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订阅率不足百分之四十要防盗24小时哦, 明天再来吧!
刚刚还对他抱有一丝怜悯的好感,此刻荡然无存……
刘瑾自然是放心不下太子小祖宗,这会与那个小厮也翻墙而来。
本来还黏在一起的两人见墙那边有些许的动静, 便以光速般分了开。
四人凑到了一起,夏云渚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便悄声朝破庙那边走去, 此刻破庙中的娇嗔声已经渐渐平息。
那小厮舔舔手指,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向里面一看,立马被吓的向后退了半步。
夏云渚已经看出了那小厮神色异常, 便也连忙上前看了看, 只见那屋子里缠绵的两人,女的并不是李夫人,而是一个年轻姑娘。
“此人是谁?”夏云渚揪住那小厮, 压低声音问道。
“彩……彩萍……只是那男人, 不是她哥哥吗?”那小厮心中也是充满疑问。
“这里面定有内情,先抓住这两个人再说。”夏云渚当下心意已决,她不顾屋内两个人,一个在提裤子, 另一个在往身上套着主腰, 便夺门而入,取出锦衣卫牙牌, 厉声道:“锦衣卫办案, 希望尔等配合。”
彩萍与那男人刚刚欢愉过, 还未回过神来,面上皆是一脸茫然的神情。
那男人到底还是见过世面且成熟一些,当即俯首一脸堆笑道:“哟……官老爷,不知草民这是犯了什么罪,还需要锦衣卫大人亲自动手……”
“进来吧!”夏云渚倒是不慌不忙,挥了挥手,那小厮便进了门,只见他双手互叉在袖带中,颤颤巍巍道:“彩萍,这男人不是你哥哥吗?你这是……乱/伦?”
“你……你别血口喷人,他们俩只是长得像而已,谁乱/伦了!”彩萍开始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
“彩萍,且问你,你是李夫人的贴身侍女,李夫人去哪里了?”夏云渚此刻更关心的事情,是李夫人的行踪,马车在此,侍女在此偷情,却唯独不见李夫人的踪影。
“我怎么知道,想必是与什么情郎私奔了吧!”彩萍抚了抚尚未拢起的鬓发,面上一副不屑之情。
“看来今日二位是不准备说实话了,此案涉及当朝重臣家眷,在下烦请二位去刑部走上一遭。”夏云渚虽面无表情,但语气还算客气。
“他们二人今日哪都不能去,你说你是锦衣卫,就凭一块牙牌,谁知道你是不是伪造的!”正当说话间,破旧的院子中已被一众道士围了起来,刚刚说话的那位,便是那领头的道士。
众道士已将四人团团围住,那一群人中,有的手握刀剑,有的执棍,一个个都是气势汹汹地模样。
夏云渚面上却不慌张,她定神看了看这些所谓的“道士”,只是穿着道士的衣服,面上却无一丝仙风道骨之气,倒是一个个面上皆是饱经风霜。
“保护殿下!”刘瑾在夏云渚耳边耳语道。
“自然是,但刘公公可察觉,这些道士身份有异?”夏云渚悄声问道。
刘瑾点了点头,他是聪明人,想必这些事情,也是一点就透。
“夏大人先带着殿下走,我来断后。”刘瑾虽然是史书上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但忠心护主这一点,也确实让人无可指摘,怪不得他能将朱厚照哄的服服帖帖。
“刘公公一人可招架的住?”夏云渚面带迟疑。
“夏大人尽管按照咱家说的做就是了,其余的不用你管。”刘瑾侧首,瞪了她一眼。
正在此时,那领头的道士已经率人冲了过来,夏云渚这一招躲的极快,她夺了出招之人手中的刀,竖刀身侧一挡,只听当的一声,双刀磕在一起,夏云渚身子向后滑出半步,旋即便是扬刀一记上挑。
出招之人被刚才那一刀震出了一段距离,待他还未回过神来卷土重来,夏云渚拉着朱厚照翻窗就跑,反手又解决了几个阻挡他二人去路的小喽啰。
后面跟着的假道士们紧追不舍,二人在逃离之中,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竟一不小心踩空,掉到了一口枯井中,幸得二人功夫都不弱,坠井时没有伤到脚踝。不过那井口极其隐蔽,杂草丛生,假道士一行人追过来,竟发现二人已不见了踪影。
这伙假道士在井口附近吵吵嚷嚷了好一阵,这平白无故的,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就大变活人了?
