野范围内见不到。
    太和观的人开了车来, 他们好像找了工地的负责方,车开到了里面来。谢灵涯先和他们打招呼,目送车离开,又折了回去。
    “出来吧。”谢灵涯说了一声。
    男鬼现了行迹, 瑟缩地站在谢灵涯面前。
    谢灵涯想问他几个问题,但是男鬼说不出话来,谢灵涯说道:“那我问你, 你点头吧。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的鬼,不过既然你帮了我, 要不要我请道士给你也超度一下?”
    过段时间就是中元节了, 到时候很多法会, 一起一并超度了。男鬼虽然长得可怕, 但那是因为坠楼死相惨,并非厉鬼,估计是枉死成鬼。
    可是听了他的话, 男鬼却用力摇头, 很不情愿。
    “这样啊, ”谢灵涯想想他可能还有些执念,毕竟人家帮了他,他也不好强求,便道,“你把姓名和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先给你烧点香烛纸钱。”万一这鬼之后想开了呢,拿些纸钱也好在下面花销。
    男鬼十分开心,蹲下来用水沟里的水在地上写字。水迹顺着他手指的动作,呈现出字样。如果有旁人在这里,看到的大概就是地面凭空出现水字的诡异画面了。
    “丁爱马……”谢灵涯把男鬼的名字念了出来,男鬼就抬头冲他笑,那脸看起来更可怕了。
    谢灵涯一边用手机记好生辰八字,一边用手背把额上的朱砂抹掉——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丁爱马的鬼脸了。
    附体神通消失,谢灵涯感觉到眼睛一阵阵的酸胀,恐怕是使用这道术的后遗症。
    “不行了,我先回去了,回头给你烧纸。你以后小心一点,一码归一码,要是你害人我不还得来找你。”谢灵涯冲着之前丁爱马所在的方位说了一声,就往抱阳观的方向走了。
    空气中传来若有似无的抽气声,很快消失在风里。
    ……
    谢灵涯回去的时候,今晚的抱阳观前院还有不少人,比往常要热闹几分。
    这都是因为抱阳观没有蚊子的事情,短短时间已经在周遭渐渐传开了,随着天色渐晚,很多出来活动的居民听说后,就顺道过来看看,也有一些商户,抽空过来围观一下。
    听到“驱蚊符”一说,很多人第一个想法就是道观故弄玄虚,骗人买符。
    不过在这个蚊虫滋生的炎热夏季,不妨碍大家去实地观察。反正又不能强逼着他们买符,就看看呗。
    结果进了抱阳观后,来过没来过的都惊了。
    本来以为吹是蚊子无影踪,但肯定有夸大,顶多蚊子比较少。但是在这里待上十几二十分钟就会发现,这地方真的没有蚊子!
    这对于晚上乘凉的人来说,还真是件好事。
    至于那个驱蚊符,也又多了一些人想要购买,他们看了这里的效果,想着只要二十块钱而已,就算是哄人买符,他们弄的这把戏也够厉害了。
    这里可是露天的,有些什么也一清二楚,大家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哪里能搞名堂,又是用的什么方法。
    要说是什么高科技吧,这道观穷成这样,还买得起设备?
    想什么的都有,只有小部分对道观真的有了点敬畏之心,还去给三清上了香。
    张道霆自岿然不动,咬死了是符箓的作用,当然也确实是符箓的作用,只是很多人总觉得里头还有奥妙罢了。
    张道霆只管推销符,他想卖点别的符,但是大家都冲着驱蚊符来的,渐渐之前谢灵涯画的那些存货也没了。
    张道霆只好让还想要的人明天再来,没办法,这会儿谢灵涯不在。
    所以,等到谢灵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拨人来“参股”过,没那么挤的时候了,饶是如此也比平时人多,大部分都是经常在这里的居民。
    谢灵涯手里还提着三宝剑,没防备一进来就和大家对上眼了。
    “咦,小谢这是干什么去了,咋还拿着柄剑?”
    “我说没看到小谢呢……现在才回来。”
    谢灵涯之前打后门出去的,况且也不是人人一直坐在这儿。他僵硬地讪笑两声,说道:“我……去广场练太极剑了。”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纷纷道:“小谢你可以啊,还会太极剑,回头教教我们呗!”
