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间疫病不见好转,反而大幅度肆虐, 甚至已经席卷至京城内,百姓哀声怨道,人心惶惶。
便是连朝廷官员也不远与赈灾之人走在一起,生怕被传染上。
顾晚朝几日没有回府,在收容所连轴转,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一圈。
既是如此,也没有放下救助的念头,当下虽没有好的方子抑制这病,但人手匮乏,大部分人都不愿奔赴这第一线,她能在便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如今收容所上上下下都识得了这位顾家小姐 ,心中甚至有了期盼,不再心如死寂。
“朕让你去安置流民,结果出现了疫病,甚至在向外扩散,这都多久了还没有救命的法子,眼睁睁看着朕的子民在面前哀嚎,朕的江山难不成就断送在这了吗?”
“顾敷安,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皇帝气的将手中奏折帅甩在顾敷安脚下,勃然大怒。
本以为一切步入正轨,接连几日都是喜报,若不出意外来年开春房屋修缮完毕就能够让流民回到故土安置,解决困扰举国上下月余的大雪灾祸。
哪成想突然出现个疫病,不仅没有治好还在大肆传播,弄得国家上下已经流传出了天神降罚,国将覆灭的传言,真是愚蠢,可笑至极!
“咳咳…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身子将养多日,大病来的快去的可极迟,他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这些日子也都是顾二爷奔赴在前线,他在后方掌管全局。
不过一旦安置流民出了任何差池,第一个治的就是他顾敷安的罪,更何况顾家势大,皇上怕是早想治了他的罪,就算没有疫病一事,也会有其他由头。
“治罪治罪,便是砍了你的头能让疫病消失吗?”
这话令人惶恐得很,不仅顾敷安,其他群臣也被皇帝这话吓得心惊。
话音刚落便纷纷下跪,朝堂一片肃然,“皇上息怒。”
“若是老夫的命能够换来天下安康,老夫自身愿以身献祭。”
皇帝双眸微眯,上下打量顾奸臣,心中思索良久,终是开口道:“你顾敷安自是难逃罪责,来人呢,将顾敷安下入刑狱,待疫病一事解决,再行处置。”
“皇上不可。”
“是啊皇上,如今最要紧的应该是安抚百姓,研制药方,将顾大人下狱,这……”
便是平日里的政敌此刻都一一上前求情,顾敷安是这次事件的第一管理人,千事万事都由他在前面挡着,若是降罪于他,怕是更不会有人接管此事。
更何况顾敷安在百姓中虽有奸臣称号,但怎么也是桃李满天下,下面门客多数在朝为官,贸然下入刑狱怕是会引起恐慌。
众人能做到这个位置都是人精,纵然不知疫病从何而来,但也明白外界“天神降罚”的风言风语定是有心人在捣鬼。
因此,无论是何立场,均为顾敷安求情。
“朕养你们是为了排忧解难,为了天下社稷,不是让你们拉帮结派,质疑朕的决议。”
这么大一顶高帽扣下来,群臣皆是不敢出声,生怕被当成同党一同责罚。
“皇上,臣有一法子可以治疗疫病。”
又是萧余安!
朝堂上官员的脸上皆挂上意味不明的表情,上次萧余安提出修建收容所让皇上刮目相看,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本应该销声一段时日,没想到又来出了风头。
“哦?萧小爱卿,上次收容所已取得不错成效,这次你又有什么主意啊。”
皇帝对这个年轻人是有几分刮目相看,只是若不是萧家人会更好些。
“微臣得到顾老大人提点,已经着手准备相关事宜,特向皇上请一月为期,治好疫病,还举国上下清明。”
“好,此事和民间传言之事由你全权负责,朕再给你一道口谕,帮你肃清宵小障碍,并赐你由决议之权,若有人妨碍或者找到和人在背后捣鬼,可不问身份,直接灭杀。”
“谢皇上,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恩。”
有了皇帝的口谕,事情会好办很多,不过传言却没有一点线索,只能慢慢追查。
“顾爱卿年纪大了,刑狱虽免,但罚三年俸禄,闭门思过吧。”
听起来好像罚得轻了些,实际上是将顾敷安禁足,下一步怕是要收回职权,罢免官位了。
萧余安从宫中出来后,没有坐马车,而是一路步行回府,心中思索着对策。
刚情急之下怕顾老大人身子遭不住,才与皇帝一月为期,实际心中无一丝把握,脑海中对于疫病也没有丝毫头绪。
按理说若是瘟疫,就算不能痊愈,那些方子也能够起到抑制作用,可越是吃了药的人反而加速病发,好生奇怪。
除非…这病不是瘟疫。
“萧余安。”
竟不知思索间日头悄然下落,恍然间听见一道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发现顾晚朝伫立在自己面前,神色焦急中又带着一丝惊喜,眼下乌青一片,是难掩的疲惫。
“你怎么来了?听说你日夜在收容所操劳,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顾晚朝来不及回答他的话,牵起袖子往萧府内走去,直到进了萧余安的院子才停下,将自己袖中那一方纸递给萧余安。
顾二爷见顾晚朝操劳过度,勒令她回家休息两天才能够回来,回到屋中刚打算休息,摸到枕头下的药方,顾不得身体连忙赶来寻萧余安。
“这是…药方?”
治疗瘟疫的方子他看过无数遍,那些药材的名字依然深深刻入脑海,猛然瞧见这方子上的药材与瘟疫方子有几分相似之处,便一下子联想到。
据他所知顾晚朝不懂医术,那这方子又是哪来的呢。
仿若听见他内心的疑惑,顾晚朝为其解答道:“有人将这它放在我的屋内,至于是谁,目前我也拿不准。”
“不过现下当务之急是将药方中的药材收集,再找病人试一试方子真假。”
“若是真的,举国百姓就有救了。”
萧余安点头称是,不断是谁,想来定没有恶意,更何况日后一定会有所分晓,急不得。
“前面的几种药材药库中十分充足,皆是治疗瘟疫需要的药材,至于后面几味,须得去邻县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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