刘瑾这边正打的焦灼,却见林小旗及时带着锦衣卫一众校尉来援,原来是夏云渚刚刚跑出去的时候,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
林小旗一众人已将彩萍和那些个假道士团团围住,这会他们不得不相信,刚刚那人是真的锦衣卫,他们得罪不起。
人犯俱已伏法,却唯独不见夏大人与太子的身影。
“夏大人去哪了?”林小旗疑惑问道。
“我让她带着殿下先走了,烦请众位去沿路寻一寻吧。”刘瑾心中也放心不下太子,虽说是逃走了,但不见到真人平安无事,他这脑袋可随时都会不保的。
林小旗嘱咐了手下一校尉,将彩萍等人先收押起来,自己又亲自带了一拨人,去寻夏大人与太子。
夏云渚抬头看了看那井口微弱的光,负气说道:“让你不要跟来,你偏要跟来,你说说你这一整天,都惹了多少事情,回头我便要递个折子,细数你的总总罪行,让皇上关你的禁闭!”
“你不敢!”朱厚照面上倒是洋洋得意:“父皇若是关了我的禁闭,我怕你相思成疾。”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看你一年之内,根本成熟不起来,到时候你若还是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我可是再也不理你了。”夏云渚假意威胁道
敢直接骂当朝太子有病的人,估计这世上除了夏云渚,也没谁敢这么放肆无理了。
“哎!难得与夏大人过一会清净的二人世界,夏大人这么不解风情,还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我平时受杨廷和那帮老家伙的气,还不够可怜吗?”朱厚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嘟囔着,手往后伸了一下,突然一不小心摸到了什么,吓的赶紧又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夏云渚看他的反应,不禁皱了皱眉。
“我……我刚刚好像碰到了一个人的手。”朱厚照躲到了夏云渚身后,向刚刚他坐着的地方指了指。
夏云渚从袖带中取出火石,边点火边嘲笑道:“就你这胆子,还要上前线去边关打小王子?估计还未见到小王子的面,就被吓的屁滚尿流,我等大明子民可不希望再出一个英宗……”
她话音刚落,见朱厚照盯着火光照亮的地方,已被吓的瞠目结舌,便也转过头来,目光刚一落地,心中便是一句:卧槽!
只见那地上趴着一具女尸,女尸尚未腐烂,死亡时间应该还未超过四十八小时。
“你一点也不怕?”朱厚照躲在夏云渚身后,扶着她的肩膀问道。
“废话,谁不害怕,怕又能怎样!你还能飞得出去这口深井?”夏云渚一个女孩子家,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那你觉得这女尸是何人?”朱厚照突然壮了壮胆,跨步挡在了夏云渚身前,疑惑问道。
夏云渚见他举动,心中暗喜了一下,嘴角微甜,扶着他肩道:“我不敢碰她,但我心中猜测,怕是李夫人已经……”
正当二人迟疑之际,忽然听闻地面上有人大喊:“夏大人!”“太子殿下!”
夏云渚听到了林小旗的声音,便回应道:“林小旗!我们在井下!”
“锦衣卫怎么来的这么快?”朱厚照心中疑惑。
“我们逃跑的时候,我点了火折子,怎么,太子殿下还想在这井下继续陪这女尸?”夏云渚笑着调侃道。
“谁说的!”朱厚照连忙回绝,也顺着地面上那声音回应道:“大伴!我们在井下!”
刘瑾与林小旗寻着声音找到了井口,他们命人扒开了井口的杂草,向井下喊道:“太子殿下,夏大人,你们是在这吗?”
