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单于庭内火光冲天,在休屠骑兵的突袭之下,右单于庭乱成了一锅粥,人到处乱跑、牲畜也到处乱跑。
多数匈奴人是居住在覆以顶棚的牛拖高轮大车之中,一旦遇到危险很容易转移财产。清醒过来的匈奴贵族见“左单于庭骑兵”突袭,连忙驱使牛拖拉着帐篷逃离。
“诛杀伪单于!”
“诛杀伪单于!”
休屠骑兵屠杀起前几天还在并肩作战的战友来丝毫不手软,毕竟他们算不得真正的匈奴人,他们以休屠王马首是瞻。
“保护撑犁孤涂!”
挛鞮衍鞮的亲兵还是比较忠心的,在“左单于庭骑兵”入侵后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单于大帐护驾。
虽说匈奴的战甲是皮甲,但挛鞮衍鞮的这些亲兵所穿的却是铁甲,手持盾牌死死守在单于大帐之外。
随着集结的牛角号吹响,各自为战的右单于庭士兵纷纷朝着单于大帐赶来,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句龙吾斯!句龙吾斯!”挛鞮衍鞮气急败坏地大声呼喊道。
“撑犁孤涂!”句龙吾斯手忙脚乱的跑到了挛鞮衍鞮旁边。
“你不是说大雪封住了道路吗?挛鞮稽粥的骑兵怎么突然来偷袭了啊!”挛鞮衍鞮怒吼道。
“撑犁孤涂,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追赶过来的,现在整个单于庭已经被打乱了,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吧!”句龙吾斯连忙说道。
“不!现在大雪封住了道路,挛鞮稽粥派来的骑兵人数必然不会太多,我们坚守在这里。右单于庭外的休屠骑兵发现异常后必然会来救援单于庭的。”挛鞮衍鞮摆了摆手大声说道。
“可是…”
“别的话后面再说,你现在马上去找休屠王,让他来单于大帐。”挛鞮衍鞮打断句龙吾斯的话语,焦声说道。
“是!”句龙吾斯无奈的拱手,披上铠甲领着一队士兵朝着休屠王营帐而去。
“杀光所有的匈奴贵族!”
“一个都不要放过!”
休屠王骑着战马指挥着休屠骑兵屠杀右单于庭内的匈奴贵族。
“大王,单于大帐那块的防御太强了,他们用盾牌和高轮大车帐篷构建起了防线,我们的骑兵冲不进去!”一名休屠骑兵赶来恭声说道。
“那就用火箭射,我不就不信大火之下他们的防线不塌!”休屠王吩咐道。
“是!”
休屠骑兵立马将箭矢头涂上动物油脂,朝着单于大帐射去,高轮大车帐篷碰到火箭开始燃烧起来。
可惜由于刚刚下过大雪,帐篷潮湿,加之单于亲兵不断扑灭火焰,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
眼见随着时间推移,还没能攻破单于大帐,而右单于庭的士兵已经形成有组织的抵抗,休屠骑兵突袭的优势开始慢慢消退,休屠王内心焦急万分。
“大王,我们擒住了右单于庭的当户,请大王发落!”几名休屠士兵将句龙吾斯押到挛鞮衍鞮面前。
“休屠王,你没有想到是你叛乱了啊!我就说左单于庭的骑兵为何会突然出现!撑犁孤涂待你不薄啊!你个小人…”句龙吾斯看见休屠王破口大骂道。
“若不是你怂恿右单于杀我,我岂会叛乱,今日我便先杀了你!”休屠王冷哼一声,一刀砍下句龙吾斯头颅。
“命令围攻单于大帐的勇士给本王开一个口子,本王要领兵去救右单于!”休屠王冲着亲兵喊道。
句龙吾斯的话让他明白,单于大帐还不清楚围攻的骑兵是休屠骑兵,挛鞮衍鞮还等着自己去救援他呢!
休屠王打算以救援的名义突破单于大帐的防线,迅速结束战斗。
“救大单于!”
“勇士们!冲进去!”