    “对啊,出去练什么,就在这儿练呗。”
    “这儿不是人多,刚才还呼啦啦一片人呢。全都找蚊子来的,我看他们恨不得拿放大镜找了。”
    对于这部分非常悠闲的居民来说,蚊子怎么被赶走的,和井水为什么那么甜一样,都不重要。
    谢灵涯去把剑收了起来,又打了热水,泡毛巾敷眼睛,这才好了许多。
    这时候时间差不多,道观也关门了。张道霆过来看到谢灵涯吓了一跳,他那眼睛没热敷还好,热敷过后反而有些发红了。
    张道霆:“老大,你怎么哭了?”
    谢灵涯:“……没哭,眼睛累。”
    “那就好。”张道霆又问,“对了。你连太极剑也会啊?”
    谢灵涯:“……”
    谢灵涯叹了口气,“谢谢你提醒我,明天起我还要开始学太极剑。”
    张道霆:“……”
    老大,你这是何苦呢……
    谢灵涯顶着疲劳开始画符,画了一定数量后便停下来,对张道霆道:“卖完这些以后就不卖驱蚊符了,你看着办。”
    他看今天来围观的人还不少,还买了那么多驱蚊符,抱阳观没有蚊子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可见以后闻讯来看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是时候控制驱蚊符的输出了。反正他们这没有蚊子的前院就在那儿。
    张道霆点头,“哎好,其实今天也有人买别的符了,就那些‘回头客’,说回去试试。”
    “那就好。”谢灵涯又去看了看香炉,估算了一下上香的人数,今天一天,已经有十多个人上过香了。
    这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数,但是对于抱阳观来说,可能是今年上香人数最多的一天。
    晚上搏斗那么久,回来又干了些活,谢灵涯又累又饿,在后院扯了点葱,下了两碗葱花面,和张道霆吃过夜宵才睡觉。
    ……
    接下来的几天,抱阳观内没有蚊虫的消息靠口口相传,在周围越传越广,震惊了一批批来客。他们试图在抱阳观找到一只蚊子,但无一例外失败了。
    张道霆就见缝插针地推销其他符箓,因为他在控制驱蚊符的销售量,也有感兴趣的人会买的其他符箓,据说可以治打嗝不止的、小儿夜啼之类的小病痛。
    就是这种杂符买的人比较多,他们都有种心理,什么镇宅符、护身符买回去,不但贵那么多,而且很难知道有没有效果吧。
    也有人问及别的符箓,尤其是求财运、求爱情的,但是很可惜,抱阳观一脉对这种并没有什么研究。
    他们的祖师王灵官擅长的是驱邪治病,抱阳观历代先辈外出游历时收集的技巧也没什么这方面的,毕竟没谁是真全知全能。
    用谢灵涯的话说就是:“我要会,首先给我们道观贴一张,也太他妈穷了!”
    很多人买了符后,第一件事不是按照方法使用,而是拍个照,发在网络社交平台上。这么做的人,基本都是不太信的,抱着一乐的心态晒出去。
    再配上一句类似这样的话:“这个小道观很有意思,一只蚊子也没有,据说是贴了特效驱蚊符……好奇地买了一张符回来!”
    但是这符箓的作用不会因为他们如何而改变啊——只要不放在那儿生灰,按照方式贴了起来或者佩戴在身上的。
    于是以抱阳观周遭分布最为密集的人们家中,出现了一幕幕场景:
    一直打嗝不停的丈夫在贴了符五分钟后,打嗝停止了:“卧槽,真的不打嗝了。”
    头疼腰酸的老人在贴了符之后疼痛缓解了很多。
    睡眠不好的小孩贴了符,一梦到天明。
    ……
    于是,很多人的最新一条朋友圈变成了:
    “卧槽这个符真他妈管用,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原理??”
    “曾经我也迷信科学,直到我买了这玩意儿[捂脸]”
    “跪了!我只是看道长长得帅买的,真他妈没那么痛了啊!快告诉我不是心理作用!”
    之前还是口口相传,现在由于基数变大,有不少人传到朋友圈里、网络群里,一时间扩散速度呈倍数增长。
    如果单单只是符箓,看到的人心里只会觉得巧合、心理暗示之类,不以为意,毕竟都是些小毛病,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多时候,可能是信则灵,不信也不灵。
    但这次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买符的人初衷是去围观一个没有蚊子的道观!
    这个道观,没有蚊子!
