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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滟细细的扒了松子,将仓鼠捏在手里,一颗颗的喂进去。
“你做什么?那是我的松子。”
这女人将手中的果盘重重的一放,欲将他手里那袋子松子给夺过来,蒋小少真是啼笑皆非,这是她的松子,这难道不是她的仓鼠,得幼稚到何等程度才能计较成这样。他没去管她,还是自顾自的扒着,外套扣子解开了两颗,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将掌心里那东西逗弄着。
他玩了一会,将仓鼠放回到笼里。胳膊搭在她脖子上,一搂紧,“送你玩的。”
这玩物看来蛮对她的兴致,她与笼里的仓鼠互动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又矫情的做出一副神色,“你来干什么。”
啧啧,这东西,以前说过了,蛮记仇,自从与这蒋滟扯成一块后,就没什么好事出现,上次在荷水榭那场恶战就是最好的佐证。这是这东西心里的想法,可是在第三人上帝视角看来,上次那场恶战明明就是她挑的头,若不是她又那些没用的正义感,两群不相干的人怎么会打起来,不过这东西打死也不会承认这是她的问题,咱们就当间接促进了南北文化交流了罢。
所以这二人处在一个相当有趣的位置上,她是死活的想与他划清界限,他是死活的打定主意与她搅和在一起。
不过此时蒋滟的心境又有些不同。
之前只是单纯的对她有兴趣,那是猎奇心理,现在是双重的猎奇心理,还对那日接她出去的男人感兴趣。这就叫妖物与妖物的吸引了,一只修炼到成年的大妖,一只正在修炼的小妖,成年之后也是不可估量的,小妖悄悄的看了大妖一眼,大妖好似没看小妖——这小妖对大妖有了好奇心撒,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撒——咱们顾少真是男女通吃!
“你跟我说说,那天警察局接你的男人,跟你什么关系。”
他一搂紧她,她一涣散,记忆飞到警察局那晚,那晚上——
她跟在他后面,他背影还是那样挺,神色还是那样冷,没把人放在眼里。时至今日,简安同志有了些挫败感,她觉得降服不了他了——这想法一出来又叫她吓了一跳,自己何时又存了这么龌龊的心思,那是你哥哥,那是你又血缘的哥哥——可两人扯在一块再也理不清的事情呢,也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所以知道为什么当初顾淮要瞒着她这事了吧,这东西怂的很,最抗不得这些压力,叫她小奸小恶的做一些,可以,没问题,还十分的乐在其中,大事不行,她信天,最怕什么天打雷劈。她这反应虽然是意料之中吧,可真成了这样,还是叫人挺失望,你说的过不得我,口口声声的喜欢我,就这么点,瞧瞧这点出息,真是口蜜腹剑的女人。
他挺不想搭理这东西。
可搁不住这东西没点眼水的过来撩他。
这个撩字,是单方面的认知,简安就是正常的抒发一下委屈的情绪。
“你刚刚为什么装不认识我。”这是说在荷水榭那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装作不认识他,叫他生气的时候还少吗,顾淮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这东西见着人家不想搭理她,又羞又气,羞什么,那点子小矫情上来了,觉得自己主动开口丢份儿了,羞愤着呢,气什么,气自己都这么跟你说话了,你还不理我,委屈。
虚情假意的哭起来了。
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这东西的眼泪,含金量一向不高,各位看客大可不必心疼,她的眼泪一般不能当成眼泪看,就和风大迷了眼睛流出来的水一样,自我保护,顾影自怜。大概如此。
“你怎么到上海来了。”
“哭什么。”
“你过来有事情,还是——”她还以为是来找她的呢。
“哭什么。”
“你怎么不听我说话撒——”她嘤嘤嘤嘤的,叫人心烦意乱,这女人,烦的很。
受不了了,一只手抱到腿上,她还蜷着,做出一副极度伤心的模样,其实回家就能快活活的打一个荷包蛋进方便面做夜宵,指腹按在她红红眼眶上,按下性子来,“在荷水榭我哪里没搭理你,我不是和你说话了。”
“你说的什么话,”她提起这个来就觉得生气,他阴阳怪气的,“你说我玩高中生,那是我同事的侄子,交给我招抚的,我哪有那么道德败坏,玩什么高中生,你才玩。”
“女人当然是越嫩的越好。”他不否认也不肯定,漫不经心的给她擦泪,满手的泪,他就重新擦在她衣服上。她知道顾淮在挖苦她,也大没有想到,今天这是言语上的挖苦,过几天就是行动上的挖苦,那时候可就受不了鸟,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慢慢来。
“我来上海是有点公事要办,顺便看看你,你就安心找妈妈,怎么有进展了没有?”