井下有人回应道:“正是!”
林小旗忙唤人来,扔了一根粗绳下来,朱厚照让夏云渚先爬了上去,随即自己又爬了上来。
“夏大人,你没事吧?”林小旗见夏云渚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只是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再看看太子殿下,那一身通白银色的曳撒,已经快变成灰色了,不禁扑哧笑了一下,旋即又发现自己失仪了,赶紧捂住了嘴。
“赶紧派人到井下将那女尸打捞上来,李府的小厮可还在?”夏云渚白了林小旗一眼,开始吩咐起正事来。
“在呢在呢!”那小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躬身一辑道。
林小旗嘱咐了几个锦衣卫校尉,将那女尸从枯井底打捞了上来,那李府小厮走上前来,定睛一瞧,嘴里惊呼道:“夫人!”
杨慎身上倒是有那骨子文人的酸腐傲气劲儿,并未想得与她这个粗野武夫搭话,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做足罢了。夏云渚心中虽不快,但也并未直接在面上表现出来,她自知自己才学上确是与人家比不了,但她也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武人。
只见这会正当的功夫,却从众人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声,慧明掀起车帘,看到那笑声而至,当下便是会意一笑。
只见那人走上前来,未先与众人打招呼就直接没好气地酸道:“夏大人又不是一姑娘家,干嘛要倾慕一个大男人!”
众人被那人不着调的一句话逗的皆是捧腹不已,夏云渚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自是不示弱道:“你!臭无赖!谁说倾慕了!我刚刚说的明明是仰慕!”
那人却抬杠道:“众人给评评理,刚才夏大人说的是倾慕还是仰慕!”
慧明见状,忙放下车帘,将头缩回马车中,用帕子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同车而坐的黄姑娘却是甚为不解,不知道那后来的男子是何身份,竟敢睁眼说瞎话。
张仑也不敢搭话,只是转过身去捋着爱马的毛,心中却暗暗想着,这太子爷小祖宗说东,谁人敢说西啊!
杨慎却是不识得朱厚照的,只是转过头去,嘴里不屑的嘟囔道:“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估计又是一个混世魔王,无趣!”
朱厚照见冷场了,便觉这些人太没意思了,他走上前来欲要再调侃些什么,可猝不及防间,竟被夏云渚狠狠踩了一脚。
“你!”还好刚刚众人视线都没在这里,以至于他没有太丢人,可这脚踩的真狠,他碍于面子,却又不敢大叫,只得咬着牙,憋着气儿,眼眶都红了。
夏云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也没敢放声大笑,哼,你这小混世魔王,死太监,今日看来是来搅局的,行,老子就先给你一个下马威。
*
今日这踏青的阵容,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能把文臣,武将,勋戚和太监凑齐,怕是只有英国公府能有这面子了。
待众人一到了郊外,张家那几个孩子便撒欢似的风一般就跑的没了影,张仑今天本是来当家长的,便赶紧追了上去,那几个孩子在湖边开始放起风筝来,边跑边闹,很是开心。
慧明和黄姑娘都是自幼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由于出身名门,也算得上是这京城中一等一的才女了,自然是与那杨公子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朱厚照在一旁靠着树干,嘴里叼了根草,看着两个女孩都围在杨慎身边,有说有笑,心中甚是憋火,他可是那个从小众星捧月的人物,怎能忍得了风头都被别人抢了去!
夏云渚却在一旁笑个不停。
“喂!你笑什么!”朱厚照见夏云渚笑的邪恶,便没好气地问道。
“你啊你,谁让你偏得要跟着来的,现在可倒好,人家姑娘都围着杨慎,根本没人搭理你,不过也是,你一个太监,也犯不着去嫉妒人家杨公子吧……除非……你看上人家杨公子了!”夏云渚试探问道。
怎知朱厚照把口中那根草一吐,伸手便把胳膊搭在了夏云渚肩膀上:“怎么,我看上杨慎,你吃醋了?”