    没有蚊子和你信不信能有什么关系,明明白白摆在那儿的。
    于是,抱阳观与它的特色就这么进入了一部分杻阳市民的视野。
    抱阳观的地址就在金桂步行街和黎明广场旁边,很多人看了后也许当时仅仅称奇,猜测一下道观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但也牢牢记住了这个地方,甚至想着下次经过那儿进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蚊子。
    也有一些自己或者亲朋好友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愿意相信——现代城市很少神婆神汉,但是往前可是很多的,尤其是乡下农村,医疗条件不发达,很多人就去找这种奇人治病。
    即便时至今日,也还是有这样的高人存在,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可能需要打听。说不定,这个道观就是这样呀。
    更有一些人看到这样的消息后心想:这不是之前免费打水那个道观吗?就在步行街那边,之前只知道水挺好喝,怎么现在还有这样的奇事了?
    无论如何,抱阳观的名气在短短半个月之内,迅速增长,比以前提高了许多。
    而根据统计信众也增加到了几十个,要让没有信仰的人成为信众还是有点难度的,即使这区区几十个人里,也只有部分是从来没有宗教信仰,因为符箓灵验了于是试着信一信的人。
    现在过客的香火居多,但这些信众则是日后香火的固定来源。
    .
    再说谢灵涯那日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就用黄表纸糊了一个纸袋,把丁爱马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写在上面,这么做是为了确保香火纸钱能到丁爱马手里,不被别的孤魂野鬼截走。
    谢灵涯把纸袋里装满了纸钱,连同香烛一起点燃了。
    过了几天,谢灵涯路过工地,顺道去看丁爱马。
    据说是短缺资金的工地已经重新开工了,估计是又有钱了,而丁爱马的身影则孤独地在他生前的工友之间飘荡。
    因为受了谢灵涯的香火,丁爱马的身形比之前凝练了一些,还能说话了。
    “道长,谢谢你的香火和纸钱,我保证在这里绝不害人,以前只是不成熟闲着没事。”丁爱马总算能说话,一看他就开始做保证,那天他可是偷看到了谢灵涯多凶残。
    “行吧,不过我不是道长,你叫我老师也行。”谢灵涯问道,“能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心结,不愿意离去吗?是因为枉死有怨?”
    丁爱马弱弱地道:“没,我现在就是怕死……”
    谢灵涯:“???”
    谢灵涯:“那什么,你已经死了呢。”
    “可是再来一次我就没意识了啊!”丁爱马伤心地道,“我知道,当时没休息好,一个恍惚就摔死了,幸好变成鬼了。要是超度了离开人间,那不是等于再死一次,眼睛一闭就啥也不知道了,那是什么感觉啊,总觉得特别可怕……”
    谢灵涯:“……”
    丁爱马一开始变鬼是枉死的怨气,现在迟迟不消散则是……怕“死”?
    丁爱马问道:“对了,老师,亡魂要是被超度了,是直接去投胎,还是要在下头排队?其他的鬼都希望被超度吗?被超度时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只有我这么想?”
    谢灵涯:“…………”
    老师,老师答不出啊!
    别叫老师了,还是叫同学吧!
    谢灵涯本来是想再劝一下丁爱马的,但是现在被问倒了,想了半天沉痛地道:“我还真不知道,这鬼你还是先做着吧,回头中元节我们道观应该也会做法事,到时我多观察一下,收集鬼意。”
    考虑到要和本地大佬打好关系,谢灵涯就是再忙,也腾出时间去了一趟。
    按理说他和张道霆俩人,他还属于非宗教人士呢,应该张道霆来参加才对。但是抱阳观离不开人,张道霆又不认识毛正清,甚至和太和观之间有点尴尬,所以由谢灵涯来参加。
    毛正清非常热情地接待了谢灵涯,先带他去喝茶,讲座还有一会儿才开始。
    谢灵涯只关心一个问题:“施道长呢?”
    “施道长这些天都在超度厉鬼,讲座可能不会参加了,但是你留下来用餐,就能见到了。”毛正清答道。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谢灵涯趁机问,“施道长好像是省城来的吧,他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毛正清心想你们不是朋友么,怎么这问题还问我,但他还是说道:“施道长好像不光是来参加祈雨法会的,他还要在杻阳待上一阵。”
    谢灵涯:“为什么?”
    毛正清忽然有些尴尬:“这些天比较忙,尤其是施道长……也没怎么休息。”
    谢灵涯:“……”
    说是施长悬太忙了,其实就是没聊上吧!
