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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希的身子晃了晃,魂思仿佛被抽离了一般,心骤然一痛,她虚弱地笑了起来。
“霍擎苍,你敢动念念一根指头试试!他是我弟弟,不是我儿子,不是!”
林幼希的情绪有些失控。
“不是?”霍擎苍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可是亲耳听见他叫你妈妈!”
“是念念在骗你,他想让我摆脱你,他真的不是很我儿子,不信你可以去调查,他是我弟弟!”
韩宜伸手揽住了她的身子,低声说道:“幼希,他不敢动念念,你不要激动!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念念是她的软肋,谁都不能碰!
这一秒,她觉得特别委屈,孩子不能叫自己妈妈也就算了,对外不能承认念念是自己的儿子,现在霍擎苍威胁她,要带走念念,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韩医生!”突然伸手环抱住了韩宜,眼泪滴落在他的衬衣上。
她低声说道:“韩医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害了念念,但是在霍擎苍面前,请你陪我演这出戏,或许,这是唯一拯救医院和念念的机会!”
韩宜的神色暗淡下来,原来她所有的委屈和眼泪还是为这个男人流的。
韩宜双臂迟疑了一下,特别绅士地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走吧!”韩宜扶着脚步虚浮的林幼希朝着医院的门口走去。
霍擎苍的眼睛几乎喷火了,在潜意识中,林幼希是他的女人,就算分手了,这个女人也是他未竟的事业。
她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和另外一个男人拥抱?
不,他决不容许。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幼希站住了,低声说道:“韩宜,医院的事情先不要着急,让我想想办法!”
韩宜用手擦了一下她脸颊的泪痕,温和地笑了起来。
“幼希,不要去做傻事,医院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是男人我承担得起!大不了,用这笔钱另起炉灶!”
“你说什么?韩宜。”林幼希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声音大了起来,故意让霍擎苍听到,“你是在向我求婚吗?不要说医院不在了,我爱你这个人和金钱没有关系!”
韩宜微微一怔,捏了捏林幼希的脸颊。
“傻瓜,不要勉强自己!”
听见韩宜的话,林幼希鼻子一酸,是的,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这个男人逼迫得她走入了死胡同。
……
三天了。
她带着念念和林之谦搬到了一个桐城另外一个区,距离自己以前住的地方有十公里远,重新给念念找了个幼儿园。
霍擎苍三天没有找她的茬儿,她略略松了一口气。
早上,五点她起床给念念和父亲做了早饭,就去剧组拍戏去了。
安晴晴因为要为新戏做宣传,去发通告了。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周家卫走过来,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她。
“林幼希,你真不去报名参加女主角海选?今天是最后一天!”
“不去!”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晚上收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有一百多通未接来电,都是林之谦打来的电话。
“念念……丢了!”林之谦在电话里语不成调。
林幼希脑袋嗡地一下炸掉了,一想起霍擎苍对自己的威胁,她的手心就变得冰凉,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的,她都已经搬家了,霍擎苍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她的。
“爸,念念早上去学校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你有没有问念念的老师?”林幼希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问了,她说是念念的爸爸将念念接走的!”
“爸!”林幼希着急得眼泪都快滚落出来,她边拿衣服边打电话,快速地朝着影视城外面走去,“爸,你有没有问问这个冒充念念爸爸的男人长得什么样的?”
“幼儿园的老师说了,身高一米九……幼希啊,我觉得是霍擎苍,老师说的样子就是霍擎苍!”林之谦的声音一下变得苍老了,他一手将念念带大,他比林幼希更疼爱这个孩子,“幼希,念念会不会被霍擎苍折磨?会不会不给他饭吃?他那么小,会不会被吓坏了?”
“爸,你别着急,我会将念念带回来!”她抹了一把眼泪,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她怕林之谦急出什么毛病了。
林幼希走到影视城门口伸手打了一辆车,沉思了一下,对出租车师傅说道:“去碧水南苑!”
碧水南苑是桐城知名的富人别墅区,依山傍水,条件甚是优越。
林幼希偶尔听同学提起霍擎苍住在这个地方。
开门的是一个阿姨,她看到林幼希的模样,惊愕地呆住了,赶紧拉开了门,对林幼希说道:“林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林幼希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更不认识这个阿姨,顾不得问这个阿姨什么,快步冲进去,推开别墅的门,大声喊道:“念念,念念,你在哪里?”
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人,阿姨从后面跟了过来,低声说道:“林小姐,少爷不在家!”
她满头大汗,环顾富丽堂皇的别墅,只盼着念念会突然出现,然而,没有念念的影子,她沿着楼梯冲到楼上,将房门一个个打开。
心如火烤,几乎要发疯了,念念要是找不到她绝不放过霍擎苍,哪怕两人同归于尽。
最后一扇门,带着希望也带着绝望,她猛然推开了。
看到房间内的情形她一下子愣住了。
房间很大,整个照片墙上挂满了她的照片,正对着房门的这张照片格外显眼。
五年前的她,长发飘逸,明眸善睐,迎着日出,她在前面奔跑,裙裾飞扬,身后是他紧握她的手。
她记得这张照片,是秋日的早上,两人摸黑爬山,一路上,他给她唱着情歌,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
空气清冽,她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她伸开胳膊想拥抱极美的景致,拥抱这个爱到骨缝里的男人。
他在她身后,眼神纯净,一手拿着相机,伸出另外一只手,喊了一声:“小希!”