夏云渚一脸嫌弃,拇指中指一捏,拎着他袖子把他手拿开:“做梦吧你!”
“慧明不喜欢杨公子,怎么也笑的那么开心?”朱厚照见池塘中波光粼粼,阳光映衬在慧明脸上,她笑颜如花,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那么肯定慧明就一定不喜欢杨公子?”夏云渚见他分明就是在嫉妒杨慎,便故意挑衅。
“我说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赶紧想个法子,整整那个杨慎,我看着他就一身不爽!”朱厚照一想到今天他明明就是来作弄杨慎的,这么这会又变杨慎的主场了?
“切,你一个小太监,凭什么命令我?人家杨公子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你哪样比得过人家?”夏云渚上下打量他,一脸嫌弃道。
“哼!我就不信他文武双全,比骑马射箭,他比得过我?再说了,就算是比诗词歌赋,他也未必就能赢,你别小瞧人!”朱厚照歪了下头,一脸的不忿。
夏云渚心中暗笑了下,这小太监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敢跟大明第一才子比诗词歌赋,太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嘴里自然便冷哼了一声。
朱厚照见她瞧不起自己,心中当下便是心生一计:“喂!你要是能想出个绝妙的整人点子,我就把那玉佩还给你!”
“一言为定?”夏云渚狐疑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厚照向她保证。
夏云渚笑着指指他,摇摇头:“就你……还君子?”
“那也比你这小贼强!”朱厚照双手抱在胸前,白了夏云渚一眼。
夏云渚邪魅一笑,当下便是心生一计,用手指在他眼前勾了勾,朱厚照便将耳朵凑了过来。
夏云渚与他耳语了一番,朱厚照抬头,眼神放光,不过嘴里嘟囔道:“计是好计,只不过…出卖色相……这事你去!我可不去!”
“早知道你就是个无赖!你要是不去,那我可走了!”夏云渚假意威胁道。
“哎,等等!”朱厚照拽住她:“要去一起去!”
去就去,老娘前世可是个演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别的不会,演技总比安涵之流强吧!
只见两人并肩走上前来,强行尬聊,硬挤到了杨慎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黄姑娘还一脸懵逼,慧明却已是用袖子遮住唇,哧哧笑个不停,眼波流转,还不忘给她的太子哥哥放个电。
只见二人一个把手放在了杨慎腿上,一个把胳膊搭在了杨慎肩膀上,开始不安分起来……
朱厚照怕夏云渚入戏太深,心中不免发酸,便越过杨慎,拨开了夏云渚搭在杨慎肩上的手。
夏云渚不明他意,怎么刚才说的好好的,这会你不好好演戏,还管起别人闲事来了。
夏云渚搭,朱厚照拨,夏云渚再搭,朱厚照再拨,杨慎怒……起身负气而走……
黄姑娘忙起身追了上去,慧明再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仪态,已经快笑晕趴地。
“说好的搭档演戏,你凭什么拨我的手?”夏云渚站起身,双手叉腰质问道。
“你……你还好意思说,让你动动手而已,你凭什么拿眼神勾搭人家?”朱厚照见明明是夏云渚不对,她倒好意思恶人先扑。
“你懂不懂什么叫演戏,什么叫表演艺术!跟你这种无知之人谈艺术,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夏云渚见与他说不通,便转身向栓马的地方走去,反正今天也是不欢而散了,自己只要拿到那玉佩,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哎,你等等,等等,你说谁不懂艺术呢!喂!你给我站住!”朱厚照见夏云渚头也不回,自觉自己被驳了面子,也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得……好好的一个相亲大会,就这样一哄而散了……
*
夏云渚策马前行,在闹市中下马,穿过一个胡同,却见两伙人在闹市中大打出手。
其中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明显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只见他指使手下人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夏云渚出于锦衣卫的本能,正欲要拔刀向前,却被身后一人拽了回来。
那人把她拽回了胡同,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夏云渚推开他,没好气儿道:“小受子,怎么什么事儿,你都要管啊!”