    想想也是,施长悬这个人,不知道说他高冷好还是闷骚,每次话只说三分。聊天可能几句就聊死了,更别提深入到其他话题。
    这时毛正清为了拯救自己的形象,又说道:“不过施道长家里有问道四方的传统,应该是在这里修行。”
    在杻阳修行,那会在太和观挂单吗?好吧,反正也不可能来抱阳观。这种事,谢灵涯不可能操之过急,好歹还是留在杻阳呢。
    谢灵涯正在沉思,毛正清则道:“上次小谢居士用的灵符,都是自己画的吧?”
    他心里其实已经很肯定了,毕竟谢灵涯后来直接在墙上画了符,这个一句祷词都不用念,直接就能画符的本事,之前他还只见过施长悬有。
    而且一想到谢灵涯那个手笔,他都替谢灵涯觉得心疼,都不知道省着用,换做他们得画多久啊!
    谢灵涯虽然没有皈依,但因为在修炼抱阳观的道术,所以毛正清这么叫他他也没有纠正,“是的。”
    “不愧是王道长的子侄,功底扎实!”毛正清感慨道,“可惜了,我们太和观没有这样的年轻俊彦。不过大家同在杻阳,以后可以多多来往。”
    他看谢灵涯的眼神是真可惜,王羽集有真本事老一辈人很多是知道的,但不知道王羽集还有这么个外甥,在符箓上的天赋也太绝了。
    如果不是谢灵涯继承了王羽集的遗产,他都想把谢灵涯挖过来了。最好出家,不出家在这里做常住居士也不错,现在做道士的人太少,里头有这方面天赋的就更少了。
    这还是毛正清最近在养伤,忙其他的事,不知道谢灵涯大卖驱蚊符的事迹。
    “惭愧。太和观是咱们杻阳道协之首嘛,我们以后一定多来讨教,”谢灵涯谦虚地道,“对了,今天的道学讲座主题是什么来着?”
    “道学?”毛正清还看了一下自己收到的信息确认,才说道:“你听错了吧,这是一个道乐讲座。”
    谢灵涯:“??”
    毛正清解释:“就是我们太和观的道乐团,向协会其他成员单位的乐团分享一下表演经验。虽然抱阳观没有参加过,我想着你顺便欣赏一下,主要多认识同道,咱们也表示感谢。”
    谢灵涯:“…………”
    ……唉,难怪舅舅老不爱来了,人家法会伴奏的人都能组个乐团了,衬得他们格外穷呢!
    ……
    在毛正清的引荐下,谢灵涯和太和观的几位道长见了面,其中那个跳楼的老道长还打着石膏,一瘸一拐地走路。
    据说那天他也是被厉鬼附身,一下没拦住就跳楼了,可怜他一把年纪,这下伤筋动骨,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另外两个道长和谢灵涯道谢,那天他们昏迷了,最后也没见到谢灵涯。
    比较遗憾地是,陈观主还在养病,没有出现。陈三生对外宣称是生病了静养,但是谢灵涯心里明白就是斗法输了受伤,恐怕大伤元气。
    “那老师娘呢?”谢灵涯又问起来。
    毛正清淡淡道:“她那天已经是强弩之末,还催动走尸,带回来没多久就不行了。他们夫妇俩早年在薄山省也小有名气,后来因为给一个富商做些阴私之事,出了些问题,就被整出薄山了。为了来钱多、快,就替人下咒。”
    本来养鬼、养僵尸,都是有风险的,她这鬼还是厉鬼,拘役起来自己是实力大增,但厉鬼也随时可能反噬。平时做的事又是高风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谢灵涯点头,换做是他,宁愿老老实实给人画二十块一张的驱蚊符……
    讲座上,太和观道乐团的成员不但演示了道家经典《道德经》等,还表演了几首他们闲时排练的流行曲目,看得谢灵涯一阵羡慕。
    妈蛋,以后他要组建一个抱阳观道乐团,休息时就给他奏《小跳蛙》!
    ……
    有来讲座的道协其他成员,估计是听听音乐或者带队来的,看谢灵涯眼生,就来搭讪问他是哪儿的。
    毛正清一介绍是抱阳观的,那道士立刻好奇地道:“就是那个没有蚊子的抱阳观?”
    毛正清糊涂了,“什么没有蚊子?”
    “就他们抱阳观啊,市区里那个对吧?”道士说道,“昨天有个信众来城隍庙的时候,说起最近抱阳观在卖一种驱蚊符,就是那符让他们整个道观一只蚊子也没有,现在好多人去找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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