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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泽是在两天后才发现司徒静失踪了的。两天的时间,菊海到皇宫是不需要那么久的,况且出了菊海就是驿站,那里备好了良驹,司徒静会骑马,正常这个时间早就回来了。
上官柔也觉得不放心,便出门去看看,结果却在菊海边发现了司徒静的鞋子。穆天泽狠狠的砸了一下红木的桌子,因为过于用力,穆天泽的指甲扣坏了手掌,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有时间伤害自己,还不如赶快想想是何人掳走了阿静!”北冥昏看到穆天泽这幅样子,挑了挑眉毛,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粗暴的抓过了他的手为他止血。
她最看不惯男人这幅样子了,出了问题不赶快想解决的办法,只知道自己生气。可就算伤了自己又有什么用,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除了穆天恩,我想不到第二人,只是我没想到我皇兄竟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幼时我们的感情很好的,我知道他很喜欢小静,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和小静保持距离。就怕皇兄误会。可如今,他究竟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穆天泽很激动,他从来都不相信,穆天恩竟然会对司徒静下手!
“人总是会变得,特别是为了利益!况且你们争的还是皇位,那个位置代表的权利和尊贵可不是一般的能比的。也就你这种傻人,才会放着大好的江山不要偏偏去当什么魔教教主!”上官柔也没有安慰他,而是又泼了一碗冷水。
穆天泽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他看了看刚刚入睡的凌玉,痛苦的低吼了一声。他现在很矛盾,他想去找司徒静,可是又离不开凌玉。
毕竟如果他再次离开了,凌玉就真的没有人保护了。
他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却不想自己做的这些却让凌玉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危险当中。
就在他自责的时候,木屋的房门被打开了。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门口,却发现来的人是南荣昭。
“主子?你怎么来了?齐国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上官柔,见南荣昭走进来,她急忙起身将他迎了进来。
“我不放心她,就过来看看。凌国那边我已经派人传话回去,皇榜昭告,寻找天机老人了。一旦有消息,我就立马让师傅过来。”南荣昭的脚步就顿在了桌子前,他竟然没有勇气再向前走一步。
看到凌玉虚弱的样子,他好怕下一秒,凌玉就会消失。
“师兄。”北冥昏看着南荣昭难过的样子,默默的单膝跪地,“昏儿无能,解药丝毫没有头绪。请师兄责罚。”
南荣昭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凌玉的身上移开,他的声音也听不出悲喜:“不是你的错,怪我,当初没有和他们说清楚。”
北冥昏忽然发现,她的师兄好像变的不太一样了。从前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多少次自己作弄他,后来都被捉弄回来了。可如今,他竟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北冥昏不自觉的又重新的审视了床上的凌玉一番,这个女孩还真的是有魔力,可以改变一个人不说,还莫名的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去保护她。
无论是认识很久的她们,还是刚刚认识的司徒静。好像都因为床上这个女孩,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
见到来的人是南荣昭的时候,穆天泽的眉毛就一直拧在一起。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本还想找一些话来奚落南荣昭,可是四目相对,穆天泽突然就释然了,“你来了也好,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离开。照顾好小丫头!这里我已经派人保护起来了。你们暂时在这里休息不会有危险的,若是真的遇到了危急情况,你便吹响这个哨子,那些隐藏的暗卫就会出来了!”
穆天泽将一个银制的哨子放在了南荣昭手里,他必须去救出司徒静,毕竟她是因为他才受到了牵连的。有南荣昭在,凌玉这边至少他便可以放心了。
“暗卫首领是我的心腹,到时候你拿出这个哨子,他会带你们从一个安全的通道离开的。”穆天泽交代完相关事情就一个人先离开了。而南荣昭也终于有勇气走到床前,好好的看一看凌玉。
睡梦之中,凌玉忽然觉得嗓子一阵腥甜。她猛地起身一阵干咳,又咳出了许多的血。南荣昭紧张的扶着她的身体,轻声唤到:“凌儿,要不要喝点水?”
凌玉隐隐约约看到了南荣昭的影子,心里有些激动。刚想说话,却又被咳嗽声打断。
上官柔急忙将要碗端进来,对南荣昭说道:“先让她把药喝进去吧!”
南荣昭将枕头立在了凌玉的身后,又将药碗接过来,舀了一小勺放到嘴边轻轻吹凉,然后喂给凌玉喝,结果凌玉刚刚喝进去,却又咳的吐了出来。
见凌玉呛得难受,南荣昭不忍心再喂下去,他转头问上官柔:“可还有别的法子为她止咳?”