朱厚照先是嬉皮笑脸地笑了一下,转而又严肃地指了指那打架斗殴的两伙人:“这事你管不了,即使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出面,也管不了他们俩。”
“哦?这两伙人,到底是何来头?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闹市中斗殴?”夏云渚见他表情严肃,怕是这两伙人,大有来头。
朱厚照指了指那一身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就那个,穿的极其花哨,长的就不像好人的那个,那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国舅爷张鹤龄,那可是当世出了名的恶霸!”
“张皇后的弟弟?倒是听说过,向来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不过你一个东宫伺候的小太监,也敢对当今国舅爷不满?”夏云渚疑惑问道。
“如今这世上,谁人不知张皇后那两个弟弟作奸犯科,连当今圣上都不管,你道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就敢往刀口上撞?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朱厚照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叫夏云渚一时间不知所措。
其实朱厚照对他那两个舅舅,心中已是颇多不满,恨只恨父皇都管不了那两个纨绔舅舅,他一个太子,此刻又能做什么呢……
“那另一伙人呢?另一伙人怕是也来头不小吧?”夏云渚见他已没有了顽劣时候的样子,看来这小魔王,也有认真的一面。
“看到那白衣男子了吗?”朱厚照抬手指道:“那人便是已逝周太皇太后家的孙辈,总之那寿宁伯张鹤龄见周家失势,便侵占了人家的田产,可那周家人也是皇亲,曾经极尽荣宠,怎能任由张家欺负,你看着吧,这事,怕就是闹到御前,皇上都有可能解决不了!”朱厚照说话间,手竟不知不觉搭在了墙上,正好将夏云渚围在了手臂中,再一回头,两人离的那么近,差点没亲上了……
夏云渚面上涨的通红,好你个死太监,原以为你一本正经的分析案情,居然是想着占老娘的便宜,信不信我让你那挨过一刀的地方,再来个二次伤残!
终归还是心一软,算了,旋即便是又狠狠的踩了一脚……
夏云渚便是回礼一辑:“在下初来乍到,今后还要请魏公公多多担待些。”说罢便走到魏彬面前,伸手悄悄塞了些东西在魏彬手上。
魏彬在袖带中掂量了下手里东西的分量,心中暗叹道,这夏总旗看来是个上道儿的。
夏云渚随着魏彬一起进了春和殿正殿,只见大殿之上,齐刷刷地站着七个人,其中有夏云渚之前见过的刘瑾与张永,夏云渚心中思量着,好家伙,这加上魏彬,感情八虎一个不差的全站在这了,这架势,是要干嘛?
八虎向一堵墙一样把小太子挡在了后面,朱厚照从八虎身后探出头来,玩世不恭地一笑。
“微臣夏云渚,见过太子殿下。”夏云渚躬身一辑。
“刘公公,张公公,还有小魏子,你都见过了,剩下的还要我给你一一介绍吗?”朱厚照从刘瑾身后探出半张脸,冲夏云渚吐了吐舌头。
“小的谷大用,小的马永成,小的丘聚,小的罗祥,小的高凤,见过夏大人。”太子话音刚落,剩下的那五个人便立即心领神会,齐刷刷地报数一般一一自我介绍起来。
好家伙,这八虎看来一个比一个精明,太子一个眼神,他们便立即能心领神会该往东走还是往西走,怪不得在史书上臭名昭著,瞧瞧今天这架势,不服不行啊……
“在下初来东宫,今后还需各位公公多多提携。”夏云渚一一回礼。
八虎看着夏云渚的表情,其实心中是各怀鬼胎。
刘瑾与张永两个老谋深算的,自是不必多说,其他那几个年轻的倒也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小锦衣卫,感情这小锦衣卫长的是标致,怪不得太子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就是不知道他办事儿是不是个上道儿的,如若恃宠而骄吗……这东宫可不是他撒野的地盘。
夏云渚看着对面的八个人神色各异,心中便也已猜到这八虎定不是善主儿,这银子是一定要塞到位的,每个人都少不了,其余之事,只能平时多加小心谨慎,凡事都以低调为上策,才能不触到八虎的逆鳞……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朱厚照明显嫌弃他们几个人碍事了,这人也介绍过了,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八虎见太子撵人,便悻悻地一哄而散了。
朱厚照见八虎都走远了,便拉着夏云渚去了偏殿,把下人都哄走之后,从桌案后面取出一个小篮子来递给夏云渚,嘴角虽笑的甜,面上却带着一丝神秘:“快打开看看。”
夏云渚见他神色颇为奇怪,又不知那小篮子里装的是什么,心中暗想着,这臭无赖是不是又要整她?
