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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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了两天的穆伟带回了事件调查的进展，李琦叫上萧笑和于茜茜一起到会议室听穆伟的汇报。他在A市档案馆查阅了城市及周边环境的水文地理资料，还有原山区居民历史变迁、民俗传说等资料，之后他又和3队的人碰了个头了解了些路馨小区的处理情况。
    穆伟在会议室的大长桌上铺开两张A市及周边环境的地形图，上面一张是在半透明纸张上手工绘制的，正好透过下面印刷的地图颜色形成良好的对应效果。穆伟解释那张手绘的地图是他根据所查资料整理绘制的60年前A市地形图，然后他指向几个地方，分别是现在的路馨小区和墓园，两个区域正好遥遥相望。随后他又指向路馨小区另一面地形完全对不上的区域，解释说那里原来是一处河口冲击出来的低洼地带，早年是上好的农田，再往东北不远就是原来的A市穿城河流汇入大江主干的地方，即现在的发电厂大坝与河岸观光区，而农田地区也已被开发成了各色楼盘。
    随后他拿起一只红色的笔在半透明的地图上圈圈画画，并在一些地方标注了海拔高度，萧笑暗暗庆幸自己的地理课知识并没有全还给老师。穆伟并没有意识去询问在场的人是否能够看得懂，画完就直接拿起地图问大家像什么。大家不明所以，但仍认真思考。
    “某种传动零件。”简单听萧笑介绍过事件情况的于茜茜第一个开腔，却是满脸的不正经，从自己最熟悉的机械领域中挑了一个东西来说。结果刚一说完就被李琦踢了一脚椅子，小茜不满地皱眉对李琦哼了一声，又转向穆伟说，“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穆伟刚想开口，又听见李琦说，“萧笑，你看着怎么样？”萧笑虽然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听见李琦点自己的名，也不扭捏，联想到墓地出现水柱，东北方还有两河的交汇地，指着图就说，“像是两个湖泊，水从墓地处的圈中流下来汇集到低些的路馨小区，然后透过开阔的农田漫开流到前方的河里，中途还能灌溉田地又不会形成很大的水流。”说完又想了想问穆伟，“这难道是地下河的走势吗？墓地那原来有个地下湖？”
    似乎是萧笑说对了，穆伟高兴地笑着回答，“那不是个地下湖，原本就是个不大的湖泊，有暗河连通A市的河流。当年为了开发需要把湖填平，暗河的河道也阻断了，按理说这样的小湖填平工程并不会引起什么问题，可关键问题就在湖底有座古墓。”
    “湖底有古墓？”李琦听出了门道，站起身仔细得对比着两张地图。
    萧笑不明所以，“有古墓不是应该挖掘考古吗？怎么又被开发成墓园了？”
    小茜虽然不太懂风水墓葬，但常年在13组工作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轻声给萧笑解释道，“一般人安葬都最怕周围有水，而且都要挑高处或开阔些的地方，没人会把祖先安葬在山谷底而且还沉水底下的。”
    “会不会是后来地形变化才沉下去的？”萧笑想到以前看过一些节目说过有古墓因为河流改道或地形变化等原因遭到破坏的。
    “不会。”这时穆伟插上话，“我查过资料，当初发现古墓的时候3队曾有人去看过，说是不超过300年的古墓，规模只相当于当时一般人家的墓葬，墓主只有一位女性没有任何随葬品，并没有挖掘的价值。而A市在近500年内并没有什么地质上的事件发生，那个湖也是由来已久的，应该不是古墓沉湖。只是，当时3队在墓葬大队周围发现一些复杂的聚集灵气的布置，由于被施工破坏严重也没看明白究竟是干什么的。因为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件，3队的人也就当是庇护后代的一些阵法一类，让工人原样找个地方安葬做了些简单的法事就了了。”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李琦边看着两张地图边说，头也没抬就问道，“不是意外沉的，肯定就是故意沉的。当年是谁去看的墓。”
    “是古老大。”穆伟答道。
    “等一下，你们还没说这个图形是干什么的呢。”小茜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满的抗议道。
    萧笑也好奇的看向穆伟。
    穆伟指着地图中墓园的位置说，“如果这里真是古人设计聚集灵气的地方，那肯定是用于聚集能够庇佑子孙的灵气，最典型的就是神官发财一类。但是一般人设计的墓穴都是依仗当地的现成风水格局而建，然而这里很显然并不具备好的风水格局。若有高人故意要扭转风水，强行抽取附近的财气、官气等使墓穴成为一个财穴或官穴，保佑其后代的富贵荣华，那必然会破坏整个环境的灵气平衡。”
    穆伟用手指在墓园的附近画了个圈，“你们想，如果这个地方的氧气突然都被吸收了，只剩下氮气会怎么样？”不等小茜和萧笑回答，穆伟又接着说，“周围的灵气会快速补充，在山谷地带形成气旋，这种异常的灵气流动肯定会引起注意，墓穴的位置和墓地也就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是如果给山谷的气旋制造一个出口。”说着他的手指顺山间的低洼地带一路画到新路小区的位置，稍作停顿又画向原本是农田的开阔地带。