上官柔摇了摇头,“暂时只有这个办法,平日里喂药也是这样,一大碗药只能喂进去小半碗,其余的都吐了出来。但是徐御医的这个药确实非常好用,而且药性温和,不会让阿玉有其他的不适。”
听到上官柔这样说来,南荣昭看了看凌玉轻触着眉头难受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碗。他又舀了一勺,却喝进了自己的嘴里。
南荣昭轻轻起身,低头吻上了凌玉的唇,凌玉配合的长开了嘴,任由南荣昭将药渡过来。
一碗药,南荣昭就用这样的方式全都喂了进去。凌玉终于不咳了。上官柔将药碗拿过来,很默契的和北冥昏退了出去。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凌玉太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有些暗哑。
“刚到没多久,在你还昏迷的时候。”南荣昭温柔的笑了笑,抬起手将凌玉额前的碎发掖到了她的耳后。
“为什么来,你不是说放过我了吗?”凌玉想到了那日的对话,神情有些悲伤。其实那日南荣昭说放过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她知道,其实她不希望南荣昭放过她,她虽然一直想要逃离南荣昭,可她却期盼着南荣昭可以来追她。
她希望南荣昭可以霸气些,这样她被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些。
人都是这样的,当你被逼迫了,就可以装委屈,装可怜。可是仔细想想,若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做的,又怎么会妥协呢!
凌玉缺少一个留在南荣昭身边的理由,可南荣昭却不懂。
看着她皱起的弯眉,南荣昭的手轻轻的抚了上去。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凌玉眼里是那般耀眼,“是啊,是想放过你的。”
南荣昭停顿了一下,看到凌玉听了这话更加失落的表情,笑得更灿烂了。
他好久没有这样舒心的笑过了,“可是我还是想你,想你的过去,想你的现在,想我们的未来。凌儿,我们的过去有太多的遗憾,我们的现在依旧非常艰难。但是我知道,我们的未来一定是阳光灿烂的!”
提到未来,南荣昭难得的流露出了向往之色。
“之前我听到你一次次和穆天泽说要他带你隐居,带你来这菊海。我以为你不再喜欢我了,所以那日才会说出放过你的话!我本想着,既然这是你想要的生活,那穆天泽又那么护着你,你和他在一起我多少还会放心些。可现在看来,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真正的放心。因为我不相信会有人比我更加在意你了!所以不管你是否爱我,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凌儿,即使你讨厌我,你也只能在我身边!”
南荣昭从来没有如此直白的表露心声,凌玉心中暖暖的,忍不住也畅想起她与南荣昭隐居的样子。
慢慢的,凌玉的呼吸声变缓了,南荣昭温柔的将她放倒,又为她掖好了被子,然后就静静的守在了床前。
穆天泽出了菊海就直接去了穆天恩的府邸,他确信是穆天恩掳走了司徒静。可刚刚到王府门口,就被守门的几个奴仆拦在了门外。
“二皇子请留步,王爷今晨去宫里了,现在并不在府中!”一个看起来像管家一样的人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呵,趁本皇子没有发怒之前,快滚!”穆天泽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眼神凌厉的说道。
“这,这……还请二皇子别为难老奴了,王爷有命,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王府。要么二皇子去皇宫寻寻王爷?想来应该是今日早朝有事耽搁了。二皇子这会去,兴许还能碰上!”管家跪在地上恳求着。
穆天泽有些不屑,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面带讥笑:“怎么,我皇兄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我是他亲弟弟,难道还进不去这王府了吗?还是我皇兄在这王府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说完,穆天泽就要硬闯。管家急忙抱住了穆天泽的腿,正好看到刚下马车的穆天恩,“二皇子,二皇子莫要闯了,王爷回来了。”
“皇弟这是做什么呢?莫不是我家的下人冲撞了皇弟?”穆天恩一下马车就见到了如此场景,心中甚是疑惑。他这皇弟虽然生性放.荡不羁,却也不是不懂礼数之人。如今这般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穆天泽没想到穆天恩竟然真的不在府里,见穆天恩身后还停着马车,想来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
穆天泽也不拐弯抹角,走到穆天恩面前,“你把小静怎么了?皇兄,你难道为了皇位真的可以丝毫情面都不留吗?你如何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可是此事与小静无关,你将她放了吧!”
“你说什么呢?我并没有抓静静啊,母后不是让她去了你那里吗?怎么?她出事了?”一提到司徒静,穆天恩满脸的担心。
穆天泽疑惑的看着穆天恩,他感觉穆天恩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你真的没有派人抓小静?”
“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牵扯她一个女孩。她是不是出事了?她不见了?多长时间了?菊海附近都找过了吗?”穆天恩是真的很担心司徒静。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不知道,失踪大概两天了,我只在菊海外找到了她的一只鞋。”穆天泽懊恼的回答。如今他也迷茫了,若不是穆天恩绑架的司徒静,那还会有谁呢?