呆在大帐内的挛鞮衍鞮此刻正急躁的原地徘徊,祈求休屠骑兵能够来救援。
“撑犁孤涂,休屠王率领休屠骑兵赶来了!”一名单于亲兵冲进来兴奋地喊道。
听到休屠王赶来的消息,挛鞮衍鞮面露喜色立马快步掀开帘子,命令士兵放休屠骑兵进来,全然忘了自己白天还要计划杀休屠王的事情。
“休屠王!本单于在这里!”挛鞮衍鞮兴奋地朝着慢慢逼近的休屠王一行骑兵挥舞着手。
“放箭!”
“嗖嗖嗖!”
休屠王正愁找不到挛鞮衍鞮人,看见挛鞮衍鞮主动要求送人头,立马抓住机会命令骑兵射杀。
草原游牧民族的箭很准,在单于亲兵与挛鞮衍鞮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挛鞮衍鞮瞬间被射成了一只刺猬,结束了短暂的单于生涯。
“撑犁孤涂死了!”
“和他们拼了!”
“杀啊!”
单于亲兵见挛鞮衍鞮身死,一个个双眼变得通红,疯狂地涌向休屠王处,要杀休屠王替挛鞮衍鞮报仇!
“撤!”
识时务者为俊杰,休屠王见状二话不说扭头就骑马逃跑,这个时候若是不跑,必然会被愤怒的单于亲兵给撕碎。
随着挛鞮衍鞮的死,原本固若金汤的单于大帐防线也是瞬间崩溃,单于亲兵都报着必死之心朝着休屠王追赶,其斗志与万岁冲锋可相提并论。
然而人的两条腿,终究比不过马的四条腿,凡是冲出临时防线的单于亲兵都被休屠骑兵无情的给收割头颅。
由于是在夜间,看不清楚人的模样,休屠王在杀戮了一大堆匈奴贵族和端掉单于大帐后,带领休屠骑兵迅速撤离了右单于庭。
次日,救驾来迟的休屠王抱着被射成刺猬的挛鞮衍鞮泣不成声。
“撑犁孤涂!都怪我救援不利,才使你被奸人杀害啊!都是我的错啊!我对不起你啊……”
“休屠王,昨夜单于庭损失惨重,如今整个单于庭地位最高的就是您了,还请您带领我们替撑犁孤涂复仇!”一名右单于庭贵族单膝跪在地上朝着休屠王恭声说道。
“还请休屠王带领我们复仇!”
“请休屠王带领我们!”
有了第一个人跪伏后,余下的单于庭贵族纷纷朝着休屠王跪伏。
“既然诸位贵人如此信赖我休屠王,我一定会为诸位的安全负责,会替撑犁孤涂复仇!”休屠王抹了抹了眼角的泪水,站在废弃的车上高声喊道。
“休屠王万岁!”
“休屠王万岁!”
“诸位现在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我们现在的部众多是妇孺,高于马背的青年壮丁所剩不多,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保存实力。”
“本来我们应该西迁寻找新的草场安居,但经历昨夜之事后,我决定率领大家归顺大汉,与大汉联手攻打左单于庭,为死去的撑犁孤涂、右谷蠡王、昆邪王复仇!我们永不逃避!我们势要复仇!”休屠王高声喊道。
“复仇!复仇!”单于庭内的部众纷纷响应道。
在众人坚定了归顺大汉、向左单于庭复仇的念头后,休屠王开始给一众匈奴人描述归顺大汉的好处:有大汉军队保护、有吃不完的米粟,有茶叶盐巴等等之类的。
在一番恩威并施,休屠王迅速取得了在右单于庭的领导权,掌握了右单于庭的直属骑兵。
休屠王也怕左单于庭骑兵真的冒着寒雪突袭过来,在稳定局势后,立马派了数波骑兵朝着朔方郡赶去,向大汉表明投降的诚意。
长安未央宫,承明殿
此刻刘襄正在举行朝会,与大臣讨论近来的大汉国事。
“陛下!边关急报!”一名士兵喘着粗气跑入大殿内,跪伏在地上手捧奏书高声喊道。
“呈上来!”刘襄闻言大惊,立马命人呈上来。
刘襄一脸凝重的打开奏书,随着扫视奏书,紧绷着的脸舒缓了起来,到最后更是失态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不知陛下为何大笑?”张苍见状开口问道。
“匈奴两个单于草原混战分出了结果,右单于大败。右单于为了自保欲要西进,被亲近我大汉的休屠王斩杀,休屠王愿意将其所掌控的匈奴右地献与我大汉,包括河西走廊之地!”刘襄朗声说道,心情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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