“你快打开看看啊!”朱厚照见她还没有反应,心中便有些着急了。
夏云渚无奈摇了摇头,怎知一打开那小竹篮,里面竟是一只虎头虎脑的小狼狗,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对这个新奇的世界充满好奇。
夏云渚将那小狼狗从竹篮里抱了出来,小狗扶在她怀中,那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那小狗十分喜欢黏人,如果不抱它,就会一直缠着你。它那毛茸茸的耳朵,挺立着的耳尖是黒色的。深棕色的鼻头,热的时候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它喜欢用粘乎乎的舌头舔人的手,一身光滑的黑毛,模样极其俊俏。
“怎么样,喜欢吗?”朱厚照也凑过来,伸出手来抚了抚那小狗。
“嗯!”夏云渚轻轻点了点头,瞧着那小狗的目光中皆是宠溺,面上的笑容藏不住心中的欣喜。
“我就知道,这个礼物你定会喜欢的,回头等它长大些,就替你看家护院,再生一窝小狗仔儿!”朱厚照面上笑的极甜。
“谢谢你。”夏云渚举起手中的小狗,又是一阵亲昵。
“你这个人啊……就这一句谢谢,就想把我打发了?我还以为你会有些什么实际行动呢!”朱厚照居然跟一只小狗吃起醋来。
“什么实际行动?”夏云渚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心思全然在手中的小狗身上,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你……不要脸!”
“明天陪我去溜鹰吧,后天……后天陪我去校场骑马射箭,大后天……大后天……”朱厚照一想着夏云渚今后可以天天陪在他身边了,心里就高兴的不得了,开始计划起来每天都要找点消遣的乐子来。
“感情太子殿下把我调来东宫,是陪你玩乐的!”夏云渚负气转身,不想理他,这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脑子里除了玩乐和占她便宜,有没有想过一点正经事?如若真要信他能给她什么承诺,那才真是信了邪了……
“云儿生我的气了?云儿不许不理我,是我太心急了,你刚刚来东宫当差,还未熟悉这里的环境,我便想着让你陪我出去玩乐……”朱厚照忙拉着她的胳膊,给她赔不是。
夏云渚啊夏云渚,你能不能长点志气,他稍稍一哄,你就要心软了?他不计后果的把你调到东宫来,无非就是想有个人陪他找乐子,可你倒好,你想的是什么?将来他大婚那天,你就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继续做你的东宫侍卫好了……
“殿下若没什么别的事情,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退了。”夏云渚心中憋火,知道再与他说下去也无济于事,便想着要不就赶紧走人吧,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等等,云儿不是真生我的气了吧,我……我给你弹首曲子赔不是可好?”朱厚照将她拉住,面上表情还算诚恳。
夏云渚根本没心思听他弹曲子,此刻只想躲他越远越好……
可怎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好抱着她的小狗,勉为其难坐下听他弹琴。
朱厚照取了一把古琴,得意洋洋道:“我这把琴名叫‘绿绮台’,可一点不比李兆先的‘太古遗音’和你兄长的‘海月清辉’差呢,此琴乃是唐代武德年间所制,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了,这琴吗,自然是越老音色越美。”
夏云渚将一只手杵在桌几上托着腮,另一只手抚着那只小狗,静静地听着他弹琴,只听得琴声缓缓泄出,时而高亢,一会又慢慢低沉,时而如潺潺流水,时而又发出锵锵之音,一会又变得温雅婉转,极尽繁复变换,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听。
没想到他琴技竟然如此高超,不过也是,听闻弘治皇帝朱祐樘就是极其善音律之人,经常偷偷背着百官在后宫召集乐师演奏,这小子平日里那好动好玩的性子,竟也能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在那里弹琴。
刘瑾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外面偷听,可太子殿下与那夏总旗,已经独处好几个时辰了,一直不见夏总旗从春和殿出来,这会又从偏殿传出来阵阵琴声,他不由得心生了一丝妒火。
这夏总旗第一天来东宫当差,太子便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如若将来时间久了,八虎岂不是都要被他踩在脚下?看来自己必须得想个法子,给他来点下马威瞧瞧了。
朱厚照一曲弹罢,抬首微笑问夏云渚:“云儿可知这曲子叫什么吗?”