    “之前我们太过注意小区周围的地形，忽略了原来市郊的农田已经成为了工业新区，封住了阴邪浊气的出口。”这时李琦终于看向了几人。“当初的设计者非常高明，把抽取剩余的浊气导向鱼龙混杂的居民区，稍作缓和再经由开阔地带流向周围环境中。即使有人发现居民区的阴气较重，也会认为是当地鱼龙混杂的缘故，而不会想到从更大的范围内寻找原因。”这么说来那个任成功还真是有点本事的，他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才摆了人祭怎么大的阵仗。这后半句李琦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对任成功，他是必须做点什么的了。
    萧笑听了半天也悟出些许门道，疑惑的问，“那个墓穴吸取灵气的力量是不是不太强，否则，嗯……”她斟酌了下用词，“墓园那块区域真空程度很大的话就会形成很强的风，仍然会引起注意的吧。”
    “孺子可教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会议室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一听就觉得来人是个经常修炼吐纳功夫，身体健壮的人。果然，推开门的是一个50岁左右的老头，浅色的T恤下隐约可以看见结实的肌肉，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男人常有的富态，老头看起来身材匀称精瘦。不过他那双精于世故的眼睛却更是吸引人，此刻，这双眼睛正盯着萧笑。“你就是前几天小李带回来的新人？怎么样，还适应这里吗？不如不喜欢2对也可以到我们3对来，我最喜欢漂亮又聪明的小丫头了。哈哈哈……”所完，他也不管别人的反应，自顾自笑了起来。
    李琦笑称自己队里已经人手不足了，老古董还来挖墙脚不厚道啊。说完简单给萧笑和3队的副队长古致远做了介绍，就招呼他给大家介绍一下当年处理古墓的事情。原来古老大是穆伟请来开会的，但由于有事脱不开身，一直到现在才出现。
    据古老大说，如果不是现在路馨小区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墓穴会有那么多玄机。当初全国各地因为开发而挖出个古墓古董什么的是稀松平常的事，所以在听说墓园的工地挖出地下古墓的时候他也没当回事，尤其在看到古墓的简陋，了解到并未发生灵异事件之后，更是不愿多费心。想着那里本就是墓园，虽是无主墓但毕竟被工程扰了清净，于是就让墓园开发商给找块地方原样安置了事。
    “当初那个尸身和棺材我都是仔细检查过的，如果说问题出在那里，恐怕就是那个被破坏的阵法的问题了。”古老大说完皱眉沉思，想要努力回忆起当时那些符文和阵法可能没被他理解的功能。
    “当年那个墓穴周围的东西都被破坏了吗？”李琦问道。
    “是的。”古老大毫不犹豫的回答，“当时我去的时候棺材盖都被挖掘机刺穿了，差点没有对里面的尸身造成破坏。那周围的泥土因为工人连日的施工和挖出棺材的举动已经被破坏殆尽，我只从残留的一些四块碎片看出了些像是吸收灵气的阵局，但也不敢十分肯定。”古老大结果李琦的烟点然后继续说，“要知道古时候有些手段的人为弄个隐蔽又能庇护后代的墓可谓花样百出，我当时看没出什么问题，那尸身虽然被水泡过并未完全白骨化却也是没有异常，所以就没有留意。现在想想可能真是大意了。”
    萧笑、于茜茜和穆伟在一旁听着，没有人插嘴。
    李琦轻拍古老大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谁也想不到，比你厉害的老古董多如牛毛，你看不出来也是自然的。”古老大一听就不愿意了，挥开李琦的手，“滚，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这是在损我不是。”
    李琦还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号码站起身就往会议室门外走，同时还对众人说，“你们继续沟通调查进展，萧笑你帮我记录，一会儿向我汇报。”
    小茜对这种事似乎习以为常，自然接过招待古老大的工作。她边倒茶边问，“古老大，昨天那小区里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萧笑小朋友当事就在现场，可是吓得不轻。听说后来你们接手了，在里面发现了些什么好东西没？”
    看着小茜满脸的期待，古老大不高兴地哼一句，“好东西，丧尽天良的东西倒是有，你要想看可以到楼上去，我们可是千辛万苦把几乎整块地基都挖回来了，绝对好看。”
    小茜还想和古老大开玩笑就被穆伟挡住了，“古老大，你不妨直接说你们在小区里都发现了什么，和墓园喷水可有什么关系？”
    “和墓园喷水有没有关系我还说不准，不过你们最好注意近期进入小区侦查的警察和工程人员的状态。我们认为小区里的东西不是自己出来的，而是和外界的什么强大的东西产生了共鸣才突破了封印的禁锢冲出来的。”
    这句话让在场的3人都震惊了，与小茜、穆伟的单纯震惊不同，萧笑心里更多的是心虚和恐惧。她暗自猜想莫非那天她感受到的吼叫声和内心另一个灵魂的躁动就是导致楼塌的关键？3队的人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她的秘密如果被发现结果会怎样。萧笑不敢深入想象，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