“刘逸,赶快派人去找,务必保证安国郡主的安全!”穆天恩回头吩咐道,他知道,穆天泽现在手里没有多少能用的上的人,不然他也断然不会这么唐突的来找他了。
“王爷,安国郡主是在菊海丢的,这郊区本就人烟稀少,夜晚兴许还会出现野兽也不一定,我们现在找,恐怕也已经为时过晚。”刘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领命离开,他并不希望穆天恩出面去找司徒静。
“让你去,你就去!活要见人,死要……不,本王要她活着!必须活着!”穆天恩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回身看向身后的刘逸,却突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这个刘逸给随他多年了,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且平时更是很少违背他的命令。只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穆天恩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答案。
“对了,慕沉雪速来和静静不和,会不会是那丫头使坏?不如你先去那里探探,万一有什么线索呢。”见穆天泽也没有头绪,穆天恩故意把矛头抛给了其他人,“那日派人去菊海刺杀确实是我所为,我敢作敢当,但是静静真的不是我派人抓的。我虽然与你敌对,但这些年来我对静静的心思你不是不懂,还是别再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若是我这边有消息了,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穆天泽听到穆天恩这样说,便也只能先行离开了。毕竟他相信他皇兄对司徒静的情谊是真的。反正也没有头绪,不如先去尚书府看一看。
穆天恩见穆天泽离开。一言不发的进来王府。刘逸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厅堂后,穆天恩威严的坐在了主位上,刘逸则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跪在了他面前。
“司徒静是你抓的?”刚刚刘逸的反常态度就已经让穆天恩猜出来了。只是他不愿意让穆天泽知道。刘逸是他的手下,他是信任他的。因为穆天恩一直都知道,他身边只有刘逸是一直为了他着想的。
“是!”刘逸倔强的抿起了嘴巴,不愿意多说。
“你把静静关在哪里了?”知道是刘逸带走了司徒静,穆天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刘逸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再次紧张的崩了起来。
“杀了!”刘逸的眼神是坚定的,可内心却在赌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穆天恩为那个司徒静着急,他心里就不舒服。
“你......”穆天恩被气的站起身来,举起了拳头就要砸过去。他其实心里清楚司徒静不会有事的,可是听到刘逸这样说,他还是忍不住怒火。
见穆天恩像他举起了拳头,刘逸也丝毫没有辩解求饶。他紧闭着双眼,等待这疼痛的袭来。可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穆天恩的搀扶。
“这般和我置气,吃亏的不还是你自己?平白无故讨了顿打,也不知道你图什么。”穆天恩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属下的脾气。就算是自作主张抓了谁,他也是万万不敢自己做主的。可却偏偏是个倔脾气,有事情也不说。任打任罚的,也不知悔改。
“行了,说说吧,因为什么抓了司徒静?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刘逸。”穆天恩也不打算和他废话。直接提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只是觉得她碍眼罢了。”刘逸还在赌气,也不好好回答。
穆天恩真的怒了,他瞪着眼睛威胁着:“怎么?想去慎行司?”
听到穆天恩的恐吓时,刘逸还是有些害怕的。想了想慎行司的残酷刑法,刘逸抖了抖身子,急忙回答道:“属下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二皇子猜到那次偷袭是您所谓,在菊海加派了些隐卫。安国郡主则打算回宫和皇上禀报此事,我一时心急,就将她抓来了。”
刘逸说的委委屈屈的,但也句句属实。穆天恩就知道,刘逸不会平白无故抓人。
“那现在她在何处?”穆天恩还是十分担心司徒静的。这都两天了,刘逸竟然敢隐瞒,就肯定也不会善待她的。他只能期待这刘逸没做什么无法挽回的伤害就好。
“在王府的地下室!”刘逸不甘心的说道。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怂,只是没办法。
听到刘逸的回答,穆天恩也被气笑了,“你胆子竟然还挺大,人都藏到我眼皮底下了是不是!”
穆天恩抬手打了刘逸脑袋一下,急忙起身进了内室。打开了地下室的密门。这个地下室他不是经常来,里面只是些字画和书籍。这个地下室密不透风,却十分阴冷。平时若是没有绝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密室的大门已转开,穆天恩就看到了被缩在桌子边上的司徒静。
见她虚弱的趴在那里,穆天恩的心都快碎了。
他急忙走过去,将司徒静手上的锁链打开,将司徒静抱了出来。
两天没有进食饮水了,司徒静虚弱的恨。喝了一大碗水才恢复些力气。
只是穆天恩没想打,司徒静恢复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听他解释,而是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啪!”
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的响亮。
司徒静眼角带泪,她第一次直接喊出他的名字:“穆天恩,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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