夏云渚摇摇头,她倒是听夏云轩弹过这首曲子,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名字了。
朱厚照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拽起,怀中小狗应声落地,在地毯上开始撒欢打滚儿起来。
他环住她柳腰,温柔说道:“此曲名为《相思曲》,相传是苏东坡为相思之人所做,我日日对你的相思之情,皆化作在今日此曲之中。你道我只想着玩乐,可我却想把这世上最好玩的东西都与你分享……”
她看着少年清澈且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一悸,是啊,才十几岁的少年,你能指望他想得有多长远呢?自己前世这个年龄的时候,还伏案埋头在书海中,为了高考不眠不休呢……
确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眉宇间还带着些许英武之气,老阿姨心中强烈表示,也是想扑倒小鲜肉的……
老阿姨扑倒计划第一步,主动亲吻他……
她环住他脖颈,倾身向前,轻咬着唇,嘴角挂着一丝坏笑:“这是你要的实际行动……”
似流水般缠绵的深情,刹那间气息不稳的呼吸声,与重重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赶紧赶紧下来!”大胡子导演皱了皱眉,向身边助理导演指示道:“赶紧把那威亚,给安涵套上。”
助理导演忙一溜烟的小跑,蛮横地把那威亚绳从夏云渚身上扯了下来,又毕恭毕敬地套到了安涵身上。
夏云渚从安涵身边走过,安涵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夏云渚翻了个白眼,只见那导演指着她喊道:“那个谁!”
“我叫夏……”
“啊,那个小夏,你先去车后面躲一会,等记者走了再拍你!”还没等夏云渚报完名,那导演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夏云渚只得悻悻地走到安涵那豪华房车后面,透过玻璃窗偷偷看过来。
外面取消封锁消息的闸门一开,娱乐记者们一窝蜂地冲了进来,长焦短距地对着安涵一顿狂拍起来。
安涵套着那威压,在绿幕面前摆了几个pose,嘴角微笑弧度完美。
夏云渚忙掏出手机,刷了下微博,果然娱乐版最热门头条:“娱乐记者探班年度大戏《明月剑》拍摄现场,当红小花旦安涵超级敬业,武打戏亲自上阵,直言不惧吊威压。”后面还附带了一张安涵刚刚在绿幕前摆的pose,姿态妖娆,眼神妩媚。
夏云渚呵呵冷笑三声,又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不服不行。
“小夏,快吃饭了,你在这干嘛呢?”这整个剧组里,唯一能跟她说两句知心话的,怕只有这管茶水的林姐了。
夏云渚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绿幕那边。
“哟,这么多采访的啊,安涵还真是火啊!你别看她演技在业内风评不好,但架不住人家会炒作啊,你看人家在机场穿哪件衣服,某宝上第二天立即就变爆款,哎,你看微博上吐槽她演技的那篇毒舌文了吗?”林姐的面上已经掩饰不住,八卦两个字大大地写在她脸上。
林姐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滑了两下屏幕,扑哧一声没忍住笑,把手机递给了夏云渚。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