她回头,嘴角上扬,发丝被山风吹起,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笑得特别幸福。
咔擦,她永远停留在他的相机中。
……
“小希!”
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这五年就是一场虚幻,仿佛她走进了照片,仿佛她还站在山顶拥抱风拥抱太阳,仿佛他站在自己身后从不曾远去。
她的身子僵住了。 霍擎苍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她侧脸,身影和身影并肩而立。
林幼希不敢转身,她怕一转身,一切如同泡沫一般地消散了。
“小希,我知道你终将回来的!”
霍擎苍醉醺醺得不成样子,他踉跄走到屋子里,将手中的衣服扔到地板上,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霍擎苍,你告诉我,你将念念藏到哪里了?”
泡沫刹那间,破碎!
林幼希亮亮的眼角慢慢地恢复了悲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霍擎苍嘴角上扬,眯起醉意朦胧的眼睛,“林幼希,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伤人,我的心是痛的,痛的!”
他用手捶着胸口。
咚咚的声音震得林幼希的心缩成了一团,她想哭,可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林幼希,我们约好的,无论何时,只要彼此拨通对方的号码,都要接的!你的号码我保存了五年,我接了你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的?”
林幼希反应过神来,从包里哆嗦着取出电话,果然一百多通电话里,除了林之谦的电话,还有霍擎苍的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是要告诉我,你将念念给绑架了吗?”林幼希摁灭电话屏幕,“霍擎苍,一切都结束了,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你为什么要这样霸道带走念念!”
“为什么要带走?小希,我不带走念念,你会来找我吗?会回来看我吗?会吗?”
霍擎苍拍着沙发,用手抚着额头,他的脑袋很重。
自己肯定是疯了,和这个想让自己死、将念念绑架走的男人聊天,等他清醒之后,就没有机会救念念了。
她要在这件屋子里找一找念念的线索。
临窗的桌子上收拾得很干净,有一本发黄的日记本,只此一眼,她几乎泪崩。
这本日记是上学的时候,两人合写的日记,她会在日记本上记下当天的心情,他会在后续上写上自己的心情。
那时候,林荫浓密,他拥着林幼希的肩膀说:“小希,等我们老的时候就有了共同的记忆,到时候坐在摇椅上,我说,小希,过来让老公给你读一段年轻的记忆!”
霍擎苍的声音在林幼希记忆深处轰鸣。
她的指尖轻轻地落在泛黄的日记上,细细地摩挲,像是在摩挲五年前他的脸。
翻开第一页。
“今天是个晴天,我用qq小号[测pingyin试]这货的忠诚度,他果真上当了,丫的要和我开房,正当我生气要废了他的时候,他贼贼地说,无论你换一百个号我都知道是你,就像你换一百套衣服我都知道你是什么气味,丫的,原来这货属狗的!”
他的字迹狂放:“小希这丫头原来这样没有安全感,我明知道她[测pingyin试]我,还要逗一逗她,以后要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下雨了,要期末考试了,表演课,表演什么呢?据说期末考试的录像带会成为导演挑选演员凭据,希望能考第一,这货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竟然通宵陪我练习!”
“小希是学霸,我是学渣,第一次仰望一个女人的感觉真好,最重要的是一览众山小……鼻血!”
……
她记得那时两人的笑声格外明媚,心仿佛被狠狠地击了一拳,骤然疼痛起来,她没有力气和勇气翻开后面的页码。
夜风吹过来,将日记本吹开,分手之后,后半本日记本上满满的都是林幼希,林幼希,你在哪里?我想你!
不可控制地,戳中泪点,她双手捂住了眼睛,身体如同振翼的蝴蝶,轻轻地在颤抖。
莫地,被一个宽阔的怀抱拥抱住了。
“又瘦了!”他浑身酒气,“比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还要瘦!”
他第一次抱她的时候,他说了四个字,柔若无骨。
“放开我!”林幼希哑着嗓子。
“林幼希,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去抱其他男人,我就不能抱你吗?”他加大了力气,想将她揉进骨血里,“你该死,该死!知道吗?你将我伤成这个样子,我就要带走你最喜欢的东西,让你也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
林幼希说不出话来,嗓子哽咽得疼痛。
“霍擎苍,你已经有老婆,有情人,你这样羞辱我有什么意思呢?我就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吗?就不能找个男人过下半生吗?”
霍擎苍将她拥在怀里,狠狠地将她的脸颊贴在胸膛前,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胸腔里仿佛有一江决堤的河水。
“小希,你在骗我,我记得你爱我的样子,你不爱那个男人对不对?你不要接受那个男人的求婚,好不好?”
心尖微微一颤。
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汹涌而下。
霍擎苍低头,吻住了林幼希的眼睛,一寸一寸地将她的眼泪吻干。
她看见霍擎苍眼角有闪亮亮的东西,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流眼泪,也是唯一的一次。
“霍擎苍,你爱过我吗?”她抬头,眼泪盈盈,仰望着这个面容如雕刻一般的男人。
“爱过!”他用手掌捧着她哭花的脸颊。
“放过韩宜,不要收购他的医院,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好!”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幼希心里一松,目光闪了闪,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放了念念?”
“不行!”霍擎苍的手从她脸颊上滑落下来,“念念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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