她摇摇头。顾淮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妈妈是没有进展,我看你又收获两个小情况,怎么,上海的?”戏谑着。
“什么小情况,烦死了,自从遇到蒋滟,我的日子就没一天顺心遂意。”
“嗯,蒋滟。”顾淮笑着将这名字记下了。
二人可能是好久没见面,前尘往事暂时放下了,就和小时候一样的取乐说话,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她自然是没什么感觉,顾淮可是忍的紧,看着她那张絮絮叨叨,一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和你说的嘴巴,得吧得吧,他终于是受不了鸟。
车一喊停,揽过她,将这车门一开,没看这东西是个什么表情,就给二话不说的扔了下去。
司机好奇的紧呐,这刚刚还专门给给人打电话,专门的打点干净了,就为了去专程的接这位,接到了,就又扔下去了。
罢了罢了,这有钱人的癖好,咱们不懂,就只好好的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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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跟你什么关系啊。”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她悄咪咪的擦擦眼角的泪点子。
她想起顾淮把她从车上丢下去喽,气得,气得一天都没缓过来。气得眼睛都出水。
“我才不信,你看你都哭了。”蒋滟同志忽的贴过来,她一往后倒,就跌在沙发垫子上,幸而还用手肘撑着。
“我没哭。”
他揩一下她眼角,伸舌头舔了舔手指,“还说没哭呐,都是咸的。”
“我没哭!”生气了。
“你说没哭就没哭,那你得告诉我你和那天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不依不饶的,其实蒋滟不傻,他看出来了这女的不想要提这事情,在这儿回避呢,不过咱们蒋滟就不是个体谅人的,他不心疼她,她难受是她的事,他就光顾着自己好受就成了,他就是非要知道,她和那个男的是个怎么回事。
“不说,不说是吧——”他摸着她脑后那根妖筋啊,不轻不缓的揉啊揉,忽的揪住了,疼的她哎的一声,忽的看住她,“不说我就天天到你们单位去闹,你不是最看重名声吗,我就给你毁名声。”
瞧瞧,多不要脸,这就是咱们蒋滟同志,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有兴趣的东西就要挖掘到底,其实蒋滟这种人当科学家一定特合适,为社会主义伟大建设添砖加瓦,可惜小儿不才,就擅长干这些上房揭瓦的破烂事。
今天揭的就是这没心没肺的东西的房上瓦,她怕暗丑,可更怕明丑,比起明丑来,还是暗暗的,见不得光的要好些,于是心中默默的做了权衡轻重。
“是我哥。”她极不情愿的说出这三个字,嘴巴翘的老高,撅着。蒋滟挨着她这样近,听得见她呼吸,看得见她脸上最细小的,桃子一样的绒毛,心一荡,春风吹起小白船,他何时见过这女人这样娇气的表情,就是提起她哥,她哥,她哥个屁!
这女人还怕他不信了似的,又自我催眠的一遍。
“是,就是我哥。”
假模假样的,多说几遍自己就相信了是不是?
这蒋滟伸出手来,掐住她腮,眯了眼睛。
他现在两腿跨在她身侧,手扶着她后脑勺,一只手捏着她腮,腰弯下去,一张脸与她贴的极近。